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僵!”白錦在我耳邊沉聲說道,“待在這兒,遇到什麼危險就用古刀,切記沾血。”
說完,白錦又是用爪子一點,直接點破了我的眉心。
我心中一驚,白錦又是抹著我的眉心鮮血就塗在了自己的臉上,跟著起了身,揚著爪子就衝出了大院,向著村尾飛奔而去。
同時,我隻看到那些穿梭在小村中的黑影紛紛向著白錦的方向追了過去,一個個衣衫破爛,口吐著寒氣,甚是駭人。
我知道,白錦用我的眉心血抹在臉上,就相當於二叔之前對我做的紙人替身,那些奔向白錦的紫僵,其實是被我的眉心血吸引了過去的。
來不及多想,爆裂的槍聲突的停止,我回過頭來,隻見胡子大叔一聲大罵,扔掉了雙槍就撿起了大院中的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見狀,我趕緊是向著村外的荒地看去,隻見荒地外正躺著無數的行屍,隻是還有那麼幾具行屍並沒有倒在胡子大叔的槍下,而是衝著我們這邊狂奔了過來。
我沒有遲疑,揮著古刀就劃破了自己另一隻手的手心,古刀沾血,在月光下顯得有幾分妖豔。
“有良哥,你小心……”
這時,憐霜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我扭頭看去,隻見她同樣的握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奔來的行屍們。
這樣不行!憐霜單憑手中的木棍肯定不是這些行屍的對手!而我也絕沒有精力在抵抗行屍的同時護住憐霜!
瞬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了剛才白錦為了我衝去村尾的畫麵。
“小霜,待在這兒,千萬別亂跑。”
說完,我也沒有遲疑,一咬牙,持著古刀就衝出了大院,向著荒地的另一邊跑去。
果然,那原本衝向大院的數具行屍也是紛紛調轉了身子,同樣的朝著我狂奔了過來,速度之快,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我!
媽的!死就死!不過我肖陽可不會慫!
我死死咬牙,也沒有在跑,轉身揮舞著古刀就迎上了行屍們。
然而,這些行屍和之前鎮上的凶魂不同,凶魂們會忌憚我手中的古刀,但是這些行屍可不會。
所以,我才提著古刀砍翻一具當頭的行屍,另一具行屍已經是直接將我撲倒在了地上。
我咬牙揮舞著古刀抵擋在身前,雙眼中滿是行屍猙獰的模樣,這時,一聲悶響卻是從行屍的後腦傳來。
我一愣,那撲在我身上的行屍已經是隨著悶響歪著身子倒在了一旁,跟著,我隻看到胡子大叔持著木棍就在那行屍的腦袋上狂砸了起來。
“幹你娘!幹你娘!!”
我鬆了口氣,趕緊是撐手起身,揮舞著古刀再次迎上了其他的行屍。
就這樣,我和胡子大叔背靠著背,而胡子大叔的殺伐果斷也激起了我心中的熱血,我沒有絲毫躲避,雙手握緊了古刀刀柄,一刀一刀的劈在那些行屍的身上。
粘稠的鮮血不停的灑在我的周身各處,甚至糊住了我的雙眼,我沒有絲毫停留,就這樣一刀刀的劈著。
我抹了一把滿是腥臭的臉,隻覺的視線中的一切都鮮紅了起來,而這種狀態,竟然使得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我曾幾何時,同樣的舉刀斬鬼,哪怕是在夢中。
就這樣,殺戮填滿了我的胸膛,直到最後一具行屍在我和胡子大叔的共同攻擊下倒在了地上。
我提著滿是鮮血的古刀望了望四周荒地,確定所有的行屍都躺在了荒地中,不是被子彈貫穿了腦袋就是被我和胡子大叔生生斬了首。
這時,胡子大叔又是去到了其中一具還在顫動的行屍前,一棍就砸在了那行屍的頭顱上。
我跟著看去,隻見那行屍的頭顱被胡子大叔不停的砸著,而那頭顱上的麵容……居然是之前壁麵前的小年輕……
不知道怎麼的,我盯著那被胡子大叔砸著頭顱的小年輕,提著刀的手卻是發起了抖。
剛才揮刀的時候,我隻想這些都是要取我命的怪物,卻沒有想過,這些行屍原來也是活生生的人……
白錦說行屍依舊靠神經係統行動,意思是這些人雖然沒了意識,但是腦部並沒有死亡,依舊保留著神經中樞。
那麼,我斬了他們的首,算不算殺了人……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泛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胡子大叔卻是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夥子,別多想,我們這是在送他們超生。”
我胡亂的應了一聲,胡子大叔又是眉峰一挑,扭頭看向了村子之中:“怎麼?村裏難道還有這些玩意?怎麼這麼大動靜?”
我這才想到白錦還在村裏和那些紫僵打鬥,趕緊是衝著村裏衝了過去,一直到去到村尾方向,我隻遠遠看到一襲白影正在數道黑影中飛快穿梭著,不停的揮舞著雙爪。
我去!白錦和那些紫僵的打鬥動作太快了,快到我甚至都看不太清。
之前在村裏王寡婦家和那無頭屍身打的時候,白錦顯然沒有這麼快,當然,那是因為那無頭屍身本來就不快,而這時,這白錦和紫僵的動作都非常的迅速,快的我是應接不暇。
“我天,你媽還是人麼?”身旁的胡子大叔說著,一把就把我扯到了一旁的土屋後。
“去不得去不得!這樣的場麵,我們根本插不上手,如果強行插手,說不定還會變成你媽的累贅。”
我聽著胡子大叔一口一個白錦是我媽,不由得就翻了翻白眼,跟著探出腦袋向著村尾荒地中的白錦和紫僵們看去。
別說,雖然那些紫僵的動作非常迅速,不過白錦比他們更加迅速,而且,白錦可還有無堅不摧的雙爪,所以,不時就有紫僵倒在地上,無一不是被白錦的雙爪斬了頭首。
可是,白錦的身子可還負著傷,這樣全力的打鬥,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撐下來。
我心中不由得就有些擔心,直到一聲帶著戲謔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響起。
“好看麼~~”
我心中大驚,猛地回頭,手中的古刀卻已經是被身後的人劈手奪去,並且反手就架在了我的脖頸上。
我咬牙,隻見那用古刀駕著我脖頸的人正是之前壁麵上身穿製服的女人,也就是在車站給我檢票的那個車站女員工。
我死死咬牙,瞟了瞟一旁,隻見胡子大叔是緊閉著眼倒在了地上,也不會知道是死是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時,那製服女人盯著我譏笑了起來,跟著對我一番打量,“別說,還真的是名副其實啊~~”
“呸!”我也不管這製服女人的話是什麼意思,瞪著眼就罵了一句邪門歪道。
“是是是,我是邪門歪道,你是正人君子,不過你現在正在我的手中,還是乖乖聽我的話吧~~”
製服女人說完,另一隻手摁了摁耳邊的一個黑點,我這才看清,她的耳朵上正戴著一副黑色的耳機。
“人已經成功抓到了……”
“不用著急,我剛才在棺壁中找到了一個好東西,順便把那妖精一起收了……”
“放心放心,出不了差錯,你們就在下麵等著我吧……”
說完,製服女人鬆開了摁著耳邊黑點的手,也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了一根麻繩,直接就繞在了我的腰間發力一扯,頓時,我隻覺的整個腹部的內髒都擠到了一塊,緊的我有些喘不過氣。
接著,製服女人又將麻繩的那一頭拴在了一旁的一架木板車上,而這時我才發現,那木板車上竟然還放著一口棺材。
那棺材通體漆黑,與那些紫僵在壁麵上的棺材一樣,隻是棺材上纏著無數的墨鬥紅線,並且貼滿了黃符。
“聽說你可是陰先生,這墨鬥紅線你能看出來是什麼手法麼?”
製服女人盯著我笑著,我咬牙沒有搭理她,但是我能夠看出來,這棺材上的墨鬥紅線可比我二叔之前施展的十三連環複雜的多。
這棺材中葬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我心中心悸,那製服女人卻是推著木板車就去到了小村大路上,我扭頭向著村後方看去,隻見白錦與那些紫僵的打鬥已經是進入了尾聲。
伴隨著一陣駭人的撕裂聲響,那最後的紫僵被白錦生生斬斷了頭顱,跟著便直挺挺的倒在了荒地上。
“精彩,精彩!”這時,製服女人對著白錦不停的鼓起了掌。
白錦冷眼回頭,瞟了瞟我又瞟了瞟木板上的棺材,跟著才看向那製服女人。
“你是何人?”白錦說著,向著我們一步步走了過來。
“我是誰你不用管,不過你可別再上前!”製服女人盯著白錦瞪眼,伸手將古刀再次架在了我的脖頸上,“我知道你們仙家本事大,這些紫僵再多都不是你的對手,當然,硬碰硬,我也無法在你手下走過三招但是……”
製服女人頓了頓,另一隻手拍了拍木板上的黑棺材:“這裏麵的東西,我看憑你仙家白錦,也未必是對手!”
“你說的沒錯,”村尾的白錦盯著製服女人接過話,卻又是挑眉一笑,“不過,我為什麼要跟這棺材中的東西打?我難道沒有長腿?打不過不知道逃麼?”
“逃?”製服女人同樣挑眉,“你們仙家可最講規矩,這小子是你們上頭讓你護的人,你會丟下他逃?我怎麼就不相信?”
“你錯了,”白錦衝著製服女人搖頭,卻又是看向了我,雙眼中再次泛起了那股讓我不寒而栗的狡黠的神色,“我們仙家確實最講規矩,不過,上頭讓我護著的是這小子的人,而不是這小子的屍體,所以,隻要這小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