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白錦的聲音回答的很幹脆,卻又是跟著道,“不過,你想一想,那異花才多大?它們如果看到大一些的野獸,諸如人類,不就像你們看到那巨獸一樣麼?”
我再次恍然,鬆了口氣道:“那你又說說出來怕嚇死我?”
“逗一下你不行麼?”白錦的聲音中帶著笑。
我無語,白錦也是跟著沒了聲響。
這時,帳篷處的猛禽又是對著我招了招手:“老弟過來幫個忙。”
我點頭走了過去,隻見猛禽正坐在攀天身旁,一隻手裏握著一些粉末,一隻手裏拽著個打火機。
“怎麼了?幫什麼忙?”我問道。
猛禽指了指攀天手上的小腿:“摁一下,我怕老五受不……”
“四哥,”不等猛禽說完,攀天直接皺眉打斷,“你這也太小瞧我了,摁什麼摁啊?直接來啊!”
猛禽看向攀天挑了挑眉,跟著一點頭,卻又是突的看向了夜空之中,驚呼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心中跟著一驚,同樣的向著夜空中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同時,伴隨著一聲尖叫,一陣吱吱吱的聲響從我身旁傳來。
我扭頭一看,隻見猛禽手中的粉末已經灑上了攀天受傷的小腿彈孔中,並且已經被點燃,刷的一聲就燒完了,同時,那彈孔傷口也不再流血,而是結起了焦黑的血痂。
“四哥,我都準備好了,你特麼突然來這麼一下……”攀天的神色有些咬牙切齒。
“嘿嘿,這不是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麼?”
猛禽笑著,擰起一旁的紗布就要給攀天包紮了,然而攀天卻是劈手奪過了猛禽手中的紗布,自己包紮了起來。
“誒,老五,你這傷口是我打的,我幫你包紮你心裏用不著過意不去啊。”猛禽瞪眼。
“誰過意不去了?我特麼怕你又一個心血來潮,直接把我給勒死了!”攀天咬牙。
“嘿嘿嘿……”猛禽傻笑。
我聽著兩人的對話直想笑,之前心中的壓抑也得以釋放了些許,這時,一道魚肚白從荒地一邊的地平線泛起,終於,天亮了……
因為有了之前中幻的教訓,我們直接是戴上了防毒麵具,並且紛紛商量好,不管之後遇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兒,都要弄清楚了再行動,不然,再傷到自己人就麻煩了。
商量好之後,我們背上了背包,換好了步槍中的彈夾,去到那梟鷹的墳包前再次拜了拜,跟著便迎著朝陽動了身,持著步槍向著荒地的深處走去。
荒地上一片曠野,我麼也沒有像之前過平原那麼謹慎。
朝陽已經照亮了四周,所有的一切都能夠一覽無遺,這樣的地界實在沒有什麼值得謹慎的地方,所以我們走的很快,差不多花了兩個鍾頭的時間,我們終於走出了整片荒地,而前方的,是一片與之前平原一樣的地界。
平原上同樣的開滿了那怪異的異花,當然,我們這次戴著防毒麵具,也就不會受到異花花香的幹擾,我們在平原上極速著,也沒有再發現二叔他們的蹤跡。
這是一個好消息,說明二叔他們也察覺了這些異花的花香會讓人中幻。
想到二叔,我又不由得想到之前聶老的筆記。
那筆記中,最讓我想不通的,就是那陰獄城城門上的雕像。
按照筆記中寫的,那雕像可是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有了,那麼,為什麼那雕像會和我長的一模一樣,難道僅僅是巧合麼?
不,不可能是巧合。
二叔明顯是有目的的找到影門,而且按照聶老的筆記,二叔一進影門就盯著壁畫中陰獄城上的雕像看的不眨眼。
這說明,二叔明顯就是衝著那雕像去的。
我思索著,卻又是突的想到一件事兒……是白錦帶我南下來的影門,而當我提出一定要進苗荒找二叔時,白錦也沒有拒絕,而是直接答應了我……
白錦從來不會讓我去犯險,又為什麼讓我進苗荒找二叔?
除非,白錦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兒,比如二叔進陰獄城的秘密……
霎時,我又是想到,白錦在地宮中的時候,用二叔的煙杆捅傳了一條蛇形黑影的身子,然後對我說了一句話。
她說:怎麼?你看不見這玩意的模樣?
意思是說,白錦看得到那些黑影的模樣,也就是說,白錦難道也知道帶走殷紅的黑影是什麼東西?
我想著,心中泛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就好像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陰謀蒙在了鼓裏,而陰謀的發起者就是二叔和白錦,我在他們的指揮下按照他們的意願行動著,就像被牽著線的木偶……
白錦肯定知道些什麼!不然也不會讓我貿然進苗荒!
我心想著,愈發的堅定了這個念頭,伸手就想掏兜裏的香囊,這時,猛禽的聲音卻是從我身旁傳來。
“我去,前麵又是叢林?”
我一愣,抬頭向著前方看去,隻見整個平野的前方確實是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影子,應該就是叢林沒錯。
“這苗荒,一會平野一會荒地一會叢林,很是隨機啊~~”猛禽說著,舉起了步槍瞄著叢林,跟著便走了過去。
我與攀天緊跟在猛禽身旁,同樣的瞄準了叢林,直到我們去到了叢林和荒地的邊緣,我們細細打量了一翻叢林之中,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也沒有看到什麼瘴氣。
猛禽伸出兩指向著叢林中指了指,跟著便第一個走了進去,我跟攀天當然也沒猶豫,跟在了猛禽的兩邊。
這一進入叢林四周便陰暗了下來,不過,叢林中不時的傳出鳥鳴聲,樹蔭上也能看到鳥類飛躥著的影子,說明這叢林至少沒有之前的瘴氣叢林那麼毒。
跟著,我們在叢林中一直向著北邊走,卻發現這叢林也不知道有多大,我們走了整整一上午,前方竟然還看不到頭。
直到我們路過了一條小溪,猛禽讓我們停了下來,我們打了溪水吃了點壓縮餅幹,猛禽又掏出了指南針看了看,接著便帶著我們淌過了小溪繼續向叢林深處走。
又走了幾個小時,途中碰到了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眼前還是一片叢林,直到攀天突的伸手攔下了我和猛禽。
我心中一動,攀天眼睛本來就尖,我們幾次遇到險情都是他先發現的,所以,這攀天一停下來,準沒有好事兒。
果然,不等我和猛禽開口,攀天指了指我們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我順著看去,隻見就在那大樹下方的樹根處,正有一雙露在樹外的雙腳……
那雙腳上套著軍靴,和猛禽與攀天腳下穿的一模一樣,這說明,倒在樹後的,一定是影門的人。
我想著,心中有些不安。
看來,二叔他們走到這兒的時候,出事兒了……
我與攀天和猛禽對視一眼,沒有先靠近那大樹,而是扭頭巡視了一下叢林的四周。
二叔的人在這兒出了事兒,說明這兒並不安全……
然而,我向著四周叢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隻發現除了樹蔭上的鳥鳴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靜。
這時,猛禽又是向著我們揮了揮手,接著第一個就持著槍向著那露出雙腳的大樹前走去。
我和攀天紛紛瞄準了大樹、緊跟在了猛禽的背後,直到猛禽去到了那大樹前三米不到的方位,接著彎腰撿起了一塊石子,回頭望了我們一眼,比劃出了三根手指。
我當然知道猛禽要做什麼,跟著猛禽的三根手指默數,直到猛禽的手握成了拳,猛禽突的就朝著大樹的後方躍了過去。
我和攀天當然也是紛紛跟上,一同躍向了大樹的後方。
霎時,三柄步槍一起指向了大樹之後,而我卻是在看清樹後情況時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大樹後躺著一具男屍,一具穿著迷彩服、瞪著雙眼,渾身滿是透明粘液的男屍。
不等我動作,身旁的猛禽和攀天又是提著步槍圍著大樹轉了一圈,這才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沒有發現異常。”攀天低聲說著。
猛禽點了點頭,跟著便向著那男屍蹲下了身。
我同樣的蹲下了身,伸手抹了抹男屍身上的粘液,隻覺的那粘液軟乎乎的,還有些燒手。
“這男屍身上的應該是胃酸一類的消化液體……”
猛禽說著,想到什麼似的用步槍戳了戳男屍的周身,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媽的!這男屍的身上骨頭碎完了!”
我心中一驚,同樣的用M41戳了戳男屍,猛禽說的不錯,這男屍的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骨頭,戳起來跟爛泥似的……
“這樣看來,”一旁的攀天接過話,臉色與猛禽一樣難看了下去,“這男屍,是被什麼東西絞碎了骨頭,然後生吞到了胃裏,又因為某種原因吐了出來……”
“我日,”猛禽瞪眼接過話,“這叢林裏,有食人巨蟒!”
我聽著,忍住心悸點頭,然而就在這時,我隻聽到,就在我的頭頂上方的大樹樹蔭中,傳來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響……
我心中大驚,舉槍抬頭,還沒有來得及扣下扳機,一個驚叫著的黑影便穿過了大樹樹蔭,狠狠的砸上了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