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陳勝說著,伸手向著我們身後招了招:“走吧,遇見雪豹是祥瑞,希望我們接下來的路能太平一點。”

我點頭,瞟了瞟一旁的猛禽,卻是發現,猛禽正扭著腦袋盯著我們身後方向的雪原。

“怎麼了老哥?”我盯著猛禽皺眉。

猛禽隨之回過了頭來,盯著我同樣蹙著眉:“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一絲金屬反光~~”

“在哪兒?”不等我開口,陳勝盯著猛禽接過話瞪眼。

“就在我們後麵,雪原的遠處。”猛禽說著,指了指我們身後雪原深處的黑暗中。

頓時陳勝也是皺起了眉,盯著我和猛禽搖了搖頭:“有可能是我們剛才的槍聲驚動了黑老二他們。”

“他們比我們早進死亡穀那麼久,應該走遠了吧?”我盯著陳勝說著。

“不一定,”陳勝搖頭,“記得剛才的斷手麼?那黑老二的隊伍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危情,自然行進就慢了。”

說著,陳勝又是一招手:“不管了,先離開這兒,剛才我們開了槍,這兒很不安全了。”

我聽著,也是點頭,跟著就與陳勝和猛禽貓著腰向著雪原深處的一邊走去。

這一次,我們當然沒有前行的太快,這雪原四周不知道埋伏著多少的野獸凶險,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於是,我和猛禽持著槍警惕著雪原的左右兩邊,陳勝則在前方帶路。

一路上的風雪並沒有多大,不像死亡穀外的昆侖雪原那樣寸步難行,隻是這雪原上到處都是屍骨,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

有些屍骨零散著,一看就是被野獸分了屍,有些屍骨則還保持著死前的模樣,要麼是躺再雪原中,要麼是趴在雪原中。

而我看到的最詭異的一具屍骨,是跪在雪原中的。

那是一具人屍,真的就是滾在雪原中,雙手合十對著雪原的深處,仿佛死前還在禱告一樣。

可是,什麼人會在臨死的時候禱告?難道那人死時一點都不害怕?還是說那人死的太快,就像之前崖壁上的屍骸,來不及怎麼樣就突發疾病死去了,也就永遠的保持了這個祈禱的姿勢。

我想不通,這死亡穀中的一切都太詭異了,就這樣,又走了有個把小時,視線的前方出現了一片高聳的山峰,山峰中間有個山穀,看上去也是黑漆漆的。

這時,陳勝伸手就攔下了我和猛禽。

“這兒是進入死亡穀內穀的必經之路,我們要麼從那山穀中過去,要麼從山峰上翻過去。”

我聽著,瞟了瞟前方山峰的頂端,雖然並不是多麼的高,但是想翻上去的話,估計也要下一番功夫。

可是走山穀的話,說不定黑老二他們又會在山穀中設下埋伏,要知道,剛才的槍響可能已經讓黑老二他們發現了我們也進了死亡穀。

“怎麼選?”陳勝再次看向我和猛禽。

“你比較熟悉黑老二,你覺得,如果黑老二已經知道我們進了死亡穀,他會不會在山穀中設下埋伏?”我盯著陳勝反問。

陳勝隨之沉默了一會,跟著搖了搖頭:“說不準,黑老二這個人狡猾冷血,如果他要設下埋伏的話,也不一定會在山穀中,或許在山峰上也有可能。”

我聽著,也是皺眉,這樣說來,走山穀或山峰都有可能中了黑老二的圈套,那麼,這就不是一個選擇題了,而是一個解答題。

我們要怎麼才能避過黑老二他們?

“這樣吧,我先摸過去看看情況,”這時,一邊的猛禽接過了話,“我之前做過雇傭兵,對於偵察這一塊還是挺專業的。”

我聽著,不由得皺眉,說實話,讓猛禽一個人去偵察,我還真的是不放心,這不是專不專業的事兒,這死亡穀中的一切都太詭異了,指不定猛禽一個人過去就會遇到什麼危機。

然而,陳勝卻是十分讚同猛禽的意見,並且一個勁的囑咐著猛禽要小心之內的話語。

我聽著,不由得皺眉,猛禽卻又是在應著陳勝的同時衝著我悄悄的挑了挑眉,就像在打暗號一樣。

我一愣,猛禽緊接著就向陳勝舉起了手中的手槍。

我心中一驚,陳勝同樣的愣住了,而猛禽卻又是向陳勝笑著道:“既然是去偵察,那就得有備無患,我手槍中的子彈隻有兩發了,所以,陳兄,就把你的手槍給我用用吧~~”

說著,猛禽握著手槍的手一旋,直接是握住了槍聲,將扳機方向對著陳勝。

我這才是鬆了口氣,陳勝也是一臉黑線的將自己的手槍遞給了猛禽,並且接下了猛禽的手槍。

隨之,猛禽對著我們揮了揮手,跟著就轉身向著山峰那邊貓著腰摸索了過去。

見狀,我和陳勝當然是蹲在原地不動,等待猛禽偵察回來再做打算。

當然,我也知道猛禽剛才衝我挑眉是什麼意思……

“陳前輩,”我看向陳勝,掏出了兜裏還沒有開過槍的手槍把弄著,“我能不能請教你一件事兒?”

陳勝隨之一愣,盯著我手中的手槍挑了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

“不,”我盯著陳勝一笑,“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陳勝皺眉反問。

“你非要跟著我們一起進死亡穀的真相,”我盯著陳勝說著,漸漸收了臉上笑著的神色,“別告訴我在死亡穀穀口的時候你是在夢遊,還是帶著我和猛禽的背包一起起來夢遊,又是碰了巧才在死亡穀穀口撞見了我和猛禽~~”

我說完,陳勝盯著我沉默了一會,跟著聳肩道:“可能你們確實是誤會了,我是跟著你們出的土屋,隻不過你們走的太快,我擰著背包走的太慢,而當我去到了你們身後的時候,你們並沒有發現我,而是盯著那進入死亡穀的羚羊看了半天才回過頭。”

“還能這樣狡辯?”我盯著陳勝咧嘴,“你的意思是,是你看我們出了土屋,認為我們有危險,所以擰著背包跟著我們,卻又是在死亡穀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想躲在我們身後給我們一個驚喜或者嚇我們一跳,是這樣麼?”

“你怎麼知道?”陳勝盯著我是一瞪眼。

我無語,也是見識了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一定要隱瞞麼?”我盯著陳勝皺眉,“就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什麼話?”陳勝盯著我同樣皺眉,僅剩的一隻獨眼也是死死的盯著我手中的手槍,“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隻問你,你是不是要去那展翅烏鴉圖案的地方?”

“是。”我盯著陳勝點頭。

“那不就對了,我也要去那兒,這不就完了嗎?”陳勝盯著我一拍手,“我們正好結伴啊,俗話說的好,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照應,多一個朋友也就多一條出路。”

我無語,巨獸將手中的手槍對準了陳勝的獨眼:“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小子,你以為隻有你有槍啊?”

陳勝僅剩的獨眼盯著我一瞪,隨之,我隻感覺到腰間被一個圓形金屬生生抵住。

我不用低頭都知道那金屬是什麼,那是猛禽還給陳勝的手槍。

“你隨便開槍,槍裏有子彈算我輸。”我盯著陳勝挑眉。

隨之,陳勝的臉色一變,盯著我眉峰皺在了一起:“那大個給我的槍裏麵沒有子彈?”

“廢話,有子彈我敢讓你開槍?”

我說著,伸手就抓住了陳勝握槍的手,直接摁著他的拇指扣下了扳機。

伴隨著哢嚓一聲,當然沒有子彈,這槍可是猛禽的槍,猛禽之前給我的眼神,就是讓我乘著這個機會,未出陳勝對我們到底有什麼企圖。

“太處心積慮了吧?”陳勝盯著我蹙眉。

“廢話少說,”我盯著陳勝加重了聲音,“告訴我,你非要跟著我和猛禽……”

“嘿嘿嘿!”不等我說完,陳勝突的打斷了我,一隻獨眼也沒有盯著瞄準他的手槍,而是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小老弟,有些話說出來可就變味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難道你想內訌?”

“可是,有些事,不問個徹底,我心不安。”我直視著陳勝的獨眼,沒有絲毫躲避。

然而這時,陳勝突然是笑了起來,盯著我咧著嘴角,就像聽到了什麼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你笑什麼?”我盯著陳勝皺眉。

“我笑……”陳勝說著,盯著我的獨眼一睜,“你怎麼知道……我給你的手槍裏,有子彈?”

我聽著,心中不由得一動。

我的手槍確實是陳勝給我的,而我的手槍也沒有開過哪怕一槍……

“你休想詐我,”我盯著陳勝皺眉,“你給老哥的手槍裏都有子彈,怎麼會不給我的手槍裏裝子彈?”

“你就這麼的確定?”陳勝還是笑說著,卻又是突的伸手,直接摁上了我手中手槍的槍管。

我心中一驚,幾乎就要扣下扳機,卻又是發現,陳勝並沒有奪我的槍,隻是摁著槍管的上方。

我皺眉,有些搞不懂陳勝要做什麼,陳勝卻又是笑著湊近了臉頰,直接將自己的臉頰湊到了我的手槍槍口上。

我的手槍槍口在陳勝的擺弄下貼上了他的額頭,然而,我卻是發現,陳勝的獨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就好像真的堅信我的手槍裏沒有子彈一樣。

我心中不安,陳勝接著開了口。

“我這個人喜歡賭,來,我跟你賭一把,就賭你的手槍裏有沒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