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看向了大路上的行人,隻見這些行人也是紛紛帶著麵具,身上也是穿著厚厚的衣物,生怕被人認出來了似的。
我心中有些不安,總覺著這鬼市不對勁,直到身旁的猛禽站住了腳,發出了咦的一聲。
我看向猛禽,隻見猛禽是緊緊的皺著眉,抬頭盯著一邊的一間緊閉大門的木屋上方,而那木屋的上方正有一盞皮燈籠,隻是那燈籠上……有一張人臉……
我心中一驚,猛禽的聲音隨之傳來。
“看來,鬼市還真的是名副其實……”
我聽著,一低頭,又是看見,這鬼市的大路上,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有許多的黑影在穿梭著。
那些黑影沒有避過行人,就像一陣煙霧,直接穿過了諸多行人,進入了一間間房門緊閉的木屋中。
我日!是陰魂!
這鬼市的燈籠不僅給活人照明,也給死人引路,就像猛禽說的,這鬼市名副其實,不僅僅是活人的黑市……
原來我的陰陽眼還在……
我瞪眼心驚,猛禽也是在我耳邊低聲道:“怎麼了老弟?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我對著猛禽點了點頭,卻又是發現,那些穿梭在行人之間的陰魂是紛紛停下了動作,竟是扭頭看向了我……
我心中又是一驚,這才想到,自己可是命格無陽之軀,是陰魂鬼怪的最好的皮囊……
我不由的就握住了腰間古刀的刀柄,而這時,猛禽又是壓住了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聲道。
“老弟,既然這鬼市有鬼市的規矩,就算有不幹淨的東西,也應該不敢向你下手。”
我聽著,也是想到了之前猛禽說的,鬼市之中嚴禁尋釁滋事。
我點頭,微微鬆開了握著古刀的手,卻發現,那些行人間的黑影是紛紛向著我靠近了過來。
我心中再驚,然而,下一刻,就在我們一邊的一個擺著算命攤位的老頭站了起來,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霎時,那些向我逼近的陰魂便散了開去,隻是一邊散開,一邊還不時的瞟向我。
我鬆了口氣,那算命老頭卻又是來到了我的身旁,同樣的冷冷一哼。
“要做什麼就盡快,以你的命格,本不該來這兒。”
說完那老頭就回到了自己的攤位,我衝著他點頭說了聲謝,跟著便讓猛禽快點把夜明珠銷出去,好離開這是非之地。
猛禽點頭,帶著我就去到了鬼市長街的中間,途中,我們看到了許許多多怪異的攤位,賣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
什麼丹藥、毒物、秘籍,乃至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
而其中,最讓我驚奇的,是一個販賣海物的攤位,那攤位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魚形標本,甚至還有半人半魚,不過是魚頭人腿,當然,因為是標本,也不知道真假。
然而,最讓我驚奇的還不是那半人半魚,而是那攤位上的一片巴掌大的羽翼,那羽翼呈大紅色,火一樣的紅色,掉在一根鐵柱上,下方捆著一個卡車輪胎般大小的圓石,少說也有幾百斤。
而那羽翼除了被拉的筆直以外,是一點都沒有破碎。
可是巴掌大的羽翼,怎麼可能拉的起幾百斤的巨石?
我想不通,身旁的猛禽卻是在我耳邊低聲道:“一看就有玄機,這些東西,不能信……”
頓時,還不等我說話,那攤位上的攤主站了起來。
攤主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衣,一張老臉上滿是褶子,來到我們麵前時,身上還飄來一股海腥味。
“小子,不懂可以不說,但是可不要亂說。”
攤主說著,瞪著圓鼓的雙眼盯著我們,一指著那羽翼:“這可是鳳羽,是我以前出海時從海上尋來的。”
“鳳羽?”猛禽笑了兩聲,盯著那攤主反問,“是你親自從鳳凰身上拔下來的?那鳳凰就沒有給你唱個曲兒?”
攤主一皺眉,狠狠的瞪了猛禽一眼,眉宇間泛起了一絲怒意,見狀,我趕緊是把猛禽拉倒了一邊。
“老哥,你不是說這鬼市裏不能尋釁滋事麼?你激動個什麼勁兒?”我衝著猛禽低聲道。
“好像是怎麼回事……”猛禽拍了拍腦袋,接著又道,“不過這老頭也真能吹牛逼,還鳳羽,我估計讓他看到地龍他就得尿。”
我聽著,趕緊是捂住了猛禽的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就在這時,我卻是依稀聽到,我的身後傳來了那攤主的低沉聲音:“小夥子,相信我,你很快就會回來找我的~~”
我一愣,轉身看去,卻又是發現那攤主已經回了攤位中的矮凳上,也沒有再看我們,繼續叫賣著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海物。
“行了,快走吧,應該要快到了。”這時,猛禽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過了神,也沒有多想,繼續跟著猛禽向鬼市長街的一邊走去。
這次,沒有走出多遠,猛禽卻是站住了腳,轉身看向了大路一邊的一間木屋。
我跟著看去,隻見那木屋與四周所有的木屋都一樣,大門上掛著幾盞大紅燈籠,照亮了那門上的牌匾。
“十三號古物交易鋪……”
我說著,看向猛禽:“這也太高調了吧?”
“鬼市中開店,還用得著遮遮掩掩麼?”猛禽聳肩:“走吧,進去瞧瞧,孫進財應該就是這店鋪的店主。”
我點頭,跟著猛禽就想進店,然而,我們才走到門口,一位身穿壽服、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伸手就攔下了我們。
“兩位這是為何而來啊~~”墨鏡男人彎腰拱手。
我愣了愣,看向猛禽,隻見猛禽也是一臉茫然。
“哦~~”這時,墨鏡男人又是一點頭,跟著道,“忘了自我介紹,在下福祿壽,是這十三號古玩店的夥計。”
“夥計你好。”猛禽點頭。
我:“……”
“我叫猛禽,”猛禽跟著道,“我來之前預約了你的老板孫進財,快去告知一聲,我們趕時間回去,快去快去。”
我:“……”
那福祿壽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我也能夠想象道他那墨鏡下的神色,直到他對著猛禽再次一拱手:“在下就是孫進財,承蒙道上瞧得起,人送外號福祿壽,這位大哥,看你這氣勢不凡,想必一定是摸金大家吧?”
我聽著,心中一動,感情這人就是孫進財,可剛才猛禽的態度,這尼瑪就尷尬了……
這時,猛禽又是一拍腦袋,衝著孫進財一陣憨笑:“嘿嘿,你就是孫進財啊?怎麼不早說?”
孫進財又是怔了片刻,接著有些木楞的朝木屋中一揚手:“兩位,裏麵請吧。”
猛禽依舊憨笑,帶著我就跟著孫進財進入了木屋中。
木屋中到也簡潔,除了一張木桌和一個櫃台,便是什麼都沒有,搞的我都有些覺得我們走錯了地方,直到我突然想到,這店鋪收的可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古物,當然不會擺到明麵上來。
接著,孫進財帶著我們坐上了店鋪中唯一的一張方形木桌,給我們沏了茶,跟著就開口詢問起了攀天的概況。
猛禽沉了臉色,也沒有隱瞞,將攀天逝世的事兒告訴了孫進財。
孫進財聽了之後,沉默了許久,跟著長長的歎了口氣:“早就告訴過雲娃,那苗荒邪性的很,能早些收手就早些收手,可他就是不聽……哎……”
我聽著,隻想這孫進財口中的雲娃應該就是攀天,而他和攀天的關係肯定不一般,果然,孫進財又是在接下來的交談中說出,原來攀天和他是發小。
“不知雲娃這後事……”
“已經安排妥當了。”猛禽點頭接過話。
孫進財也是點了點頭,跟著道:“那麼,二位此次前來,不會隻是為了當麵告知我雲娃的死訊吧?”
猛禽沒有說話,而是瞟了瞟店鋪的大門,孫進財立馬站了起來,一溜小跑就去到店鋪大門前關了門,跟著又回了木桌。
猛禽這次俺是點了點頭,跟著打開了背包,拿出了一個球形的黑布。
我當然知道這布裏有什麼,不過,在猛禽打開那黑布的瞬間,我心中依舊是微微一動。
真的是漂亮,那夜明珠呈半透明的狀態,其散發的光芒幾乎照亮了大半個木屋,就像一顆耀眼的小太陽似的。
我看向一旁的孫進財,隻見孫進財已經是取下了墨鏡,盯著那桌上了夜明珠瞪大了眼。
“你們……你們是從上麵小路下來的?”孫進財問著,其雙眼一直沒有離開桌上的夜明珠。
“不錯。”我盯著孫進財點頭,有些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
霎時,孫進財一拍大腿,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桌上的夜明珠,看了又看,最終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小路上多有岩石突起,還好沒有磕壞……”
說完,孫進財又是看向了猛禽,瞪著眼道:“兄弟,能說說這寶物的來曆麼?”
猛禽也不廢話,直接就把我們進陰獄城的事兒告訴了孫進財,當然,隻說了辛追的古樓,其他的事兒是一概沒提。
“明白了,”孫進財一點頭,盯著猛禽繼續道,“那兄弟,能把那辛追古樓的地址告訴我麼?隻要真實有效,我願意出七位數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