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猛禽也沒有帶我進入苗寨,而是繞著苗寨外的山路,一直向著影門石樓的後方走去。
“用的著這麼謹慎麼?”我低聲問著,隻覺的腳下的路滿是凹凸,異常的不好走。
“廢話,這影門總據地我可是熟的很,”猛禽在我身旁回著,伸手向著寨子裏的幾棟較高的石樓指去,“那些石樓上都安排著影門的人,我們一旦直接進寨,肯定會被發現,唯有直接繞到石樓後麵……”
說著,猛禽頓了頓,跟著有些歎息般的道:“還記得進苗荒的路吧,我們就繞到那條路上去,從那條路進入石樓。”
我聽著,也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直到我們繞過了大半個苗寨,終於是上了之前進苗荒的那條路,這時,猛禽又是帶著我縮在了路邊的一顆大樹下,掏出了A的手機搗鼓了起來。
我順著看向手機,隻見隨著猛禽的搗鼓,那A的手機上顯現出了一副地圖畫麵,畫麵上顯然就是苗寨各處,其中,還有一個閃爍的紅點,正在石樓之中。
“這紅點就是監控A的追蹤器的人吧?”我盯著猛禽挑眉。
猛禽跟著點頭,卻又是死死的皺起了眉。
“怎麼了?”我盯著猛禽問道。
“這監控A的追蹤器的人,在石樓二樓……”
猛禽回著,雙眼中的神色變得冰冷了起來。
我聽著,看著猛禽的臉色,幾乎也猜到了猛禽變臉的原因。
這監控A的追蹤器的人,多半就在那間居室裏,那間梟鷹等人居住過的居室裏……
“哼!”猛禽冷冷的哼了一聲,收了手機,扭頭就看向了我:“老弟,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我說著,頓了頓,也沒再說下去,衝著猛禽就點了點頭。
猛禽隨之同樣點頭,直徑就出了大樹,向著石樓的背後就摸索了過去。
我盯著猛禽的身影,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他是起了殺心……
神的後裔組織都該死,何況是這種替A做事的人,肯定已經和A一樣,都是神的後裔組織的狂熱分子。
從之前楚紅說的,A暗殺社會高層可以看出,神的後裔組織並不是隻想複活屠比屍,從而統治世界,而是想通過任何方法統治所有能統治的文明。
他們滿是野心,為了自己的貪欲,不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裏,這樣的狂熱分子,死一個,社會就少一個禍害!
想著,我掏出了一根香煙點燃,靠著大樹就抽了起來,我絲毫不擔心猛禽,他之前可是做雇傭兵的,幹這樣的事兒,肯定比我專業。
視線中是一片漆黑的樹林,身旁是同樣漆黑的泥濘小道,我就盯著這泥濘小道抽著煙,不由得想到了與梟鷹他們去苗荒的情景。
我們就是沿著這條路而行,進入了苗荒之中,而再次出來的時候,卻隻剩下了我和猛禽兩人……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想到了梟鷹,想到了聶老,想到了攀天,想到了猴子。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我們走在這條去往苗荒的路上,紛紛介紹著自己,有說有笑,抽著猛禽的烈煙。
那時候,我還是個稚嫩的少年,唯一能夠幫到大家夥的,就是背著受傷的人員前行。
如果放到現在,我有了這所謂的神通,梟鷹還會死麼?聶老還會死麼?我還會任由鬼霄抓住,從而害得攀天老哥喪了命麼?
可惜,一切沒有如果,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就該好好的活下去,帶著逝者的那一份……
想著,身後的石樓卻是始終沒有傳來動靜。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煙,將煙頭扔在了地上踩熄,跟著轉身看向了石樓。
苗寨的夜晚十分的安靜,沒有通電,隻有飄忽的火光,石樓也不例外。
當然,現在這個點,影門的人都應該已經休息了,安靜是理所當然。
隻是猛禽進去了有一會了,按照他對石樓的熟悉程度,應該早就去到二樓,甚至已經完成了任務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皺眉,心中微微有些異樣。
直到又過了一會,石樓依舊沒有傳來絲毫動靜,在苗寨的火光中顯得一片幽靜,隨之,我的心不由得就不安了起來。
難道猛禽出了什麼意外?不對啊,這影門中有幾個人是猛禽的對手?
難道……跟猛禽異樣,也是武裝部的人?
我瞪眼,盯著石樓的背後凝眉,直到我看見,這石樓背後的二樓石窗處,飄出了一片火光。
我趕緊是細細看去,心中不由的就是一驚。
我隻看見,這石樓二樓中,曾經我躺過的石床上,正有一個背對著我的人影!
我日!猛禽難道真的出什麼事兒了?
我心中驚駭,也沒有再管太多,貓著腰就向著石樓背後摸索了過去。
直到來到石樓背後,我伸手就捶在了自己的胸口,開起了所謂的神通,跟著就向著二樓石窗攀爬了上去。
由於所謂神通的加持,我的動作十分的敏捷,攀著石樓背後各處的突起,隻是幾下就上到了二樓的石窗旁。
然而,就在我來到二樓石窗旁的同時,我的心中又是不由的一驚。
隻因為,我從這石窗中,嗅到了一股飄出的血腥味……
我咬牙,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我伸手抓住了石窗一邊的窗沿,微微的探進了腦袋,霎時,當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飄忽的燭光,就來自石床旁的櫃子上。
而映著這飄忽的燭光,我隻看見,這二樓居室的地上正有一大灘鮮血,同時,之前我從遠處看到的那個坐在石床上的背影已經不見了……
我心中心悸,卻又是在想到猛禽安危的瞬間撐手就翻進了石窗。
沒有散去神通,我一隻手在暗地裏握緊了古刀的刀柄,隨之,耳邊傳來了一陣異樣的動靜,淅淅索索的,就好像有人在拖著什麼重物一樣。
敏銳的感官使得我在一瞬間鎖定了居室中的角落,我在同時抽出了古刀,衝著角落中凝眉看去。
隨之,漆黑的居室角落在我的凝視下漸漸的出現了一些輪廓,其中便正有一個拖著一具淌血的屍體的人,正向著角落中一步步走去……
我瞪眼咬牙,三兩步就躥上了前去,正想對拖屍體的人發動攻擊,而那拖屍體的人卻是轉過了頭來,神色一愣。
“老弟,你怎麼來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聽著,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錯,這拖屍體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猛禽。
“我以為,這躺在地上的人是你!”我盯著猛禽瞪眼。
“你也太小看老哥了吧。”猛禽挑眉。
“誰叫你磨磨唧唧這麼久?剛才還坐在這石床上,我在外麵看到了,當然會懷疑。”我白眼盯著猛禽說著,將古刀收回了腰間。
隨之,猛禽又是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石床,雙眼中的神色微微的有些蒙。
“真是懷念那個時候啊……”
我聽著,也是明白了猛禽剛才為什麼會坐在石床上。
都是出生入死的夥伴,睹物思人也是情理之中。
“那老哥,你拖著這屍體~~”
“就是A的追蹤器監控者,”猛禽接過話,看向了手中拖著的屍體,神色中泛起了一絲凶狠,“還敢睡在這兒,簡直是找死!”
說著,猛禽又是看向了我,遞來了一個黑色的金屬物件,我借著飄忽的火光看去,隻見這黑色金屬物件上有一個紅色的按鈕。
“這就是能夠發出影門最高警報的東西,放心,我已經拆了報警裝置,不會啟動了。”
我聽著,也是點頭收進了揣兜裏。
就這樣,猛禽將那監控A追蹤器的屍體拖到了居室角落,偽造了一個自殺的現場,跟著就和我一起從石窗翻了出去,回到了石樓背後的小路上。
“搞定閃人。”
猛禽說著,帶著我就再次沿著苗寨後方,向著苗寨的大門方向而去。
我們原路返回,直到回到了車上,猛禽啟動了轎車,卻是盯著苗寨深處的石樓沉下了神色。
“怎麼了老哥?”我盯著猛禽問道。
“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勁麼?”猛禽微微搖頭,“這影門總據地的苗寨,怎麼會這麼安靜?”
“現在可是晚上了,這苗寨黑燈瞎火的,當然安靜。”我聳了聳肩。
“希望你說的是對的吧。”猛禽蹙著眉搖了搖頭。
說完,猛禽駕駛著汽車、調轉了方向,衝著來時的路就行駛而去。
就這樣,我們搞定了A所謂的影門最高警報,而沒一會,猛禽也是收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是愛麗絲發過來的,是一張圖片,圖片中,愛麗絲和憐霜正在一條熱鬧的大街上走著,兩人手中還拿著冰淇棱,看模樣有說有笑的,氣氛想必非常融洽。
我盯著圖片,長長的鬆了口氣,猛禽也是在一旁撫著方向盤、笑著開了口。
“怎麼樣老弟?我說愛麗絲會擺平吧?”
我盯著猛禽點了點頭:“謝了老哥。”
“誒~~不是說好了麼,我們之間不談謝字。”猛禽擺了擺手。
“可是……”我心中微微一動,“為了這事兒,你答應了和愛麗絲……”
“別自作多情,”不等我說完,猛禽接過話道,“我答應愛麗絲的條件,可不是因為你,而是為了影門,我總不可能丟下影門不管,直接就和愛麗絲私奔了吧?”
我聽著,笑了笑,心中卻是明白。
如果猛禽不是為了我答應的愛麗絲,那麼,在沙漠上的時候,他為什麼要那麼著急的趕回來?
當然,猛禽的性子就是這樣,不喜歡婆婆媽媽,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問,隻是心裏隱隱覺得有些對不住猛禽。
就這樣,猛禽駕駛著汽車、帶著我一路向著南明區行駛,並且給楚紅打了個電話,告訴了楚紅事情已經解決,讓楚紅帶著A去郊區的廢棄工廠。
看著猛禽掛斷了電話,我跟著開了口,問他A的手機裏有沒有易容師的號碼,如果有的話,我們也就不用再麻煩,直接給易容師發短信就行。
“當然沒有,”猛禽挑眉,“我早就翻看了A的手機,這老狐狸狡猾的很,手機裏一個電話都沒有,多半都記在腦子裏的。”
聽著,我也是點了點頭,跟著在經過南明區的時候,讓猛禽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了車。
下了車,進了便利店,我買了一些零食和一袋糯米,跟著又和猛禽向著廢棄工廠的方向驅車而去。
而到達廢棄工廠的時候,已經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