第四百六十章 狠心的雲雪枯

“哼,這點疼痛都受不了,還怎麼做我雲雪枯的徒弟?”雲雪枯瞪眼回著,手中結印再次一變。

隨之,那易曉樓身上的陰氣竟然是蔓延至了易曉樓的嘴中,將易曉樓的嘴生生封住了。

我心中一寒,沒想到這雲雪枯會這樣對易曉樓,同時,身旁也是傳來了猛禽的低聲:“剛才那手臂,是雲雪枯操控易曉樓弄斷的吧……”

我聽著,心中更是一驚,同時,另一邊的白玲瓏也是盯著被封了嘴的易曉樓笑了起來:“易曉樓啊易曉樓,你真的以為,你這師傅會在乎你的死活麼?”

隨之,被雲雪枯操控的易曉樓是猛地瞪眼。

“其實,在那你師傅的眼裏,你的命和那些異獸的命,沒有什麼不同……”白玲瓏再說著,又是轉而看向了石台石床上的雲雪枯。

“放了你徒弟吧,他鬥不過我,你這是在讓他送死。”白玲瓏說著,揚起骷髏手臂,白骨十指輕敲,發出一聲聲駭人聲響。

“白玲瓏,你可不要這麼看不起我徒弟,他為了我的偉大信仰,隨時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雲雪枯瞪眼說著,手中印再變,隨之,被他的陰氣所操控的易曉樓再次向著白玲瓏飛襲了過去,隻不過我在那易曉樓向著白玲瓏飛襲的瞬間看見,易曉樓那被蒙住了嘴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淚痕……

顯然,易曉樓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變為雲雪枯和白玲瓏打鬥的工具!還是一個隨時都能犧牲的工具!

跟著,易曉樓和白玲瓏的打鬥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隻是一會,易曉樓的身上滿是那黑色傷痕,也不知道中了多少白玲瓏的毒。

我甚至發現,易曉樓的雙眼已經幾乎沉了眼皮,眼看著就要完全閉上。

“你輸了,雲雪枯!”白玲瓏隨之喝道,“再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你的乖徒兒已經撐不住了。”

“哦~~那就換個人打~~”

雲雪枯說著,卻是猛地扭頭看向了我,我心中一驚,這才是發現,在我麵前的黑色焦土的邊緣,另一道陰氣已經是從雲雪枯的腳下蔓延至了我的身旁!

嗎的!這雲雪枯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易曉樓贏過白玲瓏,而是分散白玲瓏的注意力,再瞧瞧對我發動攻勢!

我心中一驚,白玲瓏的大吼聲同時從另一側傳來,我轉頭看去,隻見白玲瓏仿佛一道白色的煙霧,衝著我這邊就閃電般的躥了過來,而在她的身後,已經昏迷過去的易曉樓在雲雪枯的操控下緊追不舍。

這一瞬,我清晰的看到了白玲瓏的臉,那無可挑剔的臉蛋上,帶著一股莫大的擔憂,對我的擔憂……

我皺眉,心中突的就亂了起來,腦海中不停的閃過許許多多異常的畫麵。

古老長街的閣樓-閣樓上掛滿的燈籠-燈籠下翩翩起舞的女子……

一切異常的畫麵攪的我腦袋生疼,我狠狠的眨了眨眼,在下一次睜眼的同時發現,那追在白玲瓏身後的、雲雪枯操控的易曉樓,竟然是用唯一沒有黑色傷痕的右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柄雪亮的古刀。

從我這兒拿去的,憐老的古刀!

我瞪眼,趕忙是看向向我撲來的白玲瓏,大吼了一聲小心。

然而,白玲瓏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撲至了我的麵前,雙手向著我的腳下一摁,隨之,我身前的漆黑焦土湧動著擋住了雲雪枯偷襲來的陰氣。

同時,我隻聽到一聲刀鋒入骨的聲響……

沒有鮮血,沒有嚎叫,我扭頭看向白玲瓏,隻見白玲瓏的胸膛口,雪亮的刀鋒貫穿而出,正是憐老的古刀。

“為……為什麼?”我盯著白玲瓏皺眉,心中不知為何的疼了疼。

白玲瓏同樣的看向我,神色中卻沒有了之前的殺意和玩味,一雙杏眼瞳孔飛快的向著我全身身下晃著,仿佛要將我再看個遍:“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說完,白玲瓏伸手拔出了胸膛中憐老的古刀,看也沒看就扔在了一旁,跟著跌跌撞撞的摔在了地上。

我看著白玲瓏的模樣,想到剛才她不顧一切的救我,心中特別的不是滋味。

其實她完全有機會閃過易曉樓的攻擊,然而,她卻用那個機會操控焦土中的黑色物質攔住了雲雪枯對我施加來的陰氣……

“為什麼啊……”我盯著癱在地上的白玲瓏不解。

“我曾經問過你無數個為什麼,你從來沒有答複我,現在,不管你怎麼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雲澈,這是你欠我的。”白玲瓏說著,卻是用她的白骨手指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胸膛,整個人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滋味不好受吧?”這時,雲雪枯的聲音從石台石床上傳來,當然是衝著白玲瓏,“白玲瓏,就算是你,遇到這陰師一門的魂器,也一定受不了吧?”

隨之,白玲瓏撐著手,衝著石台石床上的雲雪枯冷哼的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這小子,真的是愚蠢~~”

雲雪枯再說著,又是再次看向了我:“至於這小子,我就收下了~~”

說完,雲雪枯手中的印再變,隨之,那易曉樓身上的陰氣和我麵前黑色物質阻擋的陰氣統統向著雲雪枯退了回去。

當然,隨著陰氣的退回,易曉樓的身體便完全的暴露了出來,隻不過,其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完好的肌膚,到處都是鮮血和黑色傷口。

我皺眉,盯著易曉樓的模樣,心中有些不舒服。

這時,易曉樓又是搖搖晃晃的摔向了地麵,卻又在摔向地麵之後醒了過來,睜大了雙眼瞪著石台石床上的雲雪枯,嘴裏隨之喃喃著,卻細微到根本聽不見發出的是什麼聲音。

當然,不用想我也知道,易曉樓看向雲雪枯,嘴裏喃喃的肯定隻有兩個字……救我……

“徒兒,可惜了啊,你中的毒太深了,”雲雪枯盯著易曉樓搖了搖頭,“為師是救不了你了,不如,你就再入輪回,重新做人吧,相信你再次出世的時候,陰門百家能夠得到真正的安定~~”

雲雪枯說完,那渾身傷痕的易曉樓是瞪大了眼,盯著雲雪枯的方向不停的張著嘴,就像一隻快要渴死的魚。

我當然能夠想象道,這易曉樓肯定是在咒罵雲雪枯,可惜,他卻連咒罵出聲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徒兒,安心上路……”

雲雪枯說著,雙手再次結印,隨之,又是一道陰氣從他的手印中伸出,如毒蛇般的蔓延到了我身旁憐老的古刀前。

陰氣纏上古刀刀柄,將古刀帶著輾轉而起,最終在一聲悶響之後插進了易曉樓的後背。

鮮血噴灑,那滿是傷痕的易曉樓終於是完全的停止了動作,不再咒罵雲雪枯,一對凹陷的瞳孔也隨之閉上了雙眼。

我看著,心中有的不舒服,雖然之前覺得雲雪枯的信念非常極端,但是並沒有想到,他還是這麼一個無情的人,連自己的徒弟都這麼的下得去手。

想著,操控著陰氣的雲雪枯又是彎下腰咳嗽了幾聲,跟著再次操控著陰氣拔出了插進易曉樓背部的古刀,轉而將古刀襲向了白玲瓏的方向。

我心中一驚,不知道怎麼的,打心裏的不想白玲瓏受到傷害,而雲雪枯操控的古刀隻是在一瞬之間便停在了白玲瓏的眉心前。

“你的肉身才塑好沒幾天時日,你說我這一刀下去,你會不會魂飛魄散?”

雲雪枯說著,盯著白玲瓏的神色中帶著莫大的玩味。

白玲瓏冷哼的一聲,臉頰上也沒有半點畏懼之色,甚至看都沒有看懸停在麵前的古刀。

“白玲瓏,你修得此身也不容易,說吧,還有什麼遺願?”雲雪枯再問。

“要殺便殺。”白玲瓏回著,閉上了雙眼。

“好,有骨氣,我就成全你。”雲雪枯一點頭,結著印的手眼看就要變化。

就在這時,就在這一瞬之間,我的渾身仿佛過電般的一顫,竟然是再次恢複了自由。

我心中一喜,也顧不得為什麼,伸手直徑砸在了自己的胸口,在狂暴心跳的加持中側身躍出,直接抓住了雲雪枯操控的、懸停在白玲瓏麵前的古刀刀柄。

隨之,雲雪枯驚疑了一聲,我則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我自己的鮮血塗在了古刀上,頓時,那顫著古刀的、雲雪枯的陰氣猛地就縮了回去。

古刀沾血,陰魂退讓,當然,陰氣也不例外。

我握著古刀轉身,將白玲瓏攔在了身後,死死的盯著石台石床上的雲雪枯,同時,猛禽也是來到了我的身旁,手中握著一柄雪亮的匕首。

“縛身術怎麼可能失效了?”石台石床上的雲雪枯盯著我和猛禽一瞪眼。

“或許是老天看樣,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為。”我盯著雲雪枯回道。

“老天?”雲雪枯皺眉搖頭,“當年我雲家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老天在哪兒?”

我皺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雲雪枯又是盯著我和猛禽一瞪眼:“從那以後,我就是我自己的天,這世間無法處理的不公,就讓我來處理,我要陰門百家的所有人付出帶價,我要讓他們感受我所感受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