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砸,砸得是我呲牙咧嘴,卻又同時感覺到,那砸上我頭頂的東西死死的揪住了我的頭發,並且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忍住了疼痛,伸手摁著頭頂的東西一彎腰、猛地一推,把那東西從肩頭上推了下去。
我跟著抬頭,卻又是不由的一愣。
隻見那砸我的東西……居然是個人,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女人!
我皺眉,那女人卻是發了瘋一般,張牙舞爪的就向著離她最近的猛禽又撲了過去。
可猛禽是什麼人?一個閃身就躲過了女人的撲襲,伸手就反擒住了女人的手臂。
然而,女人並沒有就這樣作罷,而是彎曲著手臂又衝著猛禽的大腿咬去,頓時,我隻聽到一聲哢嚓的骨折聲,女人已經在同時咬上了猛禽的大腿。
我瞪眼,猛禽也是一聲大罵,單手成刀,直接砍在了女人的脖頸後。
伴隨著一聲悶響,女人終於是鬆了身子,跌在了地上。
我走了過去,隻見女人仰躺著不停的晃著腦袋,雙眼也是向上翻著,隻是嘴唇不停的張合,好像在嚷嚷什麼似的。
我斜著腦袋湊近了女人的臉,這才聽清楚女人的話語。
“禁區……花……”
我就聽清楚了這兩句,跟著女人便停止了嚷嚷,完全的暈了過去。
我瞟了瞟猛禽和攀天:“你們聽到了?”
“禁區,”攀天點了點頭,“看來,我們應該到了人類禁區了。”
我同樣點頭,一旁猛禽又是罵了一句:“這婆娘怕不是真的瘋了吧?竟然自己把自己的手臂掰折了。”
我這才發現,女人的一隻手臂依舊被猛禽擒著,卻已經是手肘向裏、彎曲成了一個弓形的模樣,看著都疼的弓形模樣。
“或許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攀天皺眉接過話。
猛禽點頭,擒著女人的手臂一扯,我又聽到哢嚓一聲,女人渾身隨之一抖,手臂便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沒事,錯位而已。”猛禽說著,鬆掉了女人的手臂。
我點頭,攀天又是蹲下了身,掀開了女人淩亂的黑發,撫了撫女人的額頭,接著又把了把女人的脈搏。
“身體極度虛弱,還發著燒,應該很久沒有進食了。”
“先不管這些,”猛禽接過話,指了指一旁大樹下的男屍,“先上樹再說,這地麵上可不安全。”
攀天點頭,猛禽又是背起了女人,兩人三兩下就爬上了身旁的大樹。
我當然也是跟了上去,直到猛禽和攀天在大樹的一根粗大的枝幹上停下,給女人喂起了壓縮餅幹和水。
我沒有多看,持著M41警惕著叢林的四周。
看這樹下男屍的死狀,很明顯這叢林中有巨蟒一類的玩意。
隻是……這女人為什麼會襲擊我們?我們明明也穿著影門的服飾,她看到我們應該求援啊,為什麼會發動襲擊?
我想不通,身旁攀天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這女人……叫黃陵啊……”
我一愣,扭頭看去,隻見攀天正拽著女人脖頸間的一根金屬鏈,金屬鏈上穿著一個銘牌,銘牌上正刻著黃陵兩個字。
我與猛禽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黃陵,就是巨石群中遺留筆記的主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女人。
“你二叔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兒?”這時,攀天盯著黃陵沉下了臉,“這黃陵在這顆樹上埋伏著,絕對不是碰巧。”
“什麼意思?”我盯著攀天不解。
攀天扭頭看向我,神色有些異樣:“樹下就是男屍,這黃陵埋伏在樹上,是你,你會想到什麼?”
“誘餌?”我盯著攀天皺眉。
“不錯,”攀天點頭,跟著臉色更加的沉了,“如果男屍是誘餌的話,那麼,殺死男屍的就一定不是巨蟒,因為如果是吞得下成人的巨蟒的話,黃陵身上又沒有槍,甚至連刀都沒有,怎麼會傻到一個人埋伏巨蟒?”
“老五分析的不錯,”一旁猛禽也是點頭,“是我的話,遇到能夠吞人的巨蟒,身上又沒有槍,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還埋伏個屁,那不是送死麼?”
“那你們的意思……”
“黃陵埋伏的不是巨蟒,殺死男屍的也不是巨蟒,”攀天搖著頭說著,“是……像我們一樣的人……”
我心中一驚,瞪眼不解:“怎麼會是人?難道這叢林裏還有其他隊伍?而且是二叔他們的敵人?”
“不一定,”攀天接過話,“別忘了黃陵襲擊我們的時候,我們可穿著迷彩服,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影門的人……”
“也就是說……二叔的隊伍中……有內奸……”我瞪眼接著道。
“不錯,”攀天點頭,“這黃陵並沒有瘋,隻是太虛弱,神誌有些不清,但是,我們來到這樹下的時候,她等了那麼久才跳下來,說明她窺伺了我們很久,應該也看清了我們的衣著,知道我們是影門的人。
但是,她還是發動了攻擊,這說明,你二叔帶走的隊伍裏,確實有對其他隊員構成威脅的人。”
我聽著,心中又是一驚,隻想這樣的話,我二叔不就很危險了?
想著,我又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再次看向了攀天和猛禽道:“可是,這樹下男屍身上的胃酸和渾身骨頭碎裂又是怎麼回事?”
猛禽和攀天對視了一眼,紛紛搖了搖頭,接著看向了大樹下方,卻又是同時皺起了眉。
“怎麼了?”
我順著兩人的視線向著樹下看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猛禽的聲音幽幽傳來。
“那男屍……不見了……”
我心中大驚,也是這才察覺,這大樹下空空如也,竟不見了男屍的蹤影!
不等我想太多,猛禽直接是從背包中翻出了麻繩,讓我把黃陵綁在了他的背上,接著看向了攀天:“既然這黃陵會在樹上,就說明樹上比下麵安全,老五,看你的了。”
攀天一點頭,手腳並用的就爬向了大樹枝幹的盡頭,跟著縱身一躍,竟然是跳上了一旁的另一顆大樹的枝幹,那身形,靈活的就像一隻猴兒。
接著,攀天又是在他那邊伸手撐著頭頂的枝幹,雙腳壓著腳下的枝幹,直到他腳下的枝幹和我們所在的枝幹形成了一條平行。
這時,猛禽也沒遲疑,背著黃陵就躥上了攀天壓著的枝幹。
我有些驚奇,沒有想到攀天還有這一招,跟著就同樣的去到了攀天壓著的枝幹上,就這樣,我們在攀天的動作下,在一顆顆大樹的枝幹上謹慎的前行了起來。
幸好,這叢林的大樹都比較密集,攀天又總是能夠找到兩棵樹之間相近的枝幹,雖然肯定比在地麵行走滿上許多,不過想到剛才那消失的男屍,這大樹之上無疑安全得多。
就像猛禽說的,不管到底有什麼危險,既然黃陵待在樹上,就說明樹上相對地麵安全。
就這樣,我們在一顆顆大樹間前行著,大概走了有半個鍾頭左右,前方的攀天突的就停了下來,靠著一顆大樹的樹幹向我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心中一動,與猛禽悄聲走了過去,在攀天身旁停下,攀天又是指了指大樹之後的叢林遠方。
我順著看去,不由得就皺起了眉。
隻見這叢林遠方的地麵上,樹木之間,居然矗立著一排黑壓壓的黑影,那些黑影密密麻麻的,一個個看起來個頭還不小。
“是什麼樹木之類的麼?”我問。
“應該不是,”攀天沉著臉搖頭,“樹的話應該有連成片的樹蔭,那些影子雖然大,但是一個個都是分開的。”
“那會是什麼玩意?”我皺眉,盯著叢林遠方的一排排黑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一旁的猛禽又是開了口,拍了拍手中的步槍:“想這麼多做什麼?既然不知道就摸過去看看唄。”
猛禽說完,攀天又是搖了搖頭:“四哥,再過去就恐怕不能在樹上待著了,那些地上的東西隔開了叢林,前麵的樹沒這邊密集,我是無所謂,不過估計你們在樹上走不了,況且你還背著一個人。”
猛禽跟著點了點頭,瞟了瞟前方的叢林,又瞟了瞟樹下的地麵:“應該也走了一段距離了,下樹吧,不過都小心點。”
說完,猛禽第一個就背著黃陵下了樹,我和攀天緊跟其後,直到我們紛紛下了樹之後,猛禽又是讓我們背靠著背,形成了防禦整形,這才向著叢林的前方謹慎行去。
我握著M41,警惕著隊伍的後方叢林,就這樣靠著猛禽和攀天的背,一直到前方的猛禽停下了腳步,嚷嚷出了一句話。
“這尼瑪,恐龍蛋啊?”
我一愣,轉身看向叢林前方,隻見叢林前方,那些矗立在樹林之間的黑影,竟然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橢圓形東西,這些東西比我們身高還高出一截,又就像是一顆顆巨大的蛋,唯一與蛋不同的是,這些東西都是綠色的。
“不會真的有巨蟒吧?”一旁的攀天同樣的嚷嚷了起來,“不過看著些東西的個頭,如果真的有巨蟒的話,那得他嗎得多大啊?不會……是蛇族的地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