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如此慘烈血腥的場麵,心中是一片惡心,而這時,一旁的梟鷹又是開了口,一雙冷眼死死的盯著蠱寨之中。
“這些蠱族人早已經服下了殺生蠱,而服下殺生蠱的人,在死亡之後,都會被蠱蟲操控身子,殺死身旁所有有生息的東西。”
我聽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聶老又是點著頭接過了話。
“看來這蛇蠱兩族的大戰早就開始了,而對於蛇族來說,這些巨蟒可金貴的很,所以這局麵,反而是蠱族得了利。”
我聽著,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犧牲自己族人的性命殺死巨蟒,這樣也能算得利?
想著,蠱寨中的死鬥已經接近了尾聲,黑色的蛇血淌遍了蠱寨的每一寸土地,而那些被蠱蟲操控的人也紛紛倒在了黑血中,場麵極為慘烈。
“老大,這蠱蟲到底是什麼生物,這麼邪性?”
隊伍中的猴子看向了梟鷹,梟鷹的雙瞳隨之晃了晃,接著搖了搖頭道:“蠱蟲不是生物,是一口怨氣,走,先離開這兒。”
眾隊員紛紛點頭,跟著便進了叢林,我也是背著猛禽跟在眾人中間。
因為是深夜,整個叢林都是一片漆黑,我們在梟鷹的帶領下在叢林中摸索了許久,直到望見了一片圓形的水潭。
水潭平靜的像一麵鏡子,潭麵上有一塊連在岸邊的巨石。
梟鷹揮手讓眾人停下,跟著在叢林中撿了幾塊石頭,向著水潭扔了過去。
石頭依次掉入水潭,水潭上泛起漣漪,漸漸的又平息了下去。
“安全。”梟鷹說著,伸手指了指那水潭上的巨石,帶著我們就走了過去。
“就地休息,檢查裝備,天亮了再行動。”梟鷹說著,坐在了巨石上,把弄起了自己的步槍。
眾隊員也是紛紛坐在了巨石上,我當然也是把猛禽放在了眾人身旁,同樣的坐上巨石,一抬頭,隻見我們頭頂並沒有樹蔭遮擋,能夠隱隱看到被雲層遮蔽的月亮。
我盯著朦朧的月亮重重的出了一口氣,隻覺得剛才人蛇大戰的畫麵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才會讓蛇蠱雙方這樣的拚命死鬥?
我根本是想不通,眾人中的聶老卻向著梟鷹開了口,神色非常的沉。
“不知道蠱族總寨現在是個什麼局勢,梟鷹,你說我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聶老,”不等聶老說完,梟鷹抬手打斷,“暗鼬跟了我十八年,再說,你已經撤了職,現在的影門門主是吳潛,你已無權命令我做任何事兒。”
此話一出,我不由得就挑了挑眉。
這梟鷹的話語也太直接了吧……
想著,我扭頭瞟了瞟聶老,隻見聶老的神色也是有些異樣,分明是對梟鷹的話語感到不舒服。
這時,猴子又是笑嘻嘻的去到了聶老身旁:“聶老,我們老大的性子你也知道……”
“我知道,”不等猴子說完,聶老點頭接過話,歎了口氣,“梟鷹說的沒錯,我已經不是影門門主,也無法要求你們做任何事兒,那就去蠱族總寨吧,隻希望不要再出任何岔子了。”
聶老說完,場麵突的就陷入了尷尬。
其實,剛才梟鷹說的都在理,我也能夠體會他心係暗鼬的心情,不過梟鷹剛才那番話實在是太直了,這換做是我,我心裏也不舒服。
然而,就在這場麵陷入尷尬之時,我身旁突的是躥過了一個人影,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巨石前的水潭便已經是傳來了撲通一聲。
我愣了愣,扭頭看去,隻見攀天已經是脫了迷彩服跳進了水潭中,洗起了身上的血跡。
“我靠,這等好事不叫上我?”
猴子起身指著水潭中的攀天笑罵,三兩下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而且是一絲不掛那種。
我有些尷尬,猴子卻是瞟了我一眼,雙手叉著腰,一副得意的神色道:“怎麼?都是大老爺們,誰沒有這玩意啊?”
說完,我隻看見聶老終於是笑了起來,而梟鷹也是挑著眉搖了搖頭。
別說,這猴子一脫,成功的就化解了場上的尷尬。
跟著,猴子縱身就跳進了水潭中,而我的耳邊同時響起了白錦的聲音。
“臭流氓!”
“臭流氓?”我低聲回應著,“那我勸你最好是閉上眼。”
“什麼意思?”
“因為我身上全是蛇血,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惡心死了!”
說完我就脫起了衣服,當然沒有像猴子那麼奔放,留了一條大褲衩,跟著便縱身跳進了水潭中。
進入水潭的瞬間,我渾身是一陣舒爽,這水潭不深,隻漫到腰間,底麵是些石塊,看來原本就是一個石坑。隻是接了雨水,所以就變成了水潭。
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是我也知道雨水是地麵上的水蒸發到雲裏再落下來的,而這苗荒中的雨水,想都不用想,肯定很幹淨。
一陣清洗,洗掉了身上的蛇血腥臭,這時,聶老和梟鷹也是紛紛跳了下來,我向著巨石上望了望,隻見巨石上就隻剩下開山與昏迷的猛禽。
然而,就在我看向看山的時候,隻發現開山也正盯著我,嘴角還帶著一絲上揚的笑意。
我愣了愣,一眨眼,卻又發現開山是麵無表情,哪有什麼笑意?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剛才那開山的笑意,怎麼讓我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等我多想,一股潭水劈頭蓋臉就灑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一轉身,隻見猴子和攀天竟然是在水潭中互相潑起了水,打鬧了起來。
我看著兩人的打鬧,心中的壓抑舒緩了不少,跟著,我在水潭中洗淨了身子便上了岸,夜風徐徐,吹的我渾身涼颼颼的。
我去到巨石上拿了自己的衣服,跟著又去到了巨石背後換下了濕掉的大褲衩,直接穿上了長褲,掛著空檔,頓時白錦那帶著嫌棄的聲音從我耳邊響了起來。
“咦~~”
我一愣,挑著眉低聲道:“我去,白錦,你別告訴我你什麼都看得到……”
“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稀奇麼?”白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我無語,一排人影卻又是從巨石前方走了過來,我看去,隻見是攀天、聶老和梟鷹。
而他們三人的手裏都是擰著一根樹枝,樹枝上挑著顏色各異的大褲衩……
我有些懵逼,直到攀天又弄來了一些樹枝,在地上生了火,三人把樹枝插在土裏,在火上烤起了各自濕掉的大褲衩。
這就很有意思了,三個鐵血錚錚的漢子,竟然圍在一起烤著自己的大褲衩……
我挑眉,瞟了瞟手中同樣濕漉漉的大褲衩,跟著也去找了一根樹枝……
就這樣,剛才尷尬的氣氛早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猴子也隨之加入了我們,圍在烤著大褲衩的火堆旁,一邊抽著猛禽的烈煙,一邊講起了葷段子。
“說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黃花大姑娘,嫁給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結婚當晚,老頭對著那黃花大姑娘伸出了三根手指,你們猜,是什麼意思?”
“哦喔~~”攀天意味深長的衝著猴子眨了眨眼,“看來那老頭寶刀不老,一晚三次啊~~”
“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猴子盯著攀天笑著一指。
“那你說是什麼意思?”攀天盯著猴子挑眉。
然而,猴子沒有回答攀天,而是看向了一邊的梟鷹,笑著道:“老大,這個暈段子可還是你講給我聽的,嘿嘿,你給攀天解釋解釋唄~~”
我聽著猴子的話語,不由得就有些意外,完全沒有想到梟鷹這樣一本正經的人也會有講暈段子的時候。
想著,我挑眉看向了梟鷹,隻見梟鷹是麵無表情的瞪著攀天比劃出了三根手指,接著沉聲道:“你選那個手指頭?”
我看得是皺眉不解,攀天和聶老也是一臉呆愣,隻有猴子在一邊笑得是合不攏嘴。
我挑眉再次想了想整個段子,這才是明白了梟鷹的意思,同樣的笑了起來。
這段子很簡單,老人向黃花大姑娘伸出三根手指的意思,不是一夜三次,而是讓她在三根手指中選一個,代替那玩意~~
這明明很好讓人理解,但是從一本正經的梟鷹嘴裏說出來,完全就變了味,所以我們才沒有反應過來。
就這樣,在歡聲笑語中,沒一會我的大褲衩就烤幹了,我擰著大褲衩去到了巨石旁換在了身上,卻在抬頭的時候看到,田天空中的天色灰蒙蒙的,看來是要天亮了。
而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從巨石上傳來,嚷嚷著說了一句好餓,我抬頭看去,隻見猛禽已經是睜開了雙眼,清醒了過來。
我心中一喜,趕緊是叫上了還在巨石後烤火的眾人,一起就上了巨石。
我攙扶著猛禽喂了他點壓縮餅幹,又吻他喝了點水,沒一會猛禽就能自己坐起身,身體素質真的是沒的說。
“沒事吧?”梟鷹盯著猛禽問道。
猛禽搖了搖頭,瞟了瞟四周,又瞟了瞟自己腳裸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接著衝著眾人撓頭笑了笑:“我是不是錯過什麼事兒了?”
“老四,你應該慶幸你錯過了一場噩夢。”猴子同樣笑著。
這時,天色破曉,一道曙光穿過黑暗,漫天的雲朵被曙光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