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實在是太黑了,什麼都看不到,而這囚牢中也沒有絲毫的聲音,我根本無法判斷,白錦是不是在裏麵。
甚至,我都無法判斷,這裏麵是不是冷戶的住所。
嗎的!不管了!
我瞪眼,死死咬牙,靠著大門的門邊就踏進了大門之中。
一時間,黑暗如潮水的包圍了我,我貼著牆壁緩緩的行走著,沒有碰到什麼鋼鐵牢籠,也沒有碰到任何事物,這第八層的房間中,竟然是什麼都沒有……
除了那深處的一點火光!
我瞪眼,衝著那火光就走了過去,直到我一步步的接近,這才看清,這燃著的火光的就是一根插著蠟燭的燭台。
燭台下,是一張暗紅色的書桌,書桌上,打開著一本老舊的書。
我皺眉,沒有多看,轉身就想離開,然而,就在我轉身的瞬間,我隻看見,就在我的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背著棺材的人影。
我的心中猛地一跳,幾乎是在瞬間拔出了腰間的古刀。
同時,那人影睜開了眼,一對詭異的瞳孔中泛著一圈一圈的紋路,收縮著、分散著,帶著一股寒到了極點的氣場。
毫無疑問,這背著棺材的人,正是冷戶……
我瞪著眼咬著舌尖,強迫自己不在冷戶那強大而冰寒的氣場下顫抖。
而冷戶則隻是直直的盯著我,用他那詭異的雙瞳,也不動作。
一時間,氣氛仿佛陷入凝固,我握著古刀刀柄,甚至不敢去劃自己的手心,因為我知道,隻要我稍有動作,這冷戶一定會動手,而他一動手,我的下場,不用想也知道。
那冷戶背後的棺材,那棺材中幹枯恐怖的千屍,當初在豐村地宮的時候,可是直接吞噬了憐老都搞不定的白毛僵,而那白毛僵在那千屍的攻擊下,甚至不敢反抗。
我盯著冷戶,盡量不去看他詭異的雙瞳,周身卻是因為冰冷的氣息而逐漸僵了起來。
“你……就是肖陽?”
冷戶終於開了口,聲音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陰森,卻是一字一字如鐵錘一樣捶在我的心上。
“我是。”我強行抑製著心悸答著。
冷戶跟著點頭,卻又是狡黠一笑:“千盼萬盼,終於把你盼來了。”
我一愣,完全聽不懂冷戶這是什麼意思,這時,冷戶又繼續道:“白錦是你的妻子?”
“是。”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冷戶同樣點頭,卻又是揮手扔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過來。
我心中一驚,那黑漆漆的東西卻是直徑砸在了我的麵前,我跟著看去,竟然是一副腳銬。
“什麼意思?”我盯著冷戶皺眉。
“戴上,我讓你們團聚。”冷戶說著,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
我咬牙,盯著冷戶搖了搖頭:“我肖陽,絕不會不戰而降!”
“哦~~”冷戶挑眉,“那你試試~~”
我聽著,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不被冷戶散發出的冰冷氣息懵逼,握著古刀的刀柄砸向了自己的胸口。
伴隨著胸口的疼痛,鼓點般的心跳響起,熟悉而亢奮的力量伴隨著肌膚的冰冷湧至了我的周身。
我瞪著前方的冷戶咬牙,揮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放出的你千屍吧!”
冷戶隨之冷笑,跟著又是搖了搖頭:“你不配……”
我聽著,也沒有再說什麼,提著古刀衝著冷戶就衝了過去。
視線中的黑暗在我眼中拉成了一條線,腦海中的思緒完全空白,回蕩的,隻有一個殺字。
隻是一瞬,我在接近冷戶的同時躍起,雙手舉刀,對著冷戶的頭頂全力劈下。
我幾乎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古刀的破空聲。
然而,冷戶沒有絲毫動作,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我,直到我的古刀劈上了他的頭頂。
我心中一喜,隻想不管這冷戶有什麼樣的神通,這樣的距離,他根本就避不開了!
然而,我這一刀,卻是劈空了……
我的古刀沒有絲毫阻礙的劈上了冷戶的頭顱,而冷戶卻是仿佛煙氣一般,在我古刀帶著的風流下飄散……
這隻是一個人影……
我瞪眼,冷戶的聲音帶著譏笑從我身後跟著傳來。
“這就是擁有陰獄城和迷失之地神通的你?用來練刀?太讓我失望了……”
我咬牙,在蹬地的瞬間回身飛旋,然而,我的刀還沒有旋出,後腦便是一疼,就好像被一輛卡車撞擊了似的,在一瞬間黑了雙眼,暈了過去。
長久的暈眩,沒有底的深淵,我在深淵中下墜,直到一聲輕呼,如清澈的泉水,清醒了我的神智。
“肖陽……”
我瞪眼,視線中的依舊是深邃的黑暗,我撐手坐起,卻又是發現,手腕和腳腕上均銬著沉重的鎖鏈。
“肖陽,你醒了?”熟悉的女人聲音從我身邊傳來。
“白錦!”
我瞪眼喊著,一扭頭,卻是發現,在我身邊的並不是白錦,而是墨小明……
墨小明就坐在我身邊,手腳同樣的被銬著鎖鏈。
“是你……”我甩了甩腦袋,“你也被冷戶抓住了?”
墨小明點頭,指了指漆黑空間的另一邊:“鄭王和九陰也被抓了。”
我同樣點頭,揉了揉依舊有些發疼的後腦,墨小明又是跟著開了口。
“這兒就是一個牢籠,雖然沒有亮光,但是我已經到處看過了,鄭王和九陰在我們牢籠對麵的牢籠裏,沒有看到大個,還有,右邊有你要找的人……”
我聽著,不由得一愣,扭頭看向了墨小明:“我要找的人,什麼意思?”
墨小明垂著腦袋,微微搖了搖頭:“我巡查這牢籠的時候看到的,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我瞪眼,沒有再問墨小明,起身就向著右邊的黑暗中走去。
手腳上的鎖鏈拖在地麵上,發出尖銳的聲響,我瞪著眼看著眼前的黑暗,直到我在眼前黑暗中看到了一襲白衣。
我一怔,衝著那白衣就奔了過去,直到視線中出現了白錦的身形。
確實是白錦!渾身傷痕的白錦!
我瞪眼,白錦就在我的麵前,閉著眼、垂著腦袋,雙手卻是向著兩邊平舉。
是十字架!
白錦被鎖鏈捆綁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其身上的肌膚已經沒有一寸完好之處,到處都是坑洞,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刀痕!
“白錦……”
我喃喃,想要衝過去解開白錦身上的鎖鏈,卻是發現,自己手腳將的鎖鏈已經繃到了極致,我根本無法在前進分毫。
“白錦!白錦!!”
我咬牙,死死的咬牙,白錦就在我的麵前,最多隻有一米的距離,我卻是怎麼都觸碰不到……
“該死!該死!該死!!”
我罵著,緊咬的齒間滲出了一股血腥,我扭頭看向四周的黑暗,不停的吼了起來。
“冷戶!冷戶!冷戶你出來!!出來!!”
“冷戶大人可忙得很,怎麼會天天守著你們?”突的,另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從我一側傳來。
我瞪眼,隨之,漆黑的空間中亮起了一絲燭光,一張熟悉的女人臉出現在了燭光中,隔著冰冷的鐵籠,居然是金發碧眼的愛麗絲。
“愛麗絲,放了白錦!”我瞪著愛麗絲說著。
然而,愛麗絲卻是一愣,盯著我挑起了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這才想到,我的臉上還掛著易容的皮囊,在愛麗絲的眼裏,我並不是肖陽。
我皺眉,盯著愛麗絲沒有出聲,如果讓愛麗絲知道我和猛禽沒有去馬爾代夫,不知道,愛麗絲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然而,就在這時,又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愛麗絲的身後傳來。
“他認識你,因為,他就是肖陽。”
我一愣,隻見愛麗絲的身後,又一個女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竟然是……許竹青……
我瞪大了眼完全是不敢相信,許竹青不是被愛麗絲綁架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這時,愛麗絲也是盯著我一瞪眼,跟著看向了許竹青:“你說他是肖陽?”
“是,”許竹青點頭,指了指我的脖頸間,“你看,他脖子上帶著的,是我送給他的狼牙……”
我聽著,心中直喊糟糕,因為確實,許竹青送給我的狼牙,我一直帶在身上,隻因為她曾說,狼牙有辟邪的效果。
這時,愛麗絲也是再次變了臉色,狠狠的瞪向了我:“你是肖陽!你沒有和李慕白去馬爾代夫?李慕白在哪兒?也來送死了麼?”
我聽著,能夠從愛麗絲的話語中聽出,她非常的擔心猛禽。
但是,我當然不會就這麼把猛禽現在在哪兒說出來,不然猛禽也危險了。
“你是鬼師的人?”我沒有理睬愛麗絲,瞪眼看向了許竹青。
許竹青點了點頭,可愛的臉蛋上再次揚起了映著兩個酒窩的笑容,卻是笑的無比滲人。
“我當然是鬼師的人,離魂術隻能在近距離操控,我不是鬼師,我怎麼操控?”
我聽著,猛地想到了那天晚上,那墨小明找到我時,嚇暈了許竹青,跟著鬼師黑袍就襲擊了我們,而在逃亡的途中,許竹青一直跟著我。
“你的意思是,那鬼師黑袍,是你用離魂術操控的?”我盯著許竹青說著,心中完全是不敢相信。
“當然,要不是那墨小明半路殺出來,我當時就能抓住你,”許竹青盯著我點頭,“很懷疑我的年齡是吧,不明白為什麼我看起來這麼年輕可愛,居然會是能夠使用離魂術的鬼師是吧?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我的真麵目?”
我聽著,也是想到了蠱族總寨中的阿秀:“是換臉術之內的邪術吧,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許竹青點頭笑著。
“但是,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盯著許竹青和愛麗絲,“你們到底是想我來屠比屍國,還是不想我來屠比屍國?怎麼我覺得這麼亂啊?”
我說著,盯著許竹青瞪眼:“作為鬼師,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指引你來屠比屍國。”許竹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你又為什麼讓愛麗絲綁架你,從而要挾我們去馬爾代夫?”我盯著許竹青皺眉,“這不是和你的初衷相違背麼?”
“不違背啊,”許竹青聳了聳肩,“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會去馬爾代夫,而弄這麼一出,你們更加不會懷疑是我們指引你們來屠比屍國的。”
“你就這麼肯定我們不會去馬爾代夫?”我盯著許竹青死死皺眉,“為什麼?”
“因為……”這時,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許竹青的身後傳了過來,“D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