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隻覺的是毛骨悚然。
隻見,猛禽手機電筒照亮的一方暗室地麵,正放置著一個玻璃圓筒,而那玻璃圓筒中,不知道用了什麼液體,竟然浸泡著一具嬰孩的屍身……
我咽了咽口水,隻見那嬰孩的屍身就在玻璃圓筒的液體中懸浮著,每一根手指頭,甚至是每一根汗毛都清晰可見。
就像恐怖電影中慣用的套路,實驗室中的活體標本……
隻是,怪異的是,這嬰孩胸口的肌膚非常的突出,呈現著一個心髒的模樣,就好像這嬰孩生著一個巨大的心髒,自己的體內根本容不下,所以胸部肌膚被心髒壓的突了出來了,十分的怪異。
我深吸了一口氣,咬著舌尖使得自己震驚下來,又是在瞟眼間對上了嬰孩在圓筒液體中懸浮著的臉。
那是一張蒼白的臉蛋,其雙眼緊緊閉著,小嘴兒微微張開,腦袋上的發絲因為液體的原因緩緩飄動,就好像隻是一個睡過去了的嬰兒,保持著隨時都還會醒過來的模樣。
“吳潛……吳潛到底在幹什麼……”
我喃喃著,一旁的猛禽手中的燈光卻是調轉了方向,照向了暗室的一邊牆壁。
“這兒有電燈開關。”
我聽著,並沒有回答猛禽,而是瞪著眼前沒有了光明的漆黑後退了一步。
隻因為,我在猛禽手中電燈光移開的瞬間隱約的看見,那圓筒中泡在液體裏的嬰孩突的睜開了雙眼……
真的睜開了雙眼,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嬰孩的眼睛中,隻有一片純白的眼白,沒有眼瞳……
一時間,我是頭皮發麻,而這時,暗室的燈光又在噔的一聲之後亮起,將整個暗室照的通亮。
然而,暗室的燈光雖然亮了起來,我卻沒有由此感到一絲安心,而是再次瞪眼大驚。
隻見這暗室中,像那浸泡著嬰孩的玻璃圓筒還不止一個,而是數個,並且每一個裏麵,都浸泡著一些東西,有植物、有動物、也有屍體……
“尼瑪啊……”猛禽在我身旁嚷嚷著,卻又是猛地伸手指向了暗室的另一邊,“老弟,你看那邊!”
我順著猛禽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這暗室的另一邊,正有一個辦工桌,辦工桌上放置著一台電腦,電腦旁邊放著一疊文件夾。
我日!
這吳潛竟然在這樣的場景下辦公?他就不覺得恐怖麼?
我瞪眼,再次看向麵前玻璃圓筒中的嬰孩,而此時,那玻璃圓筒中嬰孩的雙眼卻是緊緊閉著,根本沒有睜開的模樣。
我皺眉,隻想自己剛才肯定不會看錯,分明看見了這嬰孩睜開了雙眼,怎麼現在又閉上了?
然而,還不等我多想,一旁的猛禽伸手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弟,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先不要管,我們先找名單吧,我看很有可能那名單就在這暗室裏。”
我聽著,也是看向猛禽點了點頭,跟著猛禽就向著暗室一邊的辦工桌方向走去。
隻是,我在走向辦工桌方向的同時,瞟眼發現,這暗室中的玻璃圓筒頂端都貼著一張黃符紙……
也沒有時間多想為什麼,猛禽帶著我就在辦工桌上找了起來。
於是,我也隻能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異樣,與猛禽一起將辦工桌搜了一個遍。
然而,辦工桌上的文件夾,盡是些影門的普通文件,而辦工桌抽屜中的文件夾,雖然不再是影門的文件,卻也不是神的後裔組織名單,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文件。
那些文件上都印著一副圖片,有植物、有動物、有屍體……
我看著,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動,拿起那些文件就翻了起來,直到在那些文件中看到一副熟悉的圖片。
一副嬰孩的圖片,一副胸口畸形突出的嬰孩圖片……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些文件就是這屋子裏放著的、玻璃圓筒中的東西的資料,或者說,這屋子裏放著的東西,就是按照這文件資料找來的!
那麼,吳潛找這些東西做什麼?這文件資料這麼多,難道他想全部找過來?
我想不通,猛禽的聲音又是從我身旁傳來:“老弟,我好像找到了……”
我心中一動,扭頭看向猛禽,隻見猛禽正坐在辦公椅上,低著頭看向辦工桌的下方。
我順著猛禽的視線看去,隻見這辦工桌的下方抽屜裏,正有一個黑色的、正閃著光的密碼箱。
隨之,我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喜,既然有密碼箱,那麼,肯定這密碼箱中就有不一般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放著神的後裔組織的名單!
“能破解麼?”我看向猛禽問道。
“那要看什麼情況。”猛禽回著。
“看什麼情況?”我盯著猛禽不解。
猛禽跟著看向了我,眉峰一挑:“我帶或者沒帶解鎖工具的情況。”
“那你帶了沒有啊?”我盯著猛禽再問。
猛禽隨之聳肩:“帶了我就早就開了,還跟老弟你這麼多廢話?”
我無語,猛禽則直接是掏出了手槍,對著那密碼箱就要扣下扳機,見狀,我趕緊是攔住了猛禽。
“就不怕你的子彈毀了裏麵的文件?”我盯著猛禽說著,“你那麼了解吳潛,就不能好好想想吳潛會用什麼密碼?反正鄭雲揚還有一會才到的了這兒,我們時間多的是。”
猛禽這才是挑眉點了點頭,收了手槍就盯著保險箱沉思了起來。
見狀,我又是拍了拍猛禽的肩膀,讓他好好想,跟著就擰著手中的文件去到了暗室中浸泡嬰孩的玻璃圓筒前。
我舉起手中的圖文文件,與玻璃圓筒中的嬰孩對比了一下,還真的是一模一樣,那胸膛畸形的突出,肯定就是一個人不會錯。
隨之,我凝眉看向了手中的圖文文件,隻見圖文文件的圖片下,正有關於這嬰孩的介紹。
“一九九九年,太歲實驗唯一的幸存者,其體內心髒在實驗中成功形成太歲,並且沒有排異現象,與本體意識完美融合,其本體也擁有了太歲的能力,能自行恢複傷口,將意識縮回太歲之中,重新尋找寄宿體。
壽命估計:無法估計。”
看完,我不由得死死皺眉。
太歲實驗?心髒形成太歲?
在我的認知中,太歲是一種珍貴的補品,又叫做肉靈芝,這文件中說的太歲又是怎麼回事?
我想不通,扭頭就看向了一邊正在辦工桌上彎腰解鎖的猛禽:“老哥,太歲是個什麼意思?”
“太歲?”猛禽隨之抬頭,盯著我一挑眉,“你問的是吃的太歲,還是活的太歲?”
“活的太歲?還有不是吃的太歲?”我盯著猛禽問著,有些新奇。
“當然,”猛禽一點頭,埋頭繼續搗鼓起了保險箱,嘴中卻是沒停著,“古時書籍中有記載,太歲渾身是肉,長滿了眼睛和手足,是一種長生不老的生物,並且,太歲能夠寄生在別的生物身上,操控被寄生生物的意識。”
我聽著,隻想說先不論太歲長什麼樣,單論寄生這點,不是和猛禽體內的般若花王一樣麼?
當然,我可不會告訴猛禽他體內般若花王的事兒,跟著繼續盯著猛禽問道:“那要是一個人的心髒變成了太歲,會怎麼樣?”
“你傻啊?”猛禽回著,“人的心髒怎麼變得成太歲?”
“你就當他變得成,會怎麼樣?”我追問。
“還能怎樣?太歲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如果一個人的心髒突然形成太歲,那麼,他的心髒一定會跳出體內,擺脫本體的束縛。”猛禽頭也不抬的回答著。
我聽著,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文件中提到的,這嬰孩是太歲實驗的唯一幸存者,與太歲完美融合,是不是說,另外的實驗體,體內形成了太歲,然後,那些太歲都從那些實驗體的身體中……
我盯著麵前玻璃圓筒中嬰孩突出的胸膛,沒敢再想下去……
嗎的!吳潛居然在做這樣的實驗,用這些嬰孩做實驗……
我咬牙,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憤怒,然而這時,我又是瞟眼看到,手中文件的最下麵還有一句話。
“於二零年在苗疆尋到並帶回。”
我看著,心中對吳潛的憤怒減弱了些許,看來,這嬰孩隻是吳潛帶回來的,做太歲實驗的並不是他。
隻是,吳潛要這體能形成太歲的嬰孩做什麼?
我想不通,又是看向了下一個玻璃圓筒,隻見下一個玻璃圓筒裏麵的,是一株同樣用液體浸泡的怪異植物。
那植物長著根莖綠葉,卻有些像一個人的形狀,整體呈一個大字。
我再次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直到文件中出現了這植物的圖片,我跟著看向了圖片下的文字。
“須彌枝,體內擁有當今科學無法分析的未知成分,可循環自身係統,如傳說中的鳳凰涅槃,生而再生。
壽命估計:無限。
於二零零一年在藏北發現並帶回。”
須彌枝?永不死亡?
我皺眉,瞟了瞟玻璃圓筒中的須彌枝,隱約的有些明白了吳潛找來這些東西的用途。
跟著,我又是看向了下一個玻璃圓筒。
就這樣,當我看向最後一個玻璃圓筒,我幾乎已經猜到了吳潛弄這麼多這些玩意來幹什麼。
而這最後一個玻璃圓筒,其中液體浸泡的,是一具小女孩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