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方的尖銳聲一哼,“尊你輩分高才叫你一聲叔,真以為我怕你啊!”
話罷,瞬間,在我們上方網繩上的血屍與下方岩石下的人麵獸是相擁而上,在片刻間撞在了一起,不過幸好,它們的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它們各自雙方。
一時間,殘肢橫飛,許許多多的血屍與人麵獸也是撕咬著掉下了深淵。
我們和猛禽與攀天背靠著背,持著匕首警惕著四周亂戰的血屍與人麵獸,直到攀天的聲音低聲響起。
“聽到了剛才掉下去的血屍回音麼?下麵深淵距離地麵應該不高。”
我一愣,一旁的猛禽又是接過話,一雙充斥殺氣的雙眼瞟了瞟四周血屍和人麵獸的亂戰:“等下屍門和鬼門的人必有一方敗退,我們找機會就溜下去,小心點!”
“明白。”我和攀天紛紛點頭。
就這樣,我們四周的亂站一直持續了有整整十幾分鍾,終於,上方的血屍們依靠銅牆鐵壁的肌膚和超強腐蝕性的血液占據了優勢,將人麵獸們打的節節敗退。
這時,我隻聽到下方的黑暗中傳來一陣口哨,跟著,所有的人麵獸紛紛調轉了身子、攀著網繩向著下方黑暗中竄去。
這樣看來,是屍門的人敗了。
“怎麼樣?叔~~”上方的黑暗中再次傳來了尖銳聲,隻是這一次,那聲音中帶著無比的譏諷,“你們屍門的把戲怎麼可能敵得過我們鬼屍的神通?”
沒有回音,下方的黑暗裏隻響起一聲冷哼和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響,跟著便是一片死寂,看來,屍門的人已然離去。
而幾乎就在同時,猛禽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傳來:“就是現在,跟著我!”
說完,猛禽身形一躥,直接是把他那邊岩石旁的血屍踹下了深淵,跟著便攀上了那邊的繩網。
我當然也沒有猶豫,跟著攀天就想跳過去,然而,就在我和攀天剛想有所動作的時候,猛禽卻又是轉身向著我們猛地一揮手:“別過來!”
我一愣,也是這才發現,就在猛禽攀著的網繩下方的黑暗中,數具血屍顯現了出來,無不是呲牙咧嘴,虎視眈眈。
“你們以為我會料不到你們這些小九九?”
伴隨著那上方黑暗中的尖銳聲音,所有的血屍紛紛上到了岩石山,猛禽也不得不退了回來,一時間,我們完全被血屍們所包圍。
我死死的握著手中的匕首,與猛禽和攀天背靠背的站著,瞪眼盯著圍著我們的血屍。
而那些血屍也隻是圍著我們,並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直到上方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淅索聲,我抬頭,隻見一個身穿黑袍,隻露出一張臉的男人攀著網繩從黑暗中現了身,看來就是那鬼師鬼霄!
鬼霄盯著我們的雙眼中泛著一絲青光,嘴角卻又是上揚著一股譏諷的笑意。
“我們又見麵了,上次你們有人相助,這一次,我看你們往哪兒跑!”
說完,鬼霄攀在網繩上也不下來,隻是對著圍著我們的血屍們揮了揮手。
“除了目標,其他的人,都給我解決掉~~”
我聽著,心中一驚,那些圍著我們的血屍卻已經是紛紛逼近了過來,那滿身的血水滴在岩石上,發出了駭人的滋滋聲響。
“五弟,老弟,我開路,你們跳下去!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猛禽的聲音無比的低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是衝著我們身前最近的血屍飛撲了出去。
然而,那血屍並沒有被猛禽撲倒,因為那血屍的身後還站著另一具血屍,反而,猛禽直接是被那另一隻血屍用手腕勒住了脖子,隻是猛禽力道也真的是大,竟然是雙手擋著那血屍的胳膊,一聲大喝,直接將那血屍的胳膊反扭著、整個給擰了下來。
一時間,那血屍的鮮血飛灑,猛禽同時一聲大叫,跟著便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心中一驚,這血屍的血液可是高度腐蝕的液體,人的肌膚沾到了還得了?
而還不等我過多驚駭,猛禽身旁的諸多血屍已經是紛紛抱上了他的四肢,同時,伴隨著一聲大喝,我身旁的攀天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直接跳上了勒著猛禽上半身的血屍肩膀,一個轉身,轉到了血屍身後,雙手握著匕首直刺那血屍的頭頂。
伴隨著一片花火,攀天這奮力一擊,最多隻刺入了那血屍的頭頂半寸。
下一瞬,那被攀天刺傷的血屍反手一爪,直接是抓住了攀天的肩膀,直接拉著攀天的肩膀將攀天甩飛了出去。
我瞪眼大驚,攀天的整個身子已經是直直的摔在了岩石後方的老君雕像上,砰地一聲直接將老君的雕像砸成了兩半,跟著,攀天跌落在了老君雕像的腳邊,嘴裏不停的溢出鮮血,整個人也是閉著雙眼沒了動作。
“五弟!!”被諸多血屍勒著的猛禽狂吼,竟然直接張嘴咬起了那些血屍的肩膀。
然而,那血屍又不知道痛,怎麼可能因為這樣程度的咬傷就鬆手?到是猛禽的臉上,已經是一片焦黑,看來都是那血屍血液的腐蝕所至。
我咬牙就想衝過去,卻又是盯著那些血屍突的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開山斬這些血屍救我們的時候,那古刀上抹了我的血……
沒有絲毫猶豫,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我揮舞著匕首就抹向了自己的手掌心,在一片疼痛中就揚著匕首向著勒住猛禽的血屍們衝了過去。
隻是幾步的距離,我衝到了猛禽的麵前,揮舞著匕首當先刺向了勒著猛禽上半身的血屍頭頂,沿著攀天剛才刺入半寸的那個口子。
伴隨著一聲哢吱的聲響,我隻覺的手中的匕首深深一沉,同時,在我上方傳來了鬼霄尖銳的驚疑聲,而我刺著的那血屍也是在一陣顫抖中鬆開了猛禽,直接後退了幾步便向著下方的深淵中墜落。
我心中一喜,猛禽的上半身也是恢複了自由,我趕緊又想攻擊勒住猛禽下半身的血屍。
然而,就在這時,我隻聽到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猛禽是一聲大嚎,我也是看到,那抱住猛禽雙腿的血屍,已經是將猛禽的其中一隻小腿生生掰成了一個滲人的弓形角度。
我瞪眼咬牙,趕緊是撲了上去,持著匕首同樣的刺向了抱著猛禽雙腿的兩具血屍。
沒有意外,我的匕首順利的突破了那血屍的肌膚,噗的一聲紮入了那血屍的頭頂。
我沒有拖拉,便出匕首想去刺勒著猛禽另一隻腳的血屍。
然而,那最後一具嘞著猛禽的血屍卻是摟著猛禽斷掉的小腿一轉身,隨之,猛禽整個人都被那血屍回旋著扔了出去,同樣的砸向了老君已經破碎的雕像,在一聲巨響中倒在了攀天的身旁。
嗎的!
我咬牙暗罵,所有的血屍卻又是紛紛看向了我,將我裏裏外外圍了個嚴實。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現在看來,你應該也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網繩上方的鬼霄冷笑著:“不過,就算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就你現在的能耐,又有什麼用?”
說完,那鬼霄又是衝著圍著我的血屍們一揮手:“那兩個影門的人還沒死,先除掉再說~~”
我聽著,隻見圍住我的外圍的血屍們,其中走出了那麼兩具,直徑就向著老君雕像下方暈倒的猛禽和攀天走了過去。
我心中大驚,抬頭對著那網繩上的鬼霄瞪眼,也沒有再襲擊血屍們,而是將匕首搭在了自己的脖頸間。
“你他媽敢動他們倆,我就讓你交不了差!”
鬼霄愣了愣,接著又是盯著我一通訕笑:“好好好,我這就讓它們停下來~~”
說完,鬼霄向著血屍們就再次揮手,然而這一次,鬼霄的手才揚起,我便看見一道黑點飛速閃了過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黑點直接就打在了我握著匕首的手腕上,竟是一塊黑色的岩石。
頓時,手腕的劇痛使得我不由自主的就鬆開了緊握的匕首。
我心中大驚,彎腰就想去撿,而那匕首卻又是被圍著我的一具血屍一踢,直接叮叮當當的掉向了深淵之下。
我向著懸崖下的黑暗瞪了一眼,趕緊又是回頭去看老君雕像下的猛禽和攀天,而這時,那兩具血屍已經是去到了猛禽和攀天的身旁,兩滿是血液的腳掌對著猛禽和攀天的腦袋就踩了下去。
“不!!”
我大吼,奮力衝向了離我最近的血屍,然而下一刻,我隻看到,那對著猛禽和攀天的腦袋踩下的血屍腳掌,竟然是被一雙手死死的抓住了。
是猛禽,是剛才還在暈厥的猛禽。
猛禽就躺在岩石上,卻已經是睜開眼醒了過來,一隻手抓著一具血屍的腳掌,那雙手竟然是連顫都沒有顫一下。
我心中一喜,卻又是發現,猛禽的臉頰上,那被屍血血液腐蝕的肌膚竟然在一瞬間飛快的恢複了起來。
黑焦脫落,露出嶄新的肌膚……
心中的欣喜變為了震驚,猛禽的情況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般若花王的自愈能力……
我趕緊是瞪眼看向了猛禽睜著的雙眼瞳孔,果然,此時猛禽的瞳孔中,泛起了一股幽綠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