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不能奔下雪山,這雪崩就像洪水,肯定是往低處去,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到山體一側,遠離兩山之間的平地,這樣才能保證受到最小的傷害。
狂暴的心跳伴隨著肌膚的冰冷占據了我的周身,我摟著猛禽和陳勝沿著雪山一側一路狂奔,然而,頭頂已經是砸下了許許多多的積雪快。
視線中滿是垮塌的積雪,一片白芒,根本分辨不出方向,我咬牙,隻能是摟著猛禽和陳勝狂奔著,直到腳下出現了一大片陰影,我一抬頭,隻見一大塊積雪向著我們生生砸落了下來,我們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屏住呼吸!縮成一團!臥倒!”
陳勝在我身旁吼著,我趕緊也是照做,屏住呼吸帶著兩人趴在了地上,下一瞬,伴隨著一陣轟然的聲響,身上仿佛被一頭牛狠狠撞擊,雙眼也是由此黑了下去。
長久的黑暗動蕩,直到平息之後,我睜開雙眼,看到的依舊是一片黑暗。
我們終究還是被埋在了積雪中……
“老哥!陳勝!”我大喊著。
“別說話!往上鑽!”陳勝的聲音隨之從我身旁傳來。
我點頭,卻又是發現,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還好剛才臥倒的時候屏住了呼吸,不然現在肯定就要窒息了。
我再次屏住呼吸,刨著四周的積雪就往積雪上方鑽去。
猶豫我並沒有退出所謂神通,所以我的動作也是非常的快,一直到十幾秒之後,我往上刨著的手終究是穿出了積雪,隨之,我深深呼吸,向著上方被我雙手刨出的洞微微探出了腦袋。
我沒有直接鑽出積雪,因為我無法判斷黑老二他們是不是依舊在瞄準著我們這邊。
我微微探出頭,向著之前黑老二他們所在的方位看去。
有所謂的神通加持,我是清晰的看見了雪原上的一切,包括那已經轉過身子,向著雪原遠方行走的黑老二等人。
我鬆了口氣,身旁又是傳來了陳勝的聲音:“肖老弟,你在哪兒?”
“這兒。”我回答著,拉了拉腰間的身子,隨之,身旁的積雪也是被一隻手刨開,隨之,陳勝從積雪中鑽了過來,來到了我的身邊。
“那大個呢?”陳勝盯著我問。
我一挑眉,這才想到了猛禽,趕緊是拉著腰間的繩子發力,卻是發現,繩子的那一頭根本沒有回應,隻是被我拉的蹦的筆直!
我日!猛禽沒有爬上來!
我心中驚駭,陳勝也是一把拉住了連接著猛禽的繩子:“拉出來!快!”
我點頭,與陳勝一起就發力拉起了繩子,而在我們兩人的努力下,繩子也漸漸收了回來,直到我看見下方的積雪中冒出了猛禽的腦袋。
我趕緊又是蹲下了身,將猛禽從下方的積雪中扯了出來,隻見猛禽已經是緊閉著雙眼,筆直嘴巴裏都是滿滿的積雪。
這時,陳勝又是斜過了猛禽的身子,不停的拍著猛禽的後腦,至使猛禽口鼻中的積雪全部落了出來。
見狀,我也沒有猶豫,對著猛禽就做起了人工呼吸,心中則是一片焦急,千萬分的祈禱猛禽一定不要有事兒。
然而,不管我和陳勝怎麼努力,猛禽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並且鼻翼間也沒有了呼吸。
我心中大亂,陳勝也是在我身旁怒聲罵了出來。
“操他嗎的!沒救了!”
我聽著,完全是不敢相信,卻又是瞪著猛禽想到了另一個東西,般若花王!
我衝著猛禽瞪眼,伸手一巴掌就甩到了猛禽的臉上。
“般若花王,你給我出來!快!猛禽死了,你可也就死了!”
說完,我衝著猛禽的臉再次扇了幾巴掌,喊著相同的話語。
陳勝在一邊盯著我是呆若木雞,他當然不知道我在幹什麼,而這時,猛禽是毫無征兆的一瞪眼,一拳就砸在了我腦袋一旁的積雪中。
我心中一驚,也是在同時發現,猛禽瞪大的雙眼中,泛著一片綠芒。
終於把般若花王叫出來了!
我長出了口氣,盯著附身般若花王的猛禽急道:“別瞪著我,你的宿主要死了,一旦你的宿主死了,你丫的也活不成!”
隨之,附身般若花王的猛禽蹙了蹙眉,跟著彎起了腰,伸手扣進自己的嘴裏,頓時,一大團一大團的積雪從他嘴中吐了出來。
一直到附身般若花王的猛禽吐出了一大攤積雪,跟著又是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見狀,我趕緊是再次探了探猛禽的鼻息,終於,手指間傳來了一陣微弱的氣流,猛禽終於是恢複了呼吸!
我長出了一口氣,隻覺的整個人的神經都要崩斷了,這時,一旁的陳勝卻又是喃喃了起來,盯著猛禽大瞪著眼,一臉不敢相信的問我猛禽是怎麼回事。
“剛才你看到的,是老哥身體裏的寄生體,”我回著,搖了搖頭,“解釋起來很麻煩,你就當老哥的身體裏有兩個靈魂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勝盯著我搖頭,指了指再次暈過去的猛禽,“我的意思是,你剛才叫他做什麼?”
“老哥啊。”我盯著陳勝挑眉。
“不,他剛才晃眼泛著綠光的時候,你叫他做什麼?”陳勝跟著道,盯著我是大瞪著僅剩的一隻獨眼。
“般若花王,”我答著,盯著陳勝不解,“怎麼了?”
頓時,陳勝的眉峰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盯著我一指一旁的猛禽道:“你說這大個的身體裏有般若花王?”
“不錯,”我點頭,盯著陳勝皺起了眉,“怎麼了?”
“這昆侖山也有般若花,”陳勝接著道,“你可知道,那是連接著生死的陰間之花?”
我聽著,心中也是一驚。
這昆侖山上竟然也有般若花……
白錦說過,般若花隻會開放在陰間和陽界的交界處,這昆侖山也有般若花,是不是代表,這昆侖山也有陰間地界?
就像陰獄城一樣……
我日!怎麼這昆侖山也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我死死皺眉,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大的不安。
“我知道般若花是開放在陰陽邊界的異花,”我盯著陳勝道,“你說這昆侖山上也有般若花,具體在什麼地方?”
陳勝隨之搖起了頭,我看著,隻想難道陳勝又是聽誰說的這昆侖有般若花,而下一刻,陳勝又是盯著我道:“死亡穀……”
我一愣,陳勝那僅剩的獨眼卻仿佛蒙上了一層霧,跟著再次看向了猛禽,指著猛禽對著我道:“你能不能再叫那般若花出來,我有些事兒要問它!”
我聽著,不由得皺眉,而這時,猛禽卻是揉著太陽穴睜開了雙眼,醒了過來。
見狀,那陳勝是盯著猛禽就要開口,當然,我是伸手就拉住了陳勝。
“他並不知道他體內有般若花王,不要告訴他!”我盯著陳勝凝眉。
陳勝隨之沉默,直至盯著猛禽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再問猛禽關於般若花的事兒。
然而,我的心中卻是無法平靜。
這陳勝知道般若花,也知道般若花開放在陰陽兩界,剛才他居然讓我喚醒猛禽體內的般若花,說想問般若花一件事兒。
意思是,陳勝想問陰間的事兒?
我死死皺眉,再次看向陳勝,陳勝卻是轉過了頭,不再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避我的視線。
“我去~~什麼花?”
這時,猛禽喃喃著醒了過來,卻又是一陣幹嘔:“我日!我剛才是吃了什麼東西?胃裏麵冷的犯惡心!”
“沒事兒的老哥,你剛才暈過去了,吃了一肚子雪,我們都幫你掏出來了。”我盯著猛禽說道。
猛禽這才是點了點頭,卻又是喃喃了一聲好冷。
“確實冷,”一旁的陳勝接過話,“沒想到埋在了雪裏,這駱駝皮肯定是被雪侵透了,保暖功能大打折扣,我們得在天黑之前找個地方生火,這駱駝皮已經變成了死皮,可不能幫助我們扛過這個夜晚了。”
說著,陳勝又是探出了腦袋向著積雪往望了望,跟著道:“黑老二他們走遠了,出去吧,天色應該馬上就要黑了,找個地方紮營。”
我聽著,也是點了點頭,扯著猛禽一起就出了積雪。
一時間,我隻看見,我們身後的兩座雪山之間的平地已經是被積雪完全掩埋,生生上漲了十幾米的高度,而我們下方的兩座雪山之下,也是堆著一大堆厚厚的積雪,整麼也得幾米的模樣。
幸好我們選擇了往雪山一側跑,也幸好我們腰間都捆著繩子,不然,前後都是死,猛禽也可能挖都挖不出來了。
想著,我又是在晃眼的反光中看向雪原,隻見雪原上已經沒有了黑老二他們的身影,隻是雪原上的反射光芒不再是白色而是變為了一片昏黃。
我皺眉抬頭,隻見蔚藍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是向著西邊落下,天色黃昏,竟然是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