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口,又是發現灌入的冰寒湖水已經是漫到了我的脖頸間……
丫的!怎麼這湖水上漲的這麼快?
我瞪眼,白錦又是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耳邊低聲道:“抱緊我,不要緊張,不要掙紮,睜開眼就行。”
我重重點頭,同樣的抱緊了白錦的身子,隻感覺到一片溫軟,鼻翼間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甩了甩腦袋,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同時,灌入的湖水完全的漫過了我們的頭頂。
一時間,我隻覺的是渾身冰涼,而同時,一股推力帶著我在水裏移動著,一直向上。
我努力的在水裏睜開眼,隻見白錦正揮舞著雙臂,向著水中上方遊去。
她的黑發在水裏漂浮著,形成了千絲萬縷,她身上的白衣因為被我拉著的原因,向下繃緊,露出了鎖骨處的一片雪白肌膚,甚至,鎖骨之下的肌膚……
我挑眉,雖然湖水冰冷,我卻覺得臉頰有些火熱,而就在這時,我又是發現一件怪事兒,那就是白錦的頭發……怎麼這麼多?
我凝眉定眼,這才發現,這些千絲萬縷的頭發並不是來自白錦,而是從我身後蔓延過來的!
我心中一動,扭頭看去,頓時就是一陣心悸,嘴裏的一口氣直接是吐了出去。
隻見就在我麵前,正貼著一張如骷髏般的人臉,那人臉沒有絲毫血色,雙瞳更是沒有眼白的完全墨黑,而最駭人的是,它的周身全是漆黑的頭發,那些頭發盤繞著,甚至連它的身軀都看不到。
是之前嚇走無眼靈嬰時,那站在我身旁的人影!
我心中驚駭,那骷髏臉居然又是衝我一笑,跟著,她周身的黑發炸毛般的散了開來,直接就纏上了我的雙腳和手臂。
我死死的抱緊了白錦,不敢鬆手,然而,那黑發就像鋼筋一般,纏著我的手指掰著,一直將我的手生生從白錦身上掰開,接著又是雙腳。
我心中大驚,卻在瞬間整個落入了那骷髏臉的黑發中,完全被密集的黑發所包裹。
我咬牙,卻又發現那些黑發竟然瘋狂的往我嘴巴、鼻子、和耳朵中亂鑽。
我趕緊是不斷的晃著腦袋,阻擋著那些黑發的入侵,一直到包裹著我的黑發突的鬆了開去,我一睜眼,隻看見那些黑發之中飄起了一股黑霧,同時向著我另一邊逃竄了開去。
我一愣,卻又是被一隻手抓住了肩膀,我循著看去,隻見抓著我肩膀的正是白錦,而此時的白錦,手中還握著我的古刀,而那古刀上,還有一片縈繞的黑霧。
是白錦傷了那骷髏臉!
我心中鬆了口氣,白錦又是將古刀遞給了我,示意我再抱著她。
我瞟了瞟深水上方,對著白錦擺了擺手。
因為剛才那骷髏臉的出現,我嘴裏已經沒有了氣,不可能還撐得上去,與其拖累了白錦,不如就這樣吧,反正也算是表白了……
想著,我平躺了身子,吐出了最後一口氣,隻覺的肺腑已經是憋到了極限。
而就在這時,白錦卻是猛地一拉我的手臂,我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白錦已經是吻上了我的唇。
我心中一動,隻想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於是我也沒有再顧忌什麼,同樣的抱緊了白錦,吻起了她的粉唇兒。
然而,除了唇兒,白錦竟然還不停的用she尖抵著我的牙齒,並且不停的伸手拍著我的後腦。
我去……要這麼勁爆麼?
我想著,張開了嘴,而就在我張開嘴的一瞬,一股帶著芬香的氣流從白錦嘴裏灌入了我的嘴中,我深深呼吸,頓時,肺腑中的難受緩解了不少。
而我也是這才懂起了白錦的意思,感情是她要給我換氣……
可是白錦把氣給我,她怎麼……
我去,白錦又不是人,她又不需要呼吸!在這水裏,她就是個現成的儲氣罐!
我瞪眼,趕緊又對著白錦的粉唇吸了幾口,心中總算是舒坦了不少。
這時,白錦又是示意我再抱著她,跟著便帶著我繼續向著上方遊去。
我就這樣抱著白錦,白錦也是遊一會就停下來給我嘴對嘴的換氣,一直到我們上方的水中出現了水麵之上的景色,同時,我隻模糊的聽到水麵上傳來一聲聲呼喊。
隨之,白錦拉著我停了下來,看向了我,我同樣的看著她,她又是突的一笑,笑的有些可愛。
我有些發愣,白錦卻又是湊近了臉,在我嘴唇上再次輕輕的一吻……
我瞪眼。
上方就是水麵,白錦根本不用再給我換氣,所以,這個吻……
不等我多想,白錦又是拍了拍我的褲兜、指了指水麵的上方,接著就在水裏化成了一股白煙,轉進了我的褲兜之中。
我也沒有再猶豫,幾下遊出了水麵,深呼吸了幾口氣,隻看見這水麵竟然已經是漫到了峭壁的頂端,而就在峭壁的頂端上,猛禽和攀天正雙雙麵對著我之前抱著的斷裂岩石處站著,手中仿佛還在搗鼓著什麼似的。
我挑眉,遊到了峭壁邊,攀著峭壁就上了峭壁頂端。
我在峭壁頂端的小湖旁坐下,重重的出了一口氣,而這時,我又是聽到兩聲悶響,一回頭,隻見猛禽和攀天竟然是對著那斷裂的岩石跪了下去。
我心中是一陣好笑,繞過小湖輕手輕腳的去到了兩人背後,這才看到,那之前我抱著的斷裂岩石的斷裂麵上,居然用石塊刻著老弟肖陽四個大字,下麵還署了今天的日期……
我:“……”
無語著,猛禽和攀天又是紛紛朝著那岩石斷麵就拜了下去,我挑眉,趁著他們低頭的瞬間繞到了那岩石上坐著。
隨之,在他們再次抬頭的時候,紛紛是彈簧般的躍起,其中,猛禽是一拳就向我砸了過來,幸好又是在半途收住了拳勢,那沙包大的拳頭就對著我的臉頰,隻差一寸我就得毀容。
“老弟,你丫的沒死啊?”猛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喜悅。
“廢話!”我白了猛禽一眼,又看向一旁的攀天,直接就笑出了聲。
說實話,我是真的高興,不僅是因為絕處逢生的喜悅,還因為白錦……嘿嘿嘿……
正欣喜著,白錦的聲音又是從我耳邊傳來:“你可別亂想,我隻是為了救你,僅此而已。”
“明白明白,”我轉過身,笑著低聲回答,又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兒,“對了白錦,剛才那渾身長滿頭發的是個什麼玩意?真惡心!”
“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那玩意應該是怨氣所化,說不定是死在這兒的人,”白錦答著,“她心裏的怨氣凝聚在軀體中,軀體又纏繞著黑發,所以怨氣散不出去,這樣的鬼怪,應該叫做禁婆,或者水鬼。”
我聽著,點了點頭,白錦又是跟著道:“先別管太多,先離開這兒,也不知道那些無眼靈嬰是被湖水衝進了漆黑空間,還是順著湖水飄了上來,別大意。”
我聽著,也是知道目前的局勢並不算安全,跟著便看向了小湖上方,之前的幽藍石塊處,隻見之前的幽藍石塊處,所有的石塊都已經是不見,隻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洞口,洞口四周還流淌著一縷縷湖水,而伴隨著那些湖水的,還有飄進洞口的螢火飛蟲。
有螢火飛蟲飄進來,那就說明上麵就是陰獄城的地麵!
我心中一喜,看向了猛禽和攀天,隻發現猛禽和攀天已經是脫了迷彩服和腰間的皮帶,綁成了一股長繩。
見狀,我趕緊也是脫了迷彩服和皮帶,這迷彩服也真的是防水,剛才我在湖水中泡了那麼久,這迷彩服的重量也沒有絲毫增加。
我將迷彩服和皮帶遞了過去,猛禽綁在了他的皮帶上,跟著與攀天一起拉直,目測最少也有個十米的模樣。
可是,這峭壁距離上方幽藍石塊坍塌的空洞怎麼也有十幾米的樣子,我們這迷彩服和皮帶的長度明顯不夠啊。
“不夠長啊。”我看向擰著迷彩服的猛禽。
然而,猛禽卻是對我一笑,跟著將迷彩服和皮帶組成的繩子遞給了一旁的攀天,我這才想到,攀天是什麼人?那可是能夠在大樹上狂奔還如履平地的人!
攀天也是笑著,接過了迷彩服和皮帶組成的繩子,並捆在了腰間。
“老五小心點。”猛禽盯著攀天說道。
攀天抬頭望了望上方大洞邊的石壁,跟著一點頭:“放心吧,沒問題。”
說完,攀天又是跟著退後了幾步,接著一陣衝刺,向著峭壁一旁的石壁就是縱身一躍,直接便躍上了那石壁,並且雙手死死的抓穩了。
那石壁上可布滿了鍾乳,可是攀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抓著那些鍾乳絲毫沒有打滑,身形靈敏的就向著石壁的頂端攀去,直到完全懸空的時候,他幾乎是倒吊在石壁上爬行著,一直爬到了大洞的洞口。
攀天在洞口停下,回頭對著我們咧嘴一笑,跟著雙手撐著那洞口邊緣一發力,一個後空翻就躍上了那空洞上方,那身手,簡直就像耍雜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