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耳邊卻是傳來了白錦的笑聲。
“笑什麼笑?就不心疼我?”
我沒好氣的說著,跟著忍疼向著剛才看見的石棺看去,隻見那石棺正是我們在大洞上方看到的石台,而整個石屋中就放著這麼一口石棺,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幾隻螢火飛蟲從大洞中飄落了進來,幽藍的熒光照在了石棺上方,我隻發現,這石棺不僅僅是石頭質地,表麵還有一層剔透如蠟的東西。
我皺眉,輕手輕腳的去到了另一邊角落的猛禽和攀天的身旁。
“誒,你倆還痛不痛,我不痛了耶~~”猛禽在我們耳邊笑說著。
我白了猛禽一眼,一旁的攀天又是盯著我開了口:“老弟,你二叔可是陰先生,你也應該沒少接觸過棺材吧?這棺材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不重要,”我搖頭道,“重要的是,管它什麼來頭,最好不要去碰,我們還是快出去吧,也不知道這一摔會不會把邪門的人引來。”
猛禽和攀天都是紛紛點頭,抄著步槍就沿著石屋的四麵石壁尋了起來,直到最前方的攀天揮手讓我們停了下,我也是看見,就在攀天的麵前,正有一扇石門。
隻是,這石門並沒有把手,也沒有開門的機關,也不知道怎麼開。
我和攀天搗鼓了一會,卻是推也推不動,拉也拉不了,這時,我們身後的猛禽又是嚷了起來。
“算了吧,這破屋子,估計早就變形了,這石門當然卡在門框裏打不開咯,來,讓我試試。”
說完,猛禽擠在了我們中間,伸手就摁上了石門,看來是想用蠻力來推開石門。
然而,伴隨著猛禽的一聲低喝,石門確實是動了,但是卻連帶著整個石屋。
見狀,我趕緊是和攀天一起攔下了猛禽。
“動不得動不得!再動整個屋子都要塌了!”攀天瞪著眼說著。
我也是這才發現,雖然猛禽收了手,但是因為他剛才的舉動,這整個石屋都輕微的搖晃了起來。
不是吧……
我咽了咽口水,抱住了腦袋,幸好,隻是搖晃,過了幾秒,這石屋還是平穩了下來,並沒有坍塌。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身旁的猛禽又是罵出了聲:“丫的,剛才那兩層石樓都沒這麼脆,這一層的石屋還這麼弱不禁風,誰他嗎建的?吃回扣了吧?”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我揮了揮手,跟著看向兩人,“關鍵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猛禽重複著,跟著指了指上方被我們砸出的大洞,“要不再爬上去?”
“四哥你想太多了,”一旁的攀天接過話,“這石屋上麵的磚麵太脆了,我們就算爬上去了,一定也會摔下來,而且看這石屋的狀況,說不定我們剛爬上去這石屋就得塌。”
“那怎麼辦?”猛禽一皺眉,“我們總不可能被困死在這兒吧?”
“廢話,活人還能被尿憋死?”攀天再次接過話,伸手就翻出了匕首,蹲下身在地上一戳。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久的原因,攀天這樣一戳,地上的地磚便破碎著露出了一個小洞。
“嘿嘿,有戲,”攀天笑說著,看向了我,“老弟,把你的古刀借來用下。”
我也沒猶豫,抽出古刀就遞了過去,攀天也是接過古刀就鑿起了地磚,隻是幾下就鑿出了一個小坑,這樣看來,開個地洞出著石屋也要不了多久。
“我怎麼就沒有發現老五你有這麼聰明啊?”猛禽嚷嚷著,同樣的蹲下了身,用匕首幫攀天鑿起了地洞。
我看著,想要幫忙,卻根本擠不進去,攀天和猛禽也是揮手讓我休息一會,說他們倆一會就能搞定。
我點頭也沒說什麼客套話,這時,白錦的聲音卻是從我耳邊傳來:“你作為陰先生的徒弟,就不想看看那棺材裏裝的是什麼?”
我瞟了瞟鑿著地洞的猛禽和攀天,轉身搖頭道:“不想,況且我二叔雖然是陰先生,卻隻教了我整理屍體儀容,關於陰門的事兒,他可是什麼都沒有教我。”
“那是因為他教不了你,”白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鄙夷,跟著又是沉下了聲,“去吧,看看那棺材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怎麼個不對勁?”我皺眉。
“這兒……”白錦說著,頓了頓,“陰氣很重。”
“我去,那就更不能開棺了!萬一這棺材裏的東西有蹊蹺,我們不是自討苦吃麼?”我瞪眼。
“不,”白錦回著,“我的意思並不是這棺材陰氣很重,而是這整個石屋裏陰氣很重,並且……那棺材中……有陽氣……”
我一愣,不由得瞪眼:“怎麼可能,棺材中怎麼可能有陽氣?”
這時,還不等白錦回答,我身後的攀天卻是嚷嚷了起來。
“這他娘的是個什麼玩意?”
我聽著,扭頭看去,隻見猛禽和攀天挖著的那小坑中,居然出現了一片晶瑩閃爍的幽光。
我皺眉,湊近了細看,這才發現,那閃爍著幽光的東西竟然是小坑中的一塊石頭,像玉一樣的石頭。
“管他什麼玩意,挖開再說。”猛禽在一旁說著,一匕首就戳了上去。
隨之,我隻聽到砰的一聲,那閃爍著幽光的玉石還真的是被猛禽戳碎了開來,露出了下方的土壤,接著,猛禽和攀天也沒去看那碎掉的玉石,繼續挖起了地洞。
我蹲下身,撿起了一塊破碎的玉石,隻覺的這玉石一片冰寒,寒的我握著玉石的手都不住發抖。
“這是……”
“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白錦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但是,你也有陰陽眼,仔細看,這玉石中有一股陰氣。”
我聽著,凝眉細看,果然,我隻看到這玉石中彌漫著一股灰黑灰黑的煙霧,在玉石中縈繞著也不散去。
跟著,白錦的聲音再次傳來:“看來,這整個古建築的地下都埋著這樣的玉石,所以我會感覺到陰氣很重。”
我點了點頭,扔掉了手中的玉石,跟著看向了屋子當中的石棺,也不知道怎麼的,我不由自主的就去到了石棺的麵前。
石棺一片灰白,棺蓋上刻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圖文,並且,整個石棺都似乎鋪著了一層蠟,就連棺蓋和棺身的連接處也是,就像有人用蠟將石棺完全封起來了一般。
不等我開口,白錦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剛才那石門並不是因為變形而卡住。”
“不是麼?”我皺眉。
“嗯,”白錦接著道,“不管這屋子怎麼變形,也不至於一推門整個屋子都在晃。”
“這麼說來,那石門是被封死的……”我說著,心中微微一顫,隻想那石門如果真是被封死的,那不是跟這石棺一樣了……
“不要多想,”白錦跟著道,“這屋子的石門封死,很有可能是不讓屋裏的陰氣散發出去,並不是為了困住棺材裏的東西。”
我聽著,心中鬆了一口氣,白錦卻又是在我耳邊咦了一聲,帶著一絲驚訝。
“怎麼了?”我低聲問。
“你摸一摸這棺材,看看上麵覆蓋的到底是什麼。”白錦跟著道,聲音有些急迫。
我也沒多想,點頭摸了一把棺材蓋,隻覺的手中油膩膩的:“應該是某種油吧。”
“果然……”白錦說著,聲音又是鄭重了起來,“我想,我知道棺材裏的是什麼了。”
“什麼?”我追問。
“想知道?”
“嗯。”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
“放心吧,沒有危險。”白錦接著道。
我這才是點了點頭,也確實想知道這棺材中裝著什麼東西,為什麼要在外麵封死,又為什麼要弄一塊滿是陰氣的地埋葬。
於是,我翻出了之前猛禽給我的匕首,沿著棺材的棺材蓋和棺身的縫隙劃開了覆蓋的油,跟著用迷彩服墊著棺材蓋的兩邊,發力一推。
伴隨著呲的一聲,棺材蓋被我推開了一條縫隙,然而,就是這麼一條縫隙,我隻從縫隙中窺到,這棺材中……居然有一對赤腳!
我心中一驚,白錦的聲音跟著傳來:“不要怕,繼續開棺。”
我咽著口水,心中是一片心悸,不過我可不想在白錦麵前認慫,深呼吸了一口氣,發力就繼續推棺材蓋。
棺材蓋在我的動作下移開了一小半,我也是由此看清了棺材裏的東西,心中卻也是更加的震驚。
這棺材裏裝著的……竟然是一具鮮屍!
當然,普通的屍體,哪怕是幹屍、腐屍、甚至是骷髏我也不會有絲毫害怕,畢竟屍體我見的太多了,但是,這石棺中的竟然是一具鮮屍!
所謂鮮屍,就是剛死不久的屍體,其肉身還沒有絲毫變化,就像睡過去的人一樣。
我瞪眼心驚。
棺材裏的確實是一具鮮屍,由頭至腳,沒有一絲腐爛的跡象,就像是一個睡過去的人,隻是這人的身上覆蓋著一大片透明的膏體,與外麵覆蓋棺材的、如蠟油般的東西一樣。
就像一塊琥珀,隻是這琥珀中裝著的不是小動物,而是一具鮮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