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環胸的抱著,不停的顫抖,卻又是發現,這寒冰中立著一尊雕像,我上前,與雕像麵對麵,這才看清,這雕像……竟然是那像極了我的雕像……
我驚的後退了一步,那雕像卻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盯著我微微揚起了嘴角……
一時間,我盯著那揚起嘴角的雕像,心中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詭異或者恐懼,而是感覺到了一股從來沒有過的親切……
就好像我和這像極了我的雕像血脈相連……
我皺眉,莫名的想要對著那像極了我的雕像上前,然而這時,一絲暖意卻是從四麵八法襲來,那股微暖逐漸的包裹了我的周身,似的我心中無比的舒暢。
四周的寒冰開始融化,連帶著那像極了我的雕像,我的心中泛起了一絲莫名的不舍,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雕像從我眼前化去……
跟著,便是深淵般的黑暗,我再次陷入了沉睡。
…………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火光中的冰晶,就在我的頭頂,我甩了甩腦袋撐手坐起,卻又發現四周皆是冰晶。
這是一間完全由冰晶構成的房屋,牆壁、我身下的大床、一旁的桌子,無不是冰晶所鑄,而發出火光的,則是桌上那熟悉的黑油燭台。
燭台上的火光微微晃動,卻是溫暖了整個屋子。
我看向了另一邊,隻見猛禽和墨小明也在我身旁的大床上閉目躺著,看來是已經睡了過去。
我下了床,活動活動了周身,已經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疲倦,卻覺得是無比的饑餓。
對了,墨小明哪兒不是還有些陳天楚留下的壓縮餅幹麼?
想著,我轉身就看向了大床上的墨小明,卻發現墨小明已經是睜開了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一愣,墨小明跟著起了身,並且叫醒了一旁的猛禽。
“終於醒了?”
猛禽嚷嚷著坐了起來,在看向我的時候咧嘴一笑:“老弟啊,你這次可又是兩天兩夜,我還以為你還要睡呢~~”
我一愣,不由得就皺起了眉。
“兩天兩夜?那外麵的陳天楚……”
“放心,”不等我說完,墨小明接過了話,“這冰晶宮中就像一個大迷宮,陳天楚短時間內可找不到我們。”
“短時間?你們可是說我已經睡了整整兩天兩夜,這也叫短時間?”我盯著墨小明皺眉。
“這個不用擔心。”這時,猛禽再次接過了話,來到了我的身旁,摟著我就去到了冰晶房間的一麵冰晶牆前。
我有些不明白猛禽的意思,猛禽卻是對著我們麵前的冰晶牆的一處一推,我這才發現,在我們麵前的冰晶牆裏居然有一扇門。
“看到了吧?”猛禽說著,關上了冰晶門,“從外麵看進來也是這樣,隻要你關了門,就看不見門,所以,那陳天楚要找到我們並不容易。”
我恍然,一片的墨小明則是桌上了放著黑油燭台的冰晶桌,將一包壓縮餅幹放在了冰晶桌上:“吃點吧。”
我當然沒有客氣,幾步走了過去,拿起餅幹就狼吞虎咽了起來,直到將所有餅幹吃完。
擦了擦嘴,猛禽和墨小明卻是雙雙的盯著我,一臉的異常神色。
“怎麼了?”我盯著兩人不解。
“剛才那壓縮餅幹的份量,夠我們兩個人吃三天,”猛禽盯著我挑眉,“而且,那是我們最後的一包壓縮餅幹……”
我一愣,也就是說,我這一頓已經是把我們所有的幹糧都吃完了……
這時,猛禽又是揮了揮手:“不過也無所謂了,本來我們想的就是你醒來之後就離開這兒。”
“離開這兒?”我挑眉重複。
“當然,”猛禽點頭,又從衣服中掏出了一張圖紙,放在了冰晶桌上,“這是我這兩天出去探到的地圖。”
我點頭看去,隻見地圖上是彎彎扭扭,到處都是房間和通道,還真的是一個偌大的迷宮模樣。
“能走出去?”我問。
“走出去?”猛禽白了我一眼,“陳天楚就在這迷宮裏,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
“那我們怎麼離開?”我不解。
“繼續往裏麵走。”猛禽說著,指了指地圖上的一邊,我順著看去,隻見猛禽指著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這宮殿裏麵有什麼?”我看向猛禽問。
“這空白處就是這宮殿通道的深處,我去看了看,非常的寬闊,並且裏麵還有門,所以我想,既然是宮殿,一定就有後門,說不定我們一直往裏走,就能從後門出去了。”
猛禽說著,看向了墨小明:“小妹兒,你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不錯,”墨小明點頭,也是神色鄭重的看向了我,“這是我們唯一的路,就之前陳天楚那個狀態,如果我們遇到了,除了你再施展神通,我們肯定是有死無生。
而你的神通千萬不能再亂用,因為就算你用了,也不一定再救得了我們。
之前進宮殿的時候我們看的一清二楚,那陳天楚的速度並沒有比你慢上多少,能夠成功逃脫,得歸功於陳天楚的自大和疏忽還有這迷宮般的宮殿,而下次如果在遇上陳天楚,他可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逃走。”
我聽著,重重點頭,卻又是想到了之前陳天楚的異樣狀態,不由的就看向了猛禽。
“老哥,你跟著陳天楚那麼久,他到底是怎麼從那些鱗甲怪物身上吸取的聖境能量?”
“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猛禽說著,微微蹙眉,“我隻知道,陳天楚將他殺了的所有鱗甲怪物用一種特殊的毒液給刨開,取出那些鱗甲怪物的腎髒,又在生吞那些腎髒之後打坐念叨些道語,然後,他就會變得比之前更強。”
“用毒液拋開鱗甲怪物的身子?”我皺眉,突的就想到了那些螢火飛蟲。
螢火飛蟲的毒液能不能刨開那些鱗甲怪物?
而生吞腎髒之後打坐念道語……
看來,陳天楚還真的是有一種特殊的辦法能夠吸收那些鱗甲怪物的聖境能量,而那些鱗甲怪物的能量,也顯而易見的是聚在腎髒中。
“其實吧,有一點我始終想不通,”猛禽再次說著,撓了撓頭,“既然陳天楚說聖境中的能量能夠讓他成神,那麼,為什麼那些鱗甲怪物在感染了聖境能量之後會食人?難道神也要食人為生?”
“你秀逗了?”我盯著猛禽挑眉,“陳天楚說成神你就信啊?鬼知道那聖境中的能量到底是什麼,我看,能把生物變成惡魔才是真的。”
“或許……”這時,一旁的墨小明接過話,搖著頭道,“陳天楚說的沒錯,真的能成神,但是,成神也需要資格,那古書上不是寫了麼,隻有有資格的人才能進入聖境,那麼和明顯,沒有資格的人是無法進入聖境,也接收不了聖境中的能量……”
說著,墨小明扭頭看向了我:“肖陽,或許你進了聖境,真的能成神……”
“拉倒吧,”我白了墨小明一眼,“聖境我又不是沒有進去過,陰獄城的聖境我就進去了,現在我成神了麼?我不過就是能夠比別人跑的快一些,還他媽有後遺症,這是哪門子的神?”
嘴上說著,我心中卻是突的想到了一個事兒。
在輪船上的時候,那鬼師重雲對我說過,說我一身神通,陰門之中各路風雲人物夢寐以求,自己卻拿來練刀,說我浪費……
難道我這所謂的神通還有其他巨大的作用,隻是我自己不知道?
想著,猛禽遞過來了一根煙,我愣了愣,還是伸手接下了。
既然勸我不要抽煙的人已經離開了我,我又為什麼還要聽她的?
白錦啊白錦,你到底又在瞞著我什麼?
我就著桌上的黑油燭台點燃了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之後緩緩吐出,並拍了拍自己的褲兜。
白錦的肉身香囊還在,這說明,白錦一定還會回來,甚至,白錦很有可能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什麼地方窺伺著我們。
或許我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兒,都被白錦看在眼裏,並且當做笑話。
這樣的感覺真的讓我不爽,我掏兜,緊握住了白錦的肉身香囊,許久,最終還是鬆了手。
白錦啊白錦,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你到底要我怎麼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我歎氣搖頭,一旁的墨小明卻是伸手奪過了我手中的香煙,放在唇邊就抽了起來。
“肖陽,還有一件事兒,我得問問你。”
“說,我聽著的。”我盯著墨小明點頭。
墨小明同樣點頭,跟著道:“你的那妹妹憐霜想在在什麼地方,這一點你知道麼?”
我一愣,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她被那些人形的鱗甲怪物帶到了迷失之地來,至於確切位置,我並不知道。”
我說完,墨小明直接就是皺起了眉:“你那妹妹是被外麵的人形鱗甲怪物帶走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堅信,憐霜一定沒有死,那些鱗甲怪物逼我來迷失之地是有目的的,在達到它們的目的之前,憐霜絕對不會死。”我盯著墨小明道。
“但是,之前我們上小島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墨小明盯著我搖著頭,“我可沒有看出來那些鱗甲怪物像有什麼事兒找你的樣子,我隻看到它們想殺了你,尤勝於殺任何人。”
我點頭,這一點我也明白,之前上冰麵的時候,白錦明明出去掩護了,但是在發現我之後,那些人形的鱗甲怪物還是選擇了追我,而不是去追白錦,這足以說明,它們更想殺了我……
為什麼這麼想殺我,卻還要帶走憐霜逼我來迷失之地?直接在影門分局的時候殺了我不就行了?
我想不通,猛禽又是拍了拍我的肩頭:“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現在當務之急的就是找到憐霜離開這迷失之地。”
“那好,就算你們說的憐霜還活著,我們要怎麼找?”墨小明再次接過話,“難道跑去問那些人形鱗甲怪物,我想,回答我們的,隻有它們的利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