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製服船員耳朵上別著個耳機,對著耳機說了幾句,跟著衝我點了點頭:“監控顯示還在屋裏,正躺在床上。”
我同樣點頭,繼續問道:“窗戶關死了麼?”
“搞定了,從外麵用強力膠布粘死了,大象都撞不開。”那製服船員回到。
“那行,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別進來。”我說著,扭頭就看向了四十七號房的房門。
“老弟,你一個人進去?”這時,猛禽伸手就摁住了我的肩膀,沉這個臉。
“不然呢?”我盯著猛禽搖頭,“你們又看不見那陰魂,進去了隻會給他渾水摸魚溜走的機會。”
猛禽沉默了一瞬,終究還是放開了摁著我肩膀的手,接著將之前墨小明的沙漠之鷹塞給了我。
“沒用的,”我搖頭將沙漠之鷹還給了猛禽,“陰魂可不會害怕槍子兒。”
“那你怎麼辦?”猛禽皺眉。
我笑了笑,抽出了腰間的古刀,在手心一抹,猛禽也是隨之點頭:“那老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吱一聲,老哥第一個衝進來。”
“明白。”
我點頭,握著古刀瞟了瞟一旁的製服船員,指了指他的耳朵。
那製服船員反應也快,摘下了耳機就遞給了我。
我戴上耳機,耳機那頭傳來了陳天楚的聲音。
“肖陽小兄弟,你盡管進去,我這邊看著監控的,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第一個提醒你。”
“明白。”我回著,一旁的製服人員則是摸出了鑰匙,插進了房門的鑰匙孔。
我望了望眾人和猛禽一點頭,同時,那製服人員打開了房門,我跟著鑽了進去。
我在鑽進房間的同時反手關上了房門,扭頭一看,隻見房間中並沒有開燈,是一片漆黑。
我屏住了呼吸,伸手摸上了房門旁的開關,摁了幾下,這房間中的燈卻並沒有亮起。
我不由皺眉,耳機中卻傳來了陳天楚的聲音。
“電力供應正常,應該是燈泡壞了,小心點,那玩意知道我們要進去……”
我聽著,心中也是一動。
陳天楚說的不錯,這房間的燈泡不會平白無故的壞掉,很有可能,是這房間中的東西知道我們要來,所以做了手腳……
嗎的,這樣一來不是正中下懷了麼?
那東西知道我們要來卻沒有逃走,說明並不忌憚我們……
我咬著牙尖抑製住了心中的不安,同時,耳機中再次響起了陳天楚的聲音,說那東西應該還在床上,因為那床上的被子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依舊是個人形。
我聽著,握緊了手中的古刀,一步一步的向黑暗中的大床走去。
耳邊寂靜的沒有絲毫聲音,眼前的黑暗中漸漸的顯現出了那大床的輪廓。
確實,大床上的被子正彎拱著,顯現著出了一個人體的形狀,並且絲毫沒有動作。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我握著古刀,繃緊了神經去到了那大床的一旁。
因為被子整個的覆蓋著那人形,我也看不到裏麵的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我伸出了古刀,用刀尖觸碰到了那彎拱的被子,跟著向下一壓。
頓時,那整個被子竟然是在古刀的壓迫下陷了進去!
嗎的!那玩意不在床上!之所以被子會變成這個形狀,除了裏麵睡著東西,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那玩意故意擺放成了這個樣子。
反正我們在監控中看不到它,它當然可以隨便動作,也就是說,這他嗎是一個圈套!
我心中大驚,雙肩卻是猛地一沉,巨大的力道帶著我止不住的就向地板上跌去。
我盡量在失去平衡中伸手,在撞上地板的瞬間撐住地板轉身,用後背摔在了地板上。
隨之,我隻看見,視線中的底端正有一片血色,它伸著雙臂死死的壓著我的雙肩,一點一點的在我視線中冒頭,像極了之前夢中的情景。
果然是我夢中的血色怪物!
我心中一寒,耳機中同時傳來了陳天楚急迫的聲音:“肖陽小兄弟,出了什麼事兒?你怎麼自己跌倒了?”
我聽著,也恍然了這血色怪物就是陰魂,隻有我看得見,而下一瞬,那血色怪物整個的躥到了我的身上,一張隻有雙眼的側臉死死的瞪著我。
我咬著牙尖使得自己冷靜了下來,我並沒有像上次一樣陷入渾身無力的夢魘,隻是這血色怪物壓著我身子的力道非常的大。
我咬牙,握著古刀的手腕奮力一轉,用古刀直削血色怪物的身子,然而,那血色怪物卻仿佛早預料到了我會揮刀,手爪一揚就打落了我手中的古刀。
該死!
我心中暗罵,死死的瞪著眼,耳機中陳天楚的聲音不停的喊著,我卻被這血色怪物壓得根本動不了身。
然而,詭異的是,這血色怪物壓著我這麼久,卻並沒有劈頭蓋臉就攻擊我,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的雙眼,並且用臉頰另一邊的大嘴說出了三個字。
“下船!滾!”
我心中大驚,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血色怪物竟然還能說話,然而下一瞬,一聲怒吼卻是從房間房門外傳來。
那是一聲如獅虎般的怒吼,在吼聲響起的同時,房間房門猛地被踹開,一片金光跟著照射了進來。
“夜盡天明!”
我扭頭看去,隻見進來的竟是不惑和尚,而此時,在不惑和尚的手中,還持著一根金光閃閃的降魔杵。
我瞪眼,身前血色怪物的重量卻是即刻消失,我猛地回頭,卻又是聽到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響。
我再次向不惑和尚看去,隻看到那不惑和尚已經是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降魔杵也落在了一旁。
我日!這血色怪物的動作太快了吧?一眨眼就攻擊了不惑和尚!
我瞪眼,卻又是發現,就在房門之後,血色怪物的身影從門外的眾人之中穿梭而過。
下一刻,房門外的猛禽和那些製服船員們紛紛奔了進來。
“老弟你沒事吧?”猛禽幾步躥到了我的身旁。
我搖了搖頭,撐手站了起來,到是一旁的不惑和尚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走了過去,這才發現,那不惑和尚的手臂上,正有一道爪痕。
爪痕幽深,往外不停的溢著鮮血,而看那爪痕的模樣,我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海娃、血屍、人麵獸……
我皺眉思索著,麵前的不惑和尚卻又是捂住了自己手臂上的爪痕傷口,跟著拾起了掉落在一旁的降魔杵,麵帶疑惑。
“不可能啊,剛才那東西明明是陰魂,怎麼可能不懼這降魔杵?”
我聽著,看向了不惑和尚手中的降魔杵,隻見那降魔杵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經文,其自身還微微的散發這一片金茫,一看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佛家法器。
“不惑大師,”我接過話,指了指降魔杵道,“這法器很厲害麼?”
“那是自然,”不惑和尚一點頭,“這法器是我們寺院從古流傳下來的,年代久遠,也數不清降服了多少妖魔。”
我聽著,點了點頭,心中也更是疑惑。
按照不惑和尚說的,這降魔杵已經降服了無數陰魂鬼怪,那麼,那血色怪物怎麼會不畏懼這降魔杵,反而傷了不惑和尚……
隻有兩個解釋,第一,血色怪物並不是陰魂鬼怪,第二,血色怪物道行太過高深,遠在降魔杵之上。
當然,我更加偏向於第二種,因為剛才那血色怪物可是對著我開了口、說了話,這可不是一般的陰魂鬼怪能做到的。
隻是,這血色怪物讓我下船,讓我滾,這又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這血色怪物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下船?
先是夢境威脅,跟著在我床下留下痕跡,讓我知道這一切不僅僅是夢境,從而加深我的畏懼,然後,就是直麵的威脅。
這血色怪物知道我們會進四十七號房,故意將床單擺成人型,引誘我進圈套,這說明,這血色怪物是有準備、有預謀、有智慧的行動。
它這一次的出現,就是為了當麵警告我,讓我下船。
媽的!為什麼要讓我下船?
我皺眉,完全是想不通,至始至終,我對這血色怪物知道的太少太少……
搖著頭,我看向了不惑和尚,雙手合十的道了一聲謝。
不惑和尚隨之念了一聲佛,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四十七號房。
這時,我的耳機中也是傳來了陳天楚的聲音,說接下來的他會處理,讓我們先回屋休息。
我也沒說什麼,將耳機還給了之前的製服船員,跟著便和猛禽向七號房間走去。
一路上,掏了根煙遞給猛禽,自己也點了一根。
狠狠的吸了兩口之後,心中的思緒卻是愈發的亂。
就像在豐村地宮,就像在苗荒陰獄城,太多太多我無法理解的事兒不斷在我身邊上演,就像一個漩渦,生生把我拉扯了進去。
該死!
我甩了甩腦袋,卻覺得腦袋是一片生疼,而就在這時,猛禽卻是在我身旁開了口。
“老弟,你之前說過,那玩意曾躲在你的床下?”
“對啊,”我扭頭看向猛禽,“怎麼了?”
“不是……”猛禽一皺眉,“你那房間,除了我和墨小明和弗萊德他們,可還有一個人進去過的啊,你難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