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屋的頂板上,那漆黑的閣樓中,那放在角落裏的棺材……
一時間,眾人紛紛是停下了動作,屏住了呼吸,看向了木屋頂板。
“怎麼回事?”鄭王低聲開口,看向一旁的吳樵。
吳樵搖了搖頭,眉峰緊皺,隻是死死的盯著木屋頂板傳來響動的方位。
“噔……噔……蹬……砰……”
伴隨著突的一陣轟響,似乎木屋頂板上有什麼東西被砸開了,瞬間,我們是紛紛持著手中的武器瞄準了頂班上轟響的方位,同時,吳樵也是幾步跨到火爐前,持起了火爐上的大砍刀。
緊接著,木屋頂板上傳來了雙腳落地的聲響,跟著又是一陣噔噔噔的動靜,而動靜,也是在每一次傳出聲響的時候移動著距離,一直向著木屋頂板的角落,也就是之前我上閣樓的那個掀開的頂板而去。
我咽了咽口水,完全的屏住了呼吸,提著M41死死的盯著那被掀開的木屋頂板,直到我身旁突的傳來了墨小明的聲音。
“不好!火!”
我一愣,這才發現,那被掀開的木屋頂板中,亮起了一片火光,而同時,那木屋頂板上的動靜猛地加快,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直接是從木屋頂板被掀開的空洞中躍了下來。
我瞪眼,隻見那火焰落地,分明是一個人形,那人形一聲焦黑,肌膚腐爛,臉頰上的一雙瞳孔,更是白的像兩顆在眼眶中轉動的珠子一般。
這是具死屍,一具燃燒的死屍!
不等我多想,爆裂的槍聲從我身旁響起,朝著那燃燒的死屍狂風暴雨般的轟去。
我回過了神,同樣的瞄著燃燒的死屍扣下了扳機。
M41在我的手中不停的抖動,彈殼落地的聲響完全被槍聲淹沒,然而,不管我們多凶猛的攻勢,不管我們用的是普通子彈還是墨小明他們的特殊子彈,那燃燒的死屍是一點都沒有退卻。
死屍怎麼會退卻?
除了被我們的槍勢打的往後仰,那死屍是絲毫沒有退後一步,甚至就在我們的槍勢中,衝著我們一步步走了過來。
我相信,若不是我們槍勢的壓製,這死屍肯定是在衝著我們狂奔。
“媽的!這是個什麼玩意?”我身旁的猛禽罵著。
我咬牙,也沒有閑心回答猛禽,就不停的扣著扳機,在燃燒的死屍靠近的同時後退,直到我發現了一件事兒。
我們的子彈,幾乎每一發都會穿透這死屍的身軀,從而打在木屋的各處,而打在木屋各處的子彈,竟然是帶著木屋各處直接燃燒了起來!
這尼瑪!再打下去,木屋不保啊!
“停火!”這時,墨小明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一揮手,讓眾人停下了手中武器的攻擊。
而這一停下,那燃燒的屍體直接就是衝著我們狂奔了過來。
同時,我隻聽到一聲冷哼,一個人影從我們身旁閃出,以比那燃燒的死屍還要快上太多的速度與死屍擦肩而過。
瞬間,死屍和那人影同時停了下來,我這才看清,從我們身旁衝出去的是鄭王。
鄭王轉身,手中還持著那血紅的尼泊爾彎刀,而燃燒的死屍的腦袋,直接是從脖頸間一滑,整顆的掉在了地上。
好他嗎快的刀!
我瞪眼看向鄭王,隻因為,我幾乎沒有看見鄭王是怎麼揮的刀……
看來,這第一暗殺組織的成員,還真不是虛傳。
這時,鄭王回旋著將尼泊爾彎刀插回了腰間,我也是垂下了手中M41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瞬,那已經沒有了腦袋的燃燒死屍竟然是突的轉身,衝著鄭王就撲了過去。
我心中大驚,再次提起M41就想開槍,然而,我才提起M41,那燃燒的死屍已經是無限接近了鄭王。
我瞪眼,一隻手卻是從鄭王身後出現,猛地拉開了鄭王,同時,我隻看到一柄雪亮的砍刀,由上至下,直接斬進了燃燒死屍的身軀。
伴隨著一陣無比熟悉的、摧枯拉朽的聲響,那燃燒的死屍,整個的被雪亮的砍刀一分為二,倒向了木屋地板的兩邊。
當然,發動攻擊的,是原本就去到了火爐前,離鄭王最近的吳樵。
吳樵持著砍刀,盯著地上依舊燃燒的死屍,是死死的皺著眉。
“愣著做什麼?撲火!”這時,我身旁的墨小明吼了出來。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吳樵也是抄手抓起了木桌上的茶壺,跟著撲向了地上燃燒的死屍。
然而,就在這時,木桌另一邊卻又是傳來了另一個冰冷的聲音。
“晚了……”
我一愣,順著看去,隻見說話的正是依舊坐在木桌旁的馬飛,而馬飛說這句話的同時,正伸著手指,指著我們上方的木屋頂板。
我瞪眼,這才想到這燃燒的死屍可是從閣樓上下來的,那麼,造成這死屍燃燒的原因……
我心中一驚,扭頭向著木屋頂板被掀開的空洞看去,隻意料之中的看見一片熊熊火光。
我日!整個木屋閣樓都燒了起來!
我瞪眼看向身旁的墨小明,墨小明隨即看向了火爐旁的吳樵。
“這屋子你比我們熟悉,有什麼辦法?”
吳樵一點頭,幾步去到了那被鄭王砍下的死屍頭顱旁,深深的凝視了那頭顱一眼,接著用手中砍刀撥開了頭顱,一刀砍到了其下的木地板上。
伴隨著一聲悶響,那木地板被吳樵的砍刀鑲住,吳樵跟著一拉,直接就將整個木地板拉了起來。
我跟著看去,隻見那被吳樵拉開的木地板下,居然有一個金屬質地的方形蓋子,蓋子的一端,還有一個拉環。
吳樵跟著蹲下了身,抓著那個拉環一拉,直接將整個金屬質地的方形蓋子拉了起來,露出了其下方的一片黑暗空洞。
“這下麵是地窖。”
吳樵說著,第一個就跳進了那黑暗空洞中。
見狀,我皺眉看向了墨小明,卻發現墨小明也是皺著眉看著其他人。
就像墨小明說的,這吳樵到底是好是壞,我們根本無法確定……
然而,還不等我多想,這整個木屋都是一顫,一束火焰直接是從頂板空洞中躥了下來,帶得整個木屋都開始熊熊燃燒。
“沒有選擇了,”我看向墨小明皺眉,“外麵是蟻潮,我們出不去!”
墨小明也終於是一點頭,一指吳樵躍下去的那個黑暗空洞:“大家都下去吧!快!”
隨之,我們是紛紛去到了那黑暗空洞旁,然而,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人當先躍下去。
畢竟從剛才吳樵的身手來看,如果他想對我們不利,隻需要在我們跳下去的同時揮刀,我們必定會跟那燃燒的死屍一樣,在吳樵的刀下一分為二。
“嗎的!”這時,猛禽罵了起來,“怎麼都是死,留在上麵也是死,我就不信,誰能抗得過外麵那些黑蟻!”
說完,猛禽第一個就跳進了黑洞空間中,見狀,我也是跟著跳了下去。
隻是一瞬間的騰空,跟著便觸碰到了地麵,我站穩了腳,同時端著M41瞄向了四周,卻發現,這黑洞空間下是一片灰暗。
我皺眉,上方鐵蓋中卻是閃過一個身形,我瞬間明白有人跳了下來,趕緊是向著旁邊靠了靠。
然而,我這一靠,卻是靠到了一個人的肩膀,我心中一驚,那人卻是低聲開了口。
“老弟,刺激不?”
“我刺激你妹啊!”我低聲回著,凝神看去,這才微微看清,我身旁的人正是同樣端著槍械的猛禽。
“怎麼樣?”這時,墨小明的聲音又是從我身旁傳來,看來剛才躍下來的那個就是她。
“吳樵在哪兒?”墨小明跟著問。
“不知道,”我身旁的猛禽搖頭回著,“我跳下來就沒有見到過。”
我聽著,心中微微一動,這時,墨小明又是喚起了九陰和鄭王的名字。
緊接著,九陰和鄭王在我們另一邊吭了聲,墨小明隨之壓低了聲音道:“都小心點,靠成一個圓。”
我們紛紛照做,背對著背的靠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我前方的黑暗中,突的傳來了嚓的一聲,我提著M41瞄去,隻看到就在我前方的不遠處,亮起了一絲火光。
“你們這是做什麼?”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我這才看清,那火光來自於一個打火機,而那握著打火機的,正是吳樵。
吳樵就在我的正前方不遠處,握著打火機點著一根蠟燭。
我沒有放下M41,眾人也是紛紛靠成了一排,一個個擰著武器指向了吳樵。
“你們這是要以怨報德?”
吳樵看也沒看我們,收了打火機,將點燃的蠟燭插在了一邊的一張木桌的燭台上,頓時,整個地下空間微微明亮了起來。
“告訴我,那死屍是怎麼回事?”這是,我身旁的墨小明開了口,死死的盯著吳樵,“那死屍怎麼會活過來?”
“你問我,我問誰去?”吳樵接過話,同樣的瞪向了墨小明,“那死屍就是這個木屋的原主人,上個星期才去世,我認他為兄長,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就因為你們的到來,他死都不得安息,我倒想問問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死屍又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怎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墨小明跟著道,絲毫不避讓吳樵的神色。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兄長……是我殺的咯?”吳樵瞪眼,一隻手翻出了那雪亮的大砍刀。
“我沒有這個意思,”墨小明跟著搖頭道,“我隻是無法相信一個亂殺無辜的和尚。”
“行了!”
不等吳樵再開口,眾人中的九陰又是接過了話:“那死屍沒有活過來,隻是變成了行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有很多人,比如鬼門或者屍門,但是,要短時間內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一個東西,那就是僵。”
我聽著,也是聯想到了之前下南方時,在那崖壁上出現的棺材中的紫僵,而被那些紫僵咬了的乘客,就是變為了沒有意識,隻知道攻擊的行屍。
也就是說,上麵那燃燒的死屍,是僵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