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猛禽搖頭看向了我,那原本明亮的雙瞳中仿佛蒙上了一層灰,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老弟,你永遠想象不到,曾經的我,背負了多少罪惡。”
我一愣,猛禽再次深吸了一口煙,卻又是搖了搖頭。
“老弟,你想象不到的,我們之所以加入影門,就是因為厭倦了戰爭,不然,我們也不會拚死進入苗疆,也不會幫助聶老和解苗疆蠱族和蛇族的恩怨。
聶老是個好人,他所立下的影門宗旨,是協助陰門百家和現代社會,使得天下的局麵始終趨於平衡,沒有戰爭,沒有硝煙,隻為和平……”
我聽著,想到聶老進苗疆協調蛇族和蠱族的戰爭,也是點了點頭:“我明白,聶老確實是一個好人。”
猛禽同樣的點了點頭:“我們之所以那麼死心塌地的跟誰聶老,就是因為聶老的信念,我們厭倦了戰爭,而聶老的信念,是這個天下再沒有戰爭。
所以,神的後裔組織想以影門為名,向整個現代社會出手,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兒。
老大聶老他們都在九泉下看著,要是影門真的變成了鄭雲揚說的那樣,他們絕對不會瞑目……”
我聽著,也有些明白猛禽的意思了。
神的後裔組織必須從影門完全清楚,影門的宗旨必須是維護陰門百家和現代社會的平衡,而不是打破平衡,觸發戰爭,這不僅僅是猛禽的意願,也是聶老和梟鷹他們一直以來的信念。
這麼說來,名單的事兒……
我看向猛禽,猛禽同樣的看向了我。
“老哥,你的意思是,名單不能交給……”
“交給他吧,”不等我說完,猛禽搖頭指了指暈過去的鄭雲揚,“把名單交給他吧。”
“可是你剛才說了,影門不能被神的後裔控製,從而打破了陰門百家和現代社會的平衡。”我盯著猛禽不解。
隨之,猛禽再次搖了搖頭:“影門確實不能被神的後裔組織控製,但是,如果要犧牲無辜的生命才能換得影門的安穩,我相信,不管是聶老還是老大都不會同意,因為犧牲無辜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違背了聶老對於影門的信念。”
我聽著,長鬆了口氣,也是盯著猛禽重重點頭:“謝了老哥。”
“謝就不用了,”猛禽挑眉,指了指依舊暈厥的鄭雲揚,“還是好好想想,等下他拿到名單之後,我們還有沒有機會拿回名單吧。”
我聽著,點了點頭:“我們的條件,是壓著鄭雲揚去找憐霜,而一旦憐霜獲救,我保證,不管鄭雲揚有多少手下,我也一定幫你把名單搶回來!”
猛禽同樣點頭:“那行,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猛禽直徑就去了餐廳的一邊,用一隻大碗接了一碗水,跟著回來潑在了鄭雲揚的臉上。
隨之,鄭雲揚也是嚷嚷著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盯著猛禽開始罵。
我皺眉,伸手抓住了鄭雲揚的衣領,扯著他看向了我。
“我們接受你的條件,說吧,神的後裔組織名單在哪兒?”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鄭雲揚衝著我一笑,卻又是伸出了手,“扶我起來,我自己去拿。”
我咬牙,也隻能是架起了鄭雲揚,隨之,鄭雲揚指揮著我和猛禽,也沒有下樓,而是上了別墅三樓,吳潛的臥室。
跟著,鄭雲揚讓我們在臥室外等,自己則進入了吳潛的臥室中。
隻是一會,待鄭雲揚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正抱著一個文件夾,盯著我和猛禽的雙眼中滿是謹慎。
“用不著這樣,沒人搶你的。”
我盯著鄭雲揚說著,瞟了瞟一旁的猛禽,隻見猛禽是死死的盯著鄭雲揚手中的文件夾,也怪不得鄭雲揚這麼的謹慎。
跟著,我和猛禽架著鄭雲揚就出了別墅,上了我們的租車。
猛禽坐在駕駛室開車,我和鄭雲揚坐在後排,當然,我手裏也一直握著猛禽給我的沙漠之鷹,謹防鄭雲揚有什麼異動。
“說吧,憐霜在哪兒?”我持著沙漠之鷹抵著鄭雲揚的眉心問道。
“不要拿槍指著我,”鄭雲揚白了我一眼,跟著從駕駛室的猛禽伸出了手,“手機導航給我。”
猛禽跟著把自己的手機調出了導航遞給了鄭雲揚,鄭雲揚也是接過手機一陣操作。
“就是這個位置,”鄭雲揚說著,將手機遞還給了駕駛室的猛禽,“別打什麼歪主意,二十三個影門精銳,隻要開門的不是我,馬上撕票~~”
我聽著,狠狠的瞪了鄭雲揚一眼,猛禽則是啟動了租車,按照導航上的路線就向著碎石路的盡頭行駛而出。
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租車車門都被猛禽鎖死了,而鄭雲揚也沒有絲毫逃走的意思,抱著手中神的後裔組織名單,一臉的狡黠。
我知道,鄭雲揚之所以這個表情,是因為他篤定我不會置憐霜於不顧。
可惡!這種被人抓著把柄的感覺還真的是不爽!
我死死咬牙,卻又是發現,猛禽駕駛著的租車,並沒有進入城市,而是越走越偏僻,似乎一直在沿著郊區的路走。
“你的手下沒有在城市裏?”我盯著鄭雲揚皺眉問。
“當然沒有,”鄭雲揚一笑,“我的手下可都是專業團隊,專業團隊怎麼會把人質綁在城市裏?等著警察叔叔來查麼?”
我聽著,瞪了鄭雲揚一眼,猛禽則是駕駛著租車駛進了一條山路。
車窗兩邊的景色漸漸變的滿是綠蔭,猛禽駕駛著的租車也是沿著山路一直向上,直到完全的翻上了山,猛禽緩緩的就停下了車。
“怎麼了老哥?”我看向駕駛室的猛禽皺眉。
“導航到了,”猛禽回著,扭頭看向了我身旁的鄭雲揚,“你他嗎是不是耍花招,這兒哪有什麼建築?”
“你看不見隻能說明你瞎,並不是沒有。”鄭雲揚回著,伸手指向了大路的一旁。
我順著鄭雲揚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鄭雲揚指著的,正是這山路一旁的一個山頭,山頭頂上似乎真的有建築,從我這兒望去,隱約能望到那建築的頂端。
“別看了,車可是開不上去的。”鄭雲揚在我身旁跟著說道。
隨之,我和猛禽對視了一眼,跟著也是紛紛下了車,駕著鄭雲揚就向著山頭上攀去。
當然,我們一直把鄭雲揚架在身前,並且用手槍抵著他的後腦,這樣一來,就算山頭上有狙擊手什麼的,也不敢輕易開槍。
山頭並沒有多高,我們壓著鄭雲揚穿過了一片荒林,跟著就去到了山頭的山頂上。
而我也是看清,這山頭的山頂上,一片荒野的當中位置,正有一間古老的建築,有些歐美中世紀的風格,貌似是一間古老的教堂。
“憐霜就在這教堂裏?”我瞪著身前的鄭雲揚問道。
然而,鄭雲揚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盯著那教堂蹙起了眉,仿佛在疑惑什麼似的。
我皺眉,身旁的猛禽又是跟著開了口,一拳就捶到了鄭雲揚的後背上。
“問你話呢!憐霜是不是在教堂裏?”
“廢話!”鄭雲揚這才是答了話,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我可告訴你們,隻要不是我開門,那憐霜肯定是有死無生!”
我聽著,與猛禽對視了一眼,也是握著沙漠之鷹警惕起了前方的教堂四周。
沒有異樣,完全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本以為,這教堂四周就算沒有鄭雲揚的手下把守,在教堂中也應該有鄭雲揚的手下放哨或棺材外麵的情形。
然而,這教堂四周不僅沒有一絲風吹草動,甚至教堂中的各個窗戶中,也不見放哨的人,或者狙擊手。
就好像鄭雲揚的手下完全聚集在了教堂之中,完全不管教堂外的情形。
這對於一個專業的團隊來說,完全就是最低級的失誤,除非他們在外麵安裝監控,所以也不用放哨就能知曉教堂外麵的動向。
但是這山頭上一片荒野,他們能在哪兒安裝監控?
我皺眉,隻覺的這一切都不對勁了起來,也是明白了剛才鄭雲揚為什麼會盯著教堂蹙眉,可能他也沒有想到,這教堂四周一點防線都沒有。
難道,這教堂中出了什麼事兒……
我心中不安,押著鄭雲揚也是距離及教堂愈發的近,直到我們進入了教堂四周的五十米之內,我藏在鄭雲揚身後向著教堂四周看去,依然沒有任何的防線,這講堂就孤零零的立在山頭上,是一絲動靜也沒有。
我扭頭看向身旁的猛禽,隻見猛禽也是死死的皺著眉。
“鄭雲揚,你可不要耍什麼把戲……”我盯著身前押著的鄭雲揚低聲道。
鄭雲揚冷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直到整個山頭山突的吹起了一股微風。
那微風就從講堂的方向撫來,風中帶著一股異樣的氣味。
是血腥味……
我心中大驚,瞬間就想到了憐霜,同時,我身前的鄭雲揚也是低聲罵了一句,說什麼不會已經撕票了吧……
“你他嗎說什麼?”我盯著鄭雲揚瞪眼,用沙漠之鷹抵著他的後背,押著他就快速向教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