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我舉槍瞄準了門後,猛禽起身一腳就飛開了木門。
伴隨著房門被踹開的巨響,我第一個衝進了房間中,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屋內充斥著大量的血腥味。
我皺眉,握著槍掃過房間中的四周,隻看見就在我身前幾米外,一攤鮮血鋪滿了整個地麵,而鮮血的源頭,就在我對麵漆黑的房間角落裏……
嗎的,十有八九那小偷被……
不等我多想,突的,一道亮光從我身後傳來,我一轉身,這才看見,是打著手機電筒的猛禽。
然而,此時打著電筒的猛禽並沒有看我,而是死死的盯著我的身後,那地上鮮血的角落方向。
我皺眉,在不安中回頭,這才是借著猛禽手機的燈光看見,這房間角落中的,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被神的後裔組織弄死的小偷,而是數具幹枯的屍身。
那些屍身無一不是瞪大了眼,大張著嘴,一副驚慌的模樣,並且,從外貌和裝扮上看,這些屍身都應該是一些乞丐或者流浪者。
我心中一驚,回頭看向了猛禽,猛禽也是皺眉搖頭,跟著便打著電筒向著那些屍身走了過去。
我握著手槍跟在猛禽的身旁,一直去到了角落中的那些屍身麵前,這才看清,這些屍身個個都是渾身幹枯,皮包著骨,就像被抽幹了一樣,像極了曾經我們在苗荒遇到的那些人愧。
“這尼瑪是怎麼回事……”
我嚷嚷著,猛禽卻又是用手槍槍頭挑了挑其中一具屍身的腦袋,隨之,我隻看見,這屍身的腦袋下、脖頸處,居然有兩個非常深的血孔……
“這些屍體是被吸幹了血……”
猛禽說著,卻又是瞪眼看向了我:“這兒……沒有那小偷的屍體……但是,追蹤儀上卻顯示小偷就在這兒。”
我聽著,不由得是咽了咽口水,同時,我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滴答滴答的聲響,就像水滴落在地麵上一樣。
我與猛禽相視了一眼,紛紛握著手槍轉身,隨之,我隻看到,一縷鮮血從房間的頂上向著地麵滴落著,在我們腳前濺開。
嗎的!房頂上!
我和猛禽幾乎是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手槍,瞄準了房頂鮮血滴落的方向,同時,猛禽的手電光也打了過去。
頓時,我隻看見,就在這房間的房梁上,正趴著之前的那小偷,隻是此時,那小偷盯著我們的雙眼是聚焦般的合攏,嘴中更是伸出了幾顆獠牙,而那些鮮血,就是從他的獠牙上滴落的……
我日!
沒有絲毫猶豫,我們猛禽扣下了扳機。
伴隨著爆裂的槍聲,火花泛起,那房梁上的小偷卻是身形一閃,落在了我們麵前的房門前。
我們繼續開槍,對著那房門前的小偷將手槍中的子彈都打了出去。
直到槍聲啞火,那房門前的小偷卻是沒有絲毫反應,隻是用那貓兒般聚焦的雙瞳瞪著我們。
我咬牙,身上卻也沒有帶備用彈夾,我扭頭看向猛禽,卻見猛禽也根本沒有換彈夾的意思,看來他也沒帶。
“沒子彈了?”
這時,站在房門前、生生硬抗了我們兩個彈夾子彈的小偷開了口,盯著我和猛禽咧著嘴笑著。
“本來我已經打算放你們一馬了,為什麼還要追過來?找死麼?”
小偷說著,掏出了一串鑰匙,跟著竟然用鑰匙掏起了自己身軀上彈孔中的子彈。
我心中微微一驚,卻也是有些明白了這小偷是個什麼東西。
我曾經見過這種東西,在豐村地宮時的白毛僵,在壁棺上的那些紫僵……
這小偷,很有可能是一具僵!
我瞪眼,那小偷又是接著開了口。
“本來,殺人這樣的工作並不是由我擔任,我隻是做個中間人,不過既然你們步步逼人,我就便宜一次雇主,替他們解決了你們吧……”
說完,那小偷是盯著我們一瞪眼,張開獠牙大嘴就對著我們衝了過來。
見狀,我趕緊是扔掉了手槍,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古刀。
頓時,那小偷一愣,收了襲來的身形,往身後生生退了一步。
我心中一喜,那小偷又是盯著我手中的古刀一瞪眼:“你們以為,用這東西就能唬住我麼?”
“不能麼?”我盯著那小偷瞪眼,輾轉著古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如果不能的話,再加上這個如何。”
我說著,掏出了兜裏在昨天對墨小明用過的墨鬥紅線,拋給了一旁的猛禽。
猛禽接過墨鬥紅線,也是雙手拉直了對著小偷一瞪眼。
那小偷的神色再次變換了幾分,盯著我和猛禽的神色中滿是凶狠。
“怎麼了?你到是來啊~~”我盯著小偷挑眉,“你應該是一具僵吧?能夠自由活動,與人無異,等級不低了吧?”
“哼!”
那小偷冷哼了一聲,衝著我們上前了一步,我心中一驚,以為他要對我們發動攻擊,然而,下一刻,他竟然是掉頭就向著木門外跑去。
“站住!”我吼著,提著刀就衝著木門衝了過去,然而,當我和猛禽才追出木門,卻隻看到,那小偷已經是身形敏捷的躥出了房間那邊、我們進來時的窗戶。
“草!”
我不由得罵了一句,與猛禽一起追出了窗戶,當然,那小偷已經是完全的不見了蹤影。
“老哥!”我瞪眼,指了指猛禽握在手中的手機。
然而,猛禽卻是盯著我搖了搖頭:“追蹤器他取下來了。”
我聽著,狠狠的跺了跺腳,這樣一來,我們的線索可就斷了。
然而,猛禽卻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弟,還有辦法的。”
我一愣,猛禽又是摟著我的肩膀就回到了南明區的街道上,向著我們之前停車的方向走去。
我有些不明白,猛禽卻是一臉的鄭重,直到我們上了停在路邊的越野車。
“老哥,你還有什麼辦法?”我看向猛禽問。
“當然有,別急。”猛禽說著,接著就發動了越野車,向著南明區以外的方向駛去。
“剛才那小偷,你說是僵對吧?”猛禽一邊駕駛著越野車一邊問著。
“嗯,”我點頭,“多半是了,以前我在農村的時候遇到過一具白毛僵,那白毛僵最怕桃木和我二叔的墨鬥線,剛才我給你的就是墨鬥線,那小偷看到墨鬥線就跑了,應該是僵不會錯。”
猛禽點了點頭:“關於僵,我也知道一些,這僵並不完全是邪物,更像是被詛咒的生物,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難道,那些神的後裔,就是僵?”
“應該不是,”我搖頭,“剛才那小偷說過,他並不負責殺人,要殺我們,也是因為我們看到了他的真麵目,而且,他還提到了上家,很有可能,這僵隻是受雇於那神的後裔的組織。”
“有道理,”猛禽點了點頭,卻又是皺眉道,“不過,這樣看來,那些神的後裔的組織,可遠比這僵要厲害。”
“廢話,昨晚我可是被黑袍追著跑,別說,那黑袍讓我想起了鬼師重雲。”我說道。
“但是你之前說過,那鬼師重雲可是在聖境中幫過你。”猛禽說著。
“我又沒說那神的後裔組織和重雲鬼師有什麼關係,我隻是說,那黑袍很重雲鬼師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不等我說完,猛禽接著道,“這神的後裔組織,有可能和鬼師一門有關?”
“不錯,”我點頭,“重雲鬼師雖然是個好人,但是,他的手段也來自鬼師一門。”
猛禽也是點了點頭,跟著又掏出了手機,給吳潛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然而,免提中吳潛傳來的聲音卻非常的急迫,說他暫時沒有空管我們這邊,他那邊也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兒。
猛禽也沒說什麼,讓吳潛放心去解決自己手頭的事兒,說這南明區就交給我們了。
跟著,猛禽掛斷了電話,我卻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老哥,你剛才說著南明區的事兒還有辦法?”我盯著猛禽問。
猛禽一點頭:“當然有辦法,不過,我們暫時不能再出現在南明區。”
“問什麼?”我不解。
“因為南明區有那僵放哨,我們如果貿然再進去,那神的後裔的組織,說不定就不會再出來。”猛禽答著。
“那我們不進南明區的話,要怎麼查下去?”我皺眉。
“不是不進,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猛禽說著,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有把握。”
我聽著,盯著猛禽堅定的神色,也不好再問什麼,隻能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猛禽駕駛著越野車出了南明區,在整個城市中轉悠了起來,一直到去到了一處我也不知道是哪兒的街區,猛禽這才是停了車。
我向著車外的街道看去,隻見這街道外盡是些有顏色的場所,什麼足浴啊,保健啊,夜場啊,等等等等。
“我去,老哥,你想做什麼?”我看向猛禽瞪眼。
“雇傭兵基礎訓練,第七條,反偵查意識,”猛禽說著,伸手掏出了一根煙向我遞了過來,“後麵有車一直從南明區跟著我們,我懷疑是那僵的手下,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是怕你聽後露出了馬腳。”
我心中一驚,想回頭去看,猛禽那遞過來香煙的手卻是猛地摟住了我的肩膀,將香煙塞到了我的嘴裏。
“不要回頭,反偵查第一條,永遠不要讓追蹤你的人知道你識破了他。”
我這才明白猛禽為什麼給我遞煙。
“那怎麼辦?”我點燃了香煙問著。
“反偵查第二條,降低追蹤者們的懷疑,其最好的辦法,就是娛樂場所。”
猛禽說著,向著街道一處掛著按摩牌子的店麵挑了挑眉。
我這才恍然了猛禽的意思,點頭就跟著猛禽下了車,有說有笑的進入了街邊的按摩店內。
進了店,猛禽二話不說直接叫了一個時間最長的全套按摩服務,並且開了個包間。
跟著,我和猛禽在店內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上了二樓,進入了一間按摩包間中。
包間中的裝潢清一色的粉色,連地麵上都鋪著玫瑰花瓣,而就在玫瑰花瓣的中間,放置著兩張看著很有檔次的超大按摩床。
不過,我們可不是真的來按摩的。
我和猛禽對視了一眼,雙雙去到了包間一邊的一扇窗戶前,隻見窗戶外的,正是這按摩店背後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