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昆侖救凍僵的人怎麼救麼?”陳勝還在喃喃著,“第一先搓雪,第二就是殺一頭駱駝,掏出駱駝的內髒,然後直接把人放進駱駝屍體中,駱駝就算死了,其屍體也能保留很久的熱量,再加上人本身就有熱量,所以可以長久不冷。”
說著,陳勝也是看向了我和猛禽。
“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差不多有兩天一夜,三十小時左右的時間,這三十個小時左右,這駱駝皮都能護著我們,我們也就隻能用這三十個小時進入死亡穀,死亡穀的穀口有一個小村落,我們隻要進了進穀的路,就能去那小村落歇息一下,在那兒,我還是認得許多人的。”
說著,陳勝也是給猛禽披上了駱駝皮,用麻繩捆緊了,跟著自己也披上了駱駝皮,讓猛禽給他同樣的捆緊了。
做完這一切,陳勝回頭盯著那火爐前的男人點了點頭,又是說出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蒙古語。
隨之,那火爐前的男人抬起了頭,盯著陳勝第一次的沒有用那充斥著敵意的眼神,而是瞪大了眼,幾步躥到了陳勝的麵前,套著衣兜,將之前那滾筒小球的物件塞進了陳勝的懷裏。
陳勝接下了那物件,衝著男人笑了笑,跟著就掀開了蒙古包的大門走了出去。
見狀,我完全是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男人在陳勝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就變了臉?還送了陳勝那圓筒小球的小物件?
不過,既然陳勝已經出了蒙古包,我和猛禽當然也不能留在這兒。
我們同樣的出了蒙古包,一時間,映著外麵的風雪,我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周身那股駱駝皮的腥臊總算是減少了許多,而這駱駝皮也真是名副其實,裹在身上很大程度上抵禦了風雪中的嚴寒。
“都過來!”
伴隨著陳勝的聲音,我隻看見陳勝已經是繞到了保時捷卡宴的後備箱方向。
我和猛禽去到了陳勝身邊,陳勝又是撐手就跳進了卡宴的後備箱,跟著揮手讓我們也上去。
我和猛禽跟著上了卡宴的後備箱,陳勝又是打開了我們的背包,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副腳套遞給了我和猛禽。
那腳套上滿是釘刺,就好像足球鞋一樣,但是比足球鞋的釘刺還要長。
我和猛禽也沒有囉嗦,紛紛將腳套套在了鞋上。
跟著,陳勝又是翻出了一柄登山鎬和一柄手槍,並且指了指我們的背包,告訴我們,我們的背包中也有。
我點頭,和猛禽一起搜起了自己的背包,還真的是找到了一柄登山鎬和一把手槍。
我將手槍踹進了衣兜,將登山鎬別在了腰間,這時,陳勝又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根繩子,將繩子拴在了自己的腰上,又遞給了我,指了指我的腰間。
我低頭看去,隻見我的腰間正有一個小鐵環,於是我也沒有猶豫,直接接過繩子穿過了那鐵環,跟著遞向身後的猛禽。
猛禽同樣的用繩子穿過了鐵環,並且在腰間打了一個圈。
就這樣,我們三人就算是用一根繩子連在了一起,陳勝在最前麵,我在中間,猛禽在後麵。
“我來帶路,你們要做的,是小心四周有沒有野獸,千萬要小心,看到了野獸也不要馬上開槍,先告訴我,別引起了山崩,”陳勝說著,瞪眼盯著我和猛禽,“明白了麼?”
“放心,”猛禽回著,“就算有野獸也用不著槍,我們應付得了。”
“你可就吹吧,”陳勝回著,“說肖陽老弟的伸手應付得了我信,你的身手還是算了,這昆侖山上的野獸你可是沒見過,敢在這個季節出來覓食的,都是一些狠角兒。”
說完,陳勝一指卡宴車頭前的雪原:“走吧,跟緊了,千萬別掉隊。”
隨之,我和猛禽也是紛紛跟上了陳勝,在陳勝腰間的繩子牽引下,在漫天大雪中向前走去。
天上的雪下的挺大,不過並不至於讓我們看不到前麵的一切。
我和猛禽警惕著四周的動靜,陳勝在前麵帶著路,卻也沒有開任何的光源,就好像他完全是靠著記憶帶著路一樣。
腳下的長釘鞋套緊緊的抓住了雪麵,我走著沒有打滑,卻也比平時走路費盡了太多。
且不說鬆軟的雪麵,就是渾身的駱駝皮也是非常沉重。
就這麼走了一會,前麵的陳勝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回頭。
我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陳勝盯著的,正是剛才那蒙古包的方向,而那蒙古包,此時已經在我的視線中變成了一團黑影,就連蒙古包旁邊,一直亮著燈的保時捷卡宴,也是在茫茫大雪中變成了一星燈光。
“再走遠點,就完全沒人煙了……”陳勝歎著,回過了頭。
我同樣回過了頭,身後的猛禽卻又是突的開了口:“不對勁!”
我一愣,與陳勝一起看向猛禽,隻見猛禽是死死的盯著蒙古包和卡宴的方向,眉峰死死的皺在了一起。
我順著再次看去,這才發現,那蒙古包的黑影一旁,那卡宴的燈光竟然在不停的晃動,就好像有很多人在卡宴的車頭部位走來走去似的……
“是那群偷獵者,”陳勝在我身旁開口,“他們那兒看不見我們,我們快走,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我聽著,也是點了點頭,跟著就回頭與陳勝和猛禽快速的向著雪原前方走去。
一直到雪原的前方不再平坦,而是變成了一浪一浪的起伏山丘,這時,雪小了下去,露出了夜空中皎潔的明月。
映著月光,我隻看見身旁滿是各種各樣的山丘,起伏延綿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地界。
“很疑惑對吧?”陳勝看向我說著,“這原本是一片沙漠,不過這個季節的昆侖山,不管什麼地方,基本上都是雪。”
“沙漠?”我盯著陳勝瞪眼,隻覺的是不敢相信,“這昆侖山脈上還有沙漠?”
“何止沙漠?北方的各種地貌這昆侖山脈都有,昆侖山可是萬山之祖……”陳勝回著,卻又是猛地站住了腳。
我心中一動,正想問陳勝怎麼了,陳勝卻是扭頭就對著我和猛禽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我身旁的猛禽也是猛地拉了我一把。
我皺眉看向猛禽,卻又是發現猛禽正盯著雪原的另一邊,死死的皺著眉。
我順著猛禽的視線,透過漫天紛飛的大雪看去,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顫。
隻見就在我們一邊的雪原遠處,正有一片閃爍著的青眼……
“是狼群,”陳勝在我們耳邊低聲道,“這裏沒有雪山,可以用槍,不過先別動,那狼群好像還沒有發現我們。”
我聽著,也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幾聲狼嚎透過漫天的大雪傳了過來,我死死皺眉,盯著遠處冒著青光的狼群,直到我發現,那狼群對著我們漸漸的移動了過來。
被發現了!
我心中一驚,伸手就掏出了兜裏的手槍,陳勝和猛禽亦是如此,紛紛舉著手槍就向著狼群瞄準。
然而,就在這時,我們還並沒有開槍,一聲槍響卻是從我們身後、雪原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又是聽到接連幾聲槍響,完全是打破了雪原的幽靜。
一時間,那些向著我們移動的狼群也是紛紛調轉了路線,向著我們身後的一邊飛速奔去。
我鬆了口氣,陳勝又是一拉我和猛禽的肩膀,帶著我們就趴在了雪原上。
“應該是剛才的偷獵人,別被發現了,用雪蓋住身子!”
陳勝說著,捧著雪就往自己的身上灑,見狀,我和猛禽當然也是照做,將冰冷的積雪完全的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嗎的,真的是冷,就算被駱駝皮包裹住了身子,也抵擋不了積雪蓋在身上的寒冷。
況且,這駱駝皮是陳勝現做的,密封性並沒有多麼的強,許多的積雪都順著縫隙鑽進了我的駱駝皮之中,特別是脖頸,冷的我是渾身寒顫。
“放鬆不了就蹦緊身子!”陳勝的聲音跟著從我身旁傳來。
我恍然,趕緊是蹦緊了全身,果然,也就沒有顫抖的那麼的厲害。
跟著,又伴隨著幾聲從我們後方傳來了槍響,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我伏在雪地中,隻看到數條灰影從我們麵前不遠處躥過,正是一群呲牙咧嘴的狼群,那些狼群衝著雪原的深處直徑奔去,其中有些灰影已經是負了傷,身上淌著血,跑起來都是一瘸一拐的。
不用想,當然是被那些偷獵者打傷的。
跟著,沒過一會,我又是聽到了一片叫罵聲伴隨著一陣腳步聲逐漸向著我們這邊靠攏。
我當然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屏住了呼吸,蹦緊著周身,強行止住了周身的顫抖。
跟著,那群偷獵人的聲音也是傳了過來,聽腳步聲,應該是從我們身旁不遠處的雪原經過。
“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死了三條駱駝,絕對是三個人,都精神點,一旦發現了他們直接擊斃,別留活口,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