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槍支,準備出發,”梟鷹盯著眾隊員一聲令下,接著又是看向了我,“肖陽小兄弟,猛禽傷勢尚未痊愈,你能否攙著他點。”
“我知道。”我衝著梟鷹一點頭,伸手就攙扶起了猛禽,猛禽也是趴在我的肩頭對我說了聲謝。
我衝著猛禽笑了笑,就這樣,梟鷹再次集結了隊伍,檢查好了槍械,又翻出指南針瞧了瞧,跟著便向水潭一邊的叢林中出發了。
一路上,一眾隊員與聶老在梟鷹的指揮下再次圍成了一個圈,將我和猛禽護在了中間。
我攙扶著猛禽跟著眾人走著,猛禽卻是在我耳邊開了口,問我他暈過去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兒。
我當然是把人蛇大戰的事兒和暗鼬在蠱族總寨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猛禽。
“我去,這麼邪乎……”猛禽挑著眉,一臉的不敢相信。
“就有這麼邪乎,”我盯著猛禽點頭,“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我自己都不信。”
猛禽也是跟著點了點頭,而我心中卻是有那麼一個疑問,盯著猛禽就開了口。
“誒,老哥,這蠱族一共有多少寨子啊?十八洞又是什麼意思?”
“蠱族一共有二十四洞,也就是說,在苗荒,蠱族一共有二十四個寨子。”猛禽回道。
我這才是恍然,之前我還一直以為十八洞是那蠱寨的名字,現在看來蠱族這洞就代表著寨子的意思。
“那老哥,梟鷹老大說這蠱寨的總寨在苗荒的北邊,那蛇族的總寨又在哪兒?”我盯著猛禽繼續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猛禽搖了搖頭,“別說蛇族總寨,這蠱族總寨在哪兒我都不知道。”
說著,猛禽瞟了瞟我們跟前的梟鷹,接著又盯著我低聲道:“我們之中,就隻有老大進過蠱族總寨,聶老都沒有進去過,所以這進苗族總寨的路隻有老大知道。”
“聶老都沒有進去過?”我有些驚訝。
“小聲點!”猛禽瞪了我一眼,跟著瞟了瞟前方的梟鷹和聶老,跟著才在我耳邊低聲道,“聶老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影門門主!怎麼會沒事兒往苗荒裏麵跑?閑得慌送命玩啊?
所以,在上次兩族大戰的時候,聶老就派了我們老大進蠱族總寨商談,明白不?”
我恍然,對著猛禽點了點頭,卻又是突的發現前麵的梟鷹微微側過了頭來,一雙淩厲的眼睛死死的瞪了猛禽一眼。
猛禽隨之是閉了嘴,衝著梟鷹就是一通擺手傻笑。
梟鷹跟著轉過頭去,卻是緊緊的皺著眉,視乎在沉思什麼。
這讓我心中有點不安,我又瞟了瞟梟鷹身旁的聶老,得,聶老那眉峰皺的比梟鷹還緊。
我再瞧了瞧其他隊員,其他隊員還好,除了開山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好像我們都欠他萬兒八千似的。
不過仔細想來,好像開山還確實是救過我們所有人的命,還不止一次。
荒草林一次,蠱寨一次。
這麼說,還真是欠他了。
瞎想著,熟悉的聲音又從我的耳邊響起,正是白錦。
“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低聲回答。
“沒什麼就最好,我告訴你,你最好離那開山遠一點,他很不對勁。”
我聽著,一挑眉:“不就是身手好了那麼一點麼?有什麼不對勁?”
“能夠蒙蔽別人雙眼的方法有很多種,特別是對於你這樣的愣頭青,所以,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麵目,明白麼?”
“明白個屁!”我低聲挑眉,“你這是跟我打啞謎呢?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
白錦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再次從我耳邊響起的時候帶著一絲熟悉的戲謔。
“我說相公~~我這許久沒現身,你就膽肥了是吧?敢頂撞我了是吧?信不信我在夢裏生吞了你!”
我聽得是一瞪眼,想到白錦吞鼠魂和那嬰孩凶魂的畫麵,不由得是渾身一哆嗦,趕緊是搖頭道歉,然而白錦卻沒了聲響。
我心中瞬間就打起了鼓,這要是再做夢的話,在夢裏白錦肯定不會給我好果子吃~~
想著,一旁的猛禽又是盯著我皺眉開口。
“老弟,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在這兒演雙簧啊?”
我一愣,看向猛禽一陣傻笑,猛禽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嘴裏喃喃道:“老弟,你該不會被這苗荒嚇傻了吧~~”
就這樣,一路上和猛禽東一句西一句,跟著領頭的梟鷹在苗荒中走了有半天的光景,我們終於再次穿過了叢林,來到了一片小溪前。
梟鷹招呼眾人在小溪前停下,跟著指了指小溪另一邊的叢林,盯著我們神色鄭重道。
“那邊就是去蠱族總寨的路,不過其中多有瘴氣沼澤,所以,等下務必聽我的命令,如果發現自己在下沉,一定不要妄動,出聲叫喊就行,都明白了麼?”
“明白!”
眾隊員紛紛對著梟鷹點頭,我跟著望了望小溪那邊的叢林,隻覺的那邊的叢林陰嗖嗖的,一看就不太平。
跟著,我們在小溪這邊休息了一會,吃了點壓縮餅幹,接了些小溪的溪水喝了幾口,別說,這溪水竟然有股甘甜的味道,喝下去也是沁人心脾。
接著,一番休整之後,梟鷹再次集結了隊伍,帶著我們排著隊,淌水就過了小溪。
而這一過小溪,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小溪這邊的叢林中灰蒙蒙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防禦陣型。”
梟鷹舉手,眾隊員紛紛又是圍成了一個圈,將我和猛禽包圍在了其中。
我攙著猛禽,跟著眾人在梟鷹的帶領下一起向著叢林深處走去,而沒有走出多遠,我便覺得這叢林中更加不對勁了起來。
我們腳下的路竟然漸漸鬆軟,踩著是一浪一浪的,而空氣中的腐臭味也是愈發的濃烈。
這時,梟鷹再次停下了隊伍,深深的望了叢林深處一眼,跟著便讓眾人戴上防毒麵具,這才繼續前行。
再走了一會,叢林中還要不對勁了起來,在這叢林外圍的地界,還能聽到鳥叫聲,而現在,我們四周的大樹樹蔭上是一隻鳥兒都沒有,整個叢林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真他媽邪門,”身旁的猛禽低聲罵著,“這苗荒中竟然還有這麼安靜的地方。”
“是瘴氣,”一旁的猴子接過話,“雖然這些瘴氣不濃鬱,看上去隻是灰蒙蒙的一片,但是這兒的瘴氣應該非常的毒,所以這片兒也沒有什麼生靈能夠存活。”
“不錯。”前麵的梟鷹同樣點頭,卻又是突的揮手讓我們停下。
我微微皺眉,朝著梟鷹的前方看去,隻見梟鷹的前方叢林中並沒有什麼異常。
然而,梟鷹卻是指向了前方的一處地麵,我再次跟著看去,這才發現,那梟鷹指著的地麵上居然在冒泡……
這是個什麼情況?
不等我詢問,身旁的猛禽當先開了口,聲音也低沉了下去:“是沼澤,吞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隻是這沼澤怎麼和地麵的顏色一樣,這怎麼分辨的出來?”
我恍然,心中也是微微一驚,這鼓泡的地麵如果真的是沼澤的話,要是我一個人從這兒經過,肯定就踩下去了,的虧梟鷹進過蠱族總寨,知道這裏麵的門道。
想著,前麵的梟鷹又是扭頭看向了隊伍中的攀天,攀天對著梟鷹一點頭,幾下攀上了一旁的一顆大樹上,翻出匕首從大樹上割下了幾根長樹枝。
於是,我們人手拿了一根樹枝,梟鷹又是跟著扭頭盯著我們道:“散開防禦整形,排成一排,跟著我的腳印。”
眾隊員紛紛點頭,跟著便排在了我的身後,猛禽也是繞到了我的身後,隻用雙手搭著我的雙肩。
接著,梟鷹用樹枝探著前方的路,一步一步的就向前走去。
我就跟在梟鷹身後,沿著他的腳印走著,不時用樹枝搓戳一戳身旁的土地。
有些土地還好,依舊堅硬,有些土地則是軟趴趴的,不用想都知道是沼澤。
等於我們根本是在一片沼澤地裏探著能夠下腳的路。
就這樣,萬分謹慎的走了十幾分鍾,突的,麵前的梟鷹停了下來。
我微微皺眉,隻見梟鷹用手中樹枝不停的戳著四周的道路,而每戳一下,樹枝都是深深的陷入了道路中。
我日!前麵沒有路了,全是沼澤!
我心中一驚,梟鷹卻又是擰著樹枝的一頭戳向了更遠的地方,終於,就在梟鷹麵前四米開外的土地沒有陷進樹枝,看來是硬路。
也就是說,一灘沼澤截斷了我們的去路,我們要不就倒回去走,要不就跳過去。
這時,梟鷹也是轉身把這件事告訴了眾隊員,想聽取眾隊員的意見。
“跳過去唄,”眾人中的猴子第一個開了口,“都已經走了這麼久了,再回去重走一遍我可受不了,而且誰能保證,再走一遍就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不錯,三哥說的對。”攀天也是跟著點頭。
梟鷹同樣點頭,再次用樹枝戳了戳四米開外的硬地,跟著縱身一躍就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