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攻陷入僵持,我在又一次的不惑和尚的重拳轟擊中退後,同時,我也是感覺到,我心中的鼓點聲正在消失……
我心中大驚,白錦的聲音隨之響起:“快逃吧,你撐不住了。”
“開什麼玩笑?”
我瞪眼,再次撲向了不惑和尚,而這一次,我才衝至不惑和尚的身前,才揮出拳頭,心中的鼓點便完全消失,以至於我整個人的身子都脫了力,斷線風箏般的向著不惑和尚墜去。
不惑和尚的雙眼中泛著一絲欣喜,一擊鞭腿直接向著我的麵門踢來。
我能夠清晰的聽到不惑和尚這一擊的破空聲,但是,我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再去躲避。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覺,因為不惑和尚的鞭腿,在即將踢在我麵門的一瞬間生生停住,而我則是直徑撲倒在了地上。
我在地上奮力抬頭,隻見就在不惑和尚的身後,正站著另一個人,一個持著手槍,抵著不惑和尚腦袋的人。
“去你的大師,還真不留情啊,疼死我了。”
猛禽說著,一隻手用手槍抵著不惑和尚的腦袋,一隻手掰著自己的脖頸。
我長鬆了口氣,不惑和尚卻又是開了口。
“你們敢劫走這怪物,就不怕二爺發怒?你們要知道,這可是在二爺的船上!”
“不巧,我們躲過了所有監控,所以,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們來了貨倉……”猛禽說著,雙眼中泛起了一絲寒意。
“老哥!”我趕緊是開了口,“我們是來救人,不是來殺人。”
“不殺他,我們怎麼辦?”猛禽反問,“他說的沒錯,這是陳天楚的船,一旦陳天楚知道了這件事兒,我們躲哪兒去?”
“那就不要讓陳天楚知道這件事兒。”
我說著,看向了不惑和尚,不惑和尚卻是盯著我冷冷的哼了一聲。
“大師,隻要我證明我說的是對的,那麼,你能不能幫我一次,不要讓陳天楚知道這件事兒?”
不惑和尚沒有說話,依舊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看向了猛禽,對著猛禽微微搖頭,猛禽歎了口氣,押著不惑和尚去到了一旁的刑台上,找了一副手銬將不惑和尚的雙手反銬住,跟著又摁著不惑和尚坐在了一部電刑的電椅上,將不惑和尚綁了個嚴實。
做完這些,猛禽走了回來,手裏還擰著不惑和尚剛才的遙控器。
猛禽架起了我,我接過了遙控器,對著困住血色怪物的牢籠摁下了開關,隨之,那些彙聚成牢籠的金屬向著地板中退了下去,露出了其中的血色怪物。
我盯著血色怪物良久,直到白錦那熟悉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肖陽,我知道你恨我,就算你不救我,我絕對不會有半點怨言。”
我聽著,直直的盯著血色怪物的雙眼,良久,搖了搖頭。
“白錦,這是我欠你的,如今,我還了……”
說完,我伸手就揭起了血色怪物身上的符文,而每揭一處,血色怪物的那一處身體部位就恢複了動作,直到猛禽幫著我將血色怪物身上的符文盡數揭落。
血色怪物恢複了自由,站在我麵前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接著伸出了血肉模糊的雙手,扯上了自己的脖頸之間。
下一刻,猶如之前段簾在陰獄城城門口做的那樣,血色怪物的臉上被自己扯下了一層皮,而皮下的,正是白錦……
白錦還是那個模樣,五官精致、雙目如星,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哎呀我去……老弟,你媳婦還真漂亮啊。”猛禽在我身旁嚷著。
我白了一眼猛禽,白錦又將自己身上血色怪物的軀殼統統脫了下來。
依舊是一身白衣,白衣上也沒有什麼傷痕,看來那金鞭都被血色怪物的軀殼抵擋了,隻是那一雙玉腳,上麵實打實的泛著一縷縷血痕。
我心中微微一動,白錦卻又是盯著我一挑眉:“怎麼?心疼了?”
我皺眉,身旁的猛禽則是擺了擺手:“看來我還是回避一下吧~~”
說完猛禽就放開了我,然而,我可還處於脫力的狀態,這一少了猛禽的支撐,我的身子就直挺挺的往身後倒去。
我瞪眼,卻又感覺到了一隻手在我倒下的同時樓上了我的腰間。
當然是白錦……
白錦將我扶起了身,直勾勾的盯著我的雙眼,我不知道她此時是個什麼心情,我隻知道,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欣喜。
欣喜白錦沒有事兒,甚至……甚至欣喜我們還能再見麵……
可惡!我明明該恨她的啊……
“看夠了麼?傻子?”白錦開了口,盯著我揚了揚嘴角。
我忍住了心中的情緒,搖了搖頭沒有搭理她。
“明白咯~~小傻子還在生氣呢~~”白錦繼續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眉心不輕不重的點了點。
我還是沒有搭理她,扭頭看向了身後坐在電椅上的不惑和尚,隻見不惑和尚也是瞪著個眼,盯著白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大師,看到了吧?她真的不是什麼邪物,她真的是一位仙家。”
我說著,不惑和尚卻又是一搖頭。
“時間妖魔無數,冒充仙家者同樣無數,我如何判定她到底是否仙家,要知道,仙家可不會化為陰魂作祟。”
“我化為陰魂,是為了保護一個人,”白錦隨之開了口,伸手翻出了一個木質小牌,在不惑和尚的眼前揚了揚,“這個,能否說明,我就是仙家?”
不惑和尚一愣,衝著白錦手裏的木牌望了望,跟著臉色就變了,連雙眼也是猛地大睜。
“青丘印,前輩為何不早拿出此印?”
“那也得你信我才拿得出啊。”
白錦回著,微微聳肩,我心中卻是有些異樣。
白錦的身份有這麼厲害,不惑和尚竟然要叫她前輩……
想著,我不由得就想到了在豐村地宮的時候,白錦就是用輩份唬住了莫有良,以至於最後莫有良試探白錦才試出白錦的虛實。
而剛才白錦說那鳴海大師的時候,不惑和尚的臉色也變了,這說明,那鳴海大師肯定是和鬼師千戶一樣的存在。
那麼,白錦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多?難道她的身份也和這些高人……
不對啊,白錦也沒有那麼的厲害啊,不然也不會經常受傷,除非……除非她是演的……
我瞪眼,凝視白錦的側臉,白錦卻又是扭頭看向了我,眉宇間依舊帶著那股狡黠。
“傻子,現在怎麼打算?”
我皺眉,沒有先回答白錦,而是扭頭看向了一邊被猛禽綁在電椅上的不惑和尚。
不惑和尚這才是點了點頭,盯著我道:“既然是仙家前輩,這件事,貧僧也就信你們了,貧僧會告訴二爺,是貧僧看管不周,使得怪物逃走。”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不等我開口,一旁的猛禽接過話。
“出家人不打誑語,”不惑和尚說著,“信不信,由你們決定。”
隨之,猛禽也是瞟眼看向了我,我盯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不惑和尚並不知道清虛道人的死因,說明他和陳天楚並沒有像墨小明那樣的熟,當然也就不用對陳天楚那麼的忠心。
猛禽同樣點頭,跟著便解開了不惑和尚身上的一眾束縛。
不惑和尚也沒有再說什麼,雙手合十,對著白錦微微的鞠躬。
隨之,我也是看向了白錦:“既然如此,你先跟著我吧,我有很多事兒想問問你。”
白錦也是挑眉點頭,盯著我笑了笑便化作了一股白煙,鑽進了我的褲兜中,當然,在我的褲兜中,正放著白錦的肉身香囊。
我活動活動了筋骨,雖然身體還是有些不適,不過那脫力的感覺已經消失。
“咦,老弟,你媳婦變戲法啊?怎麼就不見了?”這時,猛禽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我的身旁。
“先別管了老哥,出去吧。”我拍了拍猛禽的肩膀,跟著就向空間的大門走了過去。
經過監控探頭的時候,猛禽伸手取下了墨小明的手機,跟著我們按照原路返回,隻是走到那散發燈光的大門前時,耳邊同時傳來了白錦的聲音。
“這門裏的東西,氣息非常古怪,我估計,不是東方的東西。”
我當然知道白錦說的就是那血池中,長著蝙蝠翅膀的玩意。
不過,我也沒有理會白錦,跟著就和猛禽一起,再次攀著石柱上了橫梁,從原路返回了貨倉的通風口。
這一次,我用古刀卡住了通風口的扇葉,跟著從另一邊將古刀拔了出來,別說,這古刀可比那猛禽的匕首質量好多了,也沒有被扇葉損傷分毫。
一路回了上層甲板,大霧依舊,甲板上也滿是全副武裝巡邏的船員,我盯著那些船員,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畢竟,我根本無法確定,那不惑和尚會不會守口如瓶,如果他還是告訴了陳天楚,那我們可就非常危險了。
“怎麼?後悔了?其實你剛才就該聽那傻大個的,把那禿驢就地處決了。”
“閉嘴!”我低喝,皺眉去到了甲板的邊緣,卻發現,此時,甲板的邊緣上,正站著一個人。
我心中一驚,待走進了才看見,那人居然是墨小明。
墨小明就站在甲板邊緣,靠著圍欄,仿佛早知道我們要來這兒似的。
“小妹兒,”猛禽開口打了招呼,“這霧裏這麼冷,一個人站在這兒,不覺得凍啊?”
墨小明白了猛禽一眼,跟著便向我伸出了手。
我會晤,將她的手機遞了過去,墨小明接過,卻是在我想要開口道謝的時候一揮手。
“什麼都不要告訴我,不然,我一定會告訴二爺。”
說完,墨小明又是拍了拍我和猛禽的肩膀,跟著便向著船艙通道的方向走去。
我盯著墨小明消失在霧中的身影,耳邊卻又是傳來了白錦的聲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皺眉,掏出一根煙點燃,跟著看向了猛禽:“老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有點事兒。”
猛禽也是一點頭,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久別勝新婚,老哥明白的~~”
說完猛禽也是衝著船艙通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隨之,這甲板邊緣便隻剩下了我和白錦。
“說吧,有什麼要問我的?”
白錦開了口,出現在了我的身旁,當然,沒有影子,是別人看不到的陰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