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像白錦說的,一切的答案就在陰獄城,那座不屬於人間的城池……
我想著,長出了一口氣,猛禽和攀天已經拿出了手電筒,咬在了嘴裏,我同樣的翻出手電筒咬在嘴裏,跟著,猛禽又開了口。
“這軍用網雖然結實,但是不能保證這峭壁夠結實,所以,我第一個下,老弟在中間,老五在最上邊,都小心點。”
說完,猛禽將步槍的掛帶死死的綁在了肩膀上,跟著便移動到了懸崖的邊緣,一隻腳探了下去,直到踩到了繩網之後,又是下了另一隻腳。
“還挺結實,放心吧。”
猛禽上半身趴在懸崖上,衝著我和攀天笑了笑,跟著便手腳並用的抓著網繩向深淵中爬去。
見狀,我也沒有遲疑,跟著便調轉了身子,學著猛禽的方法踩上了網繩,別說,還真的挺結實。
我移動著雙腳,伸手整個爬上了網繩,一步一步的向下挪著,直到我在無意間看向了下方,那漆黑死寂的深淵中。
不知道怎麼的,我竟然有了一股放開手跳進去的衝動。
這時,一隻腳踹到了我的後背上,正是我上方的攀天。
“別往下看,也別想太多,你隻要想著走好下一步,無論多高你都爬的下去。”
我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接著繼續向下爬行。
這一次,我也沒有再看下方的深淵,按照攀天說的,隻想著走好下一步,果然,心中對深淵的恐懼減小了不少。
就這樣,我們爬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下方的峭壁上開始出現一些突起的岩石。
而就在這時,下方的猛禽停了下來。
“怎麼了老哥?”我盯著猛禽問道。
“這些岩石不對勁啊。”猛禽回著。
我一愣,看向了我身旁最近的一塊岩石,這才發現,這突起的岩石下麵居然大上了鋼筋,似乎在固定這些岩石似的。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皺眉,攀天的聲音又是從上方傳來:“那邊有快岩石上有帳篷!”
我聽著,抬頭瞟了瞟攀天的視線,順著看過去,果然,就在攀天盯著的方向,那突起的岩石上竟然安置著一個帳篷,隻是那帳篷好像也用鋼筋加固在了岩石上。
岩石上安置帳篷?用來休息麼?可是我們也沒爬多久啊……
想著,突的,就在下方的深淵中,一陣懾人的轟然巨吼聲傳了上來,並且,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那巨吼聲攪動,紛紛亂了起來。
“快上岩石!”
下方的猛禽吼著,三兩下就攀爬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岩石上。
見狀,我也沒有遲疑,向著離我最近的岩石就爬了過去,然而,我的速度實在太慢,眼看身體四周的風流愈發的亂,依舊沒有上到最近的岩石。
這時,一個人影從我頭頂蕩著那些繩網,三兩下就蕩在了我身側一邊的岩石上,正是攀天。
攀天也沒猶豫,向著我就伸出了手。
我拉上了攀天的手,攀天一扯,我瞬時腳下一瞪,終於是直接躍上了岩石。
下一瞬,深淵中的轟然巨吼潮水般的湧了上來,帶著無比強勁的風流。
攀天壓著我死死的抓住了岩石的邊緣,我隻感覺到四周都是狂亂的風流,一直持續了有一分多鍾左右,那風流和聲響才漸漸的小了下去。
我踹著氣抬起了頭,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與攀天一起靠在了峭壁上。
“你們還好麼?”猛禽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四哥,我們沒事兒。”攀天回著。
“那就休息一下,等會再走。”猛禽同樣回著。
就這樣,我和攀天靠在峭壁上休息了起來,也是這時我才明白了這些岩石為什麼要加固,看來就是用來抵抗深淵中的巨吼和狂風。
而聽剛才的巨吼,與之前我們每晚聽到的巨吼是一模一樣,原來,那席卷人類禁區的風流和吼聲,就是這深淵下發出來的……
這深淵下到底有什麼?陰獄城還是遮天巨獸?
我想著,長出了一口氣,直到下方再次傳來了猛禽的聲音,我和攀天也是再次動了身,抓著繩網向著深淵下方爬去。
再沒有什麼危險,我們一直爬著,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我感覺到全身都酸軟了起來,下方的猛禽又是開了口,讓我們快些下去。
我和攀天爬了下去,隻見猛禽已經是上了一塊較大的岩石。
“上來。”猛禽說著,對我伸出了手。
我點頭握著猛禽的手爬上了岩石,攀天也是緊跟其後。
上了岩石,我靠著峭壁就不停的喘氣,隻覺的自己渾身上下是一片酸痛。
“老弟,一看你平時就缺乏運動,”猛禽笑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多休息一會,我看這深淵單單用一天的時間可是下不去的,別把自己先搞虛了。”
我點了點頭,想要翻出帶著的幾包壓縮餅幹吃點,卻是摸到了兜裏的那把熒光棒。
我心中一動,抽出了一根熒光棒,向著猛禽和攀天揚了揚。
“看看。”猛禽也是點頭,示意我扔下深淵。
我同樣點頭,趴著岩石的邊緣向漆黑的深淵中探出了腦袋,跟著便一折手裏的熒光棒,向著深淵中扔了下去。
熒光忙在墜落中亮起,照亮了黑暗深淵中的下方,一直到我突的看見了峭壁上趴著一個人影,就從熒光棒的光芒中一閃而過。
我心中一驚,熒光棒已經是落進了深淵的黑暗中,不見了絲毫光亮。
下一瞬,刷的一聲,猛禽和攀天紛紛持起了步槍,對準了下方人影顯現的方位。
“老弟,再扔一根!”猛禽低聲說著。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是又折了一根熒光棒,向著深淵下扔去,這一次,我是專門貼著那人影出現的方向扔的。
我瞪大了眼看著,直到那散發出光芒的熒光棒掠過那人影之前所在的峭壁的一瞬,突的,那人影再次顯現,而熒光棒也是隨之停止了墜落。
“靠,”不等我開口,身旁的猛禽低聲罵了起來,“這尼瑪深淵裏怎麼會有這些玩意?”
我聽著猛禽的罵聲,心中也是驚奇,因為那熒光棒照亮的是一尊雕像,那雕像就貼在一塊突出岩石的峭壁中,而熒光棒就落在那雕像前的岩石上,照亮了那整個雕像的樣貌。
那雕像是一個人,一個盤坐著的人,隻是因為角度問題,我們上方也看不太清。
“要不,下去瞧瞧?”猛禽看向了我和攀天。
我也沒有意見,跟著便攀上一邊的繩網,一直下到了那雕像所在的岩石旁,與猛禽和攀天一起登上了那雕像前的岩石。
我上了岩石,這才看清了那雕像,那雕像刻的也是栩栩如生,雕像中的人盤坐著,一臉凶相,一隻手還持著一柄長劍。
“這……這不是佛像吧?”我皺眉。
“廢話,”猛禽接過話,一指雕像另一邊手,“這拿著拂塵嘞,這是一位道爺。”
我這才發現,雕像的一隻手拿著劍,一隻手還拿著佛塵,而在雕像的頭頂,還有一個方形如印章般的東西。
“這是張天師啊!”
不等我開口,一旁的攀天接過話,指向了雕像頭頂的印章:“張天師帶弟子二人平定巫妖之教,持老君劍印大破鬼兵,這是張道陵,張天師。”
“我靠,原來是張天師。”猛禽嚷著,拱手就拜了拜。
“怎麼?這個張道陵很厲害麼?”我有些不明白。
“廢話,得太上老君令,平定蜀中六大魔王,最後化羽升仙,你說厲害不厲害?”猛禽白了我一眼。
我點頭恍然,同樣的向著雕像拜了拜。
“不過,這張天師的雕像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時,一旁的攀天開了口。
“張天師生前以降妖除魔而聞名,建築張天師的雕像,我看……”
說著,猛禽頓了頓,瞟了瞟岩石下方的深淵:“難道是……為了鎮守什麼魔物……”
我聽著,瞬間就聯想到了從深淵下傳來的巨吼……
“沒那麼邪門吧。”我盯著猛禽道。
猛禽搖了搖頭,跟著就靠著雕像坐在了岩石上:“放心吧老弟,不管這下麵有什麼,赴湯蹈火還有老哥陪著不是?不過老哥這會太困了,得讓老哥睡會兒。”
我笑了笑,同樣的坐在了猛禽身旁,攀天也是跟著擠了過來。
就這樣,我們在岩石上休息了起來,直到我朦朧著眼,漸漸的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再次夢到了那白色的大床,然而這一次與之前都不一樣。
這一次的大床上沒有人,沒有白錦,隻有一灘鮮紅的血液。
我的心猛地就慌了起來,我翻遍了大床,將大床掀了個底朝天,卻依然沒有看見白錦,我對著四周的空洞大吼,也沒有人理會我,就好像天上地下隻剩下了我一人……
“白錦!白錦!白錦!!”
我吼著,直到在睡夢中醒來。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已經是黑暗的一切,沒有絲毫猶豫,我掏出了兜裏的香囊,不停的就搖晃了起來。
“白錦!白錦!”
我低聲喚著,然而白錦絲毫沒有回答我,我瞪大了眼,突的就明白了。
在遇到陰魂隊伍之後,我問了那些問題,白錦便再沒有搭理我,我以為是她不想搭理我,可是我錯了,是因為白錦不在肉身香囊中!
那白錦去了哪兒?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大床上那麼多的血,她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