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好像有個招待所,一晚上隻要三十塊,你們先去住著吧,這有手有腳的,盡快找個工作,別在墮落下去了。”
說著,女人又是望著長街皺起了眉:“今晚上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冷清,不應該啊……”
“據說這南明區在鬧鬼,”我盯著麵前的兩百塊錢,心中微微有些感動,看向女人道,“大姐,要不你就別往裏走了,先去別的區縣吧,這南明區不幹淨了。”
“我不信這些,”女人皺著眉搖了搖頭,“況且我家就在這兒,周邊也沒親戚,我還能住哪兒去?”
說完,女人擰著行李箱就向著長街的一邊走了過去。
“誒,兒子,你看我說你很有乞討的天賦嘛,這分分鍾就兩百塊到手~~”猛禽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
我回頭白了他一眼,卻發現猛禽神色一變,皺著眉盯著女人走過去的長街一邊。
我一愣,心中泛起了一股不安,同樣的向著女人走過的長街方向看去,卻發現女人已經消失在了長街上。
昏黃的路燈微微照亮了長街的兩邊,卻真的不見了那女人的蹤影。
“會不會上樓了?”我皺眉回頭,看向猛禽。
猛禽搖了搖頭,伸手扯了扯頭頂的棉帽:“我猜,是神的後裔他們動手了……”
我聽著,心中微微一驚,再次扭頭向著女人消失的方向看去,然而,我才扭頭,便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一疼,跟著雙眼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是被顛醒的,我睜開眼,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深藍色的鐵皮。
我扭頭看向四周,隻見自己正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大鐵皮箱中,並且整個鐵皮箱都在顛簸著,我瞬間便恍然了,我他嗎在一輛大貨車裏!
我皺眉,甩了甩生疼的腦袋,想撐手坐起,卻又是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皆被麻繩捆綁住了。
看來,還真的應了猛禽的話,這神的後裔的組織,還真的是抓走了我們。
想著,我努力的彎曲身子,靠在鐵皮箱的一邊坐了起來,也是這才看見,這鐵皮箱中躺滿了各種各樣的人。
大概有十多個,大多數是些乞丐和流浪漢,當然也有衣著正常的人,而其中,還有一個我非常眼熟的人,正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從外地回來的好心女人。
那女人就躺在我的一邊,距離我大概有三米遠。
不過,別看隻有三米遠,在雙手雙腳被捆綁的狀態下,想移動一絲一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所有人都還處在暈睡的狀態,我瞪大眼仔細的找了找,終於是在我對麵看到了同樣暈睡的猛禽。
我鬆了口氣,磨蹭著腳脫下了鞋子,用大腳趾夾住,跟著便向著猛禽拋了過去。
沒有意外,正中紅心,我的鞋子剛好砸在了猛禽的臉上。
猛禽渾身一抖,睜開眼就醒了過來,我趕緊又是瞪著他噓了一聲,提示他噤聲。
猛禽對著我點頭,跟著掃視了一眼車廂中的情況,皺著眉就向著我如蟲子般的挪動了過來。
隻是幾米的距離,猛禽大概挪了有幾分鍾才來到我的身邊。
然而,就在這時,車廂靠頭的一側卻是響起了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響,我趕緊是裝作癱在地上、迷起了雙眼,猛禽同樣的睡在我身旁,眯著眼也不動作。
隨之,我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就在我們一旁,靠車頭的車廂上開出了一個小窗戶,而窗戶那邊,正有一雙眼睛向著我們所在的車廂中掃視著。
“都睡著呢,裏麵有兩個有槍,應該是條子的臥底,不過放心吧,都搜了身,保證沒有問題。”
那人說著,似乎是在跟誰打電話,然而,我卻是聽了出來,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南明區中扮成小偷的僵!
我心中一動,更加肯定了我們是被神的後裔組織抓住了,這時,那靠車頭的車廂小窗戶又是在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響中合攏了。
我鬆了口氣,猛禽也是靠著我身旁的鐵皮同樣的坐在了我的身邊。
“狗日的,”猛禽在我耳邊低聲說著,盯著車廂中的眾人,“這尼瑪,南明區已經沒有了乞丐和流浪漢,這說明,他們的魔抓不止伸在南明區了。”
我點了點頭,也是緊皺著眉。
這樣大的陣仗,這神的後裔組織到底想做什麼?真的要造反麼?
想著,猛禽又是在我身邊開了口:“老弟,你身上的槍和古刀還在麼?”
我聽著,動了動身子感受了一下周身,接著皺眉搖了搖頭:“好像被收走了。”
“沒事兒,我褲兜裏還有一張刀片。”
猛禽說著,翻了個身,其褲兜正好在我手邊,我趕緊是伸手去掏,然而,猛禽又是一搖頭:“在秋褲褲兜裏。”
“我日,你個變態!”我盯著猛禽瞪眼。
“你懂個錘子,真放在外麵褲兜裏,肯定也要被搜走。”猛禽說著,白了我一眼。
我挑眉,閉上眼就伸進了猛禽的長褲,摸到了猛禽裏麵秋褲的褲兜,掏進去,還真的有一塊金屬片。
我將金屬片擰了出來,隻見就是平時刮胡子的普通刀片,不過這刀片一般都很鋒利,用來割繩子最好。
接著,我擰著刀片先是幫猛禽割破了手腕上的麻繩,而猛禽恢複了自由後,他也是幫我解開了我身上的麻繩。
我活動活動了手臂,看向了一旁依舊暈睡著的、給我們錢的那好心女人,然而還不等我有什麼動作,就在這時,整個貨車是緩緩減了速。
我瞪眼,猛禽又是拿起掉在地上的麻繩飛快的幫我的雙手雙腳捆綁上了,當然,都是活結,結頭就握在我的手中。
跟著,猛禽同樣的捆住了自己,同時,整個貨車也是緩緩停了下來。
我和猛禽對視了一眼,紛紛拉了拉頭頂的棉帽,裝作昏睡的模樣。
我們不用擔心被那扮成小偷的僵認出來,我們現在這個模樣,滿臉黑漆漆的臭泥,讓白錦來都不一定認得我們。
接著,伴隨著一陣金屬摩擦聲,那靠近車頭的小窗戶再次洞開,一雙泛著血絲的雙眼從那窗戶後向著車廂中探了探。
“沒有問題,卸貨吧。”
說完,小窗戶關閉,緊接著,我又是聽到了車頭的車門洞開的聲響,跟著,過了幾秒,一陣金屬的摩擦聲又是從貨車的尾處傳來,隨之,貨車尾處的鐵門洞開了一般。
月光灑了進來,我眯著雙眼,隻看見幾名手持砍刀的男人守在車尾鐵門之下,其中正有那扮成小偷的僵。
“都他嗎的醒醒!”
伴隨著那扮成小偷的僵的吼聲,和其他男人用砍刀敲擊車身的聲響,整個車廂中暈睡的眾人都紛紛嚷嚷著醒了過來,當然,都是大瞪著眼,不停的掙紮著、罵著,問這兒是哪兒。
這時,車尾持刀的其中一個男人撐手就跳上了車廂,一刀就砍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名流浪漢的後背上。
伴隨著那流浪汗的痛苦哀嚎,整個車廂中的人是紛紛停止了叫嚷,一個個瞪著雙眼,安靜的鴉雀無聲。
“想死的盡管叫,不想死的,就乖乖聽話!”
持刀男人擰著還在滴血的刀掃過了車廂中的眾人,一張凶狠的臉頰上滿是殺機。
當然,有了這持刀男人的震懾,車廂中的所有人紛紛是不再掙紮,一個個縮著身子,眼神中滿是驚恐。
這時,那持刀男人又是盯著車廂中的眾人無比譏諷的一笑,轉身從車尾的另一名男人手中接過了一條非常長的麻繩。
“都他嗎把手舉起來,不然,後果自負!”
伴隨著持刀男人的聲音,車廂中的所有人紛紛是舉起了被捆綁手腕的手,當然,我和猛禽也是舉了起來,隻是,我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我手腕上的可是活結,如果讓這些男人知道了,我們可就暴露了……
這時,那持刀男人也是來到了車廂的最裏麵,用手裏的長麻繩依次穿過了所有人高舉的、捆綁著手腕的麻繩,直到那持刀男人來到我的身旁,瞟了瞟我和猛禽高舉的手,突的是停了下來。
我心中一驚,隻想難道是暴露了,正想扯開手中的活結動手,那持刀男人卻又是盯著我們一笑。
“條子是吧?好好享受吧~~”
說完,那持刀男人將手中的麻繩穿過了我和猛禽的手腕,跟著便又去到了其他人的身旁。
我鬆了口氣,看向猛禽,猛禽也是盯著我挑著眉,我也看見,猛禽的手中,正握著之前那鋒利的刀片。
幸好沒有認出我們,不然,這又沒有槍有沒有古刀,對上那假扮成小偷的僵,除了我開啟兩年多沒用過的神通,我們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當然,就算我開了神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畢竟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兒是哪兒。
這時,那持刀的男人將車廂中所有人的手腕都用長麻繩串了起來,跟著又是用手中的砍刀隔開了所有人腳腕上捆綁的麻繩,並且拉著麻繩的一頭就下了車廂。
“都他嗎規矩點,跟著我們走!”
持刀的男人吼著,拉動了麻繩。
“你們……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兒啊……”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們之中響起,我順著看去,隻見正是那之前給我們錢的好心女人。
“帶你們去哪兒?”持刀男兒一笑,縱身躍上了車廂,去到了那女人的麵前,眉峰跟著一挑,“話很多是吧~~”
我看著,不由得是拽緊了手中活結的結頭,同時,持刀男人對著那女人就舉起了手中的砍刀。
我日!
我瞪眼就想拉開結頭,然而,另一個聲音從車尾下傳了進來。
“行了!別耽擱了!快把他們弄下來!那邊在催了!”
隨之,持刀男人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跟著放下了手中的砍刀。
我鬆了口氣,那持刀男人又是跳下了車尾,一扯手裏的麻繩。
“不想現在就見閻王的,乖乖的跟著我們走!”
隨之,被麻繩串起手腕的眾人也是在持刀男人的帶領下紛紛下了貨車。
我和猛禽在最後下的車,我飛快的掃了一眼四周,隻見四周盡是荒林,月光透過荒林灑下,麵前看得清前方十米內的事物,其他的地方是一片漆黑。
看來,這兒應該是南明區周邊的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