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禽又一次的被般若花王占據了身軀!
我瞪眼,般若花王占據身子的猛禽已經是抓著那兩具血屍的腳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臉頰上的嘴角邊要掛著一絲詭異的邪笑。
“怎麼可能?”
鬼霄的驚訝聲從上方繩網傳來,而幾乎就在同時,猛禽一聲大喝,抓著血屍的雙手飛旋,直接就將那兩具血屍旋轉著砸上了身後的峭壁。
伴隨著一陣轟然巨響,峭壁上的岩石被那兩具血屍砸的是爆裂開來,猛禽跟著又是雙手一甩,直接將手中的兩具血屍甩出了岩石的範圍,隨之,那兩具血屍揮舞著雙手便向著下方深淵中墜落而去。
我瞪眼心驚,猛禽又是蹲下了身,掰著自己彎曲的小腿一擰,隻聽哢的一聲,那彎曲的小腿竟然被猛禽生生掰回了原樣。
“撤!”
幾乎在同時,上方繩網上的鬼霄發出了號令,隨之,圍著我的血屍紛紛是跨到了我麵前,對著我就伸出了一雙雙鮮血淋漓的手。
我奮力的掙紮著,卻根本抵擋不住,隻是一瞬就被那些血屍架了起來,跟著向著上方的繩網攀爬而去。
我咬牙回頭,隻看到猛禽站在岩石的原地是絲毫沒有動作。
我知道,此時的猛禽是般若花王,他當然不必救我,他與猛禽共生,所以他隻會保護猛禽的身軀。
我無法掙脫血屍們的禁錮,就這樣被一眾血屍帶上了繩網,鬼霄瞟了瞟沒有動靜的猛禽,又回頭盯著我一笑。
然而,隻是一瞬,鬼霄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死死的皺著眉,看向了我身後的深淵黑暗,那一雙青光閃爍的雙眼眼瞳竟然是縮成了一條線。
我皺眉不解,同樣扭頭向下方看去,隻見就在我們下方的深淵黑暗中,一個模糊的人影飛速而靈巧的在繩網上躥著,眼看就要躥出黑暗。
這時,下方的深淵之中,熟悉的沙啞聲音再次傳來。
“賢侄,你可不要急著走,我們的戰鬥,現在可剛剛開始~~”
是剛才逃離的屍門中人!
我心中一動,那在我下方深淵中的人影已經是躥出了黑暗,然而,就在那人影躥出黑暗的一瞬,我的整顆心都涼了下去。
那躥出黑暗的人,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隻是老人的雙腳被替換成了一對健壯的獸腿,雙臂也是替換成了一對利爪如刀的獸臂,並且那嘴中,竟然是生出了一對獠牙……
當然,稀奇古怪的玩意我已經見了太多,本來這樣的造型不足以讓我發寒,可是,我認得那老人的臉……
那一張如刀削般淩厲的老臉!
憐惜刀!憐老!!
我咬牙瞪眼,盯著已經被屍門改造過的憐老,腦海中是一片空白。
憐老因為我被屍門的人抓走了,結果居然落得這個下場……
“憐老!!”我衝著一躍而上的憐老大喊,聲音中不由自主的帶起了一絲哭腔。
“喊什麼喊?”
下一刻,我身旁的鬼霄對著沒有架著我的其他血屍一揮手:“上!弄死這玩意!”
頓時,剩下的所有血屍紛紛湧向了憐老,而憐老也是沒有絲毫退縮,竟然在迎麵的一瞬躍了起來,在空中揮爪,直接把當頭血屍的頭首生生斬斷。
“嗎的!”我身旁的鬼霄罵了起來,“這他嗎是個什麼鬼東西?”
“賢侄,這屍傀的本體可是正統的陰師,”黑暗下方的沙啞聲答著,“你知道的,陰師可是死克你們鬼師~~”
“哼!”我身旁的鬼霄一聲冷哼,然而,網繩上的形勢已經是變為了一邊倒,憐老不停的將血屍們斬下繩網,一刻不停的衝著我們攀了上來。
我盯著瘋狂殺戮的憐老,腦海中依舊是一片空白。
我還記得憐老仗義出手,為了我血戰莫有良與蠱女,我還記得在地宮中的時候,也是憐老救了我和白錦,我也記得二叔的話,二叔說,諸如憐老的陰師,就像江湖中的大俠,一身正氣,嫉惡如仇……
可如今,因為我,憐老變成了自己最憎恨的模樣……
我死死的咬牙,死死的咬著牙,直到憐老越殺越近,直到鬼霄讓所有血屍掩護我們後退,直到憐老照樣殺光了所有掩護我們的血屍,直到憐老來到我腳下三米之內。
我被僅剩的血屍架著不停向繩網上方攀去,憐老就在我腳下追著,他那雙泛著紅色血絲的雙眼始終直勾勾的盯著我,我知道,他是來殺我的。
那屍門的人為的不是抓我,而是報仇。
如果真的死在憐老的手上,也算一種贖罪了吧……
我盯著逼近的憐老,心中沒有絲毫恐懼,而是無比的心累。
我想弄明白這一切,卻因此害死了太多太多不該為我死的人,我……是個罪人……
想著,我閉上了眼,等待著憐老的利爪刺穿我的胸膛。
然而,就在我閉上眼之後的一瞬,我隻聽到,我身旁的鬼霄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冷笑,同時,就在我的頭頂上方,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響傳了下來。
我瞪眼抬頭,正好看到一條碩大的黑影從我麵前射下,我猛地低頭,又是看到,一條黑色巨蟒直接是咬住了憐老的身子,用巨尾盤踞在繩網上。
我心中大驚,身旁卻是湧下了更多的黑蟒,而同時,那咬住憐老的巨蟒腦袋一甩,直接將憐老甩到了空中,接著一口就將憐老生生吞進了血盆大口中。
“我超你大爺!!”
我對著黑色巨蟒狂吼,身旁卻是傳來了一陣嬌柔的苗語。
我猛地扭頭看去,隻見就在我的身旁,一條碩大的黑色巨蟒的頭頂上,正坐著一位美豔的苗族女人,正是之前我用望眼鏡看到的,那坐在地龍腦袋上對著我們笑的蛇族聖女!
我心中一縮,那蛇族聖女又是衝著我嫵媚一笑,跟著說出了一連串我聽不懂的苗語。
我皺眉咬牙,另一旁的鬼霄又是衝我同樣一笑:“聖女說,你既然看了她的模樣,就不妨做她的男奴吧~~”
“呸!”我盯著聖女瞪眼。
同時,就在我們下方的深淵黑暗中,又是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沙啞口哨聲。
我趕緊低頭看去,隻見伴隨著口哨聲,剛才吞掉憐老的巨蟒竟然是在繩網上不停的痛苦翻滾了起來,下一瞬,隻聽砰地一聲,那巨蟒的腹部生生爆裂出了一個大口,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影一躍而出,跟著便向著下方的繩網躥去。
是憐老!
我心中不由得欣喜,雖然憐老已經不是以前的憐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著,扭頭看向一旁的蛇族聖女和鬼霄,隻見兩人都是沉著臉,特別是蛇族聖女,那臉色是一片鐵青。
下方深淵中傳來了巨蟒落地的轟然聲響,蛇族聖女的臉色又是一變,一張精致的臉蛋上雙眼圓瞪,死死的盯著下方的深淵,跟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句苗語。
雖然我聽不懂苗語,但是我能夠聽出來,這蛇族聖女是發了怒。
果然,蛇族聖女話音剛落,那鬼霄猛地就是一扭頭,瞪著蛇族聖女道:“不行,我們必須盡快回去完成任務!”
然而,蛇族聖女卻是一聲冷哼,接著竟然是對鬼霄說出了一句蹩腳的漢語。
“我說……下去!”
鬼霄一咬牙,蛇族聖女又是一瞪眼,隨之,數十條黑色巨蟒直接將鬼霄和駕著我的血屍們包圍了起來。
鬼霄依舊咬牙,與蛇族聖女對視了一刻,終於是點了點頭。
跟著,血屍駕著我,鬼霄和蛇族聖女跟在我的身旁,一眾黑蟒在外圍,我們就這樣看似氣勢洶湧的向著深淵下方攀去。
我梳理了一下眼前的局勢,隻想看來這蛇族聖女是因為憐老殺了她的巨蟒而發了怒,而現在鬼霄的血屍已經不多,就隻有駕著我的這幾具,所以,他也爭不過蛇族聖女,唯有忍讓。
這樣一來可以看出,蛇族聖女並不是陰門的人,和鬼師鬼霄的結盟也並不是固如金湯,雙方都隻是為了利益而已。
想著,我甩了甩腦袋,隻想現在想太多也已經沒了用,我現在就是菜板上的肥肉,已經落入了鬼師的手中,就等待著被宰的那一刻。
這樣的感覺,還真讓人不爽啊……
我暗自搖咬牙,就這樣被血屍們駕著向下,直到我們經過之前我所在的老君岩石時,我隻看見,那岩石上,攀天依舊趴在老君雕像的下方,而猛禽依舊站在攀天的一邊,一雙綠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我們的方向。
也不知道猛禽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已經沒有了意識,完全的被般若花王占據了身子?
我想不通,直到我身旁的蛇族聖女突的停了下來,同樣的扭頭看向了岩石山的猛禽和攀天,下一刻,蛇族聖女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頓時,一條黑色巨蟒直接向著岩石那邊爬了過去。
我心中一驚,鬼霄也是瞪著眼對著蛇族聖女說起了苗語,看來是將猛禽感染了般若花王的事兒告訴了她。
那蛇族聖女一皺眉,瞟了瞟岩石上的猛禽,跟著微微點了點頭,又是喚出了一句輕柔的苗語,頓時,那襲向岩石的黑色巨蟒改變了方向,隻向著老君雕像下的攀天爬行了過去。
我心中一驚,然而,還不等黑色巨蟒靠近,岩石上的猛禽突然上前,直接攔在了攀天的身前。
我一愣,鬼霄與蛇族聖女也是一愣,跟著,岩石上的猛禽居然是開了口,泛著青色雙瞳的臉上麵無表情。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