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跑試試?”鄭王同樣瞪眼。
我聽著,也是看向了身旁的墨小明:“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沒對付過這種情況。”墨小明隨之搖頭。
我皺眉,另一邊卻是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別吵,安靜。”
我聽著,循聲看去,隻見說話的是麵無表情的馬飛,而我也是這才想到,之前馬飛就是讓我們別吵別動,才使得這些螞蟻沒有對我們發動攻勢。
“上樹!先上樹!”我看向奔跑中的眾人道,“上樹之後不要動,不要出聲!”
“我憑什麼聽你的?”鄭王隨之瞪向了我一眼。
“憑你不想死!”我同樣的瞪向鄭王。
鄭王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見狀,我將背後的軍用背包翻在了身前,打開背包掏出了一顆閃光彈。
這時,我身旁的猛禽似乎明白了我要做什麼,同樣的從自己的背包中翻出了一顆閃光彈。
我衝著猛禽點了點頭,又是看見前方幾米外就是冒出沙漠的樹幹。
沒有猶豫,我拉開了閃光彈的拉環,也沒瞄準,向著身後的空中一扔,猛禽亦是如此,而我們也在幾步之後紛紛來到了冒出沙漠的樹幹前。
不用誰提醒,我們紛紛攀著樹幹就往上爬,同時,一聲爆炸的聲響伴隨著強烈的噪音和白光從我們身後響起。
我被震的是雙耳發麻,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樹幹上站穩了。
沒有顫動,所有人都在閃光彈平複之前在樹幹上站穩了,至於那才醒過來的九陰,生生被鄭王捂住了嘴,禁錮在了身邊。
隨之,閃光彈的強光熄滅,整個沙漠上再次恢複了一片黑暗,黑暗中,那些潮水般的黑螞蟻果然是調轉了方向,向著閃光彈的方位湧去。
我屏住了呼吸,眾人也都沒有出聲,一直到蟻潮去到了閃光彈的方位,原地打轉了一會,便再次向著之前移動的沙漠另一邊而去。
我長鬆了口氣,卻也是保持著一動不動,因為這蟻潮實在是太龐大了,就像沙漠上的一條巨龍,就算已經沒有朝著我們這邊而來,卻依舊是看不到尾。
我微微扭頭,看向了眾人,隻見眾人紛紛是瞪著眼,死死的盯著從我們前方經過的蟻潮,唯有那馬飛,竟然是同樣扭頭看向了我,盯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我皺眉,卻也隻是一瞬,馬飛回過了頭去,同樣的盯著蟻潮,就像從來沒有看向我一樣。
我死死皺眉,隻覺的這馬飛實在不簡單。
不說他來去無蹤,整個人就像一個幽靈,隻說他剛才敢那麼近的獨自觀察這蟻潮,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甚至都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敢做的事兒。
藝高人膽大,這馬飛肯定不簡單!
思索著,又過了一會,整個蟻潮終於是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我再次鬆了口氣,望向了四周的沙漠,確定了沒有蟻潮之後才放鬆了下來,坐在了樹幹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墨小明低聲開了口,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挑了挑眉,指了指馬飛:“這個得問他。”
墨小明一愣,跟著也是看向了馬飛,然而,馬飛卻是縱身一躍,直接躍下了樹幹,再次向著沙漠的一邊走去。
“站住!”
伴隨著一聲嗬斥,一旁的鄭王提著槍瞄準了樹幹下的馬飛。
然而,馬飛根本就沒有停下,還是向著沙漠的一邊走去,仿佛根本就不把鄭王放在眼裏一般。
“我叫你站住!”鄭王再次嗬斥。
“行了行了!”這時,墨小明伸手拍了拍鄭王的肩膀,笑著道,“別太大聲了,或許那些螞蟻還沒有走遠……”
鄭王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才是放下了手中的槍械,而馬飛也是再一次融入了沙漠的黑暗遠方,靜靜的站著,仿佛雕像。
“真是怪人……”這時,猛禽也是在我身旁喃喃道。
我點了點頭,墨小明又跟著接過了話,看向眾人道:“行了,明天還要趕路,大家抓緊時間在樹上休息一會吧,我給你們放哨,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要是還能睡著,那心得有多大?”鄭王聳了聳肩。
“休息不一定非要睡覺,現在外麵一片漆黑,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那些蟻潮,還是等天亮了再走吧。”墨小明跟著道。
“那可不一定~~”突的,鄭王身邊的九陰又是接過話,挑著眉兒搖了搖頭。
“不一定什麼?”墨小明跟著皺眉。
“不一定……”九陰說著,伸出了他的蘭花指向了夜空中,“這天,還會亮……”
我聽著,心中微微一驚,同樣的抬頭看向夜空,隻看到一望無際的黑。
“你說笑了,就算這兒如你們之前說的,是不屬於人間的地界,但是,我們進來的時候明明也有太陽,這說明,這兒還是會日出日落的。”墨小明道。
“希望你的判斷是對的。”九陰衝墨小明一點頭,撐著他的紙扇,全身輕飄飄的仰在樹枝上。
就這樣,雖然和鄭王互相看不順眼,但是他說的不錯,發生了這樣的事兒,還睡的著,那心得有多大?
再無困意,我摸下了大樹,靠著樹幹坐在黃沙中抽起了煙,猛禽和墨小明跟著同樣躍了下來,坐在了我的身旁。
“到底是怎麼回事?”墨小明奪過我手中的香煙,在我耳邊低聲問著。
“你能不能不要什麼東西都用搶的?”我白了墨小明一眼,再次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卻又是被猛禽奪了過去。
我無語,墨小明跟著把手中的香煙遞了回來。
“我們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
我一愣,接過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算又怎樣?你還能嫁給我啊?”
“皮!”墨小明笑罵,跟著道,“說真的,剛才那蟻潮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沙漠上哪兒來的這麼多螞蟻?”
“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盯著墨小明聳肩,指了指遠方黑暗中的馬飛,“我醒來的時候,馬飛就站在那兒,我去找他,就看見了前麵的蟻潮,後來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
墨小明點了點頭,跟著瞟了瞟前方沙漠黑暗中一動不動的馬飛:“他在做什麼?”
“我之前去他身邊的時候,他正在觀察蟻潮。”我回著。
“觀察蟻潮?”墨小明一皺眉,跟著搖了搖頭,“真是怪人啊~~”
“我到是對他很感興趣,”我說著,瞟了瞟樹上的九陰和鄭王,跟著看向墨小明低聲道,“跟我說說,他們來找你的時候,你為什麼答應帶他們來屠比屍國?”
“這個還用的著想麼?”墨小明白了我一樣,壓低了聲音一聳肩道,“打不過唄。”
“怎麼,你跟他們都交過手了?”我追問。
墨小明瞟了瞟樹上的九陰和鄭王,跟著衝我搖了搖頭。
“鄭王的名號我知道,當然也就沒有動手,九陰則是纏了我整整一個星期……”
“纏了你一個星期?怎麼說?”我挑眉。
“他當時來找我的時候,我說根本不知道屠比屍國這件事兒,然後……”
“然後他動手了?”我壓低聲音接過話。
“沒有,”墨小明搖了搖頭,“他扭頭就走了。”
我聽著,不由皺眉:“那你為什麼答應他?”
“因為我發現,這九陰無孔不入,無所不在~~”
墨小明說著,搖了搖頭:“比如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突然就出現在我床頭,我上廁所的時候,他就在窗戶邊坐著,反正他真的是無所不在,不管我去哪兒,他總能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身旁。”
我聽著,不由得瞟了瞟樹上的九陰,卻發現九陰已經是撐著傘翻過了身,正趴在樹枝上盯著我笑。
我渾身一顫,回過頭來,盯著墨小明道:“那馬飛呢?”
“馬飛更神秘……”墨小明搖頭,湊近了我的耳邊低聲道,“我……看不透他……”
我一愣,瞬間想到了墨小明的重瞳。
“白錦說重瞳子能夠看清世間一切,具體是指的什麼?”我問。
“一切,”墨小明回著,“比如說人,我能夠看透所有人的心緒、狀態、偽裝,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眼就看出了你是肖陽,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和你做朋友。”
“為什麼?”我下意識的問。
“因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真誠,至少是對於我的真誠。”墨小明點頭說著。
我挑眉,接著道:“那這麼說,對於那馬飛……”
“我看不透他,”墨小明毫不猶豫的搖頭,“一分一毫都看不透,他就像是一團霧,把自己層層包裹了起來……”
我聽著,點了點頭:“那這種看不透的狀態之前有過麼?”
“有過,”墨小明點頭,“但是不多,而唯一有的那幾次,都是在一些道行高深的人身上,比如說鬼師重雲,還有鬼師冷戶。”
“鬼師冷戶?”我心中微微一驚,“你見過鬼師冷戶?”
這時,墨小明的神色卻是一變,盯著我蹙眉道:“怎麼?你不知道麼?”
“什麼意思?”我皺眉不解。
“這神的後裔組織,就是鬼師一門的人聯合僵發起的。”墨小明道。
“這我知道啊,”我點頭,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這發起神的後裔組織的鬼師,是冷戶?”
“不止冷戶,但是操縱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是冷戶。”墨小明點頭道。
我聽著,不由得瞪起了眼。
我日!操控這神的後裔組織欲要喚醒屠比屍的是冷戶?
我至今還記得,那在豐村地宮坍塌之後,那站在懸崖上的男人,那男人背後的棺材,那詭異雙瞳中的冰寒氣息,仿佛一雙無形的手,死死的掐著我的命脈。
這鬼師冷戶的道行到底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夠確定,就像白錦說的那樣,對上鬼師冷戶,我必定有死無生,而她,則必定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
白錦現在被抓到了屠比屍國,如果策動這一切的真的是冷戶,那麼,白錦是不是真的會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