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懸崖上的帳篷

我一愣,順著攀天的手指看去,隻見就在長河一邊的盡頭,正有一大片灰蒙蒙的霧氣在空中擴散著。

“他爺爺的,不是瘴氣吧?”猛禽罵到。

“不是,”攀天跟著搖頭,“這兒動物植物都沒有,怎麼會有瘴氣?”

我點頭,又望了望長河的另一邊,隻見另一邊依舊是焦土平原,看來我們是順著長河被漂到這兒的。

“先檢查裝備,檢查完就過去看看,”猛禽揮手說著,盯著大霧的方向,“管他娘的有什麼東西,就算厲鬼凶魂老子也要去鬥一鬥,總比走回頭路強吧?這鳥不拉屎的平原,老子可不想繼續走了!”

我聽著,點了點頭,卻又是想到了黃陵之前說過的一句話。

黃陵說過,冥河能指引陰魂找到輪回之地的方向,前麵的煙霧,不會就是輪回之地吧?

我渾身一機靈,跟著與猛禽和攀天再次坐在了焦土上,打開背包翻查了起來。

背包已經完全被長河水侵濕,裏麵許多東西動已經廢了,剩下能夠用的,就隻有一隻防水手電,一些白色塑料長條,幾包被河水侵濕的壓縮餅幹,和一個銀色的彈夾。

銀色的彈夾……

我盯著銀色彈夾皺眉,想到了之前在瘴氣沼澤對抗蠱人的時候,我從猛禽的背包中也找到了這銀色彈夾,可是猛禽讓我放回背包,說著銀色彈夾對蠱人沒有用……

那這銀色彈夾中裝的都是些什麼子彈?

我想著,翻出銀色彈夾在手裏掂了掂,隻覺的這彈夾比普通的彈夾輕了許多……

這時,沒等我顛多久,身旁的猛禽是一把就抓過了我手中的銀色彈夾,我一愣,猛禽又是當先開了口。

“我看在這鬼地方,這聶老研製的玩意終於能夠派上用場了。”

“什麼意思?”我盯著猛禽不解。

猛禽揚了揚銀色彈夾,盯著我咧嘴一笑:“知道裏麵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實話實說。

“彈身是雷擊桃木心,至於聶老加了些什麼東西進去,我就不知道了,”一旁的攀天接過話,“這玩意,據聶老說,能夠傷到不幹淨的東西,不過我們還重來沒有用過,不知道聶老說的是真是假。”

我這才是恍然,也記得二叔曾經跟我說過,天雷乃天來之力,屬盛陽,所以,雷擊木有本身的天威,能夠讓陰魂鬼怪懼怕,何況是本就辟邪的桃木心。

“老五,你還有多餘的彈夾沒?”這時,猛禽又盯著攀天開了口。

攀天搖了搖頭:“除了這雷擊桃木心的彈夾,我就一個普通彈夾,已經換在槍上了。”

“我也一樣,”猛禽點了點頭,卻是看向了長河一邊的大霧,“隻希望早點結束這一切吧,別弄到山窮水盡了,我可不想手無寸鐵的等死。”

就這樣,我們吃了一些被長河水浸泡過的壓縮餅幹,猛禽又告訴了我,那塑料小棒就是之前在般若花群的山洞中探路的熒光棒,隻要折一下扔出去就能發出熒光。

“那麼黃陵……”

“不用管了,我們在這河水中也不知道飄了多久,現在想找那黃陵估計也找不到了,”猛禽說著,揮了揮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說不定那黃陵離開了我們,還能原路返回,活著回去。”

我聽著,也隻能是點了點頭,猛禽說的不錯,我們被長河衝了這麼久,想回去找黃陵估計也找不到了。

接著,我將手電筒和熒光棒揣進了褲兜,猛禽又是伸手翻出了一柄匕首遞給了我。

我接過匕首,猛禽和攀天把我護在了中間,兩人持著槍對準了遠方的大霧,我們就這樣向著那大霧的方向謹慎走去。

而沒走一會,我便聽到,這大霧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水聲,不是長河流淌的聲音,而是如之前在七步崖的時候聽到的轟然水聲。

這麼說,這前麵有瀑布?

我皺眉,猛禽和攀天也是神色緊繃,不停的用步槍指向四周,直到我們去到了大霧的麵前,耳邊已經是轟然不覺。

這真的有一片瀑布……因為這大霧之中,竟然是一片深淵!

就好像在焦土平原上斬開了一個橫著的口子,直接將整個焦土平原攔腰斬斷一般。

對麵在大霧的籠罩下也看不到陸地,隻有一片黑暗,而我們所在的焦土前方,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一邊的長河河水不停的墜進深淵之中,深淵卻沒有傳來一聲回響,我無法想象,這深淵有多麼的深……

而四周的大霧也都是從深淵中飄上來的,彌漫了我的整個視線,這些武器吸進鼻翼裏陰嗖嗖的,也沒有絲毫的其他氣味。

“我日,這不是絕路麼?”我身旁的猛禽罵著,“難道要讓我們走回頭路?真是見了鬼了!”

我同樣皺眉,明顯,眼前的深淵我們是根本過不去。

“沿著走吧,或許能繞過去。”一旁的攀天接過話說著。

我和猛禽紛紛點頭,跟著便沿著懸崖的邊緣向著另一邊前行,直到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我隻看見遠方視線盡頭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排詭異的黑影……

那些黑影有高有低,就矗立在懸崖邊上……

霎時,我身旁的猛禽和攀天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對準了那一排影子。

我微微皺眉,凝神看去,隻見那排影子沒有絲毫的動靜,好像並不是什麼活物。

我掏出了褲兜中的熒光棒,看了一眼猛禽和攀天。

猛禽和攀天也是紛紛衝我點頭,跟著,我一折熒光棒,直接就對著那排影子扔了過去。

熒光棒在焦土中摔了幾下,最終落在了那一排黑影前方,熒光隨之亮起,我也是這才看清,那排詭異的黑影……竟然是一排安置在懸崖邊上的帳篷!

這尼瑪懸崖上有人?

我心中一驚,又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二叔。

不過也不對啊,二叔就一個人,搭一排帳篷做什麼?

我想不通,身旁的猛禽卻是低聲開了口。

“這他嗎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帳篷?難道還有人住在這兒?”

我皺眉,猛禽則又是揮了揮手,跟著便和攀天擰著步槍就向著那懸崖邊的帳篷走了過去。

我跟在兩人身後,直到去到了那帳篷前不遠處,這才發現,這一排帳篷不知道已經在這兒放了多少年了,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其中帳篷圍著的中間還搭著木架,木架下還放著一個木桌。

就好像……就好像曾經有那麼一隻隊伍到過這兒,這就是他們的據地。

想著,我和猛禽與攀天對視了一眼,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進入了諸多帳篷之中,直到我們翻便了所有帳篷,隻發現帳篷中都已經是空空如也,不僅沒有人影,而且什麼物件也沒有留下。

看來這些帳篷的主人走的很急啊……

我皺眉,又是和猛禽與攀天一起去到了帳篷之間的木架下,抬頭看去,隻見木架上還殘留著一些布條,看來當初這木架上是搭著一個布質的頂棚,隻是看樣子已經完全破損了。

跟著,我們踩著掉落在地上的布條,去到了木架下的中央,那一張大桌子前。

桌子純黑,左上角放置著一個古老而破舊的電台,除此之外,便隻剩下了滿桌的灰塵。

“這是……”這時,我身旁的攀天一皺眉,伸手微微抬起了桌子的一麵,另一隻手掰了掰隨著他動作而懸空的桌腳,隻見那桌角竟然是晃了幾下,看來還是活動的。

“這是影門的製品,”猛禽接過話,一皺眉,“看來,我們影門曾經有人到過這兒……”

我聽著,心中微微一驚。

影門的人怎麼會到過這兒?聶老的筆記中提到,影門的人可隻去過古代遺跡,怎麼會到了這人類禁區的深處?

我想不通,猛禽也是緊緊的皺著眉。

“看來,我們影門,有人,瞞著聶老擅自行動,尋找陰獄城……”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盯著猛禽問。

“這個你就得問他們咯,”猛禽一聳肩,“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我無語,再次掃視了木桌一遍,隻見木桌上除了那古老的電台便是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伸手碰了碰電台,伴隨著啪的一聲,一顆鐵釘也不知道從哪兒掉落了下來,砸在了木桌上,嚇了我一條。

“誒誒誒,好歹是影門的古董,留個全屍吧,”猛禽拍了拍我的手,盯著那古老的電台挑了挑眉,“說不定拿回去驗一驗指紋,還能找出是誰擅自來過這兒。”

“四哥你想太多了,這玩意看來也有個一二十來年了,還驗?還驗的出什麼?”攀天挑眉接過話。

我聽著,也沒有在看那古老的電台,伸手指在木桌上蹭了蹭,拿起一看,隻見手指頭上滿是厚厚的灰塵。

“還真得有十幾二十年了。”猛禽盯著我的手指點頭說著。

我同樣點頭,卻又是突的發現,就在木桌上,我蹭了灰塵的那一處,竟然是出現了一絲白色的痕跡。

“是照片……”攀天的聲音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