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們一起進死亡穀,不是進山,是進穀!”
我再次一愣,跟著盯著獨眼男人有些木楞的點了點頭。
正好,我和猛禽對死亡穀是一點都不熟悉,這獨眼男人能帶我們進山,說不定也很熟悉死亡穀。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們現在就去格爾木!”
獨眼男人說著,又是兩三步來到了我和猛禽麵前伸出了手。
我看著,愣了一瞬之後也是伸手跟獨眼男人握了握。
對於這獨眼男人怎麼就突然答應了我們,怎麼知道猛禽的真名,我是一頭霧水,完全是搞不懂。
猛禽也是同樣一臉茫然的跟獨眼男人握了握手,而獨眼男人又是大手一揮。
“上車吧,我們現在就去格爾木!”
我聽著,盯著獨眼男人神采奕奕的模樣,是不由得皺眉道:“這薪酬。”
“什麼薪酬不薪酬的,你看我像缺錢的人麼?”獨眼男人衝著我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了瓦房,向著門外的保時捷卡宴走去。
我盯著獨眼男人的身影,扭頭瞟了瞟瓦房中的髒亂差,想到他那句自己不缺錢,又想到他在賭場中一心求輸的模樣。
“老哥,我怎麼感覺他就是一瘋子啊?”我看向猛禽蹙眉。
猛禽聳了聳肩:“那我們要不要跟著他?還是讓孫有才給我們換個人?”
我聽著,還來不及思索,身後又是傳來了那獨眼男人的叫嚷,嚷嚷著說他的車鑰匙怎麼不見了。
得,這獨眼男人不僅是個瘋子,還是一個記憶力其差的瘋子……
“就跟著他吧,現在再給孫進財打電話,孫進財也不一定找得到帶我們去死亡穀的人。”
我盯著猛禽回著,也是衝著保時捷卡宴就走了過去。
上了車,因為獨眼男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猛禽坐在了駕駛室開車,獨眼男人坐在了副駕駛指揮猛禽,就這樣,一路向著城市的一邊行駛而去。
我坐在後排,瞟著副駕駛的獨眼男人,心中隻覺的莫大的不安。
這獨眼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又會主動提出與我們一起進死亡穀,為什麼又會知道猛禽的真名?
我想不通,又是想到了一件事,傾身湊近了副駕駛和駕駛室的縫隙,盯著獨眼男人道:“前輩,既然決定了去死亡穀,你不應該先弄點什麼裝備麼?我聽說現在的季節,大雪已經封了山,我們就這樣去死亡穀,是不是不妥啊?”
“別叫我前輩,我叫陳勝,叫我勝哥就行,”獨眼男人回頭盯著我一笑,“至於裝備什麼的,我早就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我皺眉,“在車後備箱?”
“不,在格爾木,”陳勝搖頭,“我五年前就準備好了。”
說完,陳勝扭過了頭也不在看我,我卻是心中更加的不安。
五年前這陳勝就在那什麼格爾木的地方準備了進死亡穀的裝備?
難道這陳勝五年來都沒有接到過生意?所以裝備一直留在了格爾木?
不不不……
之前我向陳勝提出要去昆侖,他以為我們是去偷獵的,所以直接拒絕了我們。
後來,我說要去死亡穀,他才一反常態,爽快的答應了我們,並且,他問了我們的名字,還在猛禽沒有自己說出來的情況下說出了猛禽的真名。
這說明,這陳勝就算接到了生意也很有可能不當回事兒,而他是問了我們的名字,又是確定了我們要去死亡穀才答應的我們……
我日……這陳勝一直在等我們,等了五年!等我們找他一起去死亡穀!
我心中大驚,雖然這個念頭完全是匪夷所思,但是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陳勝之所以先前拒絕我,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們要去死亡穀,又弄錯了現在的時間,以為現在還是前年。
而陳勝之所謂後來答應我們,是因為知道了我們要去死亡穀,知道了現在的真正時間,知道了我們的名字。
這樣一推敲,這陳勝還真的是專門在這兒等我們,等一個叫肖陽和一個叫林慕白的人,等我們帶著他一起進死亡穀!
我思索著,盯著副駕駛的陳勝瞪大了眼。
可是,這陳勝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死亡穀?他怎麼可能在五年前就開始等我們?我們要去死亡穀是因為要找重雲先生救憐霜,而憐霜是昨前天才受的傷,這陳勝怎麼可能知道我們今天要來找他去死亡穀?
隻有一個可能,這陳勝會算命!而且算的很準!
我瞪眼,完全是胡思亂想著,卻又是想到了這陳勝在賭場的時候一心求輸……
一心求輸,要麼真的是找樂子,要麼在他眼裏,錢根本就沒有意義。
這陳勝,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是越想越頭疼,索性是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反正不管這陳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現在當務之急的,就是去昆侖死亡穀找到重雲先生,讓重雲先生回來救憐霜。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必須進山,陳勝能幫助我們進山,我當然也就隻能帶著他一起。
就這樣,在陳勝的指引下,我們直接是從上午開到了伴晚,曆時整整十幾個小時,終於是到達了格爾木。
而這一到格爾木,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少數民族風情,大街上滿是各種各樣少數民族打扮的人,有戴著頭套的、滿身皮草的,一臉絡腮胡的,連開著車的猛禽也是歎了起來,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少數民族的人聚在一起。
“藏族、回族、蒙古族、撒拉族、還有漢族。”
副駕駛的陳勝開了口,指向了長街的一邊,我順著看去,隻見陳勝指著的,正是這格爾木的火車站。
“格爾木以東是青海西寧,以北是甘肅敦煌,以南是西藏那曲,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通往新疆、西藏等地的中轉站,所以都是些少數民族的人。”陳勝說道。
我恍然點頭,陳勝又是指向了格爾木車站旁的一間老屋,說那就是他放裝備的地方。
猛禽隨之將卡宴開了過去,我們也是紛紛下了車,陳勝摸出他的鑰匙開了老屋的門,我們也是進了老屋。
老屋中滿是灰塵,連電燈都沒有,我和猛禽打著手機電筒,在陳勝的帶領下去到了老屋中央,隻見老屋中央正放著三個鼓鼓的大背包。
“就是這個了。”陳勝說著,直接就背起了其中一個背包,盯著我們指了指另外兩個。
猛禽點頭就一邊肩膀一個的背起了剩下的兩個背包,我卻是不由得死死皺眉。
我之前的推測是真的,這陳勝真的在五年前就開始準備,準備我們找他一起去死亡穀……
因為,這老屋裏什麼都沒有,就這三個背包,陳勝如果不是早知道我們會來找他,怎麼會正好準備了三個背包,我們正好一人一個?
我瞪眼,盯著背著背包往老屋門口走的陳勝,這時,猛禽也是在我耳邊低聲開了口。
“老弟小心點,我總覺得這陳勝不對勁……”
“廢話。”我同樣低聲的回著。
這陳勝當然不對勁,從頭到腳,從我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根本沒有哪兒對勁過……
在賭場賭錢隻求輸,開著保時捷卡宴住著雞窩般的瓦房,我們找他去死亡穀他也不要薪酬,還未卜先知般的準備了這三個背包,我們正好一人一個……
想著,陳勝又是在老屋門前回過了頭,用僅剩的獨眼盯著我們笑了笑。
“別多想,我去死亡穀與你們無關。”
我聽著,也是一挑眉,很明顯,這陳勝又一次的聽到了我和猛禽的對話,他的聽覺還真的是夠敏感的。
我拍了拍猛禽的肩膀,帶著猛禽就同樣的出了老屋,這時,陳勝又讓我們將背包放在了保時捷卡宴上,說去死亡穀,還需要一段時間車程。
“走吧,在出發之前,好好飽餐一頓,就當我們薪酬了。”陳勝看向我和猛禽道。
我聽著,也是盯著陳勝點了點頭,別說,到了青海我和猛禽也就吃了個早餐,早就餓的不行了。
跟著,我們也沒有再開車,陳勝也是帶著我們去了格爾木最好的一家餐館,叫上了一桌好菜就大吃了起來。
不過怪異的是,之前一直隨身攜帶酒壺的陳勝,這次是一口酒都沒有喝。
“誒~~陳老哥,你今天上午在賭場是個什麼情況?”我一邊吃著手抓牛肉一邊盯著陳勝問道。
“什麼什麼情況?”陳勝挑眉。
“我怎麼覺得你在那賭場的時候,一心求輸啊?”我跟著問道。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放在身上就是個累贅。”陳勝回著,卻是躲避了我的神色。
我瞬間判定,這陳勝說的不是心裏話,他一定在隱藏這什麼。
“那陳老哥,我很好奇,你怎麼就突然答應了我們一起去死亡穀?”我接著問。
“你們難道不知道?”陳勝盯著我和猛禽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
我隨之皺眉,陳勝又是擰著一根羊腿舉在了自己頭頂上方,跟著抬頭看去,那僅剩的一隻獨眼也是盯著他舉在頭頂的羊腿聚焦了起來。
“這個季節,死亡穀中的風景,是這個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能媲美的……”
陳勝說著,盯著那羊腿就想盯著藍天白雲一般,跟著又是喃喃道:“如果能死在那種風景中,也不枉此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