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扭頭看向攀天,隻見攀天是盯著下方的猛禽一臉的異樣。
而就在這時,我想到了之前在峭壁上,變成般若花王的猛禽攔在了攀天麵前。
如果變成般若花王的猛禽還記得攀天,那麼他會不會也會聽攀天的勸告?
我想著,趕緊是盯著攀天道:“老哥,你勸勸猛禽吧,他應該會聽你的!”
攀天愣了愣,跟著也是一點頭,對著下方凶殘的猛禽就喊了起來。
隨之,猛禽還真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機械般的抬起了頭,卻並沒有看向攀天,而是詭異的看向了我。
那雙泛著綠芒的雙瞳直勾勾的盯著我,盯的我是心裏一陣發毛。
“你……終於進來啦……”
說完,綠眼猛禽直接就鬆開了掐著水鬼脖頸的手,跟著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那水鬼得到了解脫,逃竄般的就跳進了一旁的小湖中,隻是她那身上的黑發已經是被拔的差不多了,露出了白嫩的身子,在小湖中遊動的時候也不再渾身漆黑,而是一片白花……
嘖嘖嘖……真他嗎凶殘……
我搖著頭,又是想到了綠眼猛禽剛才盯著我說的話。
什麼叫做我終於進來了?
之前在峭壁上的時候,猛禽睡著了,變成般若花王的時候,他也是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他當時說的是你終於回來了。
意思是我出去過?
也可以理解為那般若花王認識我,不過也有可能不是我,而是陰獄城城門上的雕像的本體。
想著,我又是想到了聶老的筆記,那古代遺跡中,讓聶老帶雕像上的人進去交換殷紅的黑影。
如果那黑影和般若花王都認識我,或者說認識那雕像的本體,那麼他們的共同特點……都是來自陰間……
而這陰獄城,就是陰魂輪回,進入陰間的城池……
我心中一驚,腦海中的思緒微微理清了那麼一星半點。
之前在焦土平原上遇到的那些陰魂隊伍,他們也是進入了陰獄城,這代表陰獄城能夠進入陰間,那黑影本不是人間的人,般若花的記憶能夠傳承,其根源也在陰間。
所以,會不會是有那麼一個人,從陰間逃了出去,或者說離開了陰間,而那黑影和這般若花王都在等他回去,或者說抓他回去……
那陰獄城城門上的雕像,那像極了我的雕像……
我想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身旁的攀天又是嚷嚷了起來,指著大洞的下方:“醒了醒了!”
我趕緊跟著看去,隻見那倒在小湖邊的猛禽已經是睜開了雙眼,清醒了過來。
“丫的,剛才誰他嗎砸的我啊……”猛禽嚷嚷著,揉著腦袋站起了身。
見狀,我們趕緊是讓猛禽再跳上來,猛禽卻是一揮手,摁著腦袋說讓他再緩緩。
借著這個空隙,我將般若花王一事兒盡數告訴了身旁的攀天。
攀天全程瞪著眼聽著,直到我說完之後,攀天也是一臉木楞。
“行了,”這時,下方又是傳來猛禽的聲音,“老五你發什麼呆?拉好了,我這就上來”
攀天這才是回過神,跟著與我一起拉緊了迷彩服和皮帶組成的繩子。
“老弟,這件事兒四哥自己知不知道?”攀天在我耳邊低聲問著。
“應該不知道,隻是他變成般若花王之後似乎還記得你,所以我讓你勸他,至於般若花王的事兒,我覺得,還是等我們出去了之後再把這件事兒告訴他比較好。”我回著。
攀天也是一點頭,這時,下方峭壁上的猛禽也是再次縱身一躍,這一次,再沒有什麼東西阻攔,猛禽順利的抓住了下端的迷彩服。
我和攀天奮力的拉著,沒一會就將猛禽給拉了上來。
“終於出來了,”猛禽說著,撐手躍出了大洞,坐在了我們身旁,卻是看向我們皺著眉,“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兒?我不是被一團烏漆嘛黑的東西纏住了麼?”
“沒事,我把那玩意打跑了。”攀天答著,拍了拍手中的步槍。
猛禽點了點頭,跟著又是解開了迷彩服和皮帶組成的繩子,我也是拿回迷彩服和皮帶套在了身上。
“先出去再說吧。”
我說著,看向了四周,隻見我們正在一個圓形的大坑中,坑裏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魚,那些魚不停的蹦跳著,看來這坑就是地圖上的大湖,隻是大湖的湖水都被我們放下了溶洞。
想著,我帶著猛禽和攀天就去到了距離地麵最近的一邊,手腳並用的就攀了上去。
翻上大坑,視野開闊了起來,隻見我們的四周都是一些殘破的古老建築,仿佛是個花園,隻是除了空中飄蕩的螢火小蟲,這花園中是荒涼的一片死寂。
“休息一會吧。”我說著,坐在了地上,渾身是一片酸痛。
猛禽和攀天也是紛紛坐下,並詢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走。
“讓我回憶一下,”我說著,轉過了身,低聲道,“白錦,我們現在改往那邊走?”
“左邊,穿過一條長廊就回到你二叔的路線上了。”白錦在我耳邊說著。
我點頭看向了左邊的古老建築,隻見那古老建築正是一條幽深的長廊,其中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東西。
“往那邊。”我對著猛禽和攀天指了指長廊。
猛禽和攀天都是點頭,跟著又換了彈夾,隻是在換彈夾的時候,猛禽瞟眼盯著攀天道:“老五,你不是說剛才那烏漆嘛黑的東西是你打跑的麼?怎麼又換彈夾了?”
攀天一愣,接著盯著猛禽一笑:“嘿嘿,太緊張了,我打了一梭子才打中那玩意。”
“緊張?老五,你不是吧~~”猛禽挑眉。
“哎呀呀,那玩意可是包裹住四哥了啊,我當然緊張咯,萬一打到四哥命根子該怎麼辦?四哥還沒結婚啊,那不是無後了?”攀天還是笑著。
“那你不好好瞄準,還打了一梭子,就不怕真的打到我了?”猛禽挑眉再問。
我聽著,趕緊是插過話:“別說了,這兒可是陰獄城,休息好了就快走吧。”
猛禽這才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問,跟著便與攀天一起起了身。
就這樣,猛禽持槍在我左邊,攀天在右邊,我握著古刀在中間,一溜小跑就去到了左邊的長廊口。
我向著長廊中望了望,隻見長廊中並沒有多少螢火小蟲,黑漆漆的,帶著一股原始的幽靜。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第一個踏了進去,帶著猛禽和攀天就向著長廊深處走去。
我們並沒有走多快,盡量的放輕了腳步,一直到穿過整條長廊,幸好,並沒有出什麼事兒,直到我們到了長廊口的時候,我身旁的攀天卻是一把就攔住了我們。
我一愣,隻想攀天這個反應,準又沒有好事兒。
果然,攀天攔著我們靠在了長廊口一邊的石壁上,伸手指了指長廊外的一處。
我順著攀天的手指看去,隻見攀天指著的方向,正有幾張白色的小紙人飄在空中……
我日,才避開了鬼霄和蛇族聖女,這又遇到紮紙匠?
我瞪眼,卻又是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從長廊外,我們靠著的石壁一側的轉角傳來。
跟著,靠長廊口最近的猛禽對我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放開了手中步槍,翻出了匕首,微微伏下了腰。
我屏住了呼吸,緊接著,隨著那腳步聲的逼近,一個四肢著地的黑影拐著彎衝進了長廊口,正是屍門的人麵獸!
下一瞬,猛禽如一頭獵豹般,猛地就撲向了人麵獸,他壓著人麵獸的身子,手中匕首向著人麵獸的頭頂重重一紮。
黑血噴灑,那人麵獸沒有發出哪怕一聲哀嚎,直接就被猛禽壓倒在了地上。
猛禽沒有就此放手,而是雙手握著插進人麵獸頭頂的匕首,又左右剮了幾下,待人麵獸完全沒了動靜,這才拔出了匕首,回到了我們身旁。
“這應該是屍門的人放出來的一個探子,這樣看來,你二叔的那條路,應該不安全啊。”
我聽著,心中也是不安。
如果邪門的人就在我二叔的路線上,我們不好行動不說,二叔的情形也非常危險,說不定就會碰到那些邪門的人,而以二叔的手段……
想著,白錦的聲音又是從我耳邊響起。
“不要擔心你二叔,既然他知道邪門的人進來了,一定有應對的辦法,至於現在的處境,不如我給你們指條路吧。”
“什麼路?”我低聲問。
“上長廊頂,在這些建築頂上行動,應該會比地麵安全,那矮個善於攀爬,應該可能給你們探路。”白錦說道。
我恍然,趕緊是把這個主意告訴了猛禽和攀天。
“可以的,這陰獄城中的建築都挺密集,應該能夠在上麵行動。”攀天也是一點頭。
然而,就在攀天點頭的同時,我隻瞟眼看見,就在我們靠著的長廊一側,居然突的飄進了一張白色的小紙人。
那小紙人一發現我們,直接就向著距離廊口最近的猛禽的脖頸間襲去。
這紙人他嗎的可是會吸血!
我心中一驚,也來不及提醒猛禽,直接伸手就去抓那紙人,然而,那紙人又是調轉了方向,竟然是貼著我手掌肌膚,直接就包住了我的整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