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明說著,壓低了聲音。
“胎盤?”我盯著墨小明瞪眼。
“你沒有聽錯,”墨小明點頭,“確實是胎盤,而且是人類的胎盤。”
我心中微微一驚,咽了咽口水道:“那麼,這……這活的紫河車又是什麼意思?”
“想象不到麼?”墨小明盯著我挑眉,“懷孕三個月,嬰兒完全成型,同時,胎盤也完全成型,這個時候,就叫活的紫河車……”
我聽著,心中猛地一跳:“你的意思是,這活的紫河車指的是……為啥啊?”
“具體我也不知道,這隻是陰門中的一種修煉手段,用紫河車修煉,提升道行,這確有其事,但是用活的紫河車,我也隻是聽說。”
墨小明說著,盯著我聳了聳肩:“你可是陰先生的傳人,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事兒,你可比我懂得多。”
我搖了搖頭沒有搭理墨小明,心中隻覺的異常不舒服,這活的紫河車不就是尚未出世的嬰胎麼?用尚未出世的嬰胎修煉道行,這可比之前我見過的莫有良和鬼霄利用靈嬰的事兒還要惡毒。
靈嬰至少是已經生出來的嬰兒屍體,而這活的紫河車……
我甩了甩腦袋,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修煉方法,這時,另一個聲音又是從我身後傳來。
“其實很好理解。”
我一愣,一回頭,猛禽已經是出了木屋的門,來到了我的身旁。
“之所以有人用這活的紫河車修煉,是因為這活的紫河車裏蘊含了開天辟地的能量。”
“開天辟地?”我皺眉不解。
“不錯,”猛禽跟著點頭,看向我道,“老弟,你說,一個嬰兒從一塊肉,變成一個有手有腳有骨骼有靈魂的人形,需要多麼大的能量?”
我恍然,猛禽跟著再道:“所以,這活的紫河車中,蘊含的能量是能夠開天辟地的,用於修煉,當然也就能道行大漲。”
我點頭,另一旁的墨小明又是開了口,盯著猛禽一挑眉。
“大個兒~~這種事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遇到過,”猛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別忘了,我們影門可是現代社會和陰門諸家的關卡,隻要有陰門的人在現代社會裏亂來,我們就必須將那人繩之以法。”
“所以你遇到過用活的紫河車修煉的陰門中人?”我追問道。
“那當然,”猛禽點頭,卻又是盯著我搖了搖頭,“老弟,你還是別問了,我怕你晚上做噩夢。”
“噩夢?”我笑了笑,指向荒山四周的黑暗,“我們現在已經是在噩夢裏了,還怕什麼?”
“還是不要多說了。”這時,一旁的墨小明盯著我們微微搖頭,瞟了瞟木屋大門的方向。
我瞬間恍然,九陰可還在這木屋裏,現在我們在外麵談論紫河車的事兒,如果被他聽到的話,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我深深的抽了口燃到指尖的煙,將帶著火星的煙頭彈向了木屋外黑壓壓的一片蟻潮中。
“那剛才吳樵的反應又是怎麼回事?”我問著,再次看向墨小明,“你不是說吳樵很有可能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麼?他怎麼會在乎這種事兒?”
“或許是我判斷錯了”墨小明搖頭,“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吳樵有什麼不對勁,而他說的那些話,在我的判斷中,也都是真話。”
“那你說吳樵喪心病狂?”我盯著墨小明瞪眼。
“我看不出,不代表沒有,”墨小明白了我一眼,“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方法能夠躲過我的墨瞳。
比如一個窮凶極惡的人催眠自己,打心底相信自己是一個好人,那麼,他說出的話,做的事兒,都無可挑剔,別說我,最高科技的測謊儀都測不出來。”
“你這麼解釋,有些牽強了吧?”我盯著墨小明皺眉。
“確實牽強,但是沒有辦法,”墨小明搖頭,“我隻能做最壞的打算,因為如果我現在死了,我將錯過屠比屍國的聖境,你明白麼?我可不想再陷入輪回。”
我聽著,當然也知道墨小明的意思,而墨小明又是接著道。
“或許,吳樵對九陰出手,並反複詢問九陰是不是用過活的紫河車,是因為,吳樵原本是一個和尚,而照著剛才九陰的話語,這吳樵很有可能還是三界修羅堂的和尚。”
“三界修羅堂?”我皺眉,“又是個什麼組織?”
“三界修羅堂是當今佛家最神秘的組織,傳說修羅堂中傳授的,都是降妖伏魔的佛門禁術,其宗旨,是以殺止殺,所以,三界修羅堂隻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開啟。”墨小明回著。
“明白了,”我盯著墨小明恍然點頭,“這吳樵是佛家的人,習的是降魔伏妖的本領,所以他問九陰有沒有用過活的紫河車,如果九陰用過,吳樵肯定不會放過他。”
“不錯,”墨小明同樣點頭,“應該是怎麼回事。”
“但是,如果這麼說的話,吳樵可就是一個降魔伏妖的和尚,那他又為什麼在二十年前大開殺戒,殺了那麼多人?”我皺眉不解。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墨小明搖頭,跟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還是不要多想了,反正我們天亮就要離開了,這吳樵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我微微點頭,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墨小明說的不錯,吳樵的事兒再撲朔,在天亮之後,也與我們無關了。
“但願早些天亮吧。”猛禽歎著,看向了夜空之中。
我跟著看去,依舊隻看到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這天什麼時候才會亮。
就這樣,我們回了木屋,鄭王和九陰依舊坐在木屋角落的椅子上,吳樵和馬飛也依舊是坐在木屋中央的桌子旁。
我和猛禽與墨小明當然也沒有亂逛,同樣的坐在了鄭王和九陰身旁。
跟著,墨小明掏出手機看了看,說時間已經是來到了晚上八點。
我們各自翻著背包吃了些早先準備好的補給,跟著便幹坐著等天亮。
我們當然不敢睡去,這木屋外麵是一望無際的蟻潮,而我們對麵,還坐著那琢磨不透的吳樵,怎麼可能睡得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始終靠著椅背盯著門外的夜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周身開始酸痛,我知道,這是熬夜的症狀,也就是說,時間已經來到淩晨。
我打了個哈切,撐了撐懶腰,看向了一旁的墨小明,墨小明也是盯著門外發著呆,一對漆黑的墨瞳如深淵般深邃。
“幾點了?”我盯著墨小明問。
墨小明搖了搖頭:“還早,才六點。”
我點頭,起身出了木屋,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木屋外依舊是一片黑壓壓的蟻潮,我蹲在木板邊緣抽著煙,沿著蟻潮看向荒山的遠處,然而,漆黑的夜色使得我根本看不到太遠的地方。
我甩了甩腦袋,隻覺的困意難忍,模模糊糊的就想閉上眼,然而,就在我迷蒙閉眼的同時,我隻聽到,木屋對麵的荒林黑暗中,傳來了一陣異樣的動靜……
我瞪眼,隻聽到一陣樹木晃動的聲響,由遠及近,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木屋對麵荒林的樹枝上奔跑,而且是朝著我們這邊而來。
我心中一驚,端起了手中的M41,瞄準了自己正前方的荒林。
同時,那樹木晃動的聲響完全消失,四周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隻有無數蟻潮爬行的聲音。
“誰?”突如其來的聲音從我身旁響起,我瞪眼才回頭,便隻看見墨小明擰著沙漠之鷹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伴隨著沙漠之鷹的槍聲,我隻聽到,我們前方的漆黑荒林上,再次響起了樹木晃動的聲響。
而伴隨著這聲響,墨小明持續開槍,每一槍都是對著聲響的源頭,直到她打出了整個沙漠之鷹中的子彈。
“該死,沒有打中。”墨小明在我身旁低聲道。
我皺眉,墨小明跟著換上彈夾,當然這時,木屋中的眾人都已經紛紛湧了出來,站在了我們身旁的木板上。
“怎麼回事?”眾人中的鄭王問道。
“有人,就在我們前方荒林上。”我低聲回著。
瞬間,鄭王和猛禽的槍械紛紛指向了我們前方荒林的黑暗處,甚至,吳樵也是擰著弓弩同樣的對著前方戒備了起來。
沒有聲音,眾人與我一樣,是紛紛屏住了呼吸,四周除了蟻潮爬行的聲響,是一片寂靜。
就這樣,一直到墨小明再次低聲開了口:“好像不在了……”
我聽著,不由的死死皺眉。
剛才那聲響就是在我們前方的荒林中消失的,也就是說,這發出聲響的人,應該就隱藏在附近的黑暗裏。
而墨小明說不在了,難道那人還能悄無聲息的溜走?像水蒸氣一樣蒸發?
“剛才你們出來的時候,腳步聲太重,那人可能由此遁走了。”墨小明再次說著,看向了一旁的鄭王和九陰。
我這才是恍然,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敲打木板的悶響卻是從木屋中傳了出來……
我心中一驚,與眾人一起扭頭看向木屋之中,隻見木屋中除了木桌旁依舊淡定的馬飛,也沒有什麼異常。
“馬飛,你敲什麼敲?”鄭王盯著木桌旁的馬飛皺眉。
然而,馬飛並沒有搭理鄭王,但是,悶響聲卻再次從木屋中傳來,不是馬飛所在的方位,而是木屋的頂板之上……
我瞪眼,心中隨之一顫。
這木屋的頂板上,那漆黑的閣樓中,那放在角落裏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