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上麵那燃燒的死屍,是僵的傑作。
“這麼說來,之前木屋外,荒林中的,就是僵?”猛禽在我身旁說著,“那僵瞞過了我們所有人,直接去了閣樓,把棺材裏的人變成了行屍,然後燒了整個閣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那僵知道,正麵抗衡我們所有人,根本沒有勝算,”九陰接過話道,“所以他想到這個辦法,利用外麵的蟻潮和木屋易著火的性質,想弄死我們。”
我聽著,也是暗自點頭。
確實,比起那麼一兩個僵,這鋪天蓋地的蟻潮對於我們更具有致命的威脅。
“聊完了沒有?”
這時,我們對麵、靠著木桌的吳樵開了口,指了指我們頭頂的方向:“聊完了,就把鐵蓋蓋上,不然,我們不被燒死也要被熏死。”
頓時,我身旁的猛禽轉身就去到了鐵蓋下方,縱身一躍就抓住了上方鐵蓋的拉環,將鐵蓋合攏了起來。
一時間,木屋中傳來的劈裏啪啦的聲響安靜了下去,看來,這暗室中的密封做的非常好。
有了之前的談話,確定了那燃燒的死屍不是吳樵做的手腳,我也是垂下了手中的M41,向著暗室的四周打量了一圈。
隻見這暗室的大小和上方的木屋差不多,其各處放著一些酒壇和熏肉,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儲物室。
跟著,我們在儲物室的四周轉了起來,當然,不約而同的遠離著吳樵所在的方位。
吳樵也沒有說什麼,打開了一個酒壇,坐在木桌旁自顧自的喝著酒。
直到我們走遍了整個儲物室,確定了沒有異樣,這才是在吳樵對麵的一處角落中休息了起來。
而這一坐下,鄭王和九陰也是圍了過來,與我和猛禽和墨小明圍成了一個圈。
“談一談。”鄭王當先開口,也沒看我和猛禽,就直直的盯著墨小明。
“談什麼?”墨小明微微蹙眉。
“這大火明顯是僵動的手腳,也就是說,屠比屍國的人已經知曉了我們的行蹤,如果我們再走下去,必定是凶險萬分,所以,我有一個方案。”鄭王說著,這才是瞟了瞟我和猛禽,當然,帶著一股不屑的眼光。
“什麼方案?說來聽聽。”墨小明跟著點頭。
鄭王同樣點頭,跟著看向了我和猛禽:“我的方案,就是丟下無能者,不要給我們隊伍添了累贅。”
我聽著,盯著鄭王凝眉瞪眼,猛禽則已經是對著鄭王罵了起來:“你丫的什麼意思?”
“別生氣,”這時,鄭王意外的沒有回懟我們,而是一揮手,跟著看向墨小明道,“或者,第二個方案,你把屠比屍國的定位儀給我和九陰,我們各走各的。”
我聽著,扭頭看向了墨小明,說實話,這一路走來,九陰還行,對於鄭王,我是沒有一絲好感,如果要分開走,我還巴不得。
“老妹兒,分開就分開,別管他們了。”這時,猛禽也是看向了墨小明說著。
墨小明隨之皺眉,瞟了瞟鄭王和九陰,又看向了我和猛禽,最終歎了口氣。
“好吧,既然沒有這麼緣分,我們就分開吧。”
說著,墨小明直接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手機,向著鄭王和九陰遞了過去。
然而,墨小明擰著手機的手才伸出來,鄭王卻是冷冷一笑。
“我們要你另一個口袋中的手機。”
頓時,墨小明擰著手機的手僵在了半空。
我聽著,當然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暗中就握住了腰間的古刀。
然而,就在我握住腰間古刀刀柄的同時,隻聽刷的一身,鄭王腰間的尼泊爾彎刀已經是被他抽了出來,握在了手中。
“看來,有人想和我比試比試~~”
我聽著,皺眉就想拔出腰間的古刀,然而,一隻纖細的手卻是攔住了我,我扭頭看去,隻見攔住我的,當然是一旁的墨小明。
墨小明衝著我一瞪眼,鄭王的冷笑聲跟著傳來:“哈哈哈,這就對了,好好做女人身後的乖孩子,別逞強,小心被叔叔打的哭鼻子~~”
我咬牙,身旁猛禽同時站起了身,衝著鄭王就要動手,然而,墨小明卻死死的擋在了我和猛禽身前,將我們和鄭王隔開。
“別妄動!”墨小明回頭,狠狠地瞪了我和猛禽一眼,卻又是在瞪著我們的同時挑了挑眉。
我瞬間會晤,知道墨小明勸住我們肯定有她的道理,於是在暗地裏拉了拉猛禽的衣袖。
“行了,既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分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墨小明跟著開了口,伸手在自己的另一個兜裏掏了掏,跟著居然是掏出了一個與之前拿出來的手機一模一樣的手機。
對麵的鄭王隨之冷哼了一聲,抄手奪過了墨小明才翻出來的手機,在手機上搗鼓了一陣之後,這才是微微點頭。
“那好,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兩路人馬。”
說完,鄭王看向了一邊的九陰,九陰也是一點頭,兩人轉身就走向了暗室的另一邊角落。
隨之,墨小明摁著我和猛禽的手臂,帶著我們再次坐下了身。
“有什麼計劃?”我在墨小明耳邊低聲道。
“沒有計劃。”墨小明搖頭。
“沒有計劃你就答應他們了?”猛禽接過話。
“既然他們已經捅破了這窗戶紙,我們就不再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分開,或許更危險,畢竟想讓一條船沉沒,方法多的是。”墨小明答著。
“就這樣?”我挑眉。
“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答應他們?”墨小明看向了我和猛禽。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萬全的計劃。”我實話實說。
“我也以為你什麼都想好了。”猛禽跟著道。
墨小明搖了搖頭:“攔住你們,是因為我們和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必要動手。
而我答應分開,也不是答應的他們,而是答應的你們,我隻有你們兩個朋友,我不答應你們答應誰?”
我聽著,不由得一愣,墨小明又是扭過了頭,不再看我們。
隨之,我和猛禽對視了一眼,隻見猛禽也是挑著眉,神色中帶著一絲愧疚。
是啊,墨小明是真的把我們當朋友,不然,她也不會冒著危險來告訴我有關於白錦的事兒,不然,她要是選擇跟著鄭王和九陰,一定會比跟著我們要強。
我和猛禽對視著幹笑了兩聲,墨小明又是回頭盯著我和猛禽挑了挑眉。
“兩個傻子……”
就這樣,因為鄭王和九陰就在我們對麵角落的關係,我們也沒有再討論什麼,吳樵則依舊在另一邊的木桌旁喝著酒,一直到墨小明翻出了手機,微微點了點頭。
“九點鍾了,外麵應該已經天亮了。”
我聽著,和猛禽一起站起了身,活動活動了周身的筋骨,鄭王和九陰則已經是去到了暗室的出口,那上方的鐵蓋處。
“既然已經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下次見麵,我們可不會再留有情麵。”
鄭王說著,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們身前的墨小明。
“用的著你們留情?到時候別哭著叫爺爺就行!”猛禽在我身旁接過話說著。
“嘿嘿,”鄭王一笑,神色中滿是輕蔑,“你們能活到再見我們的時候再說吧,一群送人頭的東西!”
說完,鄭王縱身一躍就掀開了他頭頂的鐵蓋,我順著看去,隻見鐵蓋之外已經沒有了火光,也沒有聽到蟻潮爬行的聲響。
跟著,九陰打著他的白傘一蹬地,身形靈巧的就躍出了鐵蓋之外,鄭王則跟著九陰躍了出去。
見狀,我和墨小明與猛禽對視了一眼,紛紛去到了那鐵蓋之下,這時,另一邊的吳樵也是走了過來。
我瞟了瞟吳樵,隻見吳樵提著他那雪亮的大砍刀,也沒有看我們,自顧自的就站在了鐵蓋的正下方。
“我沒有算錯的話,你們的隊伍裏,還有一個人吧?怎麼不見了?”
我一愣,這才想到馬飛!
之前我們下這暗室的時候,那馬飛可沒有跟下來!
瞪著眼,吳樵卻又是冷哼了一聲,縱身就躍上了鐵蓋。
隨之,我和墨小明與猛禽再次對視了一眼,墨小明微微蹙眉,搖了搖頭:“我說了,我看不透馬飛,說明那馬飛的道行遠在我們之上,所以,不用管他,他既然沒有跟我們下來,就一定有辦法避開那些蟻潮和大火。”
我聽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可是鋪天蓋地的蟻潮,而那大火也確確實實的燃燒了整個木屋,馬飛能往哪兒逃?
想著,墨小明和猛禽紛紛上了鐵蓋,我當然是沒有那個能力直接躍上去,還是墨小明和猛禽伸下了手,我這才是握著他們的手上了鐵蓋。
回到了地麵上,四周是一片焦黑的木炭,整個木屋已經在那大火之下化為了灰燼。
我向著天空望去,隻見就在天空的東方,正有一線曙光,和昨日的一樣,昏黃而黯淡,黃昏般的將本就是黃沙的沙漠渲染的更加的黃。
我再看向四周荒山,確實,那些蟻潮已經是不見了蹤影,看來就像吳樵說的,這些蟻潮隻有在黑夜的時候才會出來行動,天亮則回到黃沙之下。
想著,我又是看向了一旁的吳樵,卻發現吳樵正在一片焦炭中直挺挺的站著,麵對著的,是一具躺在地上的無頭焦屍。
吳樵的雙眼微微的有些蒙,盯著那焦屍許久才搖了搖頭,看向了我們:“你們要去哪兒我不想管,但是,我想提醒你們一句,這雲脊山……”
說著,吳樵伸手指了指荒山四周。
“這雲脊山之後,就是無人區,我最多隻進去過不足千米,千米之外,我也沒有去過,當然,也就沒有任何人去過。
在那兒,黃沙沒來之前,原先是一片原始森林,其中有什麼,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們自重吧。”
我聽著,盯著吳樵點了點頭:“那你呢?離開這兒?”
“二十年了,逃避了這麼久,是時候麵對了。”吳樵說著,再次看向了地上的焦屍。
“逃避什麼?”我盯著吳樵不解。
“逃避殺戮。”吳樵說著,手中握著的砍刀寒芒一閃。
我心中一驚,身旁的猛禽則是上前一步,瞪著那吳樵道:“這麼說,你還要去殺人?你殺的人還不夠麼?”
“這不關你們的事兒。”吳樵搖頭。
“我們可是影門的人,你說關不關我們的事兒?”猛禽盯著吳樵瞪眼。
猛禽話罷,我隻看到吳樵毫無征兆的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