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眼起身,和猛禽幾步就衝向了木屋大門。
隻見木屋大門外,那海物攤位旁,攤主正仰頭倒在地上,其胸膛的位置有一個拇指大的窟窿,正往外冒著血。
而就在攤主的身邊,之前被他叫出來看守攤位的那個年輕人,正一隻手持著一柄沾滿鮮血的匕首,一隻手擰著一張皮紙,那皮紙上畫滿了圖案,而那年輕人的雙眼中卻是一片冰寒。
我心中大驚,猛禽已經是衝著那年輕人就衝了過去。
然而,那年輕人擰著皮紙的手卻是一鬆,皮紙隨之飄落,落在了海物攤位一旁的一個火爐中,接著,那年輕人又是扭頭盯著我和猛禽冷冷一笑,握著匕首的手一揚,毫不猶豫的就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草!”我瞪眼大罵,那年輕人也是跟著癱倒在了攤主身旁。
同時,猛禽已經是衝到了攤位一邊,一腳就踹翻了那燃燒著熊熊大火的火爐,從火爐的殘渣中撈出了一片皮紙。
我瞪眼,猛禽卻又是看向我搖了搖頭。
我幾步去到了他身旁,看向那僅剩的皮紙,隻見那皮紙上隻有航海圖很小的一角,隻寫著一些數字,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嗎的!”
我死死咬牙,瞪眼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很有可能就是鱗甲怪物的人,雖然他身上沒有鱗甲,但是他很有可能沾染了什麼東西,被鱗甲怪物給控製了!
嗎的!這樣一來關於鱗甲怪物的線索可就斷了!
我瞪眼,身旁的猛禽卻是一聲不吭的回了木屋,擰起了木屋木桌上的兩袋現金又走了出來,將其中一袋現金扔在了攤主屍體旁。
“話未說盡,這付一半也算道義了吧?”
猛禽說完,拉著我就想離開,然而這時,鬼市大街上的許許多多算命攤位上的老人圍了過來,並向著我們投來了充滿敵意的神色。
猛禽又是跟他們解釋了一下,說攤主是被這年輕人殺的,而年輕人又是自殺的。
然而,那些算命老頭並沒有信猛禽的話,非要把我們留下來,說完全查清楚了這件事兒才能放我們走。
就在這時,又是孫進財出了麵,在那些算命老頭手中將我們保了出來。
猛禽謝過了孫進財,帶著我就出了鬼市,回到了荒山墳地,一直下了荒山,上了車。
全程我都沒有說一句話,心中卻是無比的焦急。
關於鱗甲怪物的線索就這麼斷了!東海那麼大,我要怎樣才能找到迷失之地救出憐霜?總不能向那攤主一樣,在海上瞟著偶遇吧?
我心中煩惱,直到猛禽啟動了轎車,在行駛的途中開了口。
“老弟,這迷失之地……我到是有些線索……”
我一愣,這才想到猛禽在剛才木屋裏的時候說過,他聽說過迷失之地,於是趕緊是看向了他:“老哥你快說!”
“其實吧,也不是我有線索,”猛禽一隻手把這方向盤,一隻手撓了撓頭,“而是我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他找到過迷失之地。”
“找到過迷失之地?”我盯著猛禽瞪眼,有些不敢相信。
聽之前那攤主的描述,可是把迷失之地描述的像地獄火海一般,怎麼還有人去找那種地方?
“不錯,”猛禽又是一點頭,“那個人確實找到過迷失之地,並且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那麼那個人就沒有被那些鱗甲怪物們弄死?”我繼續瞪眼。
“我隻說他找到過迷失之地,又沒有說他遭遇過那些鱗甲怪物。”猛禽道。
我這才恍然,如果一個人去過那迷失之地,但是並沒有見過那些鱗甲怪物,那麼,應該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那麼老哥,這麼說的話,你認識那個人咯?”我盯著猛禽再問,“那個人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猛禽挑眉笑了兩聲,“這整個城市,隻要是在道上混的,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人,你說他什麼來頭?”
“這麼厲害?”我有些驚訝。
“厲害?”猛禽又是笑了笑,“聽好了,那人在道上被人尊稱陳二爺,陳二爺、半邊天,隻要是這個城市的陰暗麵,隻要是你看得到的地方,提他的名字都好使。”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那老哥,你跟這陳二爺很熟麼?”
“幾年前陳二爺來過影門,找過聶老,當時我在場,跟他有一麵之緣。”猛禽答著。
“不是,”我突的有些不解,“這大人物可都惜命,你說那陳二爺這麼頂天的人物,他怎麼會去找迷失之地那種地方?”
“這你就錯了,”猛禽一搖頭,“你知道這個陳二爺為什麼要找迷失之地麼?”
“為什麼?”我搖頭問。
猛禽瞟了瞟我,跟著道:“我聽說,當然,也隻是聽說,這陳二爺去迷失之地,是為了捕捉一種神秘的生物,至於是什麼生物,我就不知道了。”
“那照你這麼說,那人膽子還很大啊。”我盯著猛禽道。
“陳二爺的天下可是赤手空拳闖出來的,膽子不大怎麼行?”猛禽回道。
我點頭,心中暗自祈禱,隻想這猛禽說的陳二爺可一定要幫助我們進迷失之地,不然,這線索就真的是斷了,我也隻有獨自弄條船,去東海亂飄了……
就這樣,猛禽帶著我又跑了半天的車程,終於又是回到了城市之中,不過,猛禽並沒有在回到城市過後就帶我去找那陳二爺,而是帶著我去餐館吃了些東西,並又在一間賓館中開了間房。
“老哥,不是找陳二爺麼?”我心中焦急。
猛禽聳了聳肩,抿著鑰匙指了指賓館的二樓:“兩晚沒睡了,先休息休息。”
“休息就算了吧,我不困,”我盯著猛禽皺眉搖頭,“還是快些去找陳二爺吧,我放心不下憐霜。”
“就是因為要找陳二爺,所以我們得先休息休息,”猛禽說著,指了指大街上一片晴朗的天空,“有些人物,白天可是不會出來的。”
我聽著,這才是明白了猛禽的意思,看來要找那陳二爺,還必須是在晚上。
於是,我也是和猛禽上了賓館二樓,躺在大床上就睡了起來,別說,兩晚沒有睡覺,這一閉上眼就直接夢了周公。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是夜幕降臨,我撐手起床,隻見猛禽正站在窗邊,一雙棕色的瞳孔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下方。
我揉了揉太陽穴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就在我們窗外的對麵,長街的一邊,正有一家霓虹閃爍的夜總會。
“我去,你說的那陳二爺就在這夜總會裏?”我盯著猛禽不解。
“不,”猛禽搖頭,“他不在這兒。”
“不在這兒?老哥,你丫的在逗我是吧?”我心中有些不爽。
然而,猛禽又是笑了笑:“陳二爺雖然不在這兒,但是這城市的整個夜總會,都是他的產業。”
我聽著,不由得就是一瞪眼,整個城市的夜總會,這得有多大的勢力啊?
這時,猛禽又是一拍我的肩膀,接著轉身看向了賓館中放在桌子上的那個裝著現金的袋子:“走吧,正好這些錢能夠派上用場。”
說完猛禽就去到桌旁,提起了那裝著一百五十萬現金的袋子。
我跟在猛禽身後,心中有些疑惑:“老哥,去夜總會那種場所,帶這麼多現金,怕不合適吧?”
“不帶這些現金,可見不到陳二爺。”猛禽搖頭。
“我去,這見陳二爺一麵就要一百五十萬?”我瞪眼。
“你想太多了。”猛禽白了我一眼。
我鬆了口氣,猛禽卻又是接著道:“一百五十萬可不夠……”
我:‘……’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的就被猛禽帶下了賓館,直徑進入了賓館對麵的夜總會。
夜總會中霓虹閃爍,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震的我是雙耳發麻。
無數的男男女女在大廳中狂歡著,別說,其中的女人們看起來還真是養眼,一個個穿的又少,扭的又凶。
當然,對於一個從農村出來的鄉巴佬來說,我還真的有些看傻了眼。
“像不像一群發情的動物?”猛禽在我耳邊笑著,“老弟,要不要去搭個訕,憑你這模樣,估計倒貼的都有~~”
“能辦正事兒麼?”我瞪了一眼猛禽,“快點找到陳二爺吧,我擔心時間太久,憐霜會出事兒。”
“放心,出不了事兒,”猛禽接過話答著,“既然你說的那鱗甲怪物是衝著你來的,他帶走了憐霜姑娘,肯定是作為人質,不會傷害她。”
“那麼請問,那些鱗甲怪物的目的是什麼?”我盯著猛禽皺眉,“如果那些鱗甲怪物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去找他們,又為什麼殺了那攤主,不讓我們拿到去往迷失之地的航海圖?”
猛禽這才是一皺眉,搖了搖頭道:“你這麼說,還確實有些奇怪。”
“何止奇怪,”我同樣搖頭,“我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
就這樣,猛禽直接帶著我穿過了整個夜總會的大廳,去到夜總會的最裏邊,在一個電梯前停了下來。
難道陳二爺在這夜總會的其他樓層?
我想著,麵前的電梯也是跟著洞開,我們走了進去,猛禽卻又是在那電梯的樓層按鈕上一陣亂按,居然是按出了一排數字。
我皺眉,伴隨著猛禽的停手,整個電梯又是一顫,接著並沒上升或者下落,仿佛卡在了原地。
“老哥,你別告訴我,你丫的把這電梯弄壞了。”我盯著猛禽搖頭說著。
猛禽沒有回答,而是搭著我的肩膀轉過了身,麵對著電梯的背麵金屬壁。
“現在的世道,嚴禁賭博,想玩兩手可不容易~~”
我一愣,還沒想到猛禽是個什麼意思,麵前的電梯金屬壁卻是突的向著左右兩邊移開,而在那金屬壁的後麵,竟然還有一扇黑色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