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想,猛禽又是一拍我的肩膀,瞟著前方墨小明的背影,在我耳邊沉聲道:“老弟放心,有我在,這小妹兒不能把你怎麼樣,就算你變成那些東西,老哥也想辦法帶你走。”
我聽著,盯著猛禽鄭重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感動。
“快過來啊!”這時,前方的墨小明回過了頭,盯著我們瞪著眼。
“來咯!”猛禽跟著回著,卻又是一拍我的後腦,瞪著我罵罵咧咧大聲道,“婆婆媽媽的做什麼?要是你丫的異變了,老子第一個削了你!”
我無語,猛禽又是拉著我就出了土牆,幾步去到了墨小明的身後。
然而,這一出土牆的掩護,我隻覺的身後的風流是更加的強勁,就像這整個漁村都是一片海,而在大霧湧去的源頭,有一個能吸收一切的漩渦,可以把一切都吸進去似的。
“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猛禽在我身旁大罵著。
“就在那屋後麵!”墨小明一指我們前方幾百米外的另一間土屋建築。
“那就先進屋再說!”我吼著回答。
於是,我們紛紛衝向了那土屋建築,而直到我們去到了土屋建築前時,我幾乎是被空氣中的吸力拉扯著撞上了土屋土牆。
“進去!”
猛禽在我身旁吼著,一腳踹開了土屋的大門,拉著我的手將我扯了進去。
頓時,進屋之後,有了房屋四周牆壁的遮掩,空氣中的吸力也終於沒有那麼的強烈。
隻是,這屋內也並不太平,因為就在大門的對麵,屋後方的位置,還有一扇窗戶。
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經不見,一股巨大的吸力從窗外傳來,整個屋子中,除了稍微大一點的床和木櫃,就隻剩下一些飛旋著的書籍,那些書籍有些被吸出了窗戶,有些則像大風吹起的落葉一般,在屋內回旋著。
“貼著牆壁過去,別走中心,心中吸力太大!”墨小明在我身旁吼著道。
我和猛禽紛紛點頭,貼著屋內的牆壁就移動到了那屋後方窗戶的土牆上,靠著窗戶兩邊的土牆向著窗外看去。
頓時,我還沒有看清窗外的情況,便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我皺眉,眯著眼睛看著,這才是微微看清,窗外的霧氣已經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霧氣中,無數的黑影鬼臉躥動著、哭嚎著、叫嚷著,卻怎麼也逃不脫那漩渦的吸收。
我心中震驚,又是發現,那漩渦的中心不在空中,而在地上,所有的大霧黑影都畫著圓向著地上湧去。
“嗎的,難道是惡龍吸水?”猛禽在我身旁罵著。
我心中一寒,瞬間就想到了陳天楚之前說的,他去迷失之地,就是因為他的爺爺在迷失之地見到了一頭黑龍,可是漁村的人都不相信。
這漁村,可就是陳天楚的爺爺待過的漁村……
我瞪眼,死死的盯著那漩渦的中心,幾乎可以想象到,這漩渦之後,那黑龍猙獰的模樣。
然而,我卻是在那漩渦的中心隱隱看到,那些被吸進去的大霧和陰魂黑影的一旁,似乎正站著一個人……
我心中不由得大驚。
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站在如此吸力的漩渦中心?
說是黑龍作祟我還有些相信,畢竟不可思議的生物我也見過不少,可是,這漩渦旁偏偏站了一個人……
“多半是放出這些煙霧的人。”這時,我身旁的墨小明開了口,一雙墨瞳死死的盯著漩渦的中心。
“鬼師?”猛禽接過話,眉峰也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說不準,如果是鬼師的話,為什麼要收回這些大霧?”我皺眉道,“總之小心點,如果是個人,那絕對不是一般人。”
就這樣,一直到窗外所有的灰霧盡數湧進了那漩渦中心,我這才看清,那漩渦的中心竟然是一個袋子。
一個如編織袋一樣的袋子,卻又是純黑色的皮革質感,而在那袋子的一邊,還站著一個渾身黑袍,頭戴連袍黑帽的人。
那人扯著袋子的兩邊,在所有灰霧和陰魂黑影湧入袋子的一瞬拉上了袋子上的一根金色的繩子,隨之,那袋子的袋口便緊緊的合攏,強勁的吸力也就此消失。
“我日,這大霧和陰魂都進了那袋子裏?”猛禽在我身旁瞪大了眼。
當然,我也是覺的匪夷所思,不過我剛才也確實看到,那些灰霧和陰魂黑影分明都進了袋子之中。
這尼瑪太匪夷所思了,一個看似半人大小的袋子,裝下了剛才彌漫整個村子的灰霧……
我皺眉,而就在這時,我又是瞟見,那袋子的上方,還印著一個我非常眼熟的圖案,那展翅烏鴉的圖案!
“是鬼師!”我身旁的猛禽再次開了口,明顯也發現了那袋子上的展翅烏鴉。
不錯,這圖案我絕對不會記錯,確實就是鬼師!
隻是這鬼師為什麼要收回灰霧和陰魂黑影?他不該是靠著那些陰魂黑影殺了我,或者捉到我麼?
我想不明白,身旁又是傳來了啪的一聲。
我扭頭看去,隻見墨小明正持著她的沙漠之鷹靠在窗外的下方。
“既然是你們說的鬼師,那害我們的,也就是這個人了吧?”
我聽著,衝墨小明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這鬼師既然在這漁村出現,肯定就是為我而來,而也肯定是他,讓全村的人統統變為了陰魂。
墨小明同樣的點頭,向著窗戶外微微探出了身。
我跟著看去,隻見那黑袍鬼師在收了皮質袋子之後是絲毫不動,就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但是因為其黑袍覆蓋了他的周身,那連袍大帽也遮住了他的整個臉頰,我是看不見他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膚,就好像他隻存在於黑袍的陰暗中。
下一瞬,墨小明起身就對著窗外的黑袍扣下了扳機。
沙漠之鷹的槍聲爆裂,飛旋的子彈盡數轟在了那黑袍各處,然而,那黑袍卻是在一陣顫抖中直直的落在了地上,其中根本就沒有人!
我心中一驚,墨小明也是咦了一聲。
我們再次貼在了窗戶旁的牆壁上,紛紛皺起了眉。
“這尼瑪,金蟬脫殼啊?”猛禽嚷嚷著,握著我古刀的手微微揚起。
“金蟬脫殼?”窗戶下的墨小明接過話,看向一旁猛禽,“你的意思是,你剛才看到那黑袍中的人逃走了?”
“沒有。”猛禽搖頭,看向了我
我同樣搖頭,卻又是瞟眼看到,窗外那黑袍詭異的再次立了起來,其模樣,分明就像裏麵站著個人似的。
我日!
我心中有些發怵,瞪著那黑袍,努力的想要看清那黑袍黑帽中的臉,然而,我隻看到一片黑暗,就好像那黑袍完全的阻隔了外麵的陽光似的。
“真他嗎邪性,”猛禽嚷嚷,翻了翻手中的古刀,看向了窗戶下的墨小明,“小妹兒,你再來幾發,我衝過去看看。”
墨小明一點頭,也沒遲疑,站起了身就再次扣下扳機。
這一次,伴隨著墨小明的槍勢,猛禽撐著窗戶的邊緣,一個翻身就出了土房。同時,那黑袍被墨小明的槍勢再一次的打落在了地上,猛禽幾步上前,手中古刀直直的對著那掉落在地上的黑袍。
我屏住了呼吸,直到猛禽用古刀挑了挑那黑袍的帽子,跟著就看向我們搖了搖頭。
我皺眉,看向身旁的墨小明,墨小明卻已經是撐手翻出了窗戶,我跟著翻出窗戶,去到了猛禽的身邊,隻見那黑袍確確實實的散落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圓鼓的皮質大袋。
這他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死死皺眉,卻又是突的鄙見,這倒在地上的黑袍中,似乎有一團縈繞的黑霧……
我不由得瞪眼,想要蹲下身去查看,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聲音卻突的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門友,我受千戶大人之命捉拿肖陽,你這樣拆我的台,如果千戶大人知道了,你猜會怎樣~~”
我循著聲音一扭頭,隻見就在我們一邊的不遠處,另一棟土屋建築的後方,正站著另一位身穿紫袍的消瘦男人,隻是,那紫袍男人的袍上,同樣的刻著一隻展翅的烏鴉。
我日,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又鑽出了一個鬼師?
我盯著那邊建築後的紫袍鬼師瞪眼,身旁的墨小明卻又是抬手就對著那紫袍鬼師扣下了扳機,隻是這一次,再沒有爆裂的槍聲,她的沙漠之鷹中,已經沒有了子彈……
墨小明的另一隻手摸了摸皮褲兩邊的褲袋,最終也是看向我和猛禽微微搖了搖頭。
我皺眉,而就在這時,又是另一個深沉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
“我早已和鬼門斷絕了關係,況且,別說千戶,就算曆代門主親自過來,也傷不了老夫一根汗毛~~”
我聽著,猛地轉身,隻見就在我們身後,之前那倒在地上的黑袍竟然再次立起,而就算他距離我咫尺之遙,我從那黑袍中看到的,也隻有一片黑暗。
我心中一寒,身旁猛禽又是拉著我連退了幾步,隨之,那黑袍飄飄然的繞過了我們,向著那建築後的紫袍鬼師而去。
我盯著那黑袍瞪眼,卻又是發現,這黑袍的下擺根本就沒有腳,就好像整個人懸浮在半空向紫袍鬼師推進一般。
聯想到剛才在這黑袍中看到的那團黑色霧氣,我瞬間就明白了。
之所以墨小明的子彈傷不了這黑袍中的鬼師,那是因為,這黑袍中的鬼師根本就不是人!
那是一具陰魂,一具陰魂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