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陳天楚的話語,雖然慶幸他並沒有放棄去迷失之地,但我心中卻還有些不安。
很顯然,陳天楚去迷失之地的動機並不完全是因為他的爺爺,還有其他的企圖。
當然,是什麼企圖我也不得而知,我現在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跟著他一起出海。
就這樣,在陳天楚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紛紛向著村尾方向走去,直到繞過了程啟發的磚房,一直到達村尾的海灘上,我隻看見,那英秀青年已經在海灘上等待,同時,我們一行人的身後嗖的一聲就飄過了那熟悉的黑袍,跟著筆直的披在了那英秀青年的身上。
我始終覺得非常的匪夷所思,這英秀青年先不說他是不是因為陳天楚的命令而救的我們,也不說他為什麼要超度那些村民亡魂,就是這與我相近的年輕,居然能夠擁有自由控製自己魂魄的道行,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當然,這海灘上除了那不可思議的英秀青年以外,還有一件讓我不由的震驚的事兒,那便是停泊在大海中的大船。
那是一艘巨大的輪船,至少有半個漁村這麼大,整個船身刷著海藍色的漆,看上去十分的雄偉。
我瞪眼,隻想就我們幾個人,坐這麼大的船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這時,猛禽卻是在我耳邊低低的開了口:“我看,二爺這是要去捕那傳說中的黑龍……”
我恍然,如果按照猛禽說的,陳天楚的目的是去捕捉他爺爺看到的東西,那麼這麼大的船也就顯得理所應當了。
跟著,陳天楚大笑著帶著我們一直去到了海灘的邊緣,去到了那黑袍英秀男人的身旁。
我和猛禽有意識的站在了最邊上,盡量遠離那英秀青年,直到大海上的大船下了幾艘小艇,其中身穿白藍相間製服的船員駕駛著小艇就衝著我們破浪而來。
我們跟著上了小艇,又在小艇的行駛下去到了大船的下方。
我從大船的下方往上看,這才感覺到,這輪船是有多麼的大。
就好像一頭趴在海裏的島嶼,我四顧,竟看不完它的整個身軀。
就這樣,我們在陳天楚的帶領下進了船下洞開的大門,穿過了大門後的整條通道,一直到上了輪船的上甲板,頓時,我隻看見,這輪船的甲板上竟然有一個遊泳池,還有籃球場,活像影視劇中的那些豪華私人輪船。
“我會讓人給各位安排房間,不過要是各位住的不舒服,隨時跟我說,這船上就我們這些人,房間到有很多,大家想住哪兒就住哪兒。”
陳天楚說著,又是向著甲板上的一張大圓桌一揚手:“幾番奔波,各位現在一定很餓了吧,我讓人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半小時之後,我們就在那兒用餐,到時候各位一定要賞我陳某人一個麵子,過來聚聚。”
說完,陳天楚又是向著整個輪船揮了揮手:“現在,各位就自由活動一下吧,熟悉熟悉這輪船,這去迷失之地的路可不近,所以,在船上這些天,各位盡情放鬆,這船上什麼都有,而你們如果有什麼特殊要求的話,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聽著,點了點頭,心中也是安穩了些許,至少我們現在已經上了船,至少距離憐霜又近了一步。
接著,眾人也是散了開去,在甲板上隨意的逛了起來,而輪船也在一聲汽笛中向著大海的遠方航行。
我想要去船頭看看海麵,卻又是被猛禽一把拉住。
“瞎跑什麼啊?”
猛禽瞟了我一眼,跟著帶著我去到了陳天楚麵前。
“二爺,我老弟受了些傷,能不能先安排一下房間,讓他靜養一下。”
我聽著,也是這才恍然過來,自己身上的袍子下可是滿是傷痕。
陳天楚一點頭,掏出了一個傳呼機般的東西,喚了兩聲,隨之,甲板的一邊,一位身穿白藍相間製服的小胡子男人小跑了過來。
陳天吩咐了幾句,那小胡子男人也是一個勁的點頭,跟著就把我和猛禽往船艙帶。
我們一直穿過了上甲板,進入了船艙通道,小胡子男人跟著開了口:“這船艙中的房間,除了我們船員以外,幾乎都沒有住人,我就安排你們到最近的房間,你們看怎麼樣?”
我和猛禽當然沒有意見,那小胡子男人便把我們安排在了掛著七號門牌和八號門牌的房間,跟著又找來了一個急救箱,說箱子裏有繃帶和各種藥物。
我點頭接下,和猛禽一起進了七號門牌的房間。
房間中差不多有二十多平,雖然不大,一個人住也綽綽有餘。
並且,這房間中還有獨立衛生間,也能洗浴,跟賓館的小單間沒有什麼不同。
小胡子男人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猛禽則翻了翻急救箱中的東西,跟著讓我先洗澡,好把傷口清理一下。
我當然也是照做,進了浴室想脫下長袍,卻是發現身上傷口中滲出的血液已經和長袍粘在了一起,脫的我是那叫一個疼,疼的是呲牙咧嘴。
忍著疼脫了風衣、放了熱水,衝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還好,雖然滿是咬痕,但是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傷,而那些咬痕雖然深,麵積卻不是很大,並且都已經結了血痂。
當然,除了我的右手,被變成剝皮怪物的小男孩咬傷的右手。
我的右手已經滿是鮮血,看起來還真有些觸目驚心。
我咬牙用熱水衝了衝,卻又是詭異的發現,我左臂布滿鮮血的肌膚中,那些幽深傷口居然也都結了血痂,這讓我非常意外,這手臂上的傷口可不比身上的咬痕,受傷麵積要大很多,就算之前用風衣包裹住了,也應該沒有這麼容易愈合啊。
想著,門外的猛禽又是傳來了聲音,問我是不是打開風衣後止不住血,感覺到眩暈,問我要不要他進來幫忙。
“別介,老哥,我對男人可沒意思。”我喊著回到。
猛禽在門外笑罵了幾句,卻又是突的沉默了下去,跟著道:“那啥,老弟,你對男人沒有興趣,對女人有沒有興趣?”
我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外又是傳來了墨小明的聲音,讓我把風衣還給她。
“別催,我洗洗就出來。”
說完,我再次簡單的衝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用毛巾擦了擦身子之後穿上了大褲衩,跟著便擰著風衣出了廁所。
房間中,猛禽正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擺弄著急救箱裏的物件,墨小明則站在他的身邊,雙手環胸,見我出來也是盯著我渾身上下一打量,跟著眉峰微微一挑。
下一瞬,墨小明竟然是直接拔槍,漆黑的沙漠之鷹的槍口對準了我的眉心。
我一愣,猛禽也是站起了身,卻也是盯著我渾身上下緊緊皺眉。
“我知道很難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說著,聳了聳肩:“可能是我的血液有些特殊,所以能夠快速結起血痂。”
“廢話少說,你怎麼證明你沒有變成和那小男孩一樣的東西?”墨小明盯著我問著,一雙深邃的墨瞳滿是冰冷。
我想了想,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跟著道:“看吧,我的皮還在,這足不足夠證明?”
“不錯,”猛禽也是第一時間接過話一點頭,看向墨小明道,“小妹兒,你放心,隻要這貨有異變的跡象,我第一個弄死他。”
墨小明瞟了瞟猛禽,又瞟了瞟我的周身,最終是點了點頭,垂下了手裏的沙漠之鷹,又是看向了我手中擰著的黑袍。
見狀,我趕緊將黑袍拋給了墨小明,然而,墨小明在接過之後,卻又是扔回給了我。
“給我洗幹淨了再拿過來,我在十四號房,洗不幹淨我就殺了你,”說完,墨小明轉了身,卻又是在轉身之後回頭看向了我,“二爺請大家吃飯,既然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就別駁了二爺的麵兒。”
說完墨小明就出了房間,甩手關上了房門。
“嘖嘖嘖,”猛禽隨之開了口,搖著頭瞟了瞟我手中的黑袍,“不就是一件破衣服麼,搞的這麼緊張~~”
我聽著,也是有些搞不懂。
這風衣雖然挺別致,不過並不是女式的款式,顯然更適合陳天楚那樣的人物穿,難道說墨小明的這件風衣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
不等我多想,猛禽又是一拍身邊的椅子:“坐下吧老弟,趕緊處理一下,小妹兒有句話說的很對,二爺的麵子可不要駁了。”
我聽著,也是點頭坐下了身,跟著,猛禽用急救箱中的藥物幫我清理了一下傷口,跟著用繃帶綁上。
我揮了揮右臂,除了一點點撕裂般的疼痛,也沒了什麼大礙。
跟著,猛禽又在房間衣櫃中翻出了一套藍白相間的製服讓我換上,我也沒有拒絕,雖然穿起這製服和這輪船上的船員們沒有了兩樣,不過怎麼也比光這個身子穿著大褲衩強。
緊接著,之前帶我們來船艙房間的小胡子男人又是來敲了門,說午餐準備好了,二爺吩咐,我們方便的話,就一起去用餐。
當然我和猛禽也沒拒絕,直徑就出了船艙,回到了上甲板上,繞過泳池向船頭位置的餐桌走去。
餐桌上,陳天楚和墨小明坐在一邊,那光頭和尚與那白須道人落在一邊,另一邊還坐著一位穿著一套純白色製服、戴著白色圓帽的男人,看樣子還是一個老外,不過,卻不見了那青年鬼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