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叔跟那男屍的家屬說完之後,那男屍的家屬也同意了二叔的看法,又說那青銅器是男屍生前得來的物件,沒想到這麼邪性,於是就拜托二叔拿去毀掉。
二叔當然沒有毀掉,而是將那青銅器埋在了我們祖屋前的地裏。
說也奇怪,那青銅器埋進土裏之後,經常有蟲蟻在那地界上打轉,而二叔也是經常用一個瓷碗裝著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去澆那埋著青銅器的土,就好像澆花一樣。
就這樣,二叔天天澆,蟲蟻天天爬,那埋著青銅器的土壤也是一天比一天黑,直到持續了得有四十幾天,那埋著青銅器的土壤已經是黑成了墨一樣,也不見再有蟲蟻來爬,二叔這才是再次挖開了那土壤。
而當二叔挖開那土壤的時候,我隻驚訝的發現,那青銅器……竟然變成了一個玉器!
我當時驚的是嘴都合不攏,二叔卻是盯著那玉器笑個不停,跟著就帶著我去了隔壁的小鎮上,走街串巷的找到了一間當鋪,把那玩意給賣了。
具體買了多少錢我不知道,我隻記得那次二叔帶著我在鎮上住了一個多月,天天大魚大肉,都要吃吐了才回的豐村。
現在想來,那當鋪一條街應該就是黑市,因為我們隔壁鎮那邊,有許許多多的古墓,盜墓賊也特別的多。
至於那玉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不得而知了,隻是現在想來,或許是那玉器粘上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所以外貌發生了變化,起了黑鏽,所以讓人誤以為是青銅器。
想著,我甩了甩腦袋,撐著下巴看向了外廊之外,隻見外廊外正是一片漆黑的黑暗,許許多多的螢火小蟲在黑暗中飄著,就像布滿星星的夜空一樣。
如果這陰獄城曾經是人間的城池,那麼,曾經的辛追坐在這兒,看到的會不會是皎月?
就因為跟陰間的來者簽訂了契約,所以這陰獄城變成了這幅模樣,變成了不屬於人間的城池。
長歎了口氣,猛禽將煙杆遞了過來,我接過抽了幾口,隻覺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邪門的人應該也都已經追到二叔的路線上去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的想到,攀天可是下了二樓,還沒有回來,並且連一絲聲音也沒有傳上來。
我心中一動,扭頭看向猛禽,隻見猛禽也是正盯著我,微微的蹙眉。
“下去看看。”
猛禽說著,拍了拍手裏的步槍,我點了點頭,與猛禽一起就摸進了石樓,向著通往二樓的階梯走去。
然而,就在我們去到通往石樓二樓的階梯前時,我隻聽到,這階梯下方的黑暗中,突的響起了一陣急迫的腳步聲。
我心中一動,與猛禽一人閃在了一邊,同時,伴隨著那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上來。
“發財了發財了!”
我一愣,與猛禽一起看向階梯,隻見攀天正從階梯的黑暗中飛快的奔來,手中還拿著一個發光的圓球。
“我日,”這時,一邊的猛禽開了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這尼瑪是夜明珠啊?”
“那不是!”攀天也是看到了我們,幾下奔到了我們身旁,“慈禧嘴裏含著的那顆都沒有這顆大!我們是不是發達了?”
“廢話!何止發達?簡直就是飛黃騰達!”猛禽說著,臉上的神色也有些興奮了起來。
我看著攀天手裏的夜明珠,當然也知道這夜明珠意味著什麼,這玩意弄出去,要是有人敢接的話,那可真的是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別高興得太早,我們得能夠活著出去才行。”我說著,不是出於嫉妒,而是想讓攀天和猛禽冷靜一下。
然而,攀天卻是一揮手,跟著道:“這下麵寶物還多得很,我們多順點出去吧~~”
說完,攀天又是轉身就向著階梯下奔去,幾步躥進了黑暗中。
我扭頭看向猛禽,猛禽也是一拍我的肩膀,雙眼有些發亮:“去看看吧老弟,說不在乎是假的,萬一我們真的能夠出去,帶上一些寶物,你丫的以後就衣食無憂了。”
我聽著,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是跟著猛禽一起下了階梯,直到去到了石樓的第二層。
而這一進石樓的第二層,我就不由得呆住了,隻見這石樓的第二層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排排木箱,其中最中央的木箱已經被打開,裏麵居然滿是黃金珠寶!
那黃金的光輝,居然生生將它上方的黑暗映成了金茫。
“我日……”
我不由得瞪眼心驚,一旁的猛禽也是一腳踹開了身旁的另一個木箱,頓時,金光閃爍,隻見那木箱中,同樣的是一箱耀眼的金銀珠寶。
“丫的,”猛禽同樣的瞪著眼,盯著那些金銀珠寶嚷嚷了起來,“據說西漢多有黃金,帝王賞賜,動不動就是黃金萬兩,而西漢之後,那些黃金就不見蹤影,原來,都是用來陪葬了啊……”
“那不是……”一旁握著夜明珠的攀天接過了話,“近年出土的漢朝海昏侯墓中,就出現了大量的黃金,在加上漢代信奉道教,道教主輪回,說人死之後還會進入另一個世界。
所以,漢代隻要是有些地位權勢的人,在死後都會用黃金珠寶陪葬,想要在進入另一個世界後也能享受榮華富貴。”
“道沒錯,信的人錯了,道說另一個世界,指的應該是輪回,這戴上再多的黃金,也是帶不走的。”猛禽接過話搖頭。
我聽著,隻覺的猛禽說的挺對,然而這時,我又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兒,那便是陰獄城的契約。
陰獄城和陰間來者定下契約,兩千年為期限,那麼,這些珠寶黃金會不會就是整個陰獄城的財富,統一的放在了這兒?
想著,一旁的攀天又是一揮手,神色中泛起了亢奮:“這單單二樓就有這樣的場麵,那一樓會有些什麼寶物?”
說完,攀天直接就向著通往一樓的階梯奔了過去,見狀,我也是反應了過來,想要勸住他,畢竟這些東西都不屬於我們,而是屬於還在沉睡的每一個陰獄城的子民。
然而,不等我勸說,猛禽也是跟著攀天下了階梯,向著一樓奔去。
無奈,我也沒有辦法,隻能是跟著兩人下了階梯。
階梯一直向下,直到我們踏上地麵,映著攀天手中夜明珠的光輝,我隻看見,就在階梯的一邊,正放著一盞燭台。
我掏出打火機在燭台的紅色蠟燭上點了點,那蠟燭還真的就燃了起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芬香。
然而,就在蠟燭燃起的同時,我又是鄙見,這燭台的一邊還有一根石質的長條。
長條確實是石頭質地,中間有一道小縫,就貼著階梯一邊的牆麵,延伸至視線盡頭的黑暗裏,而那長條中間的小縫中,似乎還有些液體。
什麼液體,幾千年都沒有揮發?
我有些好奇,而下一瞬,那燃燒的蠟燭上的蠟油混著一絲火星掉落在了石質長條中,瞬間,長條中的液體竟然是同樣的燃燒了起來,沿著一直向長條的盡頭而去。
我心中一驚,猛禽和攀天已經是紛紛端起了步槍,警惕起了四周。
跟著,我隻看到,那燃燒的長條猶如一條火龍,在整個一樓空間中蔓延,直到將所有靠在牆壁邊的燭台點燃,頓時,這石樓的整個一樓空間完全的亮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隻見這是一個偌大的空間,空間中有四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鳥獸,而石柱的四周,空間的各處,紛紛放置著密密麻麻的石台。
那些石台一個個都有兩三米長,一兩米寬,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其表麵鑲滿了各種各樣的玉石,隻是那些玉石似乎有些蒙,並沒有多麼的耀眼,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了一層,擋住了光輝一樣。
我皺眉,去到了就近的一個石台前,這才發現,這石台上竟然是裹著一層如蠟油的固體,和之前那矮石屋的棺材上的一模一樣。
我擦!這些根本就不是石台,而是棺材!
用寶石鑲嵌的棺材!
我心中震驚,瞪著眼初略的數了一下,隻見這滿地的棺材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都是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形成了一個方陣,十分的詭異。
“這些東西,媽的是棺材!”身旁的攀天也是扔了出來。
“我去……”猛禽接過話,“得什麼樣的人死了之後才能葬在這棺材裏啊?”
“反正一定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攀天說著,又是咦了一聲,跟著一指整個棺材方陣的最前麵,“四哥、老弟,你們看,那口棺材裏葬的,會不會就是這陰獄城的主人?”
我一愣,順著攀天的手指看去,這才是發現,就在所有棺材方陣的最前麵,還安置著一口特殊的棺材。
那棺材沒有在方陣之中,似乎安置著的地麵也要高出一截,並且,那棺材本身就和這些鑲著玉石的棺材不同,要大上許多,質地似乎是純玉,非常的剔透晶瑩。
“那原本應該是為辛追準備的棺槨……”一直沉默不言的白錦在我耳邊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