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跟著停下了笑聲,微微的側過了臉,瞬間,我隻看見一張蒼白而精致的麵容,杏眼柳眉鵝蛋臉,眉心還點著一顆朱砂,還真的是漂亮……
隻是瞬間,我狠狠的咬了咬舌尖,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白衣不簡單,我隻是看了她一眼,心裏竟然就有些迷亂。
這時,那白衣又是側著臉盯著我輕聲一笑,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嬌意,連聲音都無比的酥麻:“雲澈,我們又見麵了~~”
我聽著,瞟了瞟四周,除了我身旁化身般若花王的猛禽也沒有再見到其他人,那這白衣說的雲澈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猛禽體內般若花王的名字?
我挑眉看向身旁化身般若花王的猛禽,這時,白衣的聲音跟著又是輕笑著傳來。
“雲澈~~你還是這麼蠢啊~~”
我一愣,有些機械般的回過頭,隻見焦土中白衣盯著的,竟然是我……
我盯著白衣皺眉,心中完全是疑惑不解:“雲澈?誰是雲澈?”
然而,白衣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直到盯著我微微搖了搖頭,甩著長長的水袖,再次悲涼的唱了起來,而這一次,我終於是聽懂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唱罷,白衣再次背對了我和化身般若花王的猛禽,久久不動。
我當然知道這白衣唱的這一段是什麼意思,因為這首詞我以前聽過,大概意思就是形容一對情侶剛戀愛時深情甜蜜,後來男方變了心,卻說世間上的感情都容易變心。
很明顯,這是批判負心人的詞,可是這白衣唱給我聽做什麼?有毛病啊?
“喂,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在這兒唱什麼大戲,你快把解藥給我,不然我就要不客氣了!”我衝著白衣在焦土中的背影瞪眼。
隨之,白衣又是輕歎了一聲,背對著我和化身般若花王的猛禽,伸手也不知道在哪兒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舉起揚了揚,跟著扔在了身旁滿是焦土的地上。
“想要就自己來拿吧,不過這解藥隻有你來拿,其他人上了這無息之土,絕對必死無疑,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白衣衝著山洞角落就走了過去,看似一步一步,卻是在一瞬間去到了山洞角落的深處,消失在了山洞角落的黑暗中。
見狀,我也是看向了這焦土地麵上的那白色小瓶,不由得是緊緊皺眉。
那白色小瓶中有沒有解藥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猛禽說不定就會有危險,而剛才那白衣又說這焦土隻有我能上,意思是我不會受到這焦土中藍色火焰的灼燒?
開什麼玩笑,這藍色火焰能夠把這山洞的土壤燒成這個模樣,卻燒不著我的肌膚?
我皺眉,看向了一旁化身般若花王的猛禽,卻是在轉頭的一瞬間看見,那化身般若花王的猛禽突的跪坐在了地上。
我心中一驚,化身般若花王的猛禽也是跟著看向了我,其原本滿是殺意的神色中透漏著一股莫大的疲倦,並且伸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他的肩膀傷口,隻見他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是流出了一大股黑水!
嗎的!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我死死咬牙,也沒有再猶豫,回頭就鎖定了那焦土中的白色小瓶。
我退後了幾步,感受著心中狂暴的心跳,我知道,我必須快,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黑色焦土上的幽藍火焰對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所以,快總是沒有錯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所謂神通狀態下的敏銳感官讓我在一瞬間鎖定了麵前焦土中每個冒出幽藍火焰的地界,而我要做的,就是避開那些地界,保證不沾到那些幽藍火焰。
下一瞬,我對著麵前的黑色焦土就狂奔了出去,在接近的同時縱身躍起,然而,就在我向著漆黑焦土縱身躍起的一瞬,我便知道我肯定被耍了。
因為在我縱身躍起的同時,我隻聽到一陣大笑,就從這焦土盡頭、山洞中央的角落中傳來,明顯是那白衣女人的大笑聲。
我咬牙,卻根本無法在跳躍中改變方位,腳下直徑就向著漆黑焦土中落去,直到我穩穩的落在了漆黑焦土之中,頓時,一股黑色的物質帶著灼燒的痛楚,從我的腳底如蛇一般的纏繞蔓延上了我的軀體。
我心中大驚,猛地再次蹬地躍起,然而,並沒有躍起,這漆黑焦土中的黑色物質竟然是生生拉住了我的雙腳,帶著我摔倒在了焦土中,並且如蟲蟻般的就向著我身上各處纏繞而來。
就好像這焦土就是一頭巨獸的嘴,這纏上我身上的黑色物質就是這巨獸的舌,它要將我生生吞噬,吞噬在這焦土之中!
“哈哈哈!”白衣的笑聲依舊從山洞角落中傳來,並且還帶著一股濃烈的譏諷意味,“負心人!你的靈魂我渴望太久了!當初你將我封進鬼棺,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我聽著,不由得一瞪眼。
鬼棺?這白衣是……
不等我多想,這焦土之下的黑色物質帶起的灼燒是燒的我漸漸暈沉了意識,而就在這時,我又隱隱聽到另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從焦土的另一邊傳來。
“白玲瓏,你玩的太過了……”
伴隨著那蒼老而低沉的聲音,我又是聽到那白衣的冷冷一哼,跟著,我周身的黑色物質竟然在一瞬間如潮水般的向著下方的漆黑焦土中縮去。
我瞪眼,從渾身黑色物質的灼燒中解放了出來,深深的喘息了幾口,又是看見,就在我身旁,正站著一位杵著黑木拐杖、渾身包裹著黑袍,連腦袋都被黑袍的連衣黑帽遮蓋住的老人。
之所以我認為他是一個老人,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蒼老,仿佛說上一個字都要花費很多氣力似的。
我盯著黑袍老人,心中不由得有些驚駭。
我之前聽這老人的聲音時明明在焦土範圍之外,而這時,這老人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並且,我一直開著所謂神通,卻是絲毫沒有聽到這老人行走的動靜。
要知道我敏銳的感官甚至能找出這漆黑焦土中每一處幽藍火焰燃燒的地方,卻沒有聽出這老人來到我身旁的動靜。
我撐手起身,盯著老人正想開口,老人卻又是招了招手,直徑向著漆黑焦土的中央走去,直到拾起了漆黑焦土中央掉落的、那白衣扔的白色小瓶。
而我則是在老人的行進中通過敏銳感官清晰的感覺到,這老人走過的地方,這焦土下的所有黑色物質和藍色火焰紛紛退讓,就好像無比懼怕老人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時,那被老人叫做白玲瓏的白衣女人從山洞角落中走了出來,一張蒼白的臉死死的瞪著老人。
“我需要他。”老人回著,也沒有回頭去看白玲瓏,而是將手裏的小白瓶直接扔向了我。
我伸手接過,老人跟著指了指我的身後,我轉身看去,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
隻見在我身後,這漆黑焦土的邊緣,猛禽已經是平躺在了地上,雙眼緊閉著,也不見般若花王的綠芒。
“內服。”老人的聲音跟著傳來。
我聽著,也沒有多想,幾步奔到了猛禽的身旁,將猛禽攙扶起來,打開小瓶子,弄開了猛禽的嘴就將瓶子裏的東西灌進了猛禽的嘴裏。
瓶子流出來的是一股紫黑色的液體,散發著一股惡臭,而當已經昏迷的猛禽服下這紫黑色的液體之後,渾身猛地就顫抖了起來。
完全是我雙手都壓不住的劇烈顫抖,整個人仿佛被電擊似的,從我的懷中掙紮著滑落在了山洞土地上。
我心中大驚,身後卻再次傳來了老人蒼老的聲音。
“不用怕,白玲瓏給他下了腐蝕蠱,這液體能夠激出蠱蟲,蠱蟲一出他就好了。”
我聽著,隻覺的這老人好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的居然又來到了我的身後。
下一瞬,距離顫抖著的猛禽一撐雙手,從地上坐了起來,跟著閉著眼對著麵前的山洞土壤就是一陣幹嘔,直到一條漆黑如小蟲般的東西從他的嘴裏掉出,落在了他麵前的山洞土地上。
見狀,我趕緊是一腳就踩向了那小蟲,卻又是在踩過之後、抬腳的瞬間,看到那小蟲竟然變為了一小堆黑色的粉塵。
確實是蠱蟲,我在苗荒蠱族中見到過,那些蠱人身體中的蠱蟲也是這樣,排出體外之後,會變成粉末狀,也就是死了。
“多謝。”我扭頭看向老人點頭。
“你不用謝我,”老人隨之搖了搖頭,“反而,我要多謝你。”
我聽著,盯著老人皺眉,不明白老人是個什麼意思,老人又是伸手向著山洞的一邊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跟我來吧。”
聞言,我架起猛禽就像跟著老人離開,然而,伸手的黑色焦土盡頭,卻又是再次傳來了那白玲瓏的聲音。
“雲澈,你真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