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趕緊是對著陳子豪一揮手,“這木屋裏麵有古怪!”
陳子豪隨之停下了腳,卻又是扭頭白了我一眼:“廢話,沒有古怪我們幹什麼來了?”
說著,陳子豪又是從腰間翻出了一柄長刀,與憐老的黑色古刀類似,緊緊的拽在了手裏。
我看著,隻想這陳子豪或許還真有兩把刷子,畢竟他可是憐老的徒弟。
這時,邵美華掏出鑰匙開了房門,侯在一旁的陳子豪跟著便擰著那長刀躥身就躍了進去。
我看向身旁的憐霜,憐霜卻已經是同樣的朝著木屋的大門走去。
我搖了搖頭,跟上了憐霜,與她一起進入了木屋之中。
而這一進入木屋我就覺得不對勁,這木屋雖然有門有窗,但是光線卻仿佛照不進來似的,非常的暗,並且,這木屋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徹骨的寒氣。
我皺眉,警惕著四周,一旁的憐霜卻是開了口:“這兒的陰氣好重啊……”
我愣了愣,這才想到憐霜可是憐老的孫女,稀奇古怪的事兒肯定也見得多了,這能夠感受到陰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你平時就睡在這兒?”
這時,陳子豪開了口,擰著黑刀指了指木屋中的一張大木床。
邵美華點頭嗯了一聲,跟著陳子豪就在邵美華的大床四周翻了起來,甚至是爬進了床底。
“什麼都沒有啊,你說被掐脖子是不是被其他的東西壓住了脖子,碰巧你又在做夢,所以就因為是被不幹淨的東西掐脖子了?”
“哎呀,我記得很清楚,那掐著我脖子的肯定是一雙手,我絕對不會記錯。”邵美華皺眉看向床底下的陳子豪。
這時,床下的陳子豪卻是沉默了一瞬,接著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一愣,陳子豪已經是拖著一個黑木箱從床下鑽了出來,而就在這時,邵美華卻是一瞪眼,蹲下身就扒開了陳子豪的手。
“這箱子是我的私人物品,不能動。”
“哦喔~~”陳子豪挑眉,“難道裏麵放著什麼寶貝?”
“你別問了,反正這箱子不能碰。”邵美華說著,跟著就將那黑木箱推進了床底下。
我看著,隻覺的這邵美華的舉動實在有些反常,不就是個箱子麼,就算裏麵裝著什麼金銀珠寶,也用不著這麼緊張吧,難道裏麵裝著什麼秘密?
我思索著,這時,在我一旁的憐霜卻又是豎著手指在嘴邊,發出了噓的一聲。
我一愣,趕緊是屏住了呼吸,陳子豪與邵美華也隨之閉上了嘴。
隨之,整個木屋都安靜了下來,而我也隱隱的聽見,就在這木屋中,正響起一陣細微的啼哭聲……
我心中一縮,陳子豪與邵美華也紛紛變了臉,這時,憐霜又是看向了木屋的上方,而我也聽了出來,這啼哭聲就是從木屋上方傳過來的。
我緩緩抬頭,向著木屋的上方看去,隻見這木屋上方的橫梁上,正趴著一團向著我附身看來的黑影……
我心中一驚,連退了數步,身旁,陳子豪的聲音又是響起。
“什麼都沒有啊,師妹,你疑神疑鬼的做什麼?”
我聽著,瞟了瞟陳子豪三人,隻見三人都是盯著上方的橫梁,卻又紛紛是一臉茫然,看來,這陳子豪與憐霜都看不見陰魂。
想著,憐霜又是撓了撓腦袋道:“這橫梁上陰氣好重。”
而就在憐霜說完之後,那橫梁上的黑影突的就躍了下來,掉在了地板上,接著一步步的向著我爬了過來。
我也是這才看清,這黑影陰魂……竟然是一個渾身鮮血、還未睜眼的嬰兒……
那嬰兒陰魂就在地上向我爬來,一邊啼哭著一邊張開了血肉模糊的嘴,而我又是在驚愣間發現,這嬰兒的手腳就仿佛是畸形一般,沒有手掌,就像四根棍子一樣杵在地上……
我心中打顫,一旁的憐霜與陳子豪又是紛紛看向了我。
“老弟,我說你退這麼遠做什麼?嚇到了?”
“師兄別亂說,有良哥那邊陰氣好重!”憐霜接過話,幾步就奔到了我的麵前,從兜裏翻出了一塊金符,“有良哥,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嗯,”我趕緊點頭,“就在我跟前三米外,正向我爬過來。”
憐霜也是一點頭,跟著手持金符向著我身前一揚,念出了一連串我聽不懂的話語。
瞬間,我隻看到那金符微微一亮,而在我麵前的嬰孩陰魂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扭頭就向著木屋中的一根柱子爬了過去,三兩下就再次上了橫梁,隱藏在了橫梁角落的黑暗之中。
我鬆了口氣,這時,邵美華卻是擺起了手,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我看你們就是來搗亂的,還什麼半仙兒,我看就是一幫神棍,簡直是浪費我時間!”
邵美華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我們往屋外趕:“老娘得去接活了,沒工夫陪你們在這兒耗,我看我還是另請高明吧。”
就這樣,我們被邵美華不由分說的就趕出了木屋,而邵美華也沒有再理會我們,鎖了木屋的門就向窯子的方向走去。
見狀,陳子豪扭頭就看向了我好憐霜:“你們可要給我作證,不是我不出手,是這邵美華不要我出手,明白麼?”
我挑眉無語,心中隻想著剛才那嬰孩陰魂。
那嬰孩陰魂怎麼會出現在邵美華的屋子裏?
我想不通,跟著看向了陳子豪問道:“陳兄,你知不知道這邵美華有沒有兒女?”
“當然沒有啦,做她們小姐的,誰會成天帶著個累贅?”
陳子豪大大咧咧的說著,我卻又是聽到一旁的憐霜哼哼了一聲,我扭頭看去,隻見憐霜雖然嘴裏哼哼,雙眼中卻是再次泛起了淚花。
“行了行了,我得再去找邵美華一趟,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吃飯。”
陳子豪說完,收了自己的黑刀,一溜煙的就躥進了小巷中,沒了身影。
我皺眉,再次看向憐霜,隻見憐霜已經是抹起了雙眼,不住的抽泣著。
“何必呢?”我盯著憐霜忍不住的道。
憐霜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抹掉了眼淚、低著頭就向來時的小巷走去。
我跟上了憐霜,看著她落淚的模樣,隻覺的氣氛實在有些尷尬,不由得就換了個話題。
“誒,憐霜,你剛才亮出來的那金符是什麼玩意?”
“是爺爺給我的護身符。”憐霜說著,垂著頭嘟著個嘴。
“那憐老還正是厲害啊,僅僅一張護身符就能把陰魂嚇退。”我笑說著。
然而,可能是我的話題太過生硬無聊,憐霜也沒有再理睬我,一直低著個頭走著,一副委屈的模樣。
無奈,我暗自歎息了一聲,跟著便與憐霜一起穿梭在回程的小巷之中。
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在回程的途中經常瞟眼看到,這些小巷不見陽光的角落中有些模糊的黑影,而那些黑影還一個個盯著我似的……
這讓我心理有些發毛,直到我們回到了小鎮大路上,盯著人流川息的街道,我這才寬了心。
再沒有什麼意外,我和憐霜一直回到了店鋪,而當我們回到店鋪中的時候,我們卻是發現,憐老並沒有在店鋪裏。
“憐老難道跟剛才那黑袍人出去了?”我盯著憐霜皺眉。
憐霜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爺爺經常這樣,或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必須要出去一趟吧,放心吧,爺爺沒有留字條,天黑前肯定會回來”
我聽著,微微點了點頭,這時,我卻是突然想到了憐老在四合院中對我說的那些話。
憐老說這小鎮的天不對勁,還說本來想在這鎮裏多護我些時日……
我日!我把憐老在四合院說的話和那黑袍人混在一起了,所以當憐霜說黑袍人可能隻是憐老朋友的時候,我也就沒有了疑慮,但是現在想來,憐老的那些話分明是想帶我離開這小鎮!
我瞬間驚醒,想要把這些事兒告訴憐霜,卻又想到二叔和白錦讓我要隱瞞自己的一切。
該死!隻能等憐老回來好好的問問憐老。
就這樣,我忍住了心中的莫大不安,和憐霜一直待在店鋪中,直到夕陽西下,憐老還沒有回來,而同樣還沒有回來的,還有去找邵美華的陳子豪。
我心中非常的不安,憐霜也是在店鋪中來回渡步了起來,小小的眉兒微微皺著,一直盯著店鋪外的天色。
“或許是你爺爺有什麼事兒耽擱了吧,保不齊馬上就回來了。”
我衝著憐霜說到,同時安慰自己。
“不會的,”憐霜搖了搖頭,“爺爺要是拿不準會不會在外麵過夜,都會提前告訴我,而爺爺曾經也說過,如果沒有收到他的提前告知,自己又沒有在天黑之前回來的話,就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我聽著,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強烈,直到店鋪外的夕陽完全的消失,整個暗了下來,憐霜一跺腳,跟著就向四合院中走去。
我當然也是跟在憐霜的身後,隻見憐霜是一直去到了四合院中的幾口零散的棺材旁,伸手就推開了其中一口棺材的棺材蓋。
我順著看去,隻見這棺材中竟然是放著一柄讓我眼熟的黑色古刀,正是憐老隨身的佩刀。
“爺爺沒有帶刀出門,說明爺爺不是主動出的門……”
憐霜說著,小小臉兒上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而我也是想到之前那店鋪中的黑袍男人。
難道說,不是憐老跟那黑袍男人出去了,而是憐老被那黑袍男人帶走了,甚至來不及拿自己的刀。
更像是……挾持……
我心中驚愣,憐霜已經是伸手把黑色古刀掏了出來,收在了腰間,跟著扭頭推開了另一口棺材。
我再次跟著看去,隻見這一口棺材中隻放著一個小小的錦囊。
“爺爺說過,如果哪天沒有打招呼,天黑前又沒有回來的話,就讓我打開錦囊,說錦囊中有應對的辦法。”
憐霜說著,拿起錦囊看了我一眼,跟著便打開了錦囊。
我順著看去,隻見錦囊中隻寫著一句話。
“白花向東死,白花向西逃。”
我看著,完全搞不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憐霜卻是一瞪眼,轉身就向著店鋪大門走去。
我趕緊是跟了上去,與憐霜一起進了店鋪中。
憐霜在店鋪中環顧了一眼,跟著就望向了店鋪的向西角落,我跟著看去,隻見店鋪西邊的角落中,正放著一個白色的大花圈……