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跟警察形容自己被一件黑袍在大街上追著?
我皺眉,轉身奪過了許竹青手中的電話,衝著電話就喊了起來。
“文苑路,我撞死了一名交警,我不會掛斷電話,你們有本事就定位手機來抓我!”
吼完,我又是瞟見手機熒幕上顯示了一則短信通知,發件人是吳潛。
我趕緊是點開了吳潛的短信,而短信上正有一個地址,幸好距離我們這兒並不遠,最多就十幾分鍾的車程。
我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再次瞟了瞟後視鏡,卻又是發現,那黑袍距離我們是愈發的近。
我瞪眼,又拐過了幾個街口,卻是聽見後排傳來了許竹青的哭聲。
我皺眉,不停的用話語安撫許竹青,直到許竹青在哭泣中開了口。
“警察!是警察!快停車!”
我聽著,同樣的看向長街盡頭,隻看見長街盡頭正橫欄著一輛警車,而警車的後麵,也正站著幾位身穿製服的警察。
其中有人擰著手槍,有人擰著高音喇叭。
“車上的人立即停車!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我聽著,許竹青也是嚷嚷著停車,我瞟了瞟後視鏡,隻發現車後追著的黑袍並沒有放棄的意圖。
看來,這單單幾個警察,還不足以讓它放棄追逐我們。
“還不夠!”我衝著車上沒有掛斷報警電話的手機大吼,“讓他們讓開,我車上有人質,你們敢開槍,我就帶著人質一起死!快讓你們的人讓開!再多找些人來!還不夠!!”
我吼完,衝著警車的車頭就直徑衝去,完全沒有絲毫減速。
幸好,可能是接到了通知,那守在警車旁的警察們一起將警車從車頭往車位推開了一截,正好我能夠從車頭穿過去。
沒有猶豫,我幾乎是剮蹭著警車的車頭衝過了街口,進入了下一個長街。
“肖陽!你瘋了!”許竹青在我身後狂吼著。
“這兒不安全!不夠安全!”我同樣的吼著回答,向著後視鏡一瞟,果然,那黑袍雖然沒有直接衝過警車,而是繞上了一邊樓房的樓頂,但依舊是緊追著我們,並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我死死咬牙,腳下油門一刻不鬆。
就這樣,我帶著許竹青在城市的各個長街上狂飆,也不知道剮蹭了多少車,一直到數輛警車出現在了我們轎車的四周,警鳴聲劃破長夜,視線中滿是閃爍的警示燈。
這時,跟在我們後方的黑袍終於是不見了蹤影,我長長的鬆了口氣,許竹青又是在後排開了口,讓我馬上停車。
“現在還不能停,我還不能被抓進去。”
我說著,控製著轎車,一路疾馳,終於是來到了吳潛發來的地址的街道,一間關了門的咖啡館。
我一腳製動刹停了車,拉開車門就鑽了下去,然而,卻是在出車門的瞬間被警車整個給包圍。
我長出了一口氣,看向咖啡館的門前,隻見咖啡館的門前正站著抽著煙的猛禽,而此時,猛禽是盯著我與諸多警車瞪大著眼,手中的香煙燒到了盡頭都沒有丟掉的意思,可謂是真的一臉懵逼。
“舉起手來!”
警車上陸續的下來了無數的警員,一個個擰著手槍將我死死瞄準。
我依言舉起了手,看向了猛禽,猛禽也是一點頭,跟著就鑽進了咖啡館中。
我記得猛禽曾經說過,影門的勢力不小,這些白道的事兒也應該有點關係。
果然,圍著我的警察們將我銬上了警車,還沒行駛多遠,便又在接到一通電話之後,在一條狹窄的胡同口停了下來,讓我和許竹青下車。
我皺眉,瞟了瞟警車四周,直到發現猛禽和一群影門的人正站在胡同的黑暗中,這才是拉著許竹青下了車。
進了胡同,猛禽也沒有多問,和影門的夥計們帶著我和許竹青就向胡同的另一邊走去,直到左拐右拐的回到了咖啡館的長街上。
我站在猛禽身邊,長長的鬆了口氣,別說,可能真的是因為有猛禽的緣故,那黑袍也沒有再出現,一直到我們去到咖啡館,從咖啡館的後門進入了房間內。
咖啡館的房間內,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房間中的每一處,房間的正中央,吳潛與一排影門製服的人正坐在一張長桌旁,看來確實之前是在開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猛禽在我身邊開了口,搬著椅子讓我和許竹青坐下:“我讓你們互相了解一下,你們怎麼弄出了一場鬼子進村的架勢啊?”
我招了招手,擰起長桌上也不知道是誰的水杯狂灌了一口,跟著看向了許竹青。
許竹青依舊處於一臉驚慌的狀態,縮著個身子坐在木椅上,神色警惕的盯著四周的所有影門中人。
“別怕,”我盯著許竹青安撫著,“都是自己人,你在這兒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你也看到了追我們的那玩意,所以,你現在最好不要回家,就暫時跟著我們吧。”
許竹青這才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卻依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這時,猛禽也是在我身旁坐了下來,遞了根煙給我,又詢問起了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接過香煙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這才把整件事兒說了出來,當然,我並沒有說墨小明的事兒。
說完,我盯著長桌上的吳潛與陰門所有人聳了聳肩:“或許你們很難相信,但是,追我的還真他嗎的就是一件黑袍!我懷疑是鬼師的手段,那黑袍中的,是本尊的人魂!”
然而,我話音一落,吳潛確實盯著我搖了搖頭,神色鄭重:“不是鬼師,是另一個組織,他們自稱神的後裔……”
我一愣,盯著吳潛瞪眼:“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們剛剛才談論過,”不等吳潛回答,猛禽在我身旁接過了話,“這神的後裔的組織,已經滲入了這整個城市。”
我聽著,這才恍然,原來吳潛找猛禽的急事兒,正是關於這神的後裔的神秘組織!
“你對他們的了解有多少?”吳潛開了口,摁著長桌對我微微探身。
我搖了搖頭,卻又是想到了墨小明給我的照片,趕緊是將照片掏了出來,遞給了吳潛。
“這應該是他們的一個據地,照片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那朋友是個記者,他潛入了這神秘組織的據地,拍下了這些照片,我也是因此才遭到了追殺。”
吳潛點著頭接過了照片,看了看之後遞給了木桌上的其他人,跟著看向我道:“這據地的地址……”
我搖了搖頭:“我那朋友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那黑袍就衝進來了。”
吳潛再次點了點頭,跟著看向木桌上的其中一人,敲了敲木桌桌麵道:“盡快找人分析照片,看能不能找出照片上的據地地址。”
那人也是點頭,收了照片就向著咖啡館的後門走去。
跟著,我也是看向了吳潛道:“你們對這個組織的了解有多少?”
“很少很少,”吳潛搖頭,“要不是收到了各處的風聲,說這城市各處都出現了一些詭異的組織活動,我們甚至不知道這組織已經滲入了這個城市。”
“活動?什麼活動?”我問。
“具體不清楚,但是我們救下了一個參加過活動的人,不過,在我們救下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瘋了。”吳潛搖著頭說著。
我聽著,不由得皺眉,卻又是想起,在工作室的時候,黑袍追墨小明的時候,我可扯下了那黑袍的一角。
我瞪眼,一掏兜,果然兜裏放著一片軟軟的東西,我掏了出來,放在了木桌上。
“這是我從那黑袍上扯下來的。”
我說著,同樣看去,隻見我扯下來的就是一片黑色的布料,隻是這布料與平常的布料不同,散發著一股模糊的黑氣,摸起來還十分的寒冷。
“極陰……”
我說著,想到了這黑袍吞食那交警人魂的畫麵:“這黑袍上有一股極陰的氣息……”
“極陰?”吳潛重複著,“你的意思是,這黑袍上陰氣非常重?”
“不是重,是極,也就是多,”我搖頭說著,“我之前親眼看見這黑袍吞食了一個人的人魂,恐怕,並不是第一個。”
“吞食人魂?”吳潛突的是一瞪眼,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
我一愣,盯著吳潛皺眉,跟著瞟向身旁的猛禽,隻見猛禽也是眉峰緊皺。
“怎麼了?”我盯著猛禽問。
猛禽搖了搖頭:“還記得影門分局的事兒吧?事後老吳找了陰師,想為死去的弟兄們召魂查案,然而,一個陰魂都沒有召回來,那陰師說,所有死去的弟兄們的陰魂都不見了……”
我一愣,瞪眼看向了吳潛,隻見吳潛是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黑布,一臉的咬牙切齒。
“如果真的是這個組織做的,我必定要他們灰飛煙滅!”
就這樣,我們又討論了一會,吳潛便下了令,讓影門上下的所有人出動,勢必要把這神秘組織連根拔起。
散了會,我讓吳潛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吳潛答應了,還讓我去影門總據地避避風頭。
我當然沒有答應,而是死皮賴臉的粘上了猛禽。
我知道,現在這個局勢,最安全的,就是猛禽的身邊。
畢竟猛禽可有般若花王,不說本領通天,讓陰門所有人忌憚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許竹青當然也是被我拉倒了一起,雖然她並不是很樂意,並且多次提出要回家,但是當我給她分析了局勢之後,許竹青也算消停了下來,也不吵著要回家了。
畢竟許竹青可是做法醫的,做法醫的都有一顆強大的內心,當然也會非常理性,隻是這些發生的事兒可能已經超出了許竹青能承受的範圍,所以之前她表現的那麼驚慌。
就這樣,我帶著許竹青回了猛禽的住宅,一個小區中的電梯房。
隻是在我帶著許竹青跟著猛禽回到他家家門口前時,猛禽是一個勁的問我想清楚了沒有,並勸我們去影門總據地避風頭。
我聽著,隻想猛禽這丫的屋裏肯定很亂,不想被許竹青看見了丟臉。
“其實吧老哥,我算過了,你命硬,長的又辟邪,跟在你身邊,那些玩意絕對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我說著,奪過猛禽的鑰匙就打開了房門,然而,我這才踏進房門,腳下就傳來了哢嚓一聲,不是什麼想象中的垃圾物品,而是一朵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