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給它機會,在靠近積雪堆的瞬間俯衝著躍下,雙手反握著古刀刀柄,舉過頭頂,直接是在下墜至山神頭頂的瞬間遞出古刀,伴隨著砰地一聲悶響,生生刺入了山神的頭頂顱骨。
我整個人踩在山神的身軀上,雙手撐著古刀刀柄,不由得想到了在苗荒蠱族總寨後山的時候,段簾用九字咒滅殺那蛇皮肉球的情景。
可惜我並不會使用九子咒,而這山神也抵不過那鬼師一門製造出來的蛇皮肉球。
山神在我的腳下掙紮了一番,帶著我晃來晃去,我撐著古刀站穩了身子,一直到那山神完全的停止了動作,我這才是抽出了插進它顱骨的古刀,隻見古刀之上是一片粘稠黑血。
我盯著古刀上的粘稠黑血皺眉,將古刀插進積雪中抹了抹,這才是收回了腰間,並且退出了所謂神通的狀態。
“很明顯,就是邪門的手段。”猛禽的聲音從積雪堆的一邊傳來。
我點了點頭,幾步去到了猛禽的身邊,隻見猛禽架著的陳勝是緊閉著雙眼,渾身上下也是一片狼藉。
“怎麼樣?”我盯著猛禽問。
“沒事兒,暈過去了而已,”猛禽搖頭,卻又是用一種不對勁的神色瞟了瞟陳勝,跟著看向了我,“老弟,你怎麼看?”
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肯定……”
“有什麼不能肯定的?”猛禽接過話道,“這陳勝明顯在坑我們,明知道這玩意是邪門的手段,卻非要說成什麼山神,還扯什麼西王母,不就是不想我們知道這死亡穀中有邪門的人麼?他還能安什麼好心?”
我聽著,也是皺眉點頭。
確實,這陳勝根本就是在瞞著我和猛禽,他一定知道這玩意是邪門的產物,隻是不想我們知道這死亡穀中有邪門存在,所以才說成山神。
“老哥,那按照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我盯著猛禽問道。
“很簡單,我們乘這功夫丟下陳勝,直接去尋找重雲鬼師。”猛禽回著,直接就將肩膀上駕著的陳勝扔在了積雪堆中。
我皺眉,瞟了瞟倒在積雪堆中的陳勝,微微搖了搖頭:“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去那刻著展翅烏鴉建築的路。”
“這有什麼?這死亡穀也並沒有多大,我們一路找過去不就行了?”猛禽回著。
我再次點頭,伸手架起了倒在雪堆中的陳勝:“話這麼說,還是把他放在安全的地方吧,畢竟一路走來他幫助了我們不少,也沒有害過我們。”
猛禽隨之聳了聳肩:“要我說,老弟你就是太仁慈了。”
說完,猛禽也是架起了陳勝的另一邊肩膀,跟著我向著前方走去。
前方是各種延綿起伏的小山坡,夜空中依舊飄著雪,沒走一會,我卻是發現周身都酸軟了起來。
該死,剛才使用所謂神通太久,再加上之前救墨小明的時候使用了一會,身體已經疲倦了起來。
我皺眉,在跟猛禽經過一個個山坡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山坡下方正有一處縫隙,於是便將陳勝放在了那縫隙之中,並用積雪將縫隙堵了起來。
“這樣一來,外麵有什麼東西也不會發現他了吧。”我瞟了瞟被積雪堵住的縫隙。
“放心吧,這陳勝隻是暈過去了而已,脈搏呼吸都正常,死不了。”猛禽回著。
我點了點頭,轉身想要繼續前行,卻是在走出幾步之後腳下一軟。
猛禽跟著是一伸手,直接駕住了我的肩頭。
“老弟,我看你也到極限了吧?之前使用了那麼多次神通,是時候休息一會了。”
“可是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我看向猛禽搖頭。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找個安全的地方,你就趴著我肩膀先歇著吧。”猛禽回到。
我聽著,也隻能是點了點頭,周身的疲倦帶著一股莫大的困意吞噬了我的意識,我閉上雙眼,隻是轉瞬間便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隻模糊的感覺到猛禽將我放在了地上,跟著,漸漸的,我的周身竟然是熱了卻起來。
不是發燒的那種急熱,而是暖暖的,熱的我渾身漸漸發汗,就像蒸桑拿一樣。
一直到再次睜開雙眼,視線中是一片灰暗,我似乎正在一個狹窄的空間中。
我甩了甩腦袋,撐著手坐起了身子,卻又是看見眼前正有一個圓形的洞口,洞口的外麵已經是一片明亮。
陽光透過那洞口照射了進來,照的我的雙眼是一片模糊。
我皺眉,伸手摸向了洞口,隻摸到觸感凹凸的硬木。
我這才是恍然,原來我在一個樹洞裏!
然而,我又是在恍然的瞬間驚駭,這昆侖死亡穀中竟然有這麼大的樹木!
要知道這兒可是高原雪山,高原雪上上雖然也有植物,但是因為其環境惡劣,一般都是較矮的灌木類,這昆侖山上有樹,這還真的是一件奇聞。
我皺眉,卻又是發現,我的周身是一片汗熱,甚至穿著的駱駝皮已經是被汗水浸濕。
嗎的,這裏的溫度不對勁,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樹!
我想著,正想鑽出樹洞,樹洞外卻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心中一驚,縮回了樹洞深處,直到那樹洞口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形,而那陌生的身形上卻是長著一張我無比熟悉的臉。
“老弟,你醒了?”猛禽探著腦袋從樹洞外看向了我。
我鬆了口氣,之所以說猛禽的身形陌生,是因為猛禽已經拖了駱駝皮和防寒服,就穿著一身棉衣,所以我也沒認出來。
“老哥,外麵很熱麼?”我盯著猛禽挑眉。
猛禽隨之聳了聳肩:“廢話,不熱我脫什麼衣服?”
我點頭,跟著盯著猛禽一瞪眼:“那你丫的知道熱不幫我脫一下衣服?想熱死我麼?”
猛禽跟著撓頭:“你丫的一個大男人,我幫你脫衣服?說不過去吧?”
我白了猛禽一眼,跟著三兩下就脫掉了身上的駱駝皮和防雪服,隻覺的渾身是一片輕鬆。
猛禽讓開了身子,我也是跟著鑽出了樹洞,卻是被眼前的景象驚的是合不攏嘴。
隻見在我麵前的,是一片樹木林立的樹林……
“我日……”我瞪眼罵著,抬頭看向樹林上方的茂盛樹蔭,卻發現,這些樹蔭上甚至還有鳥獸的鳴叫聲……
就像苗荒中的森林……
“老哥,這兒是昆侖死亡穀?你不會帶著我出了死亡穀了吧?”我看向猛禽瞪眼。
“你回頭看看就知道咯。”猛禽對著我一聳肩。
我跟著回頭,心中又是大驚,隻見就在我們後方的不遠處,正是之前我們經過的山丘雪原,那邊,天上的雪還在瞟著,而我們這邊的天空中卻是一片烈陽。
這死亡穀的天還真的是詭異莫測啊!
我心中驚駭,也是想到了之前進死亡穀時經過的荒草林,那荒草林的氣溫可也不一樣,而陳勝當時說的是受到了死亡穀磁場混亂的影響。
我當時默認了陳勝的說法,卻是沒有想到,這死亡穀混亂的磁場竟然混亂到了這個地步,一片是大雪紛飛的山丘雪原,一邊是烈日高懸的樹林……
這死亡穀,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我心中不安,看向樹林的四周,隻覺的所有樹木在我的眼裏都詭異了起來。
“沒事兒的,”這時,猛禽在我身旁開了口,“我四處轉悠過了,這兒雖然是樹林,但是並沒有什麼大型野獸的蹤跡。”
我聽著,微微點頭,猛禽又是指了指樹洞之中:“背包在裏麵,睡了這麼久應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於是,我和猛禽紛紛回了樹洞之中,掏出了背包裏的壓縮餅幹就好好的吃了一頓。
隻是這四周的氣溫一上來,壓縮餅幹就變成了一種非常難以下咽的食物,而我們之前僅有的水杯也都在陳勝的背包中,我們也沒有多餘的水。
“不行,我吃不下去了,”我搖頭,掏出手槍檢查了一番跟著就轉出了樹洞,“這兒既然有樹,應該也會有水吧?”
“沒毛病,”猛禽同樣的鑽出了樹洞,指了指樹洞的左邊,“那邊我之前去過了,沒有看到水源,這一次我們就走右邊吧。”
我點頭,又是回了樹洞,將防寒服和駱駝皮都塞進了沒什麼東西的背包中,我也是這才發現,真正有用的東西,比如繩子和那杯子,還有那些彈夾,都在陳勝的背包裏。
丫的……
我皺眉看向猛禽:“老哥,那陳勝不會又找到我們吧?”
“放心,”猛禽回著,“你睡過去之後,我可是背著你足足走了四個時辰左右才把你帶到這兒來,那陳勝想再找到我們也沒有那麼容易。”
我點了點頭,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些感動。
背了我四個時辰,這四個時辰可不是短時間,在那滿是鬆軟積雪的山丘雪原中,也真的是辛苦了猛禽。
“謝了老哥,我又欠你一次……”我盯著猛禽說道。
猛禽聳了聳肩,背著背包就出了樹洞,我跟在他身後,在出了樹洞之後便向著樹洞的右邊樹林方向尋了過去。
我們就背著背包在這詭異的昆侖樹林間走著,直到我發現,這樹林真的是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