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跟著點頭:“我有A的號碼,能夠直接聯係到A,不過,我幾乎沒有通過這號碼約他出來過,一般都是他通過這號碼命令我執行任務,所以,想約A出來,得有一個能讓他出來的理由……”
我聽著,點了點頭:“你說你幾乎沒有通過這號碼約A出來過,意思就是,你還是用這號碼約過A,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A第一次給我他的號碼,我通過號碼約他出來談情報的事兒,從而達成了交易,”楚紅回著,“所以我說幾乎,因為除了那一次他當麵出來跟我達成交易,其他時候,我根本沒有約過他,而且,我知道就算我約他,他也一定不會出來。”
“為什麼?”我追問。
“因為A這人做事兒非常謹慎,每次有什麼任務,一般都是給我發短信,電話都很少打,所以,我覺得要約他出了來,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楚紅回著。
我聽著,點了點頭,又是看向了一旁的猛禽,想要聽聽猛禽的意見,然而,我隻看見猛禽抱著雙手、低著腦袋沉默著,似乎在思考什麼事兒一般。
“老哥。”我輕喚了一聲。
“我有辦法,”突的,猛禽開了口,低著的腦袋也是抬了起來,看向了一邊的楚紅,“你告訴A,就說有個又瘸又啞的人找他,他一定會出來,絕對沒有意外。”
“又瘸又啞的人?”我重複著,盯著猛禽皺眉。
隨之,猛禽搖了搖頭道:“對於A,我比你們都要了解,你們隻管這麼說,A肯定會出來。”
我聽著,看向了楚紅,楚紅也是同樣的盯著我。
“確定要這樣說麼?”
“就按照老哥說的說吧,”我盯著楚紅點頭,“畢竟他確實是我們之中最了解A的人。”
楚紅同樣的點了點頭,跟著就從衣兜中掏出了一部手機,在手機上搗鼓了起來。
“我現在給A發短信,你們看好了,要是A不答應,別說是我給A泄密什麼的。”
說著,楚紅握著手機的雙手一伸,擺在了麵前的茶幾上,使得整個手機屏幕我們都能夠盡數看見。
隨之,我也是衝著楚紅手中的手機看去,隻見楚紅三兩下打開了通訊錄,在通訊錄中找到了一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接著摁著那電話號碼選擇了發短信。
一時間,電話屏幕顯示出了短信編輯界麵,楚紅就在短信編輯界麵上操控著,打出了一行字。
“有人找你,是個瘸腿啞巴。”
編輯完畢,楚紅抬頭瞟了瞟我,我則是扭頭瞟了瞟猛禽,猛禽則對著我們重重點頭。
“發!”我衝著楚紅說著。
隨之,楚紅也沒有再猶豫,直接就摁下了短信的發送鍵。
見狀,我的心不由的緊張了啟來,我並不知道猛禽這所謂的瘸腿啞巴是個什麼意思,我隻知道,如果被A看出了什麼端倪,知道我們回來了,那就打草驚蛇了。
然而,就在這短信發出去不住兩分鍾的時間,突的,楚紅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我瞪眼看去,隻見正是剛才編輯的電話號碼!A的號碼!
A打電話過來了!
我瞪眼,盯著楚紅正想開口,身旁的猛禽又是猛地插過話:“十二歲男孩、乞丐、瘸的是左腿,免提,快接!”
隨之,我也是衝著楚紅一點頭,楚紅也是跟著接起了電話,並摁下了免提。
“A。”楚紅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招呼著。
“楚紅,”手機中傳來了A那有些蒼老的聲音,“你說,有人找我?”
“嗯,”楚紅回著,“一個又瘸又啞的乞丐。”
“那既然是個啞巴,你怎麼知道他在找我?”A的聲音從手機中鑽出,帶著一絲濃烈的質疑。
我聽著,心中不由的就是一驚,這時,一陣吚吚嗚嗚的聲音又是從我身旁傳來,我扭頭看去,隻見發出這聲音的正是猛禽,就好像在模仿一個啞巴一把,並且不停的向楚紅比劃著寫字的手勢。
“是他寫給我的。”隨之,楚紅對著電話語氣平緩的說道。
頓時,電話那邊,A的聲音沉默了下去,而我身旁的猛禽卻一直吚吚嗚嗚著,沒有停過。
“是你?”突的,電話那邊A的聲音傳來。
同時,猛禽在一旁的吚嗚聲更加的大了,就像一個受到了刺激的啞巴。
“好吧,楚紅!楚紅回答我!”電話那邊A的聲音吼道。
“是,我在這兒。”楚紅趕緊也是回答著A。
“明天下午,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帶他過來。”A的聲音在電話裏沉沉的說著。
“明白,我會按時到達。”楚紅回應,跟著電話那邊的A就掛斷了通話。
見狀,我心中是一片欣喜,扭頭就看向了猛禽:“老哥,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A聽到你吚吚嗚嗚的聲音就淪陷了?”
“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秘密,”猛禽回著,聳了聳肩,“曾經我和吳潛找到A,讓A幫我們實行D計劃,那天,A喝多了酒,他也告訴了我們他的秘密。”
“那他的秘密是什麼?”我盯著猛禽追問。
猛禽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私生子,被他老婆打瘸毒啞、扔進河裏的私生子……”
我聽著,心中不由的一驚,這時,猛禽繼續道:“不過,天理昭昭,她老婆也得到應有的報應,得了一種怪病,據說癱瘓了。”
我點了點頭,隻想簡直是活該。
再大的恨,也不該對一個小孩出手,把別人打瘸毒啞還拋進河裏,這不是毀了那小孩的一切麼?
想著,我搖了搖頭,跟著看向了楚紅:“剛才A說明天下午在老地方見麵……”
“咖啡館,離我這兒不遠。”楚紅接過話點頭道。
“那好,我們先擬定一個計劃,”我盯著楚紅點頭,跟著也對著猛禽招了招手,示意他聽好,“A計劃,我們躲在遠處觀察,一旦A出現,進了咖啡廳,我們便收網抓住他。
B計劃,A有所防範,遲遲不肯現身,這個時候,必須楚紅帶著我們其中一個假扮那瘸腿啞巴進咖啡店,引誘A現身,然後收網抓住他,都明白了吧?”
隨之,猛禽和楚紅都是重重點頭。
“那好,”我同樣點頭,看向楚紅,“看來今晚我們隻能在這兒過夜了,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吧?”
“當然不會。”楚紅回著。
我嗯了一聲,又是看向了睡在沙發上的短發女人,不由的微微蹙眉。
這短發女人應該也是警局的人,如果她醒來之後,以為我們是什麼劫犯,從而暴露了我們回來了的消息,那就麻煩了。
這時,楚紅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盯著我道:“小玲這兒我來搞定,保證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可是剛才猛禽對她動了手,你確定她不會懷疑我們?”我盯著短發女人皺眉。
“放心,”楚紅微微搖頭,盯著沙發上熟睡的短發女人,“我有信心說服她。”
“那是最好。”我隨之點頭。
就這樣,商量好一切之後,楚紅帶著我和猛禽進了客廳旁的一間臥室,讓我們放心休息。
我和猛禽當然也沒再說什麼,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就休息了起來。
我絲毫不擔心楚紅會返水,因為她實在沒有理由不配合我們,我們能幫她拿到她想要的情報,而因為之前遇到過吳樵,所以我也能斷定楚紅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就不可能有虛假。
就這樣,我和猛禽躺在大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跟著便紛紛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我混混僵僵的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我站在一間漆黑的房間中,而房間四周的漆黑不單純是黑,而是如油漬一般,不停的向著地麵滑落著粘稠液體。
空氣中充斥著腐臭,房間中央卻有那麼一片雪白。
那雪白也沾染了粘稠的液體,整個躺在地麵上,隻剩一對瞳孔直直的盯著我。
我奮力在粘稠的液體中跨步上前,這才隱約看清,這躺在房間中央的雪白,竟然是一隻狐狸,而卻,是一隻有著九條尾巴的狐狸……
這九尾狐狸就躺在地上,身上裹滿了粘稠的液體,虛脫的是一動不動。
不知怎麼的,我心中莫名的抽疼了起來,我蹲下身,輕撫九尾狐狸的臉頰,九尾狐狸隨之閉上了眼,原本虛弱的神情在我的輕撫下泛起了一絲安逸。
“白錦……”我喃喃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下一秒,夢境破碎,我撐手起身,重重呼吸。
身旁傳來了猛禽的呼嚕聲,我想到夢境中的九尾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片悲涼。
其實我早就知道,關於白錦,關於別人口中的仙家。
仙家白錦,說明,白錦並不是一具簡單的陰魂,而是……
我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不再多想,直到一邊吹來了一陣微涼的風,我扭頭看去,隻見這臥室的窗戶大開著,窗外的吹進來的風攪動著窗戶上的布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