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氣氛被聶老的語言打破,刺青女人也是和聶老交談了起來,而通過交談我才得知,原來這聶老在去年來這蠱寨的時候救過刺青女人的命,而刺青女人也不是土生土長的蠱族人,而是苗荒之外進來的,受過外麵教育,怪不得會說普通話。
跟著,通過刺青女人和聶老的交談,我又是得知,原來蛇族的聖女換了人,而這一任蛇族聖女似乎和蠱族有什麼說不清的深仇大恨,所以便發動了對蠱族的進攻。
而那蠱寨外荒草林中的蛇就是蛇族的人潛入之後放的,所以刺青女人他們也沒有再通過荒草林出寨,而是在寨尾開了另一條路。
“那荒草林就在蠱寨旁邊,豈不是很危險?”聶老盯著刺青女人皺眉問道。
“聶老你放心,我們蠱寨四周都灑了蠱粉,那些蛇不敢進來的。”刺青女人笑著道。
聶老跟著點頭,而我卻是想到刺青女人說的蛇族聖女換了人,也就是說,發動對蠱族攻擊的人,就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那蛇轎上的女人……
明明那麼漂亮了的一雙腳,怎麼會有這麼狠的心?
我搖了搖頭,白錦的聲音卻是從我耳邊響起。
“女人的心思不要去捉摸,乖巧起來如貓兒,心狠起來如蛇蠍。”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我翻了翻白眼低聲道。
就這樣,酒足飯飽之後,刺青女人揮手讓侯在一旁的苗族少女們帶我們下去休息,自己卻繼續和聶老談論著蛇蠱兩族的局勢。
於是,我們跟著苗族少女們就出了大堂,去到了另一邊的一間大石屋中。
石屋很大,其中放著一張飄蕩著燭火的石桌,石桌旁是一張大大石床,而猛禽此時就躺在大石床的角落中,臉色相比之前的蒼白好上了許多,嘴角也不再吐出白沫。
猴子幾步躥了過去,伸手翻了翻猛禽的眼皮,跟著衝梟鷹點了點頭。
“毒解了,睡一覺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梟鷹也是點頭,一旁的攀天卻是接過了話,罵罵咧咧了起來。
“這石屋,水缸都沒一個,也不知道那小倩怎麼想的,讓我們洗洗身上的蛇血也好啊~~”
“別想得美了,”猴子接過話,“在這苗荒中有地方能安心睡覺就不錯了,還洗澡,自己吐口痰抹一抹吧。”
“惡心!”
攀天瞪了猴子一眼,一旁的梟鷹又是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少鬥嘴多休息,不過不要放槍,拉上保險,抱著槍睡,都明白吧?”
說完,梟鷹也不再看攀天和猴子,而是來到了我的身旁,臉色無比的深沉。
“肖陽小兄弟,這蠱族的總寨也在北邊,並沒有偏離我們去陰獄城的路線。”
說完梟鷹就直勾勾的盯著我,盯得我是一陣心裏發毛。
我隻覺的這梟鷹根本就不像是在征求作為雇主的我的同意,而是在命令我該怎麼做。
不過隻要不耽擱去陰獄城,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對著梟鷹就點了點頭有。
梟鷹同樣點頭,又是臉色深沉的對我說了聲謝。
我一愣,也是這才恍然,梟鷹剛才並不是在命令我,而是他說話一直都是這個方式,隨時看上去都嚴肅的像塊石頭一樣。
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當好這團隊的領袖吧,畢竟這團隊中的隊員們可都身懷絕技,不是一般人。
想著,我又是發現梟鷹正側著身子直直的盯著大石床的一邊,我順著看去,隻見梟鷹盯著的人竟然是開山。
我心中微微一動,突的就想到了之前白錦說開山不對勁,還有開山在荒草林中的異常舉動。
攀天和猴子把追我們的東西說的那麼恐怖,這開山難道真的憑借一己之力殺了那東西?
我想不通,而此時的開山已經是躺在大石床上閉上了雙眼,看來是睡了過去。
這時,梟鷹也收回了視線,同樣的上了石床,而石床上的攀天又是盯著梟鷹開了口。
“誒~~老大,你去過蠱族總寨,你到是跟我說說這總寨中都有些什麼玩意,我聽外麵的人傳的邪乎的很,說外人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這時,梟鷹還沒有說話,猴子卻是接過話道。
“老六,你這就不懂了吧?這不管是蛇族還是蠱族,男女人口比例嚴重失調,水靈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男人卻是稀少的像大熊貓。
所以,當你進了蠱族總寨後你會發現,總寨中的女人一個個隨便你挑,隻要你喜歡,左擁右抱都行,你說,這樣的生活,哪個爺們不想要,當然也就不願意出來咯~~”
“你又沒去過你怎麼知道?”攀天白了一眼猴子,接著看向了梟鷹,“誒,老大,猴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然而,梟鷹卻並沒有回答攀天,而是枕著雙手望著一邊石桌上的燭火出神,似乎有什麼心事兒一般,嘴裏喃喃道:“希望那人已經死了……”
攀天和猴子都是一愣,我也是挑了挑眉,不明白梟鷹怎麼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而梟鷹卻又是搖了搖頭,閉上了雙眼:“早些休息吧,在這苗荒可難得睡一晚安穩覺。”
我聽著,隻想梟鷹難道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
希望那人已經死了……難道蠱族總寨中有他的仇人?
我想不通,同樣的上了大石床,趟在了依舊昏迷的猛禽身邊。
沒一會石屋中便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我卻是有些無法入睡。
被送到蠱族總寨的暗鼬,行動詭異的開山,梟鷹提到蠱族總寨的異樣,還有那陰獄城上和我一模一樣的雕像……
我隱隱覺得,我好像再次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
思索著,白錦的聲音卻是突的從我耳邊傳來。
“窗外不對勁……”
我一愣,翻身坐起,扭頭看向石床上的窗戶,猛地看見就在那窗戶外的夜色中,正站著一個瞪著雙眼的人形黑影。
我心中一縮,卻又發現那人形黑影的四周……沒有影子……
陰魂!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陰魂卻是幾步來到了窗戶前,跟著便伸出了手,穿過了窗戶探向石床上的梟鷹。
我瞪眼,沒有絲毫猶豫,抽出了腰間的古刀,而那陰魂似乎非常懼怕古刀似的,猛地就縮回了手,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中。
我強壓下心中的驚愣,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之前我看到的陰魂不管再怎麼模糊,我都能大概的看出他們的模樣,也都認得出是誰,但是剛才那陰魂是渾身一片漆黑,在夜色中除了那雙瞪著石床上梟鷹的眼,我是什麼都沒看清楚。
這陰魂又是誰?為什麼要去抓梟鷹?
我死死皺眉,一旁的石門卻是突的發出了一聲聲響,我趕緊扭頭看去,借著石桌上的燭光,隻見進門的正是聶老,而聶老的神色非常的凝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兒,也沒有注意到我。
我趕緊是收了古刀,下床去到了聶老身旁,將剛才看見陰魂的事兒跟聶老說了一遍。
聶老聽後眉峰皺的是更緊了,瞟了瞟石床上的眾隊員,伸手就將我拉到了石屋一邊的角落。
“你確定你看到的是陰魂?”聶老盯著我問。
“嗯,”我重重點頭,“我有陰陽眼,剛才那黑影沒有影子,肯定是陰魂。”
聶老沉默了一瞬,跟著又盯著我道:“那你確定,剛才那陰魂是想抓梟鷹?”
我再次點頭:“千真萬確!”
聶老跟著同樣點了點頭,又沉默了許久,接著再次瞟了瞟石床那邊的一眾隊員。
“肖陽小兄弟,梟鷹為我影門弟子已經二十餘年,其人對我們影門的忠誠是毋庸置疑。
隻是,梟鷹在未進我影門之前便已入過苗荒,當然,他那次入苗荒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或許那陰魂就是跟他那次入苗荒有關。”
我聽著,隻覺的是更想不通。
聶老說那陰魂跟梟鷹未進影門前有關,那就是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前的陰魂,居然沒有轉世,一直等著梟鷹?
我去……
我隻覺的自己是越想越糊塗,跟著便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盯著聶老繼續道:“那聶老,我剛才見你進來的時候愁眉苦臉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兒麼?”
聶老搖頭歎了口氣:“蛇蠱兩家的局麵比我想象的更加嚴峻,可以說兩族大戰一觸即發,而就在這個風口浪尖,我們摻和在了其中,怎能讓我安心。”
我恍然,聶老又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跟著對我揮了揮手:“還是早些休息吧,隻希望明天去蠱族總寨,不要出什麼岔子。”
就這樣,聶老和我回到了石床,我關上了石床上方的窗戶,聶老吹熄了石桌上的燭火。
四周陷入黑暗,我躺在猛禽身旁,沒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再次模糊的夢到了那一張白色的大床和大床上的美人。
我當然已經知道了這個美人是誰,或許是夢境讓我更放得開,我躺上大床就摟住了她的身子,摟住了白錦……
白錦沒有拒絕,任由我抱著,直到許久,她毫無征兆的翻身坐起,一腳就把我踹下了床……
我心頭一驚,睜開了雙眼,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耳邊還響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我去,用不用這麼大脾氣……”
我低聲喃喃,卻也有些感歎自己在夢境中竟然這麼大膽,然而,白錦傳來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急迫。
“別出聲!屋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