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在狂風中閉上了眼,直到過了有三四分鍾,終於,四周的狂風和那遮天巨獸的吼叫漸漸平息了下來。
我和猛禽放開了攀天,紛紛站起了身,這時,我們身後的人麵獸們早已經被強風吹的不見了蹤影,通道的前方也是一片幽靜,不見絲毫小紙人飄蕩。
狂暴之後的寧靜,死一般的靜,連四周飄蕩的螢火小蟲都稀疏了許多,隻有少許從各個牆角中冒出。
“快走吧。”這時,我身旁的猛禽開了口,指著通道的前方。
我點了點頭,一旁的攀天卻是伸手攔下了我們。
“不行,邪門的人終究會追上來,他們人數眾多,我們一但再被追到,可就沒有這一次這麼幸運了。”
“那怎麼辦?”猛禽皺眉看向攀天。
“上去避一避,”攀天指了指一旁城中城的城牆之上,“等他們搜過去,他們在前,我們在後,這樣反而安全一些。”
我聽著,瞟了瞟城中城的城牆,隻見這城中城的城牆也隻有十幾米的樣子,並沒有多高,爬上去應該不成問題。
“老哥說的不錯,”我跟著點頭,“我們先躲起來,等邪門的人搜過去我們再行動,這樣一來,就等於我們在暗,他們在明。”
猛禽這才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意見,於是,我和猛禽像剛才一樣背靠著背,蹬著兩邊城牆就向上方攀去,而攀天則是坐在猛禽的身上,一直到我們攀上了城中城的城牆頂端,攀天直接就躍上了城牆,跟著將我們一一拉了上去。
我們紛紛上到城中城的城牆上,同時,下方傳來了人麵獸的腳步聲。
我們趕緊是靠著城牆垛口蹲在牆下,等到下方人麵獸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攀天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了城牆的另一邊。
我跟著看去,隻見攀天指著的是城牆另一邊的拐角,而那拐角那邊,似乎有一個石橋般的建築,隻是這石橋並不是在地上,而是架在城牆上,向城牆之中延伸著。
我皺眉,貓著腰和攀天去到了靠裏的城牆垛口,這才看到,這城牆中正包圍著一棟三層樓的石樓建築,其模樣宏偉大氣,想來應該和白錦說的一樣,是城主居住的地方。
而這城主,很有可能就是離開陰獄城的辛追。
沒有多想,再看向那城牆拐角那邊的石橋,隻見那石橋正好從城牆上延伸至石樓建築的第三層外廊,看來是個古時的雲梯。
“怎麼樣?進去避一避?”攀天說著。
我和猛禽當然也沒有意見,跟著便與攀天一起貓著腰就拐過了城牆的拐角,去到了城牆另一邊的石橋前。
因為這石橋前正對著石樓建築,我也是看清了這整個石樓的全貌,一時間也是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是一棟如電視裏的皇宮般宏偉的石樓,石樓共三層,每一層的石牆上皆雕刻著許許多多的圖文,圖文中也有花草,有動物,甚至還有辛追的相貌。
看來這石樓,確實就是辛追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而這陰獄城,就是辛追曾經的城池。
其實,我並不了解辛追,我也不知道幾千年前,是她自己修建了這城池,還是利蒼為她修建的,亦或是她祖上就是這城池的城主,她隻是世襲了城主的位置。
想著,攀天已經是奔上了石橋,在石橋上踏了踏之後才向我們揮了揮手。
我與猛禽也是紛紛點頭,同樣的貓著腰上了石橋。
石橋距離石樓建築並沒有多遠,也就十米不到的距離,並且這石橋並不像那些矮層石屋,還非常結實,我們三人一起走著也不見絲毫搖晃。
就這樣,我們一起過了石橋,去到了石樓的第三層外廊。
而這外廊一看就和之前的古樓外廊不一樣,外廊中放著幾張圓形的石桌,石桌上還放著許多茶具花瓶之類的小玩意,不過都已經是破碎不堪。
“喲,挺會享受生活嘛~~”猛禽在我身旁嚷嚷著。
“噓!”
不等我開口,攀天對著猛禽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猛禽也是一點頭,抄著步槍,和攀天一同就警惕的穿過了石樓外廊。
我握著古刀跟在兩人中間,隻見這石樓中空間挺大,飄蕩著許許多多的螢火小蟲,那些小蟲照亮了空間中的些許光明,不過依然還是有許多地方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危險。
我們就這樣在石樓第三層中謹慎的搜了一圈,隻發現這第三層似乎就是個居室,其中有床、有梳妝櫃、有浴桶,還有許許多多我們並不認識的物件,不過,好在並沒有什麼危險,除了飄忽著的螢火小蟲,是一個活物都沒有。
我們紛紛鬆了口氣,回到了連接石橋的外廊,去到了那些古老的石椅旁,跟著就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石椅在我們的摧殘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兩千多年前的玩意,嚴格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文物,而此時,我們隻想坐在它們身上休息一下。
跟著,我們又是翻出了水壺紛紛喝起水,而猛禽又是掏出了我二叔的煙杆點燃了抽了幾口。
我喝著水、放鬆了周身,隻覺的周身是一片酸疼:“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吧,估計邪門的人也不會想到我們進了城中城。”
攀天和猛禽是紛紛點頭,直到攀天的視線落在了石桌上的古老茶具間。
“誒,四哥,你說這茶具我們要是順出去了,得賣多少錢?”攀天盯著猛禽挑眉。
“嘿嘿,這兩千多年前的物件,我看換個漂亮妞應該不成問題。”猛禽笑著答道。
“四哥你可別騙我~~”攀天說著,奪過了猛禽手裏的煙杆就狠狠的抽了幾口,“剛才我看到下去的樓梯了,我先下去看看,這陰獄城城主的住所,說不定就有什麼寶物,要是能夠順出去的話,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你想太多,”猛禽白了攀天一眼,“要是值錢的物件,你不上交,拿去賣錢的話,那可是重罪。”
“這個四哥你放心,我知道一個地方,專做這樣的買賣~~”攀天還是笑著。
“什麼地方?”猛禽挑眉,臉上的神色卻是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莫非……”
“對!”不等猛禽說完,攀天點頭接過話,“就是四哥你想的那個地方,一定能銷出去!”
猛禽這才是同樣點頭:“你要是真能進的了哪兒,還確實銷的出去,不過就怕你沒有那個本事。”
“這就不用四哥擔心了,那裏麵有我的朋友~~”攀天說著,眼珠子一轉,放下了煙杆,直接就奔進了石樓中。
我聽著攀天一溜小跑的腳步聲,估計他是下了石樓三層,摸到石樓二層去了。
不過我也不擔心他,以攀天的身手,不管遇上什麼東西,血屍也好人麵獸也罷,打肯定是打不過,但是逃可是沒問題的。
這一路上我也已經看了出來,每次我們奔逃的時候,攀天都沒有盡全力,也就是說,要不是顧忌我們,以攀天的靈敏,能抓到他的,可能也就那些鬼霄的無眼靈嬰了。
不過,那些無眼靈嬰應該已經全部葬送在溶洞的湖水中了,所以,這陰獄城裏,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抓得住攀天。
想著,我也是抓過了桌上二叔的煙杆,深深的抽了幾口,跟著看向猛禽道:“老哥,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地方?這麼神秘?”
猛禽盯著我一笑:“想知道啊?”
“嗯。”
“把煙杆拿過來~~”
我:“……”
無語,我再次狠抽了一口煙,跟著將煙杆遞了過去。
猛禽接過煙杆,同樣的抽了一口,那縹緲的煙氣縈繞在他的臉頰前,帶著一絲神秘和朦朧的錯覺。
“老弟啊,有那麼一個地方,在永遠見不到陽光的陰影中,住著一群不被光明接受的人,而他們做的買賣,也都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我們稱那個地方為陰市,在哪兒,你能看到光明中永遠也看不到的東西……”
“老哥,來來來,煙杆還給我,”我盯著猛禽挑眉,“丫的,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懂!”
“誒誒誒,別介啊,”猛禽笑著揮手,“簡單來說,就是黑市,黑市知道吧?嘿嘿嘿……”
我白了一眼猛禽,隻想一個黑市被他說的這麼神秘高深,我也是服。
當然,黑市我也接觸過,以前跟二叔做陰先生的時候,接到過一具男屍,那男屍是連帶著棺材一起送過來的。
二叔讓我開了棺之後,隻看到那男屍所在的棺材中居然有一個八麵玲瓏的青銅器,而二叔一看到那青銅器就沉了臉,跟著就把男屍的家屬叫了過來。
二叔跟那男屍的家屬說,說那青銅器不能放在棺材中,至於為什麼我當然也沒仔細聽,因為那個時候我其實是不信鬼神的。
而二叔跟那男屍的家屬說完之後,那男屍的家屬也同意了二叔的看法,又說那青銅器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物件,沒想到這麼邪性,於是就讓二叔拿去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