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神通雖然厲害,卻也是一把雙刃劍,就像那一句老話,借的總要還,我現在多快,等停下的時候,我就有多虛脫。
風流伴隨著鼓點般的心跳在我耳邊不停的響著,我扭頭看向身後,隻見身後的鱗甲怪物們已經是打成了一片,而在我身後百米之內,也已經是沒有了任何鱗甲怪物的追擊。
就連那豹子般的鱗甲怪物,也是在百米開外的叢林中停了下來。
我心中欣喜,回頭繼續狂奔,又過了一會,墨小明的聲音從我懷裏傳了過來,卻是非常的緩慢。
“安……全……了……上……樹……吧……”
我點頭,在奔至一顆大樹旁的時候收了腳下的力道,瞪著地麵生生滑行了兩三米才停了下來。
我環顧了一圈四周的情形,除了大樹就是大樹,也不見了什麼鱗甲怪物。
於是,我和墨小明是再一次的上了樹,躲在了大樹的樹蔭遮擋之中。
我坐在大樹上,深呼吸著平複了心中那鼓點般的心跳,頓時,周身那無比亢奮的力量潮水般的消逝,我渾身一軟幾乎是向著大樹枝幹的一邊就倒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支撐起了我的身子,正是墨小明。
墨小明推著我坐起,跟著坐在了我的身邊,我就這樣靠在了她的肩頭上,渾身是一絲力氣都沒有,完全的脫力。
“這應該是你跑的最快的一次吧,”墨小明說著,盯著我一挑眉,“我就知道,之前在輪船上的時候,你根本沒有盡力跑,做事留一手,那大個教你的吧?你可不像處處提防別人的人。”
我聽著,隻能是嗯了一聲。
確實,之前在輪船上的時候,猛禽讓我留一手,別完全發揮出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去測設我的極限速度。
而這一次不同,跑慢了就得死,我當然不敢在敷衍,隻是剛才的速度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墨小明叫我停下來的時候,那聲音居然都在我的耳中緩慢了,這說明,我跑的確實太快。
這讓我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電影講的是賽車。
男主角對他父親說,自己最近開車的時候看東西越來越慢,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男主角的父親隨之帶著男主角去了醫院,不過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病。
後來男主角的父親才意識到,不是男主角看東西越來越慢,而是他開車越來越快。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這時,墨小明盯著我再次開了口。
“還能怎樣?我估計沒有個把小時是恢複不了了。”我回答著。
墨小明挑了挑眉,跟著也是一點頭:“那我們休息一會,就是不知道,陳天楚他們會不會再次行動。”
說著,墨小明掏出了手機,然而,在對著手機一陣搗鼓之後,墨小明卻又是皺起了眉。
“怎麼了?”我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
墨小明搖了搖頭:“他們還是沒動,依舊在靠近冰晶宮殿的附近叢林中。”
我聽著,心中不由得一動。
在這滿是危機的叢林中,不動可活不下來,除非,陳天楚已經……
我想著,再想到猛禽,心中是更加的不安,這時,墨小明又是開了口道:“陳天楚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我們並不遠了,最多千米……”
說著,墨小明伸手掀開了我們麵前的一片綠蔭,我順著看去,隻見就在外麵的遠方,正有一片閃爍的冰晶,從叢林的大樹後冒出,肯定就是那冰晶宮殿。
“沒事兒,我不一定要休息到最佳狀態,這樣吧,讓我休息二十分鍾,我們就再摸過去。”我說著。
墨小明也是點了點頭,跟著看向我半挑眉道:“這麼說,你還要在我身上趟二十分鍾?”
“如果你覺得我吃了你豆腐的話,你大可把我放在枝幹上,我肯定毫無怨言。”我回著。
墨小明盯著我搖頭一笑,也沒有再說話。
就這樣,二十分鍾一會兒就過去了,我的周身雖然沒有完全的恢複,但是比起絲毫不能動還是好上了太多。
我撐手離開了墨小明的肩膀,坐起身活動活動了雙臂,卻隻覺的腦海中有些發困。
我這才想到之前猛禽也說過,如果我頻繁的使用這所謂的神通,會導致身體強行修複,上一次在輪船的儲物艙中,我可是一覺睡了整整一天,而自從下了輪船,上了這島之後,我也不止一次的使用神通了。
看來,我得盡可能的少使用這所謂的神通了,我可不想在這樣的地方走著走著就睡了過去。
於是,我將這件事兒也告訴了墨小明,然而,墨小明的回答卻很簡單。
“不睡覺不就行了?”
我一愣,墨小明又是伸手掏出了一個小鐵盒,向著我就遞了過來,我伸手接過,隻見小鐵盒中裝著許許多多的黑色藥丸。
“我跟著陳天楚的時候,陳天楚給我的,用來實行各種夜間任務,這藥丸是特殊中藥製成,困的受不了的時候吃一顆,保證神清氣爽,瞌睡全無。”墨小明說道。
我點了點頭,收下了鐵盒。
就這樣,又在樹上休息了幾分鍾我們便摸下了大樹,墨小明擰著手機走在前麵,我緊跟在她身後,就這樣從著冒出樹林的冰晶宮殿方向摸索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鱗甲怪物並沒有逃到這片地界來的原因,一路上我們是相安無事,直到墨小明手機上代表著陳天楚的紅點愈發的接近,直到墨小明突的舉了手,我趕緊也是握著手槍縮在了一旁的一顆大樹後。
墨小明在我對麵的大樹後方,盯著我指了指前方的路,又指了指自己手裏的手機。
我點頭,萬分小心的探出了腦袋,向著前方的叢林看去。
隻見就在我們前方的不遠處,一顆大樹之下,正放著一些現代物品,比如壓縮餅幹的包裝袋,比如散落的煙頭等,而在大樹一旁的地麵上,還流淌著一攤鮮血,並且,此時的鮮血中,正有一個縮卷的人形。
我心中大驚,瞬間就想到了猛禽,也不顧墨小明的阻攔,握著手槍就走了過去。
然而,我每走一步心中就多了一分疑惑,因為我發現,那倒在血泊中的人形根本就不是猛禽。
猛禽的身材那麼健壯,而這躺在血泊中的人形卻是異常消瘦。
難道是陳天楚?
可是陳天楚也沒這麼的瘦啊……
我死死皺眉,墨小明也是同樣的來到了我的身邊,手中沙漠之鷹和雙瞳中的冰冷紛紛盯著那倒在血泊中的人形。
一直到我們去到了那血泊人形的身旁,我這才發現,這血泊中的人形竟然沒穿衣物,並且,其身上還有一片漆黑的鱗甲!
這他嗎並不是猛禽或者陳天楚,這就是一具鱗甲怪物!
我瞪眼看向一旁的墨小明,墨小明也是緊皺著眉,去到了大樹下的另一邊,從地上拾起了一個黑色的物件,正是陳天楚的手機。
原來,地位上的陳天楚在這兒,隻是因為陳天楚的手機掉在了這兒……
我鬆了口氣,心中又是喜又是憂。
喜的是,陳天楚他們應該並沒有遇到什麼事兒,這讓我很開心,因為陳天楚沒遇到什麼事兒,幾乎就代表猛禽也沒有遇到什麼事兒,這是一個好消息。
而憂的則是,我們完全的和陳天楚失聯了,我們無法精確的鎖定陳天楚的位置,這地下空間又怎麼的大,我們要怎麼找才能找得到他們?
思索著,一旁的墨小明卻又是出了聲,盯著那血泊中的鱗甲怪物咦了一句。
我一愣,扭頭墨小明,隻見墨小明是對著那血泊中的鱗甲怪物蹲下了身,一雙墨瞳死死的盯著怪物的胸前。
我走了過去,同樣的蹲在墨小明的身邊,隻見這躺在血泊中的鱗甲怪物像極了一隻猴子,而這隻鱗甲猴子的胸口位置,居然還有一道幽深的傷口。
那傷口幾乎破開了鱗甲猴子的整個胸膛,一直下拉到腹部的位置,怪不得流了這麼多血……
“怎麼了?”我問著,看向了墨小明,“有什麼不對勁的麼?”
然而,我這句話才問出來,我就已經知道了哪兒不對勁。
這鱗甲怪物的鱗甲可是子彈都破不了,怎麼會被整個破開,如果是陳天楚幹的,那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就算陳天楚用某種特質的東西破了鱗甲怪物的鱗甲,也應該在殺死怪物之後立馬離開,又怎麼費多餘的力氣將這鱗甲怪物刨開?
我想著,不由得皺眉,墨小明卻是搖著頭,直接是伸手鑽進了鱗甲猴子被刨開的傷口中。
我看得是一片惡心,墨小明的臉上卻是陰晴不定,直到她的手在鱗甲猴子的屍體中停留到了腹部的位置,突的,她停了下來,一臉的異樣。
“怎麼了?”我盯著墨小明不解。
墨小明搖了搖頭,跟著道:“這鱗甲怪物的身體器官如果與一般的猴子相同的話,那麼,他的身體裏,有一個器官不見了……”
我一愣,墨小明又是抽回了手,其整個手上也是沾滿了鮮血。
“是腎髒,這鱗甲猴子不見了腎髒。”
我聽著,不由得皺眉:“你是說,陳天楚之所以刨開這鱗甲猴子,是為了取它的腎髒?”
“不錯,”墨小明點頭,“這是唯一的解釋。”
“但是陳天楚取這鱗甲猴子的腎髒做什麼?”我完全想不通,“難道這鱗甲猴子的腎髒大補?”
“不知道,”墨小明搖了搖頭,卻又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雙眼一蒙,“但是,我知道,在輪船上的時候,那死在陳天楚獨屋中的怪魚,就是沒有了腎髒……”
“不會吧?有這麼巧?”我盯著墨小明挑眉。
“千真萬確,那條怪魚的屍體是我處理的,確實是沒有了腎髒,”墨小明說著,搖了搖頭,“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應該有某種關聯……”
“當然有關聯,都是陳天楚殺的唄,”我盯著墨小明說著,也是一皺眉,“不過,不管怪魚還是這鱗甲猴子,陳天楚要這些玩意的腎髒做什麼?難道他那方麵不行,腎虛?”
“你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問我?我怎麼知道?”
墨小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著扭頭看向了前方叢林的盡頭,而就在前方叢林的盡頭,便是那泛著白芒的冰晶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