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我們想吃白肉啊?我們不吃白肉就得死!就得死你們知道麼?”
這時,挾持村民的其中一位漁民開了口吼著:“我們隻是想活下去!有錯麼?有……”
不等那漁民說完,又是一聲槍響從我身旁炸起,其子彈竟然是直接貫穿了那漁民身前的村民的肩膀,精準的打在了那村民身後的漁民頭頂。
頓時,那漁民仰頭倒在了海灘上,被打傷的村民也是捂著肩膀尖叫了起來。
“你瘋了?”我扭頭衝著墨小明瞪眼。
“放心,沒有傷到筋骨,我心裏有數。”墨小明說著,依舊是一臉淡然,接著再次瞄準下一個挾持村民的漁民。
而這一次,還不等她開槍,那些漁民幾乎是一同推開了身前的村民,接著就衝我們狂奔了過來,一個個的神色如剛才程啟發一樣猙獰,雙瞳中滿是貪婪和饑渴。
槍聲連續響起,墨小明換彈夾的速度也是熟練到眨眼一瞬,隻是一會,沒有任何一個漁民接近我們身前三米,都是紛紛倒在了沙灘上。
鮮血染紅了整片海灘,風中除了海腥,更有一股濃烈的血腥。
“小妹兒,好槍法啊。”
猛禽在一旁說著,垂下了握著匕首的手,而我心裏卻是有些不舒服,畢竟這些倒下的漁民雖然不知道是得了病還是怎樣,不過都還算是活生生的人。
雖然罪大惡極,但是,也算是人啊……
想著,我的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我一扭頭,隻見剛才被墨小明貫穿額頭的程啟發竟然又是爬了起來,正抓住了那周大姐的小腿,一口就咬了上去。
我心中大驚,猛禽則是持著匕首就撲了過去,抓著程啟發的頭發,一刀就劃開了程啟發的脖頸。
鮮血四灑,程啟發的腦袋幾乎被猛禽整個割下,這才是完全的趴在了地上,不再動作,而那周大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驚嚇,再次的暈了過去。
“要斬首!斬首才有用!”猛禽咬牙說著,“是邪門的東西,不是病!”
我聽著,也是想到了以前經曆過的那些邪門鬼師和屍門的鬼怪,那些鬼怪都必須要斬首才能完全的殺死,看來,這些漁民也一樣,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想著,整個海灘上也是再次傳來動靜,那些剛才被墨小明打倒的漁民們紛紛站起了身,一個個臉上完全沒有了人的神色,猙獰的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
一時間,伴隨著那些漁民的起身,海灘上竟然是泛起了一股我十分熟悉的冰寒氣息,就像陰獄城的大霧。
我知道,這是陰間的氣息……這些漁民,到底沾染了什麼東西……
我握緊了手中的古刀,順勢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同時,猛禽振臂一呼,讓還在遠處觀望的村民們趕快散去。
村民們當然不會猶豫,這樣的場景,是個人都知道不對勁。
伴隨著村民們的紛紛奔逃,下一刻,所有再次站起來的漁民衝著我們就狂奔了過來,也沒有哪怕一個去追那些奔逃的村民,就好像專門衝著我們來的一樣。
我當然也沒有慫,提著古刀就同樣的衝進了那些漁民之中。
幸好的是,這些再次站起來的漁民並沒有那行屍的速度,也沒有那血屍的堅硬肌膚,更沒有靈嬰的敏捷,甚至還有些笨拙。
所以,我幾乎是一刀砍翻一個,心中也沒有不得勁,因為我知道,這些東西都不是人。
猛禽當然不用擔心,墨小明也是持著沙漠之鷹將那些漁民的腦袋紛紛打了個稀碎。
一番沒有懸念的惡戰,我們終於是將所有異變的漁民屍身斬首,而當我回頭看向海灘上時,卻是忍不住的犯惡心。
“別多想,就算還是人,也都是些披著人皮的怪物。”猛禽來到了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哥,這就是你說的秘密?”我盯著猛禽問。
“我隻是發現了程啟發吃過大量的白肉,也就是人肉,”猛禽搖了搖頭,跟著衝我一挑眉,“還記得在陰獄城,你二叔的暗室裏,我們吃蛇肉時我說的那些話麼?”
我一愣,跟著想到,當時在二叔暗室吃蛇肉的時候,猛禽說他早年參加任務,因為斷了通訊補給,所以他老大殺了俘虜…
“不是…老哥你當時不是說是開玩笑的麼?”我盯著猛禽皺眉。
“我也希望是開玩笑…”猛禽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迷。
我心中不由的一寒,也沒有再多問,隻想這樣一來,也就是說,猛禽吃過白肉,所以能察覺到程啟發也吃過白肉,而同時程啟發也能察覺猛禽吃過白肉,所以程啟發知道自己瞞不住猛禽,這才想殺我們滅口……
想著,身旁的猛禽又是長歎了一聲:“我多希望我想的都是假的啊……”
我同樣點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心中的寒氣吐了出去。
這時,墨小明又是來到了我們身邊,皺著個眉道:“我得給二爺說一聲,二爺在這片關係不錯,應該能把消息壓下來。”
說完墨小明就打起了電話,而我又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兒,去到了那程啟發被斬首後的屍身旁,將他脖頸將的衣物向下扯了扯,頓時,我隻看到,他那脖頸間的位置,正有一個深深的咬痕,而在那咬痕旁的肌膚中,似乎還生長著什麼東西,看起來泛著一絲幽光。
“這…”
猛禽在我一旁蹲下了身,擰著匕首在程啟發的脖頸肌膚上劃了一個圈,跟著一挑,瞬間,我隻看見,一塊泛著光的硬物被猛禽挑了出來。
我皺眉,拈起那硬物打量了一下,隻覺的這硬物薄薄的,又非常硬,就好像魚鱗一樣…
嗎的!這是鱗甲!和那鱗甲怪物一樣的鱗甲!
我瞪眼,猛禽又是在我身旁點了點頭:“看來,那鱗甲怪物說不定就是從這片沿海上的岸,正好遇到了程啟發和這些漁民…”
我同樣點頭,身旁卻又是傳來了一聲哀嚎,我扭頭看去,隻見一旁的周大姐已經是醒了過來,正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腿,而在她的腿上,正有一道深深的咬痕,是剛才程啟發的咬痕!
我心中一驚,與猛禽對視了一眼,墨小明也是走了過來,瞟了瞟周大姐又瞟了瞟周大姐腿上的咬痕。
“怎麼打算?”墨小明皺眉,伸手握住了腰間的沙漠之鷹。
“一時半會應該不會發作,先回屋裏再說。”我接過話,生怕墨小明直接給周大姐一槍,因為說不定這周大姐還有救。
墨小明沉默了一會,終是點了點頭,跟著又是伸出了握槍的手,直接就打暈了周大姐。
我一愣,墨小明又是搖了搖頭,麵無表情:“一般病毒都是通過血液傳播,我們該在她被咬的時候砍下她的腿,現在,應該是來不及了。”
說著,墨小明又是一聳肩:“不過,既然你們堅持,我也沒有話說,但是,要是這大姐也變成了他們這幅模樣,到時候,你們自己解決。”
說完墨小明就轉了身,向著程啟發的磚房方向走去。
我盯著她的背影,心裏微微有些不舒服,隻覺的她把人命看得太輕。
這時,猛禽卻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弟,其實吧,我覺得這小妹兒雖然說的絕情,但是道理並沒錯,不過你不用怕,到時候我幫你動手,老哥身上背著的人命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一個。”
我聽著,心中愈發的不舒服,直到我看見海灘了一邊,一個瘦小的人影奔了過來。
他奔過了倒在地上被斬首的恐怖漁民,踏過了那染紅海灘的鮮血,一直哭嚎著來到我們身前。
是周大姐的小孩…
“阿媽!阿媽!”
那小孩哭嚎著跑到了周大姐身旁,跪在地上就不停的推起了周大姐的肩膀。
“我阿媽怎麼了?”
可能是推不醒周大姐,那小孩又是看向了我和猛禽:“叔叔們,我阿媽怎麼了?”
我盯著那小孩眼淚汪汪的雙眼,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要告訴他,他很有可能會失去自己的母親?
他的父親已經死了,如果再失去母親的話,那不就和我一樣,成了孤兒了麼…
想著,盯著那小孩的淚眼,我心中是無比難受,這時,猛禽又是伸手成刀,直接砍在了小孩的脖頸間,隨之那小孩便暈了過去。
“影門在這邊也有分局,如果這大姐真出了什麼意外,就讓影門的人把他帶走吧。”
我聽著,木楞的點了點頭,跟著就扛起了大姐,和抱著小孩的猛禽一起回了程啟發的磚房。
我把周大姐放進了二樓的一個單間,鎖好了門窗,跟著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單間門前抽起了煙。
沒一會猛禽也拖著一根椅子過來了,說把小孩安頓在了自己的房裏,沒有危險。
於是,我們便雙雙坐在椅子上守起了門。
上半夜還沒有事兒,我和猛禽靠在單間門前漸漸的就睡了過去,直到下半夜,我朦朧的察覺到,有人在房間中推門…
我醒了過來,隻見猛禽也是睜開了眼,而我們靠著的單間門也確實在微微晃動。
“大姐…”我輕聲喊著,“大姐你多休息一會吧,我們守在外麵,不會有危險的。”
“哦…”周大姐的聲音傳來,跟著便沒有再推門。
我鬆了口氣,然而,還沒有過多久,周大姐又是從裏麵推起了門。
“你們…你們讓我出去吧。”
我皺眉,跟著道:“周大姐,你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我吧,我幫你跑腿。”
“我…我想上廁所…”
“屋裏有廁所啊…”
“我…我想出去走走…”
“夜深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我…我餓…”
我聽著,心中一寒,一旁的猛禽也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的腦海中跟著浮現起了那小孩盯著我們淚流的畫麵,我搖了搖頭,不願就這樣放棄。
“那…那我幫你去拿吃的,周大姐,你等等。”
說完我便讓猛禽守好門,下了樓去到了廚房搜了一些食物便又上了樓,從門上的玻璃窗遞了進去。
“周大姐,你吃吧,不夠廚房還有。”
“哦…哦…”門裏的周大姐應了兩聲,跟著便沒了聲響。
而我也再沒有了瞌睡,點著煙抽了起來,心中卻是無比的慌,生怕周大姐又出聲。
然而沒一會,屋裏的周大姐還是嚷嚷了起來,還是說她餓…
這一次,我們對麵的房門突的洞開,墨小明走了出來,將她那柄沙漠之鷹遞到了我的手裏,跟著就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