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沒事兒吧?”我起身看向抽著煙的攀天,撫了撫他的額頭,隻覺的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的燙了。
“沒事沒事,別神經兮兮的。”攀天推開了我的手,衝著我笑了笑。
我點頭,又是有些期待的望了望石屋四周,不過,並沒有看到二叔的身影。
我心中不由得就有些異樣,二叔明明連煙杆都沒有帶,應該不會走太遠啊,怎麼還沒有回來?
難道,真的遇到了之前邪門的人?
我想著,心中不由得不安,隨之看向了大床另一邊的猛禽:“老哥,我睡了多久了?”
“多久?反正我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我醒了之後你還在睡,到現在,差不多又有三四個小時了吧。”
猛禽說著,又是拍了拍攀天的肩膀,起身去到了木桌旁,擺弄起了木桌上的步槍。
而我聽著猛禽的話語,心中是更加的不安。
二叔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這前前後後差不多八九個小時了,怎麼也得回來了啊……
我皺眉,耳邊卻又是響起了白錦的聲音。
“確實有些蹊蹺,你二叔那樣的老煙囪,離了煙杆可幹不成事兒,要不,你去找找他吧。”
“那要是二叔在我走之後又回來了,我們錯過了怎麼辦?”我皺眉低聲。
“你是不是真的傻?你給你二叔留個信不就行了?”白錦說著,聲音中充斥這一絲無奈,“之前我看到木桌上有紙筆,出去找還是留在這兒等,你自己選吧。”
“我最討厭的事兒就是等。”
我低聲說著,也沒有再多想,直徑就去到了木桌旁,隻見那木桌上正放著一疊信紙本,而信紙本上還放著一隻圓珠筆。
我拿起筆就在信紙上寫了起來,當然,大概意思就是告訴二叔我來了,如果看到了這封信,務必在這石室中等我。
寫著,一旁的猛禽一邊擦著步槍一邊看向我的信紙,挑眉嚷嚷著開了口:“誒,誒誒誒……我怎麼沒有想到寫一封遺書啊……”
我:“……”
“我這是留給二叔的,”我瞪了猛禽一眼,“八九個時辰了,二叔煙杆又沒帶,按理說他應該回來了……”
“哦,”猛禽點頭接過話,“這麼說的話,你也要闖陰獄城啊?那你走哪邊?或許我們還能結個伴。”
我聽著,心中也是有些糊塗,這陰獄城可不小,我該往哪個方向找二叔?
這時,白錦的聲音再次從我耳邊響起:“還真是緣分,看來,你確實得和傻大個他們一路了。”
“為什麼?”我不解。
“為什麼?抬頭就知道了~~”白錦答著。
我也沒再問,趕緊抬頭,當然,屋頂上依舊是那繁雜的地圖,我盯著地圖仔細的看了一會,終於是明白了。
猛禽他們要去的地方,那標注著瘋女人的方位,就在紅線盡頭的一邊,而二叔現在最可能在的地方,肯定是紅線盡頭的空白處。
搜索過的地方當然就不用再搜索,所以二叔一定在搜索這地圖上並沒有刻出來的空白。
這麼一來的話,我要走的,還真是跟猛禽他們一樣的路,都是那墨鬥紅線標出的路。
“老哥,看來咋們仨又得並肩作戰了,”我說著,拍了拍猛禽的肩膀,指著地圖上的方位,“你要去的是這兒,紅線的盡頭一邊,而我要去的就是這紅線的盡頭,所以,還請多多關照。”
猛禽挑眉,瞟了瞟頭頂的地圖,接著也是笑出了聲。
“老弟,真他娘的緣分啊,要是我們回得去,我猛禽一定要跟你磕頭拜把子。”
我同樣的笑了笑,白錦的聲音卻又是跟著傳來:“先別高興,用信紙把地圖畫下來給我,我給你們指路。”
我當然是一點頭,跟著便在信紙上畫起了地圖。
“老弟,這地圖又是暗道又是石橋,這麼複雜,你一邊走一邊看能行麼?”猛禽在一旁皺著眉。
“放心吧,”我笑了笑,“我可是過目不忘~~”
當然,我可做不到過目不忘,在我畫完所有的地圖之後,我便乖乖的將地圖塞進了裝著白錦肉身香囊的兜裏。
而我也是感覺到褲兜一顫,那地圖便消失了。
“畫的挺仔細嘛。”白錦跟著在我耳邊說道。
我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一邊石床上的攀天又是翻身站起,活動活動了手腳,跟著便來到了木桌旁,將二叔的煙杆遞給了猛禽。
猛禽接過煙杆衝著攀天點了點頭:“老五,感覺怎麼樣?”
“沒是沒事了,”攀天說著,又是撓了撓頭,“就是……就是有點餓。”
我聽著,也同樣的覺得腹中饑餓,不過,我們的壓縮餅幹都已經在深淵峭壁上吃完了,已經沒有什麼糧食補給。
“忍著點吧老五,就快了,救了殷紅,出了這鬼地方,我請你喝酒吃肉玩女人~~”猛禽笑說著,自己的肚子卻也是傳出了咕嚕一聲,跟著,猛禽又是一拍肚子罵道,“他嗎的,叫叫叫!能不能爭點氣?”
我看著,和攀天對視一笑,而就在這時,白錦的聲音再次從我耳邊響起:“伸手進來。”
“做什麼?”我低聲道。
“叫你伸手就伸手,快!”白錦聲音加重。
我皺眉,伸手掏進褲兜,隻覺得褲兜一沉,我伸進去的手竟然是抹著了一塊觸感冰冷的東西,好像是肉……
我也沒有想太多,瞪眼抓出了那塊肉,這才看見,那是一大塊血淋淋的蛇肉,得有兩三斤的模樣。
那蛇肉上的6鱗甲還泛著黑青色的光,流出的鮮血更是染紅了我的手。
“我去……”
我話還沒有說完,白錦又是開了口道:“剛才你們睡著之後我去外麵逛了逛,碰巧看到一條死在城牆下的巨蟒,所以就剮了一塊肉想嚐嚐。”
“別蒙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根本不用進食,要吃也是吃陰魂……是不是,在夢中的時候聽我說餓了,所以……”
我說著,心中有些感動,這時,白錦卻是冷聲道:“都說是我想嚐嚐,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不吃就還給我!”
我笑了笑,還沒來的急再開口,手上的蛇肉就被猛禽和攀天奪了過去。
“老弟,你還有這等好東西?怎麼不早說?”猛禽說著,咽著口水瞟了瞟一旁的攀天。
攀天也不遲疑,從迷彩服的內兜裏掏出了一個圓形的小罐,而那小罐我也見過,攀天用在般若花群的山洞中生過火,而當時攀天也說過,裏麵裝的是汽油。
“老哥,你這汽油直接噴到蛇肉上點燃,恐怕不妥吧?”我盯著攀天挑眉。
“誰說噴蛇肉上了?”攀天笑了笑,“就不能一邊噴一邊點火?”
“可是那樣會回火吧?不怕爆炸麼?”我皺眉。
攀天又是一笑,跟著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機在我麵前揚了揚:“汽油打火機~~”
說完,攀天三兩下就將汽油打火機給拆開了,跟著竟然又將汽油打火機的零件裝在了汽油罐的噴口上。
“你那古刀借我用用~~”攀天對我伸出了手。
我也沒有拒絕,抽出腰間的古刀就遞了過去。
攀天接過古刀,直接一刀紮進了木桌上的蛇肉中,跟著挑起蛇肉就打開了汽油罐的開關。
一時間,汽油罐中噴出的火焰形成了一條直線,在攀天的操控下烤起了古刀上挑著的蛇肉。
“別說,這巨蟒成天受命於蛇族聖女,定是不得停歇,肉質一定緊致鮮美,嘿嘿嘿~~”猛禽在一邊笑著,竟然是抱著槍盯著攀天烤著的蛇肉咽起了口水。
我木楞的點頭,視線同樣的停留在那蛇肉上。
丫的,我們進苗荒這麼多天,也少有開過幾次葷,基本上都是壓縮餅幹,都要吃吐了。
想著,烤著蛇肉的攀天又是開了口。
“那啥,五哥老弟,你們說,這大蛇吃過多少人?”
我一聽,挑眉看向攀天,一旁的猛禽也是盯著攀天瞪眼:“老五,你是存心找不痛快是吧?”
“嘿嘿,”攀天一笑,“你們盡管犯惡心,多給我分點~~”
“那你就想錯了,”猛禽跟著道,“別說吃過人的蛇,就是吃過蛇的那啥,我都嚐過~~”
我聽著,心中一驚。
“沒辦法,以前做雇傭兵的時候,有一次被圍堵,困在了大山裏,餓了兩個星期,我們當時的頭子直接宰了兩名俘虜……”猛禽說著,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下去。
我當然知道猛禽是什麼意思,而猛禽又是盯著我拍腿大笑:“哈哈哈,老弟,我說著玩的,你還真信啊?”
我無語,不過關於這蛇吃沒吃過人,我也並沒有什麼抵觸,因為二叔曾經就打死過一隻咬死村民的野狗,還不是吃的津津有味。
我當時也問過二叔,怎麼就吃的下去,二叔卻一邊啃著狗腿一邊喝著白幹,滿不在乎的瞟了我一眼,說大河中那麼多沉屍,是不是就不吃河裏的魚了?
回憶著,我不自禁的就笑了笑,這時,在攀天的操作下,那蛇肉已經是漸漸泛白,同時飄起了一股誘人的肉香味,直到攀天停了火,我們是翻出匕首就割著蛇肉,開始了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