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壓下心驚,跟著盯著攀天繼續道:“那聶老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
“有,”攀天一點頭,“大概有十幾人,都是穿著苗族的服侍,但好像……”
“好像什麼?”我追問。
“好像……好像都不對勁,”攀天說著,緊皺著眉,“開門為什麼不拉門栓,而是推門……”
我瞬間就明白了,那側門外攀天看到的都是沒有靈魂的行屍!包括聶老!
一定是鬼師的人幹的好事兒!側門外的行屍,多半是山洞中洞葬的蠱族族人,而它們肯定是衝著我的命格殘缺之軀來的!
我咬牙,一旁的猛禽又是看向四周開了口:“說的這麼邪性,要不我們去找找這城池中還有沒有其他的側門?”
“不行,時間不夠了,”猛禽話音一落攀天便搖頭接過話,“我剛才在上麵還看到,那廣場方向的蛇群在敗退,如果蛇群完全褪去,那些蠱物可是看見任何生靈都不會放過。”
我聽著,點了點頭,心中也明白,不僅是因為蠱物和蛇群,還有我的命格無陽之軀。不管這城池中還有沒有其他的門,那些行屍也都會衝著我來,不管我去到哪兒,隻要我想出城,我終將麵對它們!
“那就衝出去!”這時,我身旁的猛禽開了口,雙眼中的瞳孔已經泛起了血絲。
“看來隻能這樣了。”攀天也是點頭,跟著又從背包中翻出了一個黑色的手雷。
“哪兒來的果子?”猛禽盯著攀天皺眉。
“二哥的背包也在那石桌上,我翻的,隻有這一顆了。”
攀天說著,也沒有再猶豫,伸手就拔掉了手雷的保險,衝出了牆角就向著城池側門的上方扔去。
手雷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堪堪劃過了城池的側門上方。
我跟猛禽持著槍跟上了攀天,在一聲側門外傳來的巨響之後,攀天幾步躥到了側門前,一把就拉下了開門的門閘。
側門隨之洞開,我隻看到,數十具行屍倒在側門之後,而其中很多都已經被手雷的爆炸所肢解,包括依舊穿著我上衣的聶老。
我深深的看了聶老一眼,猛禽卻是快速的拍了怕我的肩膀:“別想太多了,山路上有情況!”
我趕緊回過頭,隻看到側門外的山路上奔來了許許多多人影,那些人影張牙舞爪著,分明就是行屍!
“打腦袋,衝出去!”
我急說著,持槍就瞄準了奔來的行屍群,一邊和猛禽與攀天穿過了側門,一邊扣著扳機開了火。
火舌如花,子彈如雨……
行屍們在我們三人的槍勢下紛紛倒在了山路上,當然,其中大多數都是猛禽和攀天打倒的,我才摸槍沒多久,槍法如猛禽之前說的,根本就是隨緣。
隻是這山路上依舊有行屍不斷的狂奔下來,一個個穿著傳統的苗族服侍,隻是屍身都已經是一片幹枯。
我知道,這些都是那山洞中洞葬的蠱族族人,上次我們抬聶老屍體進山洞的時候我也初略算過,那山洞中最少有兩三百口棺材,這些應該都是那些棺材中的屍身。
不過,隻要有槍,這些屍身也算不得什麼,隻是快一點的活靶子罷了。
真正需要擔心的,是那些刻著展翅烏鴉的棺材。
那些明顯是鬼師的棺材,裏麵絕不會裝著什麼善類。
想著,我們三人已經是打倒了幾十具瘋狂奔來的行屍,在一片槍聲中踏著行屍流淌而下的黑血一直向著山路上方行去。
又走了一會,山路上方的行屍漸漸稀少了起來,我微微鬆了口氣,在再一次打到一具行屍之後,突的就聽到了我身旁的攀天叫出了聲。
“媽的!那是什麼鬼東西?”
我聽著,心中泛起一絲不祥,順著攀天的視線看去,隻見就在我們上方奔來的行屍中,夾雜著一具渾身血紅,仿佛被扒了皮的健碩屍身……
媽的!是血屍!
就是血屍!和我在豐村過河時,在船上和憐老遇到的血屍一模一樣!
看來,這就是那些刻著展翅烏鴉的棺材中的東西,也是他們感染了其他的屍體,使得屍體發生了異變,成為了行屍。
我咬牙,舉槍瞄準了那行屍之中的血屍,不停的就扣下了扳機。
雖然我的槍法確實很差,但是依舊有那麼一兩槍打中了那血屍的頭顱,隻是,那血屍中槍之後並沒有像其他行屍一樣倒在地上,而是揚了揚腦袋之後再次向著我們奔來。
“臥槽,那玩意打不死麼?”攀天在我身旁吼著。
“應該可以,隻是要多費一些子彈!任何東西的表皮再硬,打穿了神經中樞都無法動作,”我吼著回答攀天,“你們槍法好,打那血屍,瞄準一個方位打,我搞定剩下的行屍!”
攀天與猛禽也沒有廢話,紛紛調轉了槍口就朝向了那血屍,當然,我也沒有遲疑,向著靠近我們的行屍不停的點射。
伴隨著一聲聲槍響,試圖靠近我們的行屍紛紛被我打倒在地,而那一具混在行屍中的血屍也在中了猛禽和攀天數槍之後倒下,隻是倒下之後,那傷口中流出的鮮血潑灑在山路上,發出一陣吱吱吱的聲響。
“千萬不要碰到那些血液!”我扭頭對著猛禽和攀天揮手。
然而,猛禽與攀天卻並沒有理會我,而是瞪著眼看向了我身後的山路上方。
我盯著兩人的瞪眼神色,心中瞬間就泛起了一股莫大的不祥,我皺眉轉身回頭,心中又是一驚。
隻見就在山路上方的盡頭,正站著三具渾身血肉模糊的血屍!
一隻就這麼難對付,這三具血屍……
我咬牙瞪眼,卻又是發現,那三具血屍就整齊的站在山路上方,並沒有對我們的存在做出任何反應。
“它們怎麼不動?”攀天在我身旁細聲開口。
“我怎麼知……”我話音未落,突的就想到了之前在豐村長河上遭遇血屍的情景。
“我知道了!”我跟著對攀天和猛禽點頭,“這些血屍雖然厲害,但是因為渾身太過僵硬而垂不下頭,現在我們在低處,他們在高處,所以他們根本看不見我們。”
說完,我扭頭看向四周,企圖要找一條其他的路繞過那三具血屍,然而,就在我看向四周的時候,心中又是猛地一縮。
隻見就在我們四周的其他三個方向,同樣的站著三具血屍,而在我們左右兩邊的血屍,分明已經看見了我們,正瞪著眼球吐著熱氣,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
我們竟然被十二具血屍在不知不覺間給包圍了!而照著我們左右兩邊的血屍看來,這些血屍並不是看不見我們,所以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它們……被人控製了……
我心中一動,扭頭就向著四周的各處看去,想要找出操控血屍的人,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帶著嘲諷的尖銳聲音卻是從我們上方排成排的血屍身後傳來。
“哼~~肖陽小兄弟,我可聽說莫有良都栽在了你的手裏,怎麼這會看見幾具血屍就走不動路了?還有,護著你那仙家白錦去哪兒了?難道是因為知道我在這兒,所以落荒而逃了麼?”
我聽著,死死皺眉,而那聲音又是繼續帶著戲謔傳了下來。
“真是讓人失望啊~~還虧得冷戶大人這麼重視你,竟然就隻會用些不入流的玩意兒~~”
我聽著,皺眉就像反駁,身旁的猛禽卻是一邊更換著彈夾一邊插了話,聲音洪亮。
“我說你這鬼師宵小,還好意思說我老弟?你他媽躲在暗處讓這些血糊糊的惡心玩意出來送死,自己卻坐享其成?是男人的你他嗎就出來!記住我!我是你爺爺影門猛禽!!”
“喲喲喲,本來還想跟你客套客套,既然你朋友這麼不歡迎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哦~~”
伴隨著那尖銳聲的話語落定,突的,圍著我們的十二具血屍一同動了起來,不過它們並沒有朝著我們奔跑,而是一步步的走來,身上流出的血水淌在山路上,沸騰了整條山路。
我咬牙,嗅到了血屍們身上散發而來的惡臭,而身旁的猛禽和攀天則是直接持起了掛在身上的兩柄步槍。
我們背靠著背,猛禽和攀天提著雙槍,我更換好了彈夾。
“老五,老弟,讓那鬼師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男人!”
“明白咯四哥。”
“收到了老哥。”
下一瞬,槍火如花,子彈帶著破風的聲響,爆裂的灑向了靠近我們的十二具血屍。
“這麼不客氣麼?那就拿了他們的命!”
伴隨著山路上方再次傳來的尖銳聲音,那十二具血屍也不再向著我們一步步行走,而是衝著我們飛奔了起來,隻是那僵硬的模樣,跑起來就像一具具在山路上顛簸的血色木頭。
我咬牙,瞪著我這邊奔來的三具血屍不停的扣著扳機,終於在半梭子彈之後將其中一具血屍打到在了地上,接著,我又趕緊是瞄向了另一具血屍,同樣的扣下扳機。
然而,這一次,也怪我槍法實在糟糕,那血屍竟然是頂著彈雨一直奔到了我的麵前。
我心中一驚,彈夾在同時打空,我趕緊是鬆了握槍的手,抽出了腰間的古刀,向著衝我奔來的那具血屍的頭頂奮力砍了下去。
“媽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