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旁的白錦一點頭,直接是伸手成爪,竟然是直接向著我抓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白錦的手爪已經是停在了我的眉間,正好刺破了我的肌膚,當然,非常的輕微。
跟著,白錦伸開了手爪,我隻看見,她的手爪上正沾染著我眉間的鮮血。
我突的就想到了在豐村的時候,二叔為計謀故意拿走我的人魂附在紙人身上,就是用的這樣的辦法,眉心血,還有一縷發。
想著,白錦把沾染著我的鮮血的手爪舉到了我麵前的紙人端著的杯子上,跟著一抖。
伴隨著白錦的動作,我的眉心血直直的滴進了紙人端著的被子中。
跟著,便是我的頭發,依舊是白錦,揮手一招就削掉了我的一縷頭發。
“確定了?”白錦擰著我的頭發盯著我凝眉。
“嗯。”我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
隻要有讓我們平安無事且不讓屠比屍那麼容易蘇醒的機會,我當然願意去嚐試。
這時,白錦直直的盯著我,同樣的點了點頭:“自己小心點。”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盯著白錦一笑,“我已經長大了,成年了。”
白錦同樣的笑了笑,這時,墨小明的聲音卻是從一邊傳來。
“你們倆有完沒完啊?肉麻死了!”
我幹笑了兩聲,白錦也沒有再說什麼,伸出了擰著我頭發的手,在紙人抱著的杯子上方一捏。
然而,沒有發生任何事兒,我的頭發還是頭發,白錦的手還是手,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你中了定魂術,是施不了術的。”
墨小明在一邊水說著,伸手向白錦攤開了手。
白錦深深的凝視了墨小明一眼,終把手裏抓著的頭發放在了墨小明的攤開的手掌中。
墨小明接過我的頭發,與白錦剛才的動作一樣,舉在那紙人端著的杯子上方,輕輕一捏,隨之,一道火焰竄起,飛速的灼燒了我的頭發,而我的頭發也是隨之縮卷了起來,直到變成灰燼。
當然,所有的灰燼,都掉在了紙人蹲著的那小杯子中。
“成了。”墨小明開了口,瞪著我們對麵的黑暗。
“很好~~”黑暗中,九陰的聲音回著。
而伴隨著九陰那陰柔的聲音,那端著杯子的紙人直接是轉過了身,衝著我們對麵的黑暗方向就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直到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看著,不由得有些疑問,跟著看向墨小明道:“你說九陰能夠幫我出去,但是,他怎麼自己不出去?”
“出去的隻能是自己的人魂,”墨小明盯著我聳肩,“九陰剛才也說了,以他的道行,這離魂術隻能維持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後,肉身就會被毀滅,你說他自己出去不就是送死麼?”
我恍然點頭,這時,對麵的黑暗中再次傳來了九陰的聲音。
“行了!這紙人就是媒介,你一定要趕在紙人被燒完之前回來,不然,你就永遠回不來了。”
我聽著,隻看到就在我們對麵的黑暗中,剛才那小紙人走了回來,手裏同樣的端著一個小杯子,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那小杯子中,似乎裝著什麼液體,而那紙人的周身,也畫著一些符文。
顯而易見的,我肯定是要喝下這液體。
想著,小紙人已經是來到了我的麵前,我伸手拿起了它手中端著的杯子,隻聞到杯子中的液體臭熏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時,白錦和墨小明都是紛紛看向了我。
“記住,”墨小明盯著我說著,神色鄭重,“拿到鑰匙,解開七層所有陰門中人的鎖鏈,並且說服他們在明天祭祀的時候一起動手,然後去找到大個和那段簾,告訴他們這件事兒,一定要在兩個小時之內回來。”
我盯著墨小明點頭,跟著看向了白錦。
白錦也是盯著我神色鄭重的點頭:“肖陽,小心。”
我同樣點頭,跟著便喝下了小杯子中臭熏熏的液體。
我閉著雙眼,等待著想象中靈魂出竅的感覺。
然而,等了許久,我卻是沒有絲毫的感覺,反倒是喝下這小杯子中的液體後感到了一陣惡心。
我睜開了雙眼,隻見自己依舊是站在牢房中。
“沒有用啊。”
我扭頭看向墨小明和白錦,而墨小明和白錦則是雙雙指了指我的身後,我挑眉轉身,這才發現,我的身後正躺著一個男人,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
或者說,我的人魂已經出竅,而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的肉體。
“原來人魂出竅,沒有感覺……”我喃喃。
“不然你以為會有什麼感覺?”墨小明白了我一眼。
“廢話少說。”白錦接過話,指了指我的一邊肩頭。
我跟著看向自己的肩頭,隻看到自己的肩頭上正站著一個小紙人,而那小紙人居然已經是燃燒了起來,從四肢開始,隻是燃燒的非常緩慢。
看來這小紙人就是用來提醒我離魂術的時限,這小紙人被完全燒完的時候,應該就是兩個小時離魂術時限結束的時候。
“快去吧,”這時,白錦又是指了指我們麵前的黑暗之中,“早些回來。”
我聽著,點了點頭,卻又是突的想到了一件事兒。
“對了白錦,我現在是人魂的狀態,也就是說,我能夠穿牆咯?”我盯著白錦問著。
白錦點了點頭:“當然。”
“那麼,我為什麼還要去拿七層的鑰匙,直接穿牆進去不就行了?”我皺眉。
“你是能夠穿牆進去,但是你能徒手打開那些陰門中人的鎖鏈麼?”墨小明接過話,盯著我翻了翻白眼。
我這才是恍然,有些尷尬的笑著對兩人點了點頭。
“那我去了,你們可要守好我的肉身。”
說完,我轉身就向著麵前的黑暗中走去,手腳上不再有鎖鏈的束縛,我隻感覺到自己周身都是輕飄飄的,隻是幾步就飄到了一片金屬牢籠的鐵欄前。
沒有猶豫,我直接撞上了鐵欄,如我所料的,我的周身在撞上鐵欄的一瞬穿了過去,沒有絲毫異樣的感覺,一切都仿佛理所應當一般。
我有些來了興致,卻又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我無法觸碰實體,我該怎麼拿到七層的鑰匙?
我皺眉,揮手去抓眼前的鐵欄,同樣的,我的手完美的穿過了整個鐵欄,根本就抓不住。
我日!這樣怎麼拿鑰匙?
我瞪眼,轉身就想回牢籠去問白錦和墨小明,然而這時,我的身後另一邊卻是傳來了另一個熟悉而陰柔的聲音。
“別再回去了,你時間不多。”
我聽著,轉身看去,隻見就在我身後的黑暗中,正有另一間牢籠,而這牢籠中站著的,正是九陰和鄭王。
我盯著兩人挑眉,九陰則是伸手指了指我的衣服:“你衣兜裏應該有個東西,是我放進去的,用來拿你的鑰匙綽綽有餘……”
說著,九陰又是捏著蘭花指對我揮了揮手:“快走,快走,你的時間不多,別再浪費。”
我聽著,伸手掏向了自己的衣兜,隻從衣兜中掏出了一個金屬模樣的鉗子。
我擰著鉗子夾了夾一邊的牢籠鐵欄,別說,這鉗子還真的夾住了那牢籠的鐵欄。
再沒有什麼猶豫,我轉身就向著整個牢室一邊的黑暗飄去。
我的身形不快不慢,非常的飄忽,往往踏一步,會飄出幾米的距離,就好像地心引力在我的人魂身上減小了一樣。
一直到麵前出現了一扇漆黑的金屬大門,沒有停下,我整個人撞了上去,理所應當的,我穿過了大門,來到了古堡八層的樓梯間中。
想要找到古堡七層的鑰匙,那麼,肯定先要去找擁有鑰匙的,那年輕的鬼師。
幸好,那年輕鬼師住著的寢室我也去過,就在三層的中央位置。
想著,我衝著樓下就飄了過去,直到樓梯間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沒有理睬,繼續下行,而視線盡頭的樓梯間裏,隨之奔來了一位穿著鬼師長袍的男人。
男人一個勁的向上奔著,我則是向下飄去。
當然,男人根本就看不見我,直到我們倆擦肩而過,我直接是透過了他的周身。
猛地,就在這時,男人頓了下來,扭頭就看向了我。
我心中一驚,卻又看到那男人直接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瓶,瓶中裝著我曾見過的液體。
是牛眼淚!
我日!
沒有絲毫猶豫,我轉身就跑,幸好麵前就是樓梯間轉角,我奔過了轉角,一路不停的向著樓下奔去。
嗎的,大意了,這樓裏的可都是鬼師。
不說每一個鬼師都能像冷戶那樣厲害,但是,這每一個鬼師對人魂的敏感肯定不低。
就算他們看不見,他們也能感受到我的經過。
所以,我還是得小心為妙。
思索著,樓梯間下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而這一次,我直接是上了樓梯間的頂端,不過,我也是發現,就我現在這人魂的重量,我可以直接在樓梯間頂端蹬著兩邊牆壁奔跑。
這當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兒,於是,我也真的就在樓梯間的頂端跑了起來,不管樓梯間下經過多少的鬼師,根本就注意不到我。
一直直到我去到了古堡三層。
我在樓梯間頂端等了一會,直到四周都沒有了腳步聲,這才是躍上了樓梯間,進入了三層的寢室長廊。
這時,長廊中並沒有什麼人,我也是幾步躥到了之前那年輕鬼師居住的屋子前,再一次的穿門而過,進入了那年輕鬼師的居室。
而就在我進入這年輕鬼師居室的瞬間,我隻聽到一陣連綿不斷的呼嚕聲響徹了整個居室。
我皺眉,貓著腰向著居室中的大床靠近,一直到去到大床一邊,這才發現,那年輕鬼師,正背對著我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著。
我鬆了口氣,向著那年輕鬼師的腰間看去,隻見之前他翻出來,開那七層牢籠的鑰匙正掛在腰間。
我心中一喜,掏出了衣兜中的鉗子,衝著那年輕鬼師就靠近了過去。
然而,就在我正好來到床邊的一瞬,那年輕鬼師突的是翻了個身,直接是麵朝了我這邊,並且還眨了眨眼皮、努了努嘴,一副要醒過來了的樣子。
我心中一驚,趕緊是蹲下了身,直到四周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了那年輕鬼師打呼嚕的聲響。
我從床下探出了腦袋,隻看到那開七層大門的鑰匙已經是別這年輕鬼師壓在了身下。
這就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