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也不敢遲疑,鬼知道那震動整個荒草林的是什麼玩意!
我強壓著心中的震驚,一邊拉著繩子一邊背著猛禽,同樣的鑽奔進了荒草林中。
而這一鑽進荒草林,我隻覺的臉上刷刷刷的就被荒草割開了幾條小口,弄得我是眼睛都不敢睜開,隻能是低著頭閉著眼,順著繩子走。
劇烈的震動由荒草林的一邊演變成了我們的身後,這說明,那使得整個荒草林震動的玩意正在追趕我們!1
我心中驚駭,卻根本不敢在荒草林中抬頭睜眼,這荒草葉子實在太鋒利,我絲毫不懷疑,我隻要一睜開眼,就會被荒草葉割瞎。
我死死咬牙,就這樣順著繩子狂奔著,直到身後傳來了攀天和猴子的驚呼,蓋過了滿天的雨聲。
“幹他娘!它就在我們後麵!”
“草,這他嗎是個什麼玩意!真他嗎惡心!”
我聽著,心中一縮,要知道猴子和攀天可都是常年混跡在苗荒中的人,連他們都這麼驚慌,這追著我們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心中焦急,卻根本無法睜眼回頭去看,而就在這時,我的前麵卻又是突的傳來了梟鷹的呼聲。
“開山!你要做什麼?開山!”
我皺眉,單憑這梟鷹的呼聲我根本想象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兒,而幾乎是同時,我隻感覺到有人從我身旁衝向了我的身後,而身後那追趕我們的巨物竟然是停了下來。
我當然沒有跟著停下,直到臉頰上不再有割破肌膚的痛覺,我猛地撞在了一個人的後背上。
我撞的是暈頭轉向,一睜開眼,隻見我撞到的正是停了下來了的梟鷹,而我們麵前的荒草林竟然是出現了一條向前方延綿的碎石路。
我皺眉,卻又發現梟鷹和梟鷹身旁的聶老紛紛是凝眉盯著我的身後,我同樣的轉身,隻見猴子和攀天也是紛紛奔出了荒草林。
“你們看見開山了麼?”梟鷹瞪著猴子和攀天問。
“剛才那人是開山?”猴子同樣瞪眼,“我就看到一個人影從我身旁跑到後麵去了。”
“不錯,”攀天接過話,“我也看到了,不過那人影動作很快,我沒有看清他的相貌。”
霎時,梟鷹死死的皺起了眉,而下一瞬,我們身後的荒草林中傳出了一陣長長的沙啞嘶吼,跟著,荒草林中的荒草不停的晃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從荒草林中出來。
難道是追趕我們的那玩意?
我心中一縮,聶老又是伸手將把我拉到了身後,跟著,在梟鷹的帶頭下,一眾隊員與聶老紛紛提起了槍,對準了我們身後不停晃動的荒草林。
然而,伴隨著那荒草林的晃動,一隻手當先伸了出來,接著是身子,竟然是開山,開山麵無表情的穿出了荒草林,手中還握著那從我這兒拿去的古刀。
古刀上沾著一片黑色的血,粘稠的拉著長絲兒滴落在地上。
我心中一動,隻想難道剛才那東西被開山……
不等我多想,梟鷹又是凝眉瞟了瞟開山,接著一揮手:“快走,這是往蠱寨的路,前麵就是蠱寨。”
眾隊員也是紛紛點頭,隻是看向開山的神色紛紛有些異樣。
不過,開山自始至終也沒有說一句話,提著古刀來到了我的身旁,將古刀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下古刀,隻嗅到古刀的黑血中散發著一股嗆人的惡臭。
再沒有停留,我們跟著梟鷹在碎石路上跑了起來,大雨漸漸的停息,天上的烏雲隨之散開,不過並沒有灑下陽光,而是依舊暗淡的黑暗。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
“誒,猴子哥,剛才追我們到底是什麼玩意?”我扭頭看向身旁的猴子。
“我也沒怎麼看清,”猴子搖了搖頭,卻又是看向了一旁的攀天,“老六你說,你剛才看見的是什麼?”
“一團紅乎乎的肉球,”攀天皺著眉,“好像不止一個腦袋,反正非常惡心。”
“對對對!”猴子點了接過了話,“我還看到那肉球好像有條尾巴,那尾巴還是條呲著牙的蛇!”
我聽著,也無法在兩人的描述中想象出那是個什麼東西,索性是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就跟著梟鷹在碎石道上奔跑著,直到看見整個荒草林的盡頭,而就在荒草林的盡頭那邊,正有一片古老的石樓建築,應該就是蠱寨。
我們紛紛是加快了腳步,飛奔著衝過了荒草林,終於是踏上了蠱寨的石地。
蠱寨中是一片幽靜,隻在各處的石樓中閃爍著星星燈火,直到一聲我聽不懂的話語從其中一棟石樓中傳來,接著,一名渾身帶著銀色首飾的苗族女人從石樓中走了出來,盯著我們死死的皺著眉。
還不等聶老和梟鷹開口,那女人又是對著蠱寨四周一通喊叫,頓時,數十位苗族裝飾的男男女女從蠱寨的各個石樓中奔了出來,一個個紛紛是擰著雪亮的苗刀,將我們團團圍住,盯著我們是怒目而視。
隨之,我身旁的隊員們也是紛紛舉起了槍,圍成了一個圓,將我圍在了其中。
“別激動!”這時,聶老衝著隊員們一揮手,“千萬別開槍!”
話罷,聶老又是對著四周包圍著我們的苗子不停的說了起來,當然,還是那我聽不懂的苗語。
而隨著聶老的苗語,那一眾苗子的身後同樣的傳出了另一陣苗語,跟著,一位手臂上紋著蠍子刺青的苗族女人推開了所有苗子,來到了聶老的麵前。
“是你。”這一次,聶老說起了普通話。
“聶老,”刺青女人也是有些驚愣,跟著衝著聶老笑著一點頭,“許久不見,你老可還安好?”
說完,那刺青女人又是衝著圍著我們的苗子們揮了揮手,喊了苗語,頓時,所有的苗子們紛紛收起了苗刀,退了下去。
“好,好的很,”聶老衝著刺青女人笑著,“小倩,當初我來這兒的時候,你可還是一個小姑娘,現在看來,你莫非已經成為了這蠱寨十八洞的洞主?”
“過獎了聶老,”刺青女人笑著點頭,“現在這十八洞裏都是從其他洞遷過來的新人,所以並不認識你,還請你不要見外。”
“這是哪兒的話,”聶老還是笑,接著卻又是一凝眉道,“那小倩,那之前住在這兒的其他蠱族人……”
聶老話音未落,刺青女人卻是垂下腦袋搖了搖頭,神色有些低沉:“聶老,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事兒,我們還是進屋裏說吧。”
說完,那刺青女人對著我們就向寨子中最大的石樓揚了揚手。
聶老點頭,轉身看向了梟鷹:“沒問題,跟著來吧。”
梟鷹也是點頭,跟著便讓一眾隊員進石樓。
就這樣,我們跟著進了石樓中,而刺青女人又是把我們帶到了石樓大堂,大堂中正候著數位身形婀娜的苗族少女,正紛紛從另一邊的屋子端出酒菜,放在大堂的石桌上,看來是要款待我們。
這時,那刺青女人又是來到了我的身旁,瞟了瞟我背上的猛禽,跟著向候在一旁的少女們揮了揮手,說了幾句苗語。
頓時那些苗族少女就來到了我的身旁,要接下我背上的猛禽。
“他中了蛇毒……”
我盯著刺青女人說著,快速的瞟了瞟一旁的聶老,隻見聶老也是盯著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放心。
“我知道他中了蛇毒,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時,我麵前的刺青女人也是笑了笑,“我會讓人給他去毒,你們大可放心。”
我同樣點頭,這才放下了背上的猛禽,隨之,那些苗族少女便將猛禽駕著離開了大堂。
“快坐,快坐。”刺青女人跟著向石桌揚了揚手。
我再次看向聶老,聶老卻已經是當先坐上了石桌。
於是,我和隊員們紛紛上了石桌,一旁候著的苗族少女也是十分熱情的就幫我們到起了酒。
“都不要拘束,當這兒是自己家就好。”刺青女兒說著,第一個舉起了酒杯。
就這樣,我們在刺青女人的熱情招待下紛紛吃起了酒菜,直到梟鷹問那刺青女人暗鼬的消息。
“你說那倒在荒林中的男人是吧?確實被我們的人救了,”刺青女人盯著梟鷹點著頭,卻又是皺著眉,“隻是那男人中的蛇毒不一般,是穿膛蛇毒。”
“穿膛蛇?”梟鷹重複著,皺起了眉。
“不錯,”刺青女人再次點頭,“穿膛蛇可不是一般的蛇,它的蛇毒解藥我們十八洞也沒有,所以,我派人把他送去總寨了,那兒應該有解穿膛蛇毒的解藥。”
“總寨?”這一次,不止梟鷹變了臉色,所有的隊員都變了臉色。
酒桌上的氣氛隨之凝固了起來,這時,聶老又是對著梟鷹和一眾隊員招了招手。
“行了,先不說這些了。”
說完,聶老又是看向了刺青女人:“小倩,我們可是有整整一年沒有見麵了,來,跟我說說這蛇族和你們蠱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我們一路走來,這蠱族的地盤中有這麼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