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跑到深山裏去了,”猛禽說著,指了指荒山後麵的深山,“這苗疆雖然不比苗荒,但是邪門的事兒也多了去了,見怪不怪吧。”
我盯著遠方的深山點了點頭,而猛禽的兜裏又是響起了一陣鈴聲。
猛禽掏出了手機,看了手機屏幕一眼便接了電話,說了幾句又跟著掛斷。
“是吳潛,他有事兒,明天才會回來,看來三樓是真的沒有人。”猛禽說著,收了電話將古刀遞給了我。
我接過古刀插回了腰間,再次望了望遠處的深山,接著便與猛禽回了影門石樓。
這次我們一起進了石樓二樓的石室,猛禽點燃了桌上被我之前吹熄的蠟燭,我就坐在蠟燭旁的石床上,映著火光將撿到的黃皮本子掏了出來。
黃皮本子沒有名字,我翻了翻,隻見裏麵居然像新華字典一樣,寫著各種各樣的詞彙、名稱、典故曆史,卻又是沒有一點邏輯可言。
比如上一篇還在寫三國的簡介,下一篇就寫到清朝,跟著又是孔子。
我看了一會,隻覺的頭暈腦脹,完全是看不懂這是一本什麼書,直到猛禽衝著我湊了過來。
“我去,這玩意你哪兒來的?這是密碼藍本啊!”
我一愣,瞬間就聯想到了在那進入陰獄城的深淵之上,那些帳篷和那古老的電台,還有那一串詭異的摩爾斯密碼。
“我記性差,當時的密碼是多少來著?”猛禽似乎也是想到了那摩斯密碼,從我手裏拿過了黃皮本子問著。
“好像是……”我回憶了一下,想到了猛禽用手指敲著那古老的木桌說出的那三個數字,“三五三,對!是三五三沒錯。”
“對對對!”猛禽同樣點頭,跟著就不停的翻起了黃皮本子,直到過了有十幾分鍾,猛禽終於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黃皮本子遞給了我。
“怎麼樣?知道那三五三代表著什麼了?”我盯著猛禽忍不住好奇的問。
猛禽跟著點了點頭:“按照這密碼藍本,三五三有三個解法,第一,三-五-三,第二,三-五十三,第三,三十五-三。
我把這三個解法都看了一遍,三-五十三代表的是大海-關雲長。
三十五-三,代表的是美食-大海……”
說著,猛禽又是頓了頓,皺著眉沉默了一會才接著道:“而三-五-三,代表的,是大海-盡頭-大海。”
我聽得是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這些詞語是什麼意思。
大海和關公能夠扯上什麼關係?美食和大海又能扯上什麼關係?而大海盡頭大海,這分明就是一句病句。
大海盡頭大海,大海的盡頭如果還是大海的話,那麼為什麼會叫大海盡頭?
“說不通啊……”
我皺眉喃喃,猛禽也是撓了撓頭:“我想,可能是這密碼藍本有問題,或者我們接到的電台信號有問題,或者都有問題,算了,別想太多,陰獄城都消失了,想這摩爾斯密碼還有什麼用?還是早些休息吧,這開了一天的車,困死我了。”
猛禽說完,直接就躺上了石床。
我瞟了一眼那黃皮本子,隻覺的猛禽說的也不錯,這陰獄城都消失了,我們還管這摩爾斯密碼做什麼?
於是,我也沒有多想,同樣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沒一會就睡著了。
而這一次睡著,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那熟悉的場景,那白色的大床,還有那床上躺著的女人。
隻是,當我伸出手去想要觸碰的時候,那大床和女人卻紛紛在我眼前化為了煙霧,漸漸向著黑暗中飄散,直到融入黑暗,而我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站在無邊的黑暗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天色已經大亮,身邊卻還響著猛禽那富有節奏的呼嚕聲。
我翻身起床,可能弄出了動靜,猛禽也是揉著眼坐了起來。
“喲,天亮了啊,吳潛那廝應該回來了。”猛禽說著,撐著懶腰。
當然,因為我要去見一見憐霜,所以我也要找吳潛,跟著便和猛禽收拾了一下便上了石樓,去到了石樓的三樓。
而當我們去到石樓三樓的時候,隻見那三樓的大石門已經是開出了一條縫隙,看來吳潛確實是回來了。
我們也沒敲門,推開石門就走了進去,而這一進入石門,我卻發現,吳潛正擰著個電話在石屋中走來走去,神色非常急迫的模樣。
我皺眉看向猛禽,猛禽也是擺了擺手,示意我先不要打擾吳潛。
我點頭,一直到吳潛掛斷了電話,這才是看向了我們。
“怎麼了老吳?”猛禽當先盯著吳潛開了口,微微蹙著眉,“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吳潛沉著臉點頭:“確實出事兒了,之前你們帶回來的殷紅……不見了……”
我和猛禽紛紛一愣,關於殷紅,我隻記得她回到影門之後就一直在學習近年的知識,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猛禽也是盯著吳潛問道。
“不知道,”吳潛搖頭,“昨天中午我還在資料館見過她,今天就突然不見了。”
我聽著,和猛禽對視了一眼。
如果按照殷紅的身形的話,剛好契合昨晚我們見到的那四肢著地的東西……
我去……殷紅難道變成怪物了?
我心中驚駭,跟前吳潛的電話鈴聲又是響了起來。
我們也沒打擾他,直到他再次接完電話,跟著看向了我:“肖陽兄弟,殷紅是聶老的摯愛,也是我們影門的前輩,而就在這兩天,苗疆這一片出現許許多多的奇裝異服的怪人,一個個穿的跟古時候一樣。
所以,我也很擔心殷紅的安危,已經派出了影門總據地的所有人去尋找,也無法再派人送你去見憐霜姑娘,還請你不要見怪。”
我聽著,當然也知道吳潛說的那些古代裝束的怪人,很有可能就是從陰獄城中出來的、‘冬眠’了兩千多年的漢朝人。
看來陰獄城契約還是生效了……
想著,猛禽又是插了嘴,盯著吳潛一擺手:“沒事的老吳,你把憐霜姑娘的地址寫給我就行,我帶肖陽過去,反正我也要出趟門。”
“那再好不過了。”吳潛跟著點頭,轉身去到石室的木桌前,撕下一張紙,寫了一個地址就遞給了我。
我點頭接過,卻又是瞟眼看到,這石屋一邊的石壁上,那陰獄城的壁畫,竟然被毀了……
我心中一驚,隻見那陰獄城的壁畫是被毀的幹幹淨淨,就像有人用鑿子和釘子一點點將壁畫上的陰獄城鑿碎了一樣,是一點樣貌都沒有留下來。
“我去……”猛禽也是在我身旁瞪眼,“這尼瑪誰幹的?”
“不知道,”吳潛搖頭,“我今早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我想,或許是昨晚被什麼人撬了門,你們看那石門上,明顯有一處刀痕。”
我聽著,和猛禽去到了石門處,別說,這石門的縫隙中還真的有道刀痕,而且這刀痕還挺熟悉……
我日!這是昨晚猛禽想撬門,用我的古刀插進石門裏留下來的刀痕!
我瞪眼,猛禽卻是挑眉嚷嚷出了聲:“誒,老弟,這刀痕好像你的古刀啊。”
我盯著猛禽狠狠一瞪眼:“像個屁,走啦,別給吳哥添亂!”
說完,我衝著吳潛幹笑了兩聲,拉著猛禽就下了石梯,幸好吳潛也沒有叫住我,不然那刀痕我還真的不好解釋。
“我去,老弟,怎麼不告訴吳潛昨晚發生的事兒?”猛禽皺著眉。
“怎麼說?”我白了猛禽一眼,“說殷紅變成了怪物,想刺殺吳潛,我們擔心吳潛的安危,所以撬了門?”
“對啊!”猛禽一點頭。
“對個屁!”我再次白了一眼猛禽,“我們自己都不能確定那怪物是不是殷紅,而且,如果這樣的理由吳潛都會信的話,那我們直接搶了影門的倉庫,然後推給怪物,是不是也能開脫了?”
猛禽這才是一拍腦袋,撓了撓頭道:“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我瞪了猛禽一眼,跟著就和他下了樓,上了昨天的小轎車,猛禽點了火,卻又沒有踩油門,而是看向了我。
“誒,老弟,你說那玩意到底是不是殷紅變得?”
“我怎麼知道?”我聳肩,心中卻已經有所猜測。
如果昨晚的那個玩意真的是殷紅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殷紅毀了陰獄城的壁畫。
陰獄城已經完全的從人間消失,所以那壁畫也不能留在人間。
殷紅很有可能是被陰獄城裏的什麼東西控製或感染了,就像當時猛禽身上的般若花王,所以才會毀了那壁畫。
隻是這樣的話,那黃皮本子的主人就是殷紅……
殷紅的密碼藍本,那可是三十多年前的密碼藍本。
會不會,我們聽到的、來自深淵的摩爾斯密碼,就能用這密碼藍本解出來,隻是我們的解法錯了?
我想不通,駕駛室的猛禽卻又是一拍方向盤,帶著哀怨的語氣說了聲我去。
“怎麼了?”我盯著猛禽皺眉。
“我的事兒搞忘了問了……”猛禽盯著我挑眉。
我也是這才想到猛禽找吳潛是有事兒要問的,於是,我指了指影門石樓道:“那你先上去問吧,我在這兒等你,不過你可不要說漏嘴了,要是吳潛知道那門上的刀痕是我的古刀留下的,那就不好解釋了。”
猛禽猶豫了一瞬,卻又是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下次再問。”
說完,猛禽又是衝著我一伸手:“拿來。”
“什麼東西?”我不解。
“地址啊,沒有地址我怎麼送你去見那憐霜啊?”猛禽跟著道。
我這才恍然,掏出了吳潛寫給我的紙條遞給了猛禽,然而,猛禽在接過紙條之後,卻是挑著眉咦了一聲。
“怎麼了?”我看向猛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麼?”
猛禽搖了搖頭,卻又是翻出了攀天的照片:“我去,這地址都在一條街上啊,還真的是遇了巧了啊!”
我瞪眼,同樣看去,別說,這吳潛給的地址和攀天照片後他姐姐的地址還真的是在同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