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那靠近牢籠的杜笙握著墨鬥紅線的手又是一翻,順之,一張黃符出現在了他手掌雙指間。
杜笙持著黃符在身前繞了幾圈,跟著迅速的將黃符摁在了楚紅仰著的額頭上,頓時,就在黃符貼上楚紅額頭的瞬間,楚紅竟然是完全的停滯住了,一動不動。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杜笙又是端著那碗裝滿雞血的瓷碗,對著楚紅大張著的嘴就給她仰頭灌了下去。
“十分鍾之後,揭開黃符。”
杜笙說著,將空了的瓷碗遞給了就近的警員,跟著就轉身來到了我們的麵前。
“走吧,”杜笙盯著我和猛禽說著,“你們不是影門派來查案的麼?跟我們來吧。”
我聽著,趕緊是點了點頭,與猛禽一起跟著杜笙就出了這關押楚紅的房間。
“前輩,那楚紅……”我忍不住的問。
“沒事兒,”杜笙搖了搖頭,“隻要僵第一次不吸食人血,並且以後也都不吸食人血,那麼,她就不會再進入狂暴的狀態,唯一的一點,她以後不能再吃人類的食物,隻能靠吸食動物血存活。”
我聽著,點頭鬆了口氣,就這樣,一直跟著杜笙與其他的警員上了七局的二樓,進入了二樓的三號室。
三號室中還算寬敞,隻是光線很暗,因為靠裏的牆麵上正打著一麵投影。
我凝眉看去,隻見投影上的是一段視頻,隻是,這視頻上的畫麵,竟然正是我們昨天進入過的,那神的後裔的山洞。
我心中不由得一驚,卻又是察覺,這視頻上的畫麵,是從山洞中的平台上向外麵拍攝的。
這時,在我們身旁的杜笙去到了房間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跟著看向了之前那身穿製服的大背頭警官:“向這兩位影門的小兄弟介紹介紹我們現在知道的線索吧。”
那大背頭警員一點頭,跟著又是看向了我們,指了指裏處牆壁上的投影。
“就在昨晚,剛才那一樓牢籠中的楚紅警員,假扮成市民進入了南明區,成功的混入了神的後裔的組織,繼而進入了這個山洞,拍攝下了這段視頻。”
我聽著,點了點頭,原來這是楚紅拍攝的視頻,那麼就說的痛了,因為楚紅當時所在的位置,就是在山洞的平台上。
想著,那大背頭警員又是從一邊的辦工桌上翻出了個遙控器,對著那投影視頻摁了摁,隨之,那投影視頻直接是暫停了,正好停在林魁押著第一個流浪漢去火爐前的情景。
跟著,那大背頭警員向我們仔仔細細的講解了起來,但是,對於我們根本沒用,因為當時我們可是就在現場,這神的後裔組織和林魁在做什麼,我們當然是一清二楚。
“……所以,我們推測,這消失的市民們,都已經被這神的後裔組織殘忍殺害,用來做某一種宗教獻祭,那些神的後裔的組織們,堅信這種獻祭能夠召喚出他們口中所謂的神。”
說完,大背頭對著我們一點頭,跟著便同樣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一愣,身旁的猛禽卻是問出了聲:“隻有這些線索麼?”
瞬間,那大背頭皺了眉:“怎麼?難道這些線索,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我聽著,隻想不好,以我們現在的身份,我們可不能暴露自己去過這山洞的事兒。
這時,坐在另一旁的杜笙卻是對著大背頭拜了拜手:“誒~~別大驚小怪的,這兩位小兄弟可是來自影門,影門的勢力,想查這些事兒,還是不難的。”
說完,杜笙又是看向了我和猛禽,接著道:“就是不知道,兩位小兄弟有沒有什麼線索與我們分享一下?”
我聽著,扭頭看向了猛禽,猛禽則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點頭:“我們確實有些發現。”
我一愣,猛禽又是去到了一邊的辦工桌前,調起了投影上的視頻,一直將視頻後退到林魁殺那流浪漢的時候,跟著摁下了慢放。
我跟著看去,隨著那投影的視頻一幀一幀的播放,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林魁一刀割破了流浪漢的咽喉,流浪漢咽喉中噴出的血液灑入了那巨大的火爐中,繼而,整個火爐的爐身上顯現出了一副血紅色的圖像,正是一個人麵的肖像。
看到這兒,我也是恍然了猛禽的意圖,之前他就說過,這火爐上的肖像很有可能就是神的後裔組織想要召喚的所謂的神,如果知道這神是誰,說不定就能查出神的後裔組織到底是哪門哪派。
這時,猛禽果斷的摁下了暫停鍵,將畫麵對準了那火爐放大。
“這就是我們影門查出來的,這火爐上的人麵,很有可能就是神的後裔組織想要召喚的神,所以……”
“這是……”
不等猛禽說完,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杜笙突的是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視頻中火爐上的人麵。
我看著,心中一動,隻想難道這杜笙知道這火爐上的人麵是誰。
這時,杜笙卻是看向了我和猛禽,以及在場的所有警員:“你們看著人麵的耳朵,是不是很像狗耳朵?”
我一愣,跟著衝視頻上火爐爐身的人麵看去,別說,這人麵的兩邊,還真的生著一對狗耳。
我瞪眼,再次看向了杜笙,點了點頭:“前輩,難道你看出來這人麵是什麼來頭了?”
杜笙隨之點了點頭,聲音卻是低沉了下去。
“人麵狗耳,這火爐上的相貌,很有可能是屠比屍,或者屠比屍的後人。”
“屠比屍?”我皺眉看向猛禽和一眾警員,隻見眾人也是一臉的呆愣。
“不錯,就是屠比屍,”杜笙點著頭,“人麵狗耳,身形似獸,上古之神,屠比屍……”
杜笙說著,又是搖了搖頭:“我記得,山海經中還有記載,屠比屍來自僵屍之國,其實就是一具上古的僵,當然,這些都是傳說。”
我聽著,不由得皺眉:“這麼說話,這些神的後裔組織,其實要召喚的,是一具僵……”
“一具不普通的僵,”杜笙接過話,“這可是在傳說中擁有上古神力的僵,如果傳說不假,屠比屍真的被召喚了出來,對於我們所處的世界,將會是毀滅性的災難。”
我聽著,心中也是微微一寒。
別說什麼上古的神,就之前那迷失之地的那些鱗甲怪物,如果最後被放了出來,那這個社會肯定早就亂套了。
“關於這屠比屍,前輩還有沒有什麼線索,比如這屠比屍開創了什麼門派,或者與什麼門派有關聯,隻要查清楚這件事兒,我們或許就能順藤摸瓜。”這時,我身旁的猛禽盯著杜笙開了口。
我聽著,也是目不轉睛的看向了杜笙,然而,杜笙在沉默了一陣之後,卻是搖了搖頭。
“屠比屍是上古的神,其記載也就山海經中提到過,我還真的想不到其他的線索,不過,剛才我也說了,山海經中提到過,屠比屍可能來自僵屍之國,可能就是一具僵……”
“但是世上的僵可都與人無異,如果要調查,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我接過話說著,心中不由得一陣失落,原以為查到這火爐上的人麵就能查到神的後裔是什麼組織,繼而找到關押白錦的地點,不過現在看來,線索又斷了。
搖頭歎了口氣,猛禽的兜裏卻是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跟著,猛禽接了電話,卻是在說了幾句之後一拍我的肩膀:“老弟,走!”
我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猛禽拉出了三號室。
“怎麼了老哥?”我盯著猛禽挑眉,“別告訴我你找到屠比屍的線索了~~”
“還管錘子的屠比屍?”猛禽盯著我一瞪眼,“剛才A給我打了電話,說易容成我們模樣的人員準備登機了。”
“然後?”我盯著猛禽不解。
“然後,他們就在剛才,發現有人在機場監視他們,我想,一定是愛麗絲派的人,”猛禽答著,“所以,我們隻要跟蹤那人,或許就能找到愛麗絲的住處,而一旦找到愛麗絲的住處,我們就有機會找到神的後裔組織!”
我聽得是恍然大悟,猛禽又是接著道:“易容成我們模樣的人還有二十分鍾登機,也就是說,那監視他們的人,還會在機場待二十分鍾,隻要我們在二十分鍾內趕到機場,也許就能跟蹤那人!”
我再次恍然,猛禽又是拉著我就奔至了七區的大廳,而這時,七區大廳中,之前接我們的那警員正在前台候著。
“怎麼?兩位要出去了?”那警員迎了上來。
“不錯,”猛禽一點頭,“能直接帶我們去機場麼?我們有急事!”
警員是盯著猛禽微微的蹙了眉,見狀,我趕緊又是接過話道:“是有關於神的後裔組織的事兒,拜托了!”
那警員這才是一點頭,伸手向著大廳的出口電梯一揚:“跟我來吧。”
就這樣,在警員的帶領下,我們出了七區,回到了狹窄的小巷中,一直奔到小巷中停著的黑色轎車前,上了車,在警員的駕駛下直奔機場。
當然,因為轎車的玻璃都塗了黑漆,除了駕駛著轎車的警員,我們也看不見車外麵的情景。
這時,猛禽又掏出了手機,給七區裏的A發了一個短信,我也沒有注意看,直到駕駛著轎車的警員自顧自的開了口。
“明白了,我會安排好。”
我一愣,這才發現,這駕駛著轎車的警員耳朵中正戴著一隻隱形耳機。
跟著,那警員又是回頭瞟了瞟我和猛禽:“放心,車上有備用工具箱,等下你們拿走就行。”
猛禽隨之嗯著答應了一聲,我也這才明白,猛禽剛才給A發短信,是想弄些裝備。
就這樣,直到過了有十幾分鍾,猛禽的手機又是響了起來。
猛禽掏出手機打開屏保,我跟著看去,隻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A發來的一則信息。
猛禽點開了信息,隻見信息中正有一張圖片和一段文字。
圖片上的,是一個身穿紅色羽絨服、戴著墨鏡的女人,女人正擰著行李箱,低頭玩著手機。
而圖片的下方,則是這樣一句文字。
“我們登機了,這圖片是偷拍的,就是監視我們的人。”
我看著,瞬間嗎,明白了,這信息應該是那易容成我們模樣的兩人發給A的,A直接給我們轉發了過來。
也就是說,易容成我們的兩人已經登機了,這監視他們的女人,應該要離開機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